17、泽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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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系列：桔梗花_第二卷水中月_第十七章
一
之前也说了，在颜慕卿找海晏的时候，她已经歇在公寓里了，那在这段时间里，她在干什么？
“江南岸是我父亲随手投资的一家饭店，这个你应该不知道吧？”孙泽说。
“很抱歉，我查到了。”海晏把手机夹在肩头，她没带耳机，双手还在找东西。
“还有什么是你查不到的？”孙泽向后靠，背抵在椅子上。
“嗯……有吧，比如你现在在江南岸，但不知道和谁在一起。两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和你一起的那个人，穿着灰色卫衣、黑色裤子，还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啊，醒了。看他好像有点生气啊？他谁啊？”
“海晏，你是怎么调到这儿的监控的？”
“何清是黑客。”
“不是何清。你身边到底有多少人？”
“这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海晏挂了电话，“秦漠川，你能不能看清那个人的人脸啊？”她扭头道。她已经回到自己在水晶街附近偷偷租的公寓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真的在很……努力了……”秦漠川看着镜头，沉默了。
海晏凑过来一看，也沉默了——孙泽揪着那人的领子，狠狠地吻了对方一下，然后还看了监控一眼，故意做给海晏看的。
“不是，这人，这人不是…不是孙晓吗？！”海晏差点把手机摔了，她虽只见过孙晓几次，但记得孙晓手腕上有一条手链，靠这个特征，认出了他。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把脸贴在我的电脑屏幕上！”“别急……”“你给我起开！快点！”“秦，稍安勿躁……诶！别揍我，”海晏抱着头躲到门口，秦漠川追上去，两个人打闹着，刚好罗曼回来了，秦漠川还不小心撞到他了。
二
孙泽挂了电话，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他将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衣架上，“那个人…就是海晏发给我的吧？”他自言自语，海晏之前发给他李谋谅的照片；问他见没见过。孙泽表示，他和海晏一样，之前在颜慕卿的生日宴上见过一面。还跟在温岭旁边。
“盯着他。”孙泽对手下说。“是。”这个人是孙先生派给他的人，孙泽不常用。
“孙泽，我为什么在这儿？“孙晓从沙发上起来，但周围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紧张。
“放轻松哥哥。”孙泽靠近他，孙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背靠在沙发边。
“过来。”孙泽说，孙晓不从，“别怕，哥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孙泽的手撑在孙晓大腿上。
孙晓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个人不能相信。
因为他是只善变的鹰。
很少有人知道，一只母鹰通常会产下两个卵，在大多数情况下，其中一只小雄鹰比它的兄弟要强壮，它会杀死较弱的一只。孙泽就是强壮的那只鹰，可他没有“杀死”自己的哥哥……
“你把手拿开。”孙晓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孙泽的手在他的□□游走，最后停在了那不可言说的位置旁边。
“孙泽……唔！”孙晓想说什么，但被孙泽堵上了嘴。这就有了刚刚海晏他们看到的一幕。
“你干什么！”孙晓在孙泽终于停下来后，抽了他一巴掌。本来他是无心的，但孙泽不躲，硬是挨了这一掌。
“哥哥……你怎么能打我呢？”孙泽半蹲在沙发前，趴在孙晓腿上。
“你……”孙晓说不出话，生怕把这家伙打爽了。
他想到了些不好的回忆。
去年颜慕卿和颜慕熙的生日宴上，大多数人都喝醉了，颜慕卿和颜慕熙还好，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但孙晓和孙泽讲究“质量守恒”，干了些出格的事。
三
“哥？哥……”孙泽见哥哥不理他，便说：“哥哥，你知道吗？刚刚海晏给我打电话，说她能看到我办公室里的监控。你说，我们在这儿做，她应该也能看到吧？”
“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孙晓踢了他一脚，却被孙泽抓住了脚踝。
“这样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了，不好吗？”孙泽满脸无辜。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和你母亲那婊子一个样子！”孙晓又打了他一下，“恶心。”他愤恨。他更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了所谓的梦想而放弃了继承家业的大部分权利。
“……”孙泽沉默着，再次抬眼，眼里是孙晓难以揣摩的眼神。孙晓是学的是心理专业，他看出孙泽的眼神里，带有很大的侵略性，但没有愤怒，反而冷静的可怕。
“是啊，哥哥，我就是恶心。我是同性恋，还喜欢自己的哥哥，恶心。是挺恶心的，但这由不得你。”孙泽咬上了孙晓的唇瓣，直到舌尖尝到淡淡的血丝才松口。
“你……”孙晓喘着气，他被他咬破了唇，孙泽用手指擦去了孙晓嘴边的血，继续亲。准确来说，是咬。
“哈……你够了……孙泽！”孙晓踹开了他。孙晓以前学过散打，一脚就把孙泽踹倒了。
“别装，你练空手道的，没这么容易摔倒。”孙晓斜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孙泽，不想理他。孙泽索性也不装了，重新站起来坐在孙晓旁边，单手把人搂在怀里。
“你说，我把今天这件事告诉父亲，会怎么样？”“随你。”孙晓厌恶地推开了他想要靠过来的脸。“可是你骂我妈妈是婊子啊？我妈妈可是父亲现在最喜欢的情人啊！”“那关我什么事？”“父亲肯定要说你的。”
“孙泽，孙家一半以上的财产是我妈妈的。维持孙家经营的人是我妈妈。我们的父亲，只不过是在媒体上露面，应付应酬的家伙而已。我相信你是看得清这个局势的。”孙晓的眼神严肃，是威胁，也很危险。但在孙泽眼里，就是他对他的提醒。
“嗯……谢谢哥哥提醒，我会注意的。”孙泽把头埋在孙晓脖子里。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孙晓还想再说他几句，但力不从心，他累了，也就由他抱着了。
“嗯？哥哥不讨厌我了？”孙泽对于孙晓的反应很惊喜。
“滚……别乱来。”孙晓皱眉，孙泽难得乖乖听话。
“要是我能一直这么抱着哥哥就好了……”孙泽很贪心，但此刻就窝在孙晓肩头，乖的像只猫。“嗯……”孙晓摸了摸他的头。这个举动出乎了孙泽的意料。
“你昨天是不是没睡好？我看见你房间三点还亮着灯。今天又起这么早，累了吧？”孙晓声音很温柔，像是在安慰小孩子。明明他五分钟前还在和孙泽争吵。
“嗯……是有点困了。”孙泽顺着他，说下去。
“那就睡会儿吧！有事情我在叫你。”他轻拍孙泽的背，孙泽也就靠着他眯了会儿。
孙晓他性子很温柔，很少能和人吵起来，除非对方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加上大学里选修了心理学，他的性子更是让大家称赞。
“哥……你刚刚还在和我吵架，怎么就原谅我了？”孙泽闭着眼看，疑惑道。
“没原谅你，只是静下心来想了想，你也怪可怜的。”孙晓轻声道：“同情心泛滥而已。”
孙泽很讨厌有人说他可怜。
他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不需要别人所谓的同情，也不需要人可怜。因为他认为所有的同情、可怜都是虚伪的、带着目的性的。至少，从小到大，他所受到的同情、怜悯都是这样的。因为他是孙家在外的私生子，太多人想要靠他谋取利益。但在孙晓说完后，他一句也没反驳，默认了孙晓所说的。
“其实……哥，你也挺可怜的。”孙泽说。
“呵，我？我为什么可怜？”孙晓嗤笑一声，问道。
“我们生日在同一天。你知道吗？”
“什么？”孙晓的身子一顿。
“我们的生日，在同一天。你只是比我早出生了一小会儿。”孙泽继续，“算算时间，大概是你母亲刚刚怀上你后，我们的父亲就出去鬼混了。”他将父亲这个词咬的很重。
“……”孙晓说不出任何话，他的嘴很干，想喝水，但抱着孙泽，他够不到杯子。
“在你的记忆里，你父亲很少回家对吗？因为在我的记忆里，父亲经常回来看望我和母亲。”孙泽看出孙晓想喝水，便给他倒了杯。孙晓喝完后，孙泽把水杯放了回去。
“我母亲在我小时候就告诉我，我一定要争口气，要比孙家的那个孩子更优秀。我当然知道我母亲的那点心思，她想让我长大后被认回孙家后，凭本事把你挤掉。然后继承孙家。”
“这点你已经做到了。”孙晓声音微颤。
“没有，我没做到，也永远不可能做到。我没把你挤掉，也舍不得把你挤掉。”孙泽把孙晓推倒在沙发上，他趴在孙晓身上。“哥哥啊……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虽然这种说辞很老套，但这是真的。那种一眼定终身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过。”
“或许你是这么想的，但在外人看来，我们是竞争对手，注定要斗个你死我亡，但我不想这样，所以，我退出了竞争。”孙晓无奈地叹气，“其实你挺好的，但我不接受你的喜欢。即便你对我再好。”
“为什么？”孙泽不甘心地问。
“既然孙家已经有一个比我更优秀的继承人，那我为什么还要去争？到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去最求自己的梦想。”孙晓条理清晰，“况且，我也不喜欢你。”后半句才是重点。
“哥……”孙泽紧紧拽着孙晓的手，仿佛他下一秒就会离他而去。“好了……起来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孙泽？孙泽？”孙泽趴在他身上，不说话也不动。“孙泽，别闹了，起来。”孙晓说着说着，感觉身上的那人好像在哭。他坐正身子：“孙泽？怎么了？阿泽？”孙晓唤他阿泽，这是在那荒谬的一晚里，孙泽逼他喊的。“怎么了，伤心了？哇唔！”
孙泽忽然再次将孙晓扑倒，“都说了别…闹…”孙晓看见孙泽眼角红红的，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哥……你能不能别离开我？”“你别哭啊？我也没说离开你啊？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孙晓怕了他了，他这副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欺负这家伙呢！“当真？那哥哥是不是就能留在我身边了？”孙泽兴奋地抬起头。上当了！
就不该相信这家伙的。孙晓暗想。“你先起来…”“我不，除非哥哥答应再也不离开我。”“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孙晓扶额。“我没有。”孙泽赌气似的撇过头不说话，但也没放孙晓走。“好……我答应，所以，我能走了吗？”孙晓放下身段，妥协了。“我答应母亲今晚要回家的，不能太晚。”“嗯……”孙泽听到了，却没有放人的打算。“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了吧？”孙晓看了眼时间，快来不及了。“嗯？嗯嗯。”孙泽抬头又点头，摆出逆来顺受的样子。
“那走……”
八点五十七分，他们同时听到了这声惨叫。
两个人飞速起身，来到窗边。他们顺着声音，目光落在了那条漆黑的小巷里。小巷末听着一辆迈巴赫，后座坐着一人，副驾也有一人。还有一个应该是驾驶员，他站在路灯旁。孙泽和孙晓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肯定他是在观察小巷里的动静。
“那是谁？谁家的车？”孙晓问。
“温家？我刚刚看到那个李谋谅在巷子里徘徊。”孙泽压在孙晓身上道。
“李谋谅？就是温家人。他以前跟在温林身后的。现在好像跟着温岭。”孙晓语气肯定。
“嗯，我知道了。”孙泽说着，娴熟的打开手机拨通那个号码：“海晏，出事了……”
四
“知道了。”海晏听完孙泽的描述，还是窝在沙发上。“你不出去吗？”秦漠川问。“既然颜慕卿还没打电话给我，那就说明警察还没到那儿或者还没报警。所以，现在去了，只会增加他们对我知道这件事内情的怀疑。”海晏翻了个身。
“应该死不了吧？”她问孙泽。
“不知道，窗外一片漆黑，看不见。”孙泽回话。
“秦，调出监控。”海晏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孙泽把百叶窗拉上了。“我们要报警吗？”孙晓问。“不用。”“为什么？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孙晓有些着急。“这种时候，沉默，才能让我们减少怀疑。说出来了，两边都不能讨好。”孙泽揉了下孙晓的头发。
这人真奇怪，刚刚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现在又变回那个成熟稳重的人家伙了。孙晓想着。孙泽把办公室的灯关上，拉着孙晓走了。
“调出来了吗？”海晏问。
“没有，都被黑了。”秦漠川回道。
“可惜了，原本想用这个敲诈温岭一把的。”海晏坐了起来。
“有了。”秦漠川扭头，“路口的监控里有拍到他们的车辆进去。可这不能证明什么，顶多是他们去过那条街而已。”秦漠川盯着电脑屏幕犯愁，“要吗？”
“不要。这种东西毫无价值。”海晏躺了回去。秦漠川点头，合上了电脑。
“喂，电话。”秦漠川出言提醒，顺手接过了罗曼递过来的糖……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泽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