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预料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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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系列：桔梗花_第二卷水中月_第十九章
一
“然后发生什么了？”颜慕熙在听完何清的叙述后，问道，“我下午听海晏说她和我哥晚上还挺忙的。”
“是，当天晚上的确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差点忘了颜慕熙和何清还在商量事儿呢！
“卿？你怎么还没走？”海晏在公安局门口看见看到颜慕卿时，有些意外。
“本来想和我舅舅出去吃饭的，结果他要等霁队，我只好自己回去了。”颜慕卿解释道。
“这样啊！那一起吧！我今晚没什么安排。”海晏把耳麦收进帆布包里。“去步行街吧！”“可以。就是路上会有点堵啊！”“多大点事？”
……
“谢谢你今天这么有耐心帮我挑完了我妈妈的生日礼物。”海晏提着袋子，两个人站在路口准备分别。
“不客气，海夫人生日，我也应该送点礼。”颜慕卿回道，忽然海晏的手机震动，她收到了一条信息。
“谁啊？”颜慕卿凑过去看了眼，没瞅着。“男朋友？”
“不是，何清。”
“他怎么了？”
“没怎么，日常问候罢了。”
“真的假的？”颜慕卿不信。
“假的，你信了吧？”海晏不按套路出牌。
“信了。”颜慕卿向后退了半步。
“要不要去医院看望一下李紫藤？问问这个嫌疑人她认不认识？”海晏忽然提议。
“可以啊！刚好没什么事。但这事和你没多大关系吧？”颜慕卿不认为海晏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
“怎么了？就去看看而已。”
“那走。”颜慕卿点头同意。
……
“她的精神状况看起来不错，恢复得很快。”海晏和颜慕卿慰问结束，走出病房，海晏道。
“是，她是个坚强的女人。”颜慕卿接话，两个人站在走廊里转身欲走。
“你看那是谁？”海晏拉住了颜慕卿的衣袖。
“那是……温林？他来这儿干什么？”看到熟人，颜慕卿愣了一瞬。
“走？”“走。”
两个人偷摸着跟在温林身后，温林最后跟着温林走出了医院。
……
“这人有病是不是？绕了大半个医院来刷VX步数是吧？”海晏想冲上前把人骂一通。
“万一他只是……”颜慕卿宽慰的话还没出口，两人就同时反应过来了：“不对，调虎离山！”他们不约而同地往楼上跑——朝着李紫藤的病房跑。
可就是这样好巧不巧的，医院的电梯门口发生了一起纠纷，现在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想走楼梯，门却被锁了。最后不得已，走了消防通道。
“可恶，人已经被带走了！”他们赶到病房的时候，换药的护士被人打昏靠在病床边，海晏用力捶了一下门。
“你看这药打翻的痕迹，发生过争执。”颜慕卿相对冷静一点，指着地上的药瓶分析道。
“嗯……可是他们往哪儿走了？”海晏闭上眼睛，试图共鸣犯案者的想法，“天台！”海晏大喊一声，拉着颜慕卿往楼顶跑。
这家医院不算太高，十五层楼，但也不矮，爬起来还是很费时间、费力气的。
“果然在这儿！”颜慕卿撞开了通往天台的门——它被人用重物抵着！
“别去，当心！”海晏紧随其后，没错的，那个蒙面人就用刀架在李紫藤的脖子上，李紫藤的身体还未恢复，无力反抗。
“你先冷静，从天台上下来，什么都好说。”颜慕卿试图和这位劫匪交谈，但那人就是不开口。
“你，温家人，私生子吧？”海晏大声冲他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杀了李紫藤，就是帮他们顶罪，他们不会让你过温家的门的！”
颜慕卿看得出劫匪有些动摇。
海晏其实是在胡扯。
“下来吧！坦白从宽，如实招供，你还能免去牢狱之灾！”海晏乘胜追击，可话音未落。
“Biu！”
子弹穿过绑匪的头颅，正中脑干，当场死亡。血喷了满地，李紫藤的身上也有好多。
颜慕卿的关注点在李紫藤有没有事。
而海晏则关心狙击手是谁。
她环顾四周，最终发现了那个人所藏的位置——正对面、离他们较远的栋写字楼顶楼。可天太暗了，她只能隐约看到个人影。男，身形较高，留着长发。这是她能得到的所有信息。
“他在临死之前松开了李紫藤，看来真被你感化了。”颜慕卿扶起受惊过度的李紫藤。“是狙击手吗？”他问。子弹留在了死者的脑袋里，颜慕卿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明显的弹痕。
“是……”海晏回头看了眼李紫藤，没有受伤，再看写字楼，那人不见了。“我已经报警了。”
“好，你先送她下楼。”颜慕卿顺着海晏的目光看去，什么都看不到，“我要保护第一案发现场。”
“OK，来，慢点…没事的……”海晏扶着李紫藤下楼去。
……
“太黑了。”颜慕卿左腿跨上天台边缘的小台阶上，左手小臂撑在左大腿上，右手自然下垂。
“预料之内……”颜慕卿声音极轻。
……
二零二二年，七月一号。
“什么叫预料之内？”
“出事当天我就隐约有种要出事的感觉，所以当时才会和你一块儿去医院看望李紫藤。还好去了。”颜慕卿心有余悸。
“其实……我也知道……”海晏坦白，“何清打电话给我就是察觉到我妈妈可能会出手，让我注意一下，我才想着去趟医院。不得不承认，你的第六感挺准的。”
“谢谢夸奖。”
二
“这就是全过程。”何清终于讲完了所有，“后来他们就一直在处理这件事。”
“狙击手，谁的？”颜慕熙面色如常。
“海夫人的呗！这我猜到了，所以提醒了晏儿一下。这才导致她想去医院一趟。”何清不假思索。
“嗯，那你是怎么猜到的？”
“海晏都掺和这起案子了，她妈妈能不出手吗！”何清笑着摊开双手。
“所以你要和我商量什么？”颜慕熙问。
“其实这个问题我和海晏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和你谈谈。”何清换了个语气说话，“既然海晏她妈妈海若芙都出手了，那孙家，是肯定动不了了。”
“我知道。从得知海晏不肯把孙家的证据交给我哥，我就大概猜到会这样了。”颜慕熙比何清预想得还要平静。
“你有很长远的考虑和打算，所以你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比如今天下午，你和海夫人见面，开门见山地承认了自己是同性恋，却也没拒绝海夫人想让你娶海晏的事。”
“是。”颜慕熙反问他，“所以你要和我商量什么？保下孙家，这对海家在国内市场站稳脚跟更有帮助。对颜家，以后两家合作，我们可以分到更多的利益，那何家呢？这对你和你家，好像没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吧？”
“确实没什么直接冲突，但既然海晏她想玩，我就陪她呗！”理由很简单，简单到颜慕熙有点不信。
“我是恋爱脑。”何清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
“商量的事很简单，我和海晏苦思冥想后，负罪感太重了，所以，打算让你加入我们，分一杯羹，如何！要还是不要？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别让我们失望。”何清皮笑肉不笑。
“孙家给的项目，五五分。”颜慕熙身子前倾，“孙家好像把最近的几个大单子都给海家了，我只要五成。”
“就这？多大点事？”何清很喜欢他的爽快。
这是颜慕熙当时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
因为颜慕熙知道即便他不同意，也无济于事。
海晏是目前已知唯一掌握着孙家参与意外的证据的人，要保要弃就是她一念之间的事。既然孙家已经给出足够的诚意，她也不好翻脸不认人。
所以颜慕熙就算有了能威胁两家的筹码，也不如自己在其中分一杯羹来的划算。
一味地纠缠下去绝对是亏本的买卖。
何清当然也心知肚明，他找颜慕熙商量就是有把握他会答应自己给出的条件，只不过没想到这么顺利。
人都差不多齐了，可以上菜了。
……
“其实慕熙可以再多要点的，哪怕他要三分之二的项目都给颜家，我妈也会同意的。”海晏看完何清发完的信息，对秦漠川说。
“能理解。”秦漠川表示赞同，海家要的不是这点项目，而是和颜家、孙家交好。说得夸张点，海家就是拿出孙家给的所有项目，也要换去和颜家交好。你妈昨天在媒体上说颜慕熙是不错的女婿的目的，同样如此。既然颜慕熙没有正面回绝，那就说明他同意两家交好，但不会联姻。”
“嗯嗯，秦，没想到你还这么聪明的啊！”海晏双手托腮。
“你是京圈的吧？”
“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
“那你的直觉失灵了。”
对话结束。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三
二零一九年，四月五号，纽约。
“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做到在二十四个小时内，性子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何清和颜慕熙两人又出去吃饭了，回去的时候还经过了中央公园，两个人绕进去看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受益匪浅。”这句话有点假。
“那我来找你之前还听海晏说，你中午还在和路人互动呢！”
“既然你和海晏能适应这儿的生活，我为什么不行？”他俩绕开了一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人，“我想我的适应能力比你俩都要强。”
“我知道，我也承认。你是很优秀，但……”
……
二零二四年，十一月二十八号。
“但什么？”颜慕熙笑着问何清。
“但，你和海晏真的比不了。”何清面不改色。
“你手机是不是响了？”孙泽出言提醒。
“哦，我哥，先走了，回家了。”颜慕熙起身就走。
“行！感恩节快乐，我要要回去陪我哥了。”孙泽跟着站起来。
“嗯，慢走不送！”海晏将准备好的感恩节礼袋递给二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预料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