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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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系列：桔梗花_第二卷水中月_第二十章
一
在颜慕卿和海晏忙的时候，何清也带着颜慕熙跑遍了半个曼哈顿。
“坐地铁回去吧！”晚饭后，何清对颜慕熙说。
“可以，但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还有地铁吗？”
“当然了，大多地铁都是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何清和他说着，走进了地铁站。
“刚刚那儿躺着的人，是流浪汉吗？”地铁长廊里，白色的灯光照在颜慕熙的脸上。
“嗯哼，正常，中央公园的更多，北部。某次我和海晏去散步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何清低头看了眼手表，“那可是流浪汉出没的地方。”
“可是中央公园不是在学校附近吗？为什么……”
“This is New York. ”何清回答。“情人节的时候我们仨去了芝加哥一趟，还记得凌晨的风城吗？街头已经行人绝迹。因为任何一个对这个国家的大城市治安有基本常识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漫步街头，尤其是风城的居民们。”何清顿了顿，“新约克也一样。”
“知道了。”颜慕熙点点头，“这儿怎么还有这么多人？”颜慕熙扫视了一圈地铁站，人还怪多的。但…看上去怪怪的。
“离远点。”何清压低声音，拽着颜慕熙退到了安全的区域。
“为什么？”颜慕熙不理解。
“你留学的半年多的日子里，是只顾着学习了是吧？”何清恨铁不成钢，“看吧！”他指着推着婴儿车过来的黑皮女人道。
“看什么？”颜慕熙不解，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地铁即将进站的广播。
忽然突然的，刚刚靠在垃圾桶旁的一个流浪汉，忽然冲向那个女人，连车带人推到了铁轨上。
“What are you doing? （你发什么癫）”颜慕熙大喊，快步上前跳到铁轨上，努力帮那个女人爬上去。
“何清，你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颜慕熙看着何清不疾不徐地走过来，搭了把手。
在他们救人的时候，那个罪魁祸首已经逃之夭夭了。
“Thank you. thank you so much. Thank you for saving me and my baby. God be with you. （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谢谢你们救了我和我的孩子。上帝与你们同在）”那个女人连连道谢。
“It's okay. It's my job. No big deal. （没事。分内之事，小事一桩）”颜慕熙笑着，“Be careful next time. （下次当心一点）”
女人还在道谢，何清却在神游，似个局外人。
二
“你刚刚那态度，很令人生厌。”乘上地铁后，颜慕熙对何清说。
“嗯，我知道。”何清面不改色。
“为什么？”
“那个女人，你看不出那个婴儿有什么不对劲吗？”
“怎么？那个婴儿…好像面色不大好，有什么问题吗？”
“那是个死婴。”何清打开手机里的相册，“刚刚偷偷拍了一张那个婴儿的照片，看他的瞳孔，已经死了。”
“可是……”颜慕熙拿过手机，盯着屏幕，神色微惊。
“我知道你很不可置信，但这是我们这儿常有的事。”何清拿回手机，删除了照片。
“……我们不报警吗？”颜慕熙不知该说什么。
“呵，”何清笑了两下，“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没有回应。
“这是我们的日常而已。”何清补充。
三
“那些人，地铁站的，都是瘾君子。”颜慕熙带着何清回到自己的公寓，何清告诉他。
“你怎么知道？虽然他们看起来的确怪怪的。”颜慕熙坐在沙发上。
“我在这儿生活了四年了，比你清楚。”何清面色凝重，“你别总像个孩子一样思考这个世界，用你做数学题时的智商好好想想。”何清真心建议。
“我知道了。”颜慕熙沉思片刻，点头回应。
四
……
“相信我，他很快就会习惯的。”海晏对何清说。何清已经将这件事告诉她了。
“你啥时候回来？快点吧！没有你，我寂寞死了。”
“快啦，最迟五月上旬。”
“好吧，你刚刚说的那件事，我会和他说的。”
“OK，先挂了，我要睡觉了……快猝死了……”
五
……
颜慕熙直接睡到了第二日中午，那天没课，颜慕熙就想着出去转转。
中午的纽约，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大家都为各自的生活而奔波：有的人为了实现梦想，来到纽约，想在这里大展宏图；有的人为了养家糊口，躲在街头的某个角落里，艰难地生存；还有的，终日生活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醉生梦死地活着。
大多人都是第三种。
白日可以掩盖掉夜晚的不堪，这里还是那个充满流光溢彩、充满希望的不夜城。
“又在游行了……”颜慕熙盯着围聚在一天的人们，心里默念。他站在红绿灯下等，绿灯亮了，可他不想过马路。
他环望四周，远处有家糖果店，门口的女孩正踩着凳子想将困在屋檐上的小猫就下了，而在她的身后有两位匆匆赶路男人停下脚步帮她扶着凳子，以免她摔下来；近处的一家花店，玻璃窗内的老板娘正在插花，将一簇簇鲜花摆在店门口，也总会有路过的人夸句好看，老板娘也总是笑着回应每一句夸赞。
颜慕熙一言不发似座雕像般站在马路边，他思索了片刻，很快就回去了。
……
霓虹灯闪烁而耀眼，大家都沉沦其中。甚是美好，愿一直如此。
六
“这也是我们的日常。”下午一点左右，颜慕熙和海晏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哥哥的情况，也顺口把中午看到的事情说了。
“是吗？”颜慕熙这问得，大是不信海晏所说。
“嗯哼，有时候在美国生活也挺好的，没那么糟糕，但也没那么好。相反我在上海倒活得快活，不想回来了……”海晏应该打了个哈切。
“你们那儿发生什么事了吗？”颜慕熙问。
“昂、事发生了些……你知道你哥昨天有多累吗？他忙活了一整天了，现在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等会儿他醒了我再打给你。”
“不了吧，太晚了。你帮他盖条毯子，要着凉的。”
“要～着～凉～的～”海晏阴阳他。“纽约和上海还是挺像的。”海晏忽然感慨。
“嗯？有吗？”
“在上海，有钱了是魔都；没钱那上海和小城镇没什么区别。同样的，在纽约，有钱了你便可以站在世界的顶端俯瞰城市，没钱你也只能生活在犄角旮旯里。”这话发自肺腑。
“后者我同意，但你知道上海和纽约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吗？”
“是啥？”海晏追问，
“上海没有遍地的瘾君子。”
“瞎说什么大实话？”海晏忍俊不禁。
“我父母的案子，进展如何？”这貌似是个与目前话题毫无关系的问题。
“我会处理好的。”海晏看似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可颜慕熙当然理解海晏话里的意思，保持沉默着。
“呀，何清给我打电话了，先挂了啊！”
“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