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道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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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系列：桔梗花_第二卷水中月_第二十四章
一
二零二二年七月一号。
“所以，温岭全部招供后，就回去了？”
“嗯，没错。”
”沈思衡似乎是同情心泛滥了？明明那个时候就可以把他逮捕、再拿下整个温家的。”
“他胃口没你这么大。”颜慕卿扶额，“况且我们答应他了，可以逮捕他，但得过几天。”
“至于为什么那天就过来自首，应该是他早就料想到，温家想对他下手了。”海晏盯着窗外的一辆黑车，“我是他，我绝对会把温家全部拉下水的。不能就我一个人死，我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呃……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可当天晚上，温岭出门就被车撞了，昏迷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宣布脑死亡了。”
“我欠温岭一个道歉。”
“为什么？”
“如果我不对温家步步紧逼，他们也不会狗急跳墙除掉温岭。”
“没事，你最后不还是把那些事全部公之于众了？我记得你妈妈回国后还把你训了一顿。”
“我欠他的。”
“这就是天才之间的心心相惜吗？”颜慕卿开玩笑地说。
“算是吧！在和你一起办案的这段时间里，唯一和我棋逢对手的，只有温岭。”海晏单手撑着下巴，竟然还认真地想了想。
二
海晏一开始很讨厌温岭，其中参杂着一部分名为嫉妒的情感，还有一点欣赏。
“他是天才。”海晏对她母亲说。“可他与你不合，你们不在一条道上。即便他再优秀，良将不能为己所用，那都是大患。”海若芙宽慰她，“但你是不是犯蠢了？为了个温岭，你是想把温家赶尽杀绝吗？”
“既然唯一一个能称得上对手的人已经消失了，他们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你是先和我商量一下啊！温家的项目也是很诱人的啊！”海若芙抓抓头发。“你忙活了这么久，还是给颜、沈、雯三家作嫁妆了。”
“那咋啦？那些你又看不上。”
“我不管，你赔我LC中心最新项目的股票！”海若芙扯着海晏的胳膊，像个孩子一样胡闹。
“妈……”海晏无力地看着她，“诶？LC中心不是清珀他妈妈的公司吗？”海晏忽然想起来了。
“啥？谁是清珀？”海若芙停止“发疯”。
“清珀他妈妈，清雅，她不是LC中心的CEO吗？”
“啊对，怎么了？我又和她……诶？我好像和她是高中同学？对！我们俩在七班。孙如何，雯琳，他们在五班。还有…颜谨辰、林洁，这俩在一班。沈洛和温柔比我们小一岁，都在六班。”
“妈，你知道我从来不记人名的。”海晏眼神“真诚”。
“哦，忘了。孙如何你知道的，孙晓、孙泽的便宜老爹。雯琳是雯嘉兄妹的母亲，你不知道吧？雯德是婚后改姓，和妻子姓。”
“啊知道，听清儿说过。”
“颜谨辰不用多说，林洁是如今的孙夫人，你别告诉我你连这都不知道。”
“你猜对了，我还真不知道。”
“哎呀！真的是，我应该让何清和你一起回来的，你怎么自己活过一个月的？”海晏吃了个来自老母亲的毛栗子，“沈洛不用多说，温柔就是温岭的生母。实际上温岭是随母亲姓的，只不过他父母都姓温。”
“哦。”海晏应付道。
“你给我把不爱记人名的习惯改掉。”
“嫑。”海晏拎包就跑。
“这孩子……”海若芙捡起被海晏扔在桌子上的名片，“也是时候和清雅联系一下了。”
三
“呀，若芙还有时间联系我了？是女儿结婚了还是儿子？”温柔亲和的女声传入耳，还是那熟悉的声音。
“都没有，只不过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海若芙卖关子。
“怎么了？”清雅稍稍严肃了点。
“V我五百，我和你讲。”
“哎呀，不就是没拿到新项目的股票吗？下个项目我全给你。”清雅知道海若芙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那个项目本来就是和温家合作的，现在温家倒台了，其他几家抢着刮分温家无暇顾及的项目，你怎么手速慢了？”
“还不是我的好女鹅？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海若芙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她在市中心订了间总统套房。
“你女儿很聪明的，这个项目我签合同的时候明确写明是和他们五五分，结果在那几家瓜分的时候，海晏以如今温家没有实力再和LC继续进行合作，合同由于还没公证，直接作废。所以本质上那几家没拿到多少。”
“我那个长脑袋只是为了显个的女鹅有这么聪明？”海若芙感到很不可思议。
“是你小瞧她了。我记得前几天我儿子和他老师目睹了一场凶杀案，最后好像也是你女儿解决的。”清雅说着，“你女儿竟然还看出我儿子身上装有微型摄像头，这个我听清珀讲的时候是真的很意外。”
“她叫海晏。她不仅仅是我女儿。”海若芙纠正她。
“看来你真的把她当继承人培养了。”
“嗯，没错。”海若芙来回踱步，“说到继承人，该考虑考虑了。”
“是啊！我结婚晚，清珀才和颜亦安女儿一样大，这个不急。其实我有私心的，如果清珀没意见（有意见好像也没啥用），伊伊一满二十，马上把她娶回来。”
“想的挺美啊？”海若芙调侃，“如果可以，何清最好争气点，娶了海晏。我那儿子随他去吧！他爱咋滴咋滴，能辅助他姐就可以了。”
“你不担心你两个孩子都是……”
“清雅你闭嘴。”
“好～”感觉清雅翻了个白眼，“颜家还有两个孩子，颜慕卿和颜慕熙，他俩你觉得谁是继承人？”
“颜慕熙呗！这个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吧？”
“可颜慕熙不是之前当众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吗？”
“那咋啦？放轻松，别人家的事，听着图一乐就好了。”海若芙坐回沙发上，“雯家毋庸置疑是雯嘉，温家……只能是温雪了吧？第三代最大的孩子，只有她了。”
“也是……温岭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出车祸了呢？”清雅碎碎念，看来她还不知道温岭被车撞的内情——温家自己人动的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那孙家呢？孙泽吧？在外界看来他比他哥更适合继承家业。”
“有点道理，可我听海晏说，孙泽也是同性恋。”
“要不集体再养个孩子？感觉他们这代算是废了。”清雅后背有些发凉。
“你别说，我还真有这种想法……”海若芙苦笑一下。
三
海晏从她妈妈住的酒店溜了出来，她看了眼手机——15:34，Saturday，April 28
她的手机语言开的英语。
温岭出车祸是在十四号，黑色情人节那天。但宣布脑死亡还是在一个星期后了。二十一号宣布的，这一个星期风平浪静的，海晏本以为就一个简单的车祸，过不了几天温岭就能醒过来的——她相信他福大命大。可再次听到消息，竟然是死讯。她为此沉默了好久。
4月21日晚上二十一时
“你坐在你的小沙发上一下午了，吃不吃饭 ？”秦漠川丢给海晏一块巧克力。
“一连失误两次……从一开始就错了，温岭他不是温家的掌权人，温林才是。温林畏罪自杀，却被人说成是为爱殉情。温岭意外出车祸，却又被人说成自导自演，畏罪自杀……”海晏自言自语。
“你对温岭的死很惋惜吗？”秦漠川问。
“嗯，是我的自大害死了他。我应该循序渐进把温家一网打尽。可温家…实在是、太…蠢！我真没想到他们会直接舍弃温岭。换做我，我就是孤注一掷也要保温岭啊！”
“你这个伯乐来晚了。”
“秦，以后只要出现什么狂妄自动的表现，你就用温岭的名字提醒我，好吗？”
“嗯，所以你能不能先把晚饭吃了？我还在等你吃完后刷碗呢。”
“罗曼呢？”
“以你的性子，肯定要为温岭报仇的，听到温岭宣布脑死亡后，他就出去收集资料了。”秦漠川冲她笑了一下，“Jason就连温家在国外的一些非法行为都帮你整理好了。”秦漠川比了个OK。
“Great，还好我还有你们这群朋友。”海晏和秦漠川击了个掌，“卿呢？他好像一个下午都没给我打电话……”
同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的还有颜慕卿，他的确被温岭的死震惊了一会儿，但他和沈思衡更担心的还是，他该如何逮捕真正的凶手？
“理一下，现在有嫌疑杀害你父母的，有谁？”裕若听到消息后，只觉脑袋轰的炸开，她道。
“呃……温家还有温岭的父亲，之前沈队给我们听的录音里说了，车祸的主谋是楚家，可如今楚家就剩楚梦琳一支独苗了，也不见得她对此事了解多少。温岭的父亲温元惠，按音屏里的说法是，参与了车祸，但应该是组织联合，再把颜家夫妇骗出来这些。监控什么的，我个人认为也是他派人处理掉的。”林墨的脑袋很清醒，“监控？对了，你们谁调查到了当时的监控？”
林墨没有参与调查，也不清楚他们证据收集到哪一步了。
“没。”小周从前面的椅子上转过来。“tmd温家怎么做得这么完美？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他半死不活的样子，看上去熬了一个通宵了。
“孙家呢？”沈思衡背靠椅子，“孙家，他们也参与了。据海晏所言，最后报警叫救护车的，是孙泽。有什么直接性证据能指明是孙家干的吗？”这话海晏之前就当众说过了，但那次霁华不在场，没听到。
“这个也得问海晏。”颜慕卿放下手里的笔，“她一直没和我分享过关于孙家的犯案证据。”
“我和她去谈。”霁华自告奋勇。
“你能对付的了她吗？她不是个善茬。”沈思衡回眸。
“试试，能套到多少信息是多少。”霁华不带一丝犹豫。
“谢谢了……”沈思衡目光汇聚在霁华胸口的项链上，他从不戴首饰。但那条项链是沈思衡为了庆祝霁华正式加入刑侦部后，特意为他定制的一条项链。银制简约，效果还不错。
“霁队，你去找海晏，她能给你多少证据，就只有那么多了。之后我们也不可能从她手里得到更多的资料了。”颜慕卿早就看明白海晏想保孙家，虽然不知道孙家给了多少好处，但这人是非保不可了，他无济于事。可能扯出多少罪魁祸首，就多少。虽心有不甘，但目前看来，他的理智胜过私心。
“为什么？”裕若满脸疑惑，“要是她什么都不说呢？”
“应该不会……”林墨用舌头顶了顶上唇。
“怎么说？”小周追问。
“温家想用温岭的死一了了知，但这是不可能的了。”林墨看向众人，“海晏现在还没发帖子表态，说明她对温岭的死很生气。”
林墨是在场的所有人里，唯一共鸣了海晏想法的人。
“为什么生气？温岭和海晏不是合不来吗？”沈思衡问。
“那是因为他俩站在对立面。如果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他们俩或许还能称为不错的损友。”霁华勉强理解了海晏的所作所为，“可惜，利益至上。”
“阿嚏！是不是有人在碎碎念我？”吃完晚饭的海晏抽了张纸巾擤了下鼻子。
“应该？”秦漠川右手举起发誓不是自己。
时钟滴滴答答，街头的晚霞好似倾斜下来的的红酒，夕阳的余晖一点一点消失在灯火通明的城市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道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