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常驻人员》舟沉沉

30、停职调查

　　方知行也不知是怎么被带回警局的，忙碌了一天连晚饭都没来的吃，手上是冰冷的手铐，眼前是昏暗无光审讯室。
　　那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依旧在他的耳边萦绕好像他就是车祸的亲历者，母亲的面容在方知行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止不住的鲜血，嘈杂的人声，穿插在人群中像是救命稻草一样的救护车的声音，眼泪模糊双眼，那时年幼的方知行摸着她母亲的手，只觉得她的温度在快速流逝。
　　他在害怕，他害怕下一次在触碰那温度就会不存在，他害怕他的母亲变成冷冰冰的尸体，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木头盒子。
　　那么大的一个人最后怎么会住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
　　冷汗打湿了他的衣领，四周没有风，可他却觉得有些冷。低血糖却又在此时犯了，他有些颤抖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等着人来。
　　方知行被抓的消息几乎第一时间传回到了警局，李壮在群里发出天明之后的第一声“鸣叫”。
　　李：知行被缉毒小组的人抓了！据说是刀疤和买家接头了，而接头人就是方知行！
　　晴静：啊？这肯定是乌龙！这是栽赃陷害！
　　秦乐：他现在在审讯室里？
　　李：对，昨天把刀疤和方知行带回警局之后，他们连夜审问了刀疤。
　　沈竞：走，去警局。
　　说到底这依旧是缉毒小组的案件，他们没有资格插手，来警局也只不过是可以提前知道一些消息。
　　那日方知行说的话就像是在给他们提前打镇定剂，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难道“城市清理者”和毒品还有联系？他们需要用毒品做什么？
　　过了良久，天大约已经明了，方知行才觉得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半合着眼，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谁？”
　　声音有些陌生。
　　“方畅，你们的队长。”
　　“我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傻小子饿糊涂了？”方畅端着一次性餐盒在方知行的面前转了几下。
　　方畅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除了手臂上被纱布缠了几圈。
　　看清来人，方知行有些语无伦次，说话系统登时有些紊乱“你不是，昨天，刹车…”
　　方畅一听就明白了方知行话语里的意思，眼睛一下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手里的混沌往桌上一放，一巴掌就冲方知行的后脑勺打了过去。
　　“好啊，你就这么盼着你爸死啊？”
　　方知行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那些年培养出来的抗体以及对方畅的怨恨在此刻都化成了一句很小声的“我没有。”
　　细听下去还有一些鼻音。
　　方畅替他解开了手铐，被手铐铐过的地方留下一圈红色的印记。
　　“快吃吧，低血糖又犯了吧，诺，你最爱吃的。”方畅摊开手掌，花花绿绿的糖果躺在他的手掌中央。
　　连夜从刀疤的嘴里审问出了他和买家如何交货的流程，刀疤与买家从始至终只有电话交流，他会定点打电话告诉刀疤该如何做。
　　刀疤曾经用手机录过他们谈话的内容也都一并交给了方畅。
　　再问其他的问题刀疤的回答总是很模糊，问到他买家的名字他却回答的异常干脆明朗。
　　“买家叫方知行。”
　　听到答案的方畅眼皮跳动了几下，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他的心间，他搓了几下手，在确定刀疤没有说谎之后，转身退出了审讯室。
　　一碗混沌已经见底，方畅剥糖纸将递给方知行。
　　又甜有麻的味道试探着他的味蕾，方知行指着他即将要揣进兜里的糖纸问道“什么味儿的。”
　　方畅胸有成竹的回到“柠檬味呗！你不是最爱这个味了吗？”
　　“要不你再看看？”
　　方畅见他不相信，大大方方的将糖纸上的字展示给方知行，绿色的包装纸上写着藤椒味，包装的颜色一样，味道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自己看。”
　　方畅拿回来一看笑容逐渐消失，“年轻人嘛，多尝试尝试其他不一样的味道总是没错的。”
　　吃完糖，一切总算回到了正轨，方畅来的目的是审问，人的运气不会好到极点到一定会背到极点，第一次被沈竞当成嫌疑人，第二次被方畅当成嫌疑人。
　　这个审讯室简直就是他的第二个家，时不时就来这里小住一番。
　　方畅与他说了从刀疤那里得到的消息，方知行连忙叫停，有些一本正经“方队，我现在是嫌疑人你不必和我说这些的，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好了，万一我是这件案件的罪魁祸首，你告诉我你们案件的进展，你们的行踪不就透明了吗？”
　　“你要是真的长歪了，成了社会上的歪脖子树，扰乱社会风气，我逮住你一定第一个崩了你，再说了你现在有一群朋友你和他们并肩作战，你舍得和他们背道而驰吗？”
　　“在听说你被我们抓了以后，沈竞第一个到警局，在审讯室门口等着我出来，第一时间和我说明情况，想要将这两个案子一同查办，毒品的不翼而飞和“城市清理者”一定有某种关联，特案组的其他人也都相继赶来，不管是谁都特别在意你。”
　　“你被抓的这几个小时，小组里的人就将你最近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家里他们也都进行了搜查，现在你家中有几根面条，几颗鸡蛋他们都一清二楚。你的手机就更没得说的了，不打游戏通讯录的人都少得可怜，还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你现在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球。都查到这个地步了，我要是还看不出来这是做局陷害，那我二十多年的警察算是白干了。”
　　“不过介于你和案件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联系，上级经过讨论还是给了你一个停职调查的处分。”
　　方知行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下来这个处理结果。
　　“现在还不准备把我拉回来吗？”
　　对于这个问题方知行一如既往的倔强，“不拉，没用，我的气还没消。”
　　“万一有用呢？”方畅还想趁火打劫。
　　“有什么用？联系人从二十四个变成二十五个吗？”
　　方畅“啧”了一声，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走吧，他们还在外面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