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之拯救反派修罗场》冰糖白雪雪

175、司徒敏带来的消息

　　东薇皇宫，寒风卷着雪花穿过层层宫墙，寂静得仿佛连一声呼吸都能冻住。而在皇城的最深处，那间密殿里的寒意，比冬雪更让人心寒。
　　东薇，这个四国之一的强国，已经数年如云雷过境般迅速崛起。在柳相柯铁血统治下，东薇的国力蒸蒸日上，军队纪律严明，国土经济蓬勃发展，边疆战无不胜。它甚至逐步逼近梵西的强盛地位，与其平分天下。这一切，在四国眼中如雷霆霹雳，令各方或忌惮，或试探。
　　丞相们看着如今威震四方的东薇，心中感慨万千。他们亲眼目睹了柳相柯如何从一位冷静果断的君王，推动一场场令人惊叹的改革，将这个曾经危机四伏的国家，打造成今日的强国。但同时，他们也在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崩溃。
　　柳相柯的每日批文越来越少，连朝会也屡屡缺席。他的影子常常消失在深宫的密殿中，与那座装着他妹妹的冰棺长伴。朝堂上不再有他曾经令人胆寒的冷峻威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阴郁和几近癫狂的执着。
　　“丞相大人，陛下这般下去，朝堂何以稳定？”一位年轻的武将私下问道，满脸忧虑。
　　大丞相眉头紧锁，叹息一声：“陛下的心被困在公主的冰棺中出不来了……我们只能暂且维持局面，希望他能早日振作。”
　　而在民间，流言更是四处蔓延。有传言说，东薇皇的妹妹重病不起，东薇皇耗尽东薇的财力四处寻找名医；也有更耸人听闻的版本，说公主早已死去，东薇皇却妄想用邪术将她复活。
　　酒肆茶馆中，有人冷笑道：“听说东薇皇求遍了名医，重金悬赏，而且进去的医者从来都没有出来过了，连大罗神仙都束手无策。他这是要逼得整个天下的医者为他妹妹殉葬啊！”
　　也有人叹息：“皇帝毕竟是人，有情之人……只是这一情，未免过了头。”
　　还有江湖人戏言：“东薇国虽富，但皇帝却因妹妹疯了。果真是有江山万里，却无能守住亲情。”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岭南的公主司徒敏悄然出现在东薇皇宫门前。
　　司徒敏到来时，几名朝臣正在宫外议论国事。见到她熟悉的身影，众人纷纷变色。
　　“岭南公主怎么来了？”一个武官低声道，满脸疑惑。
　　“怕是与陛下有关。她与公主是昔日的同窗，交情极深，或许此来是为劝陛下振作。”大丞相的目光中透着隐隐期待。
　　“但她能劝得动吗？”一位年长的文官叹息，“连我们这些朝臣都束手无策，陛下的执念已深到不可挽回……”
　　司徒敏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她一路直入宫门，步伐沉稳而笃定。
　　她最终来到密殿，推开厚重的石门，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阿狸安详地躺在冰棺中，柳相柯跪坐在冰棺旁，满脸憔悴。他的手中握着灵灯，神情呆滞，仿佛灵魂都已经随阿狸而去。
　　阿狸的冰棺静静地立在殿中央，冰霜覆盖了棺盖，散发出幽蓝的冷光。她的面容如生前一般美丽安详，仿佛只是在沉睡。然而，这片永恒的安详，却成了柳相柯心中最深的折磨。
　　他跪在冰棺旁，双手血迹斑斑，这是在一次次用血供养阿狸的过程中割开的。殿内燃烧着灵灯，跳动的微光映得他的脸越发苍白憔悴，眼底的黑影浓得像深渊。
　　“阿狸，今天我又带来了新的药材……他们都说这对你有用，”柳相柯沙哑着嗓子，语气轻柔，像是在哄一个熟睡的孩子，“冰晶花，金翅草，还有千年雪灵果……他们说，这些能唤醒沉睡的灵魂。”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冰棺盖，触及冰冷的霜面，指尖却微微颤抖：“我知道你冷……我把血给你暖身体了。很快，你就不会冷了……你会睁开眼睛，笑着叫我‘哥哥’……”
　　——司徒敏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柳相柯，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她走进密殿，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声音隐隐发抖，“明月已经死了。你醒醒吧！”
　　柳相柯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眼中满是执拗与疯狂。他盯着司徒敏，声音低沉得让人发寒：“死了？谁告诉你她死了？她明明还在这儿，她只是睡着了，只要再等等……她会醒的。”
　　司徒敏心头一震，看着他身旁的血迹，看着他那双失去生气的眼睛，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缓缓走到冰棺旁，透过冰霜看向阿狸的脸——是她从前熟悉的那个少女，那个总是笑着和她抢点心的活泼身影。可如今，那张脸上却再无半分生机。
　　司徒敏鼻尖发酸，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哑声问：“柳相柯，你到底还想折腾多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自己的血去供养一个死人，你疯了！”
　　柳相柯冷笑了一声，嗓音沙哑低哑，带着隐隐的颤抖：“疯了？是，我是疯了……可她怕冷，我必须用血去暖她的身体。司徒敏，你知道她最怕冷了吗？小时候冬天连暖炉都不敢离开一步，现在她这么冷，我怎么能放着不管？”
　　司徒敏震惊地看着他，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压住，喘不过气：“你疯魔到这种地步，阿狸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高兴吗？你不明白吗，她已经——”
　　“住嘴！”柳相柯忽然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声音暴怒又沙哑，“她没有走！她只是累了，睡着了！你们这些人懂什么？！懂什么！”
　　他的声音嘶吼到近乎破碎，像一头被困在绝望中的野兽。司徒敏被他的吼声震得后退一步，看着他颓然跪倒在冰棺旁，泪水和血水一起滴落在地。
　　“她不会走的……她说过会陪着我，一直陪着我……”柳相柯低声呢喃，像是在安慰自己，眼里满是痛苦的执念，“我还没让她看看现在的东薇，没让她看到她付出的一切都值了……她不会丢下我的，她不会的……”
　　司徒敏只觉得胸口发闷，鼻尖发酸，看着这个曾经冷静理智、一手打造出东薇帝国的少年，如今却变得癫狂偏执。她的声音发颤：“柳相柯，你这条路……会毁了你自己啊……”
　　“毁了就毁了，”柳相柯垂下头，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冰棺，声音里带着低沉的疯狂，“只要她回来，哪怕用我的命去换，也无所谓。”
　　司徒敏心中一震，看着他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嘶哑：“阿狸……如果你真的还活着，快醒过来吧。他快撑不下去了……”
　　密殿外，寒风嘶吼，殿内，低低的喃喃声如同鬼魅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柳相柯的影子被灵灯拉得孤长而破碎，他的执念在这深冬的寒夜里，化作了无尽的绝望。
　　司徒敏上前一步，叹气：“柳相柯，你醒醒吧！你是东薇的皇帝，肩负着无数人的命运，你的执念会毁了你，也会毁了这个国家！”
　　柳相柯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语气低沉：“国家？我不在乎什么国家，我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能睁开眼看看我，我柳相柯可以放弃一切！”
　　司徒敏气得眼眶发红：“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明月如果还活着，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会高兴吗？”
　　柳相柯一怔，随即低声道：“她会怪我……她会怪我没保护好她，是我杀了她……”
　　司徒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柳相柯，也许救她，并非全无办法。”
　　柳相柯猛然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狂热：“你什么意思？你有办法救她？”
　　司徒敏缓缓点头，目光沉凝：“我之前偷听到邓校长说，天湖学院禁书库中，据说藏有关于解语女巫的古籍，记载着保存灵魂的禁术……或许能找到办法。”
　　柳相柯浑身一震，目光中瞬间燃起疯狂的希望：“禁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