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之拯救反派修罗场》冰糖白雪雪

174、影寺的老僧人

　　东薇皇城深宫的密殿寒气彻骨，萤蓝色灵灯微弱闪烁，映得周围愈加阴森。冰棺之内，阿狸静静躺着，宛若沉睡般安详，但她苍白透明的脸颊和毫无生机的躯体让人无法忘记，她已经不在了。
　　柳相柯瘦削的身影跪坐在冰棺旁，双手紧紧抓着棺盖，指节发白。他的眼眶深陷，布满血丝，衣袍凌乱，早已失去了他一贯的冷峻与威严。他死死盯着阿狸，低喃着，声音嘶哑而绝望：“阿狸……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密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缓缓走入，是竹影寺的老僧人。他手持一盏油灯，步履缓慢，神情复杂地看向柳相柯与冰棺内的阿狸，沉默良久，才低声叹道：“少主……你又何必如此？”
　　柳相柯缓缓抬头，目光猩红，语气冰冷：“我不需要废话——告诉我，复活她的办法？”
　　老僧人脸色僵了僵，神情中流露出几分怜悯与痛惜，声音低沉：“少主……你何苦执着？解语女巫，本就是以燃烧自身灵魂为代价，守护她想守护的人。阿狸小姐，不过是比所有解语女巫更早一步走到尽头罢了。”
　　柳相柯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说什么？燃烧灵魂？什么叫早一步走到尽头？！”
　　老僧人抬眼看着他，目光复杂：“少主，你的母亲也曾经拥有一位解语女巫……她的结局，与阿狸小姐一样，早已注定。解语女巫的宿命就是燃尽自己，她们终究不能陪伴到终点。”
　　“住口！”柳相柯猛地起身，挥手打翻了桌上的灵药瓶，清脆的破裂声回荡在密室中。他目光猩红，咬牙切齿：“谁告诉你她注定不能陪我到终点？！谁告诉你她的命运只能是燃烧自己？！她不是！她不该是这样的！”
　　老僧人仍然神色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深的叹息：“少主，您明明知道……阿狸小姐早在她成为解语女巫的那一刻，便已经选择了燃烧自己。这不是她的命运，而是她的选择……您还记得吗，她来见我的时候，是如何恳求我教她成为解语女巫的模样？”
　　柳相柯的身体猛地僵住，目光死死盯着老僧人，声音颤抖：“你胡说……她从来没告诉我这些……”
　　老僧人轻轻摇头，目光里透着怜悯：“她知道您不会允许，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走不到最后……可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少主，阿狸小姐燃烧的是自己的命，她守护的是您的生命。”
　　“守护…我…生命”柳相柯喃喃自语，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终变得嘶哑又癫狂。他转头看向冰棺，眼中满是血红与疯狂：“我不需要保护！阿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这是代价，我可以放弃一切！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啊！”
　　他猛地一拳砸向冰棺，拳头鲜血淋漓，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盯着冰棺里的阿狸，痛苦得像被撕裂一般。他低声呢喃，像是对阿狸，又像是在惩罚自己：“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竟然一个人扛下所有……”
　　老僧人低垂着眼，目光无悲无喜，语气平静：“少主，阿狸小姐知道，她若告诉您，您绝不会让她牺牲。可她也知道，没有解语女巫的守护，您不会赢。她做的一切，都是她的选择，她愿意燃尽自己成全您。”
　　“成全我……”柳相柯喃喃重复着，忽然笑得癫狂，“哈哈……她成全我……我亲手让她走上这条路，是我！是我亲手把她推向深渊！！”
　　他嘶吼着，一拳接一拳砸向冰棺，血染了棺盖，碎裂的骨节混着滴滴鲜红滑落，却依然不肯停下。他像个疯子，目光癫狂，语气里满是绝望：“我不信！什么燃烧灵魂，什么注定的命运……她一定还有办法！我会救她！她的灵魂不会就这么没了……阿狸，我一定会救你回来！哪怕倾尽半神之力，哪怕用我的命，哪怕颠覆整个天下，我也要把你救回来！”
　　老僧人被他的疯狂吓得一颤，却不敢劝阻，只能低声叹息：“少主，您又何必……”
　　柳相柯缓缓抬起头，满脸鲜血和泪水交织，眼中却带着让人发寒的执念。他冷冷看向老僧人，声音低沉得如寒冰：“何必？我柳相柯的命，是她用命换来的。”
　　老僧缓缓退后，眼中满是叹息。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少主，佛法不可渡执念。此去天涯，愿你能有一日，参破心中执念，放下桎梏。”
　　说完，老僧转身离去，僧袍轻拂，脚步渐行渐远。密殿内，只余下柳相柯一人，跪在冰棺前，独自喃喃低语。那声音，混杂着绝望与疯狂，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