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20 ...
-
京城这两天飘起了细密的小雨,天空雾蒙蒙的。
贺朝歌坐在行李箱上,轱辘轱辘往前滑,江辞一只手扶着贺朝歌,一只手拉着杆子。
等出了大厅,贺朝歌拢了拢衣服,京城比平城冷了不少。
江辞拿了件外套给贺朝歌套上,才推着行李箱继续往外走。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贺朝歌遮了下雨水,钻进了车里。
谢忱在外面跟他们挥手,贺朝歌扭头:“他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江辞给贺朝歌戴上口罩,不疾不徐道:“他要去忙点事,朝朝不用管他,出不了事的,放心吧”。
在京城,贺朝歌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有些担心。
他乖乖点头,盯着前方的车流,“阿辞,我们住哪呀?”
“我们先住酒店”,其实江辞可以住之前买下的房子,不过太容易暴露了。
下车之后,江辞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贺朝歌,去了房间。
贺朝歌仰倒在柔软的大床里,被刺激的神经松懈下来。
晕机带来的痛苦和梦魇的恐惧让贺朝歌很累,他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等江辞收拾完,就看到床上蜷成一团的小朋友。
似乎是被外面的空气冷到了,贺朝歌的胳膊将自己环了起来,揪过被贺朝歌压在身下的被子,宽大的被子将人盖了个严实。
在白嫩的脸蛋上偷了个香,江辞这才转身,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房门被轻轻关上,床上的贺朝歌才睁开眼睛,他坐在床上,脑袋垂的极低,似乎有风暴在缓慢酝酿着。
在江辞离开的那几年,贺朝歌的睡眠就很浅,他知道江辞不想把他牵扯进这件事情,但是他想和江辞一起面对,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任性一把的。
又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都是他故意而为之的假象,蒙蔽了所有人的眼。
贺朝歌声带振动,模糊不清的字眼回荡在房间内,“红灯区...436号...”
他拿了根烟,自从江辞回来之后,贺朝歌就没再碰过,如今倒也过于烦躁了。
贺朝歌拉开门,看了眼角落里闪烁的摄像头,眼角滑过冷意。
捣毁了摄像头,贺朝歌把自己包装了下,就这么走出了酒店,招了辆出租车,赶往京城的禁区--红灯区。
司机师傅瞅了眼后面的人,长的这么白净,这要是真去了那种地方,还能出的来吗?
车子在距离危险区域的前一个路口停了,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贺朝歌利落的推开车门,脚尖刚落地,就听到司机师傅劝他:“小伙子,这里挺乱的,你小心点啊”。
贺朝歌回头弯起唇,甜甜笑道:“谢谢叔叔告知”。
脚步轻盈的下车,眯眸盯着前方刺目的霓虹灯,装的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alpha,如今就当活动筋骨了。
贺朝歌压低帽檐,走进了那条警戒线内,迷乱的音乐夹杂着粗犷的骂声回荡其中。
贺朝歌就像没听见一样,仔细找寻着436号。
他不找麻烦,不代麻烦不会过来烦他,一直手臂搭在贺朝歌的肩膀上,“哪里来的omega这么极品”。
贺朝歌瞥了眼那支肮脏的肢体,唇角勾了勾,瞧,找死的来了。
贺朝歌不紧不慢的戴上手套,手指握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那人的胳膊扭断。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伴随着气急败坏怒吼声,贺朝歌拧眉:“吵死了”。
指骨猛地砸在下巴上,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下巴脱臼了了,骨头咔嚓一下,发出承受不住的断裂声。
周边几人面色大变,这哪里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分明就是一直恶狼。
眼中的淫靡褪去,只余一片惊恐之色,晚风吹过,更添了几分毛骨悚然之感。
贺朝歌甩了甩手,满脸的嫌恶,扫了眼周围的人,“你们也想上我?”
语气淡的风一吹就散了,但是周围几人连忙摇头,露出讨好的笑容,生怕眼前的活阎王一个不高兴也给他们来一拳。
“436号在哪?”一间一间找下去,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索性直接问问这里的人。
没有人回答,贺朝歌歪头,其中一人颤颤巍巍道:“不...不知道”。
贺朝歌挑眉,这人好像很害怕436号啊,这是不想招惹麻烦了。
“你们走吧”,他还赶时间呢,没空浪费时间。那几人如蒙大赦,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就怕贺朝歌反悔。
贺朝歌在黢黑的小巷里发现了摇摇欲坠的门牌号--436号,透过门缝,里面也漆黑一片,安静的吓人。
贺朝歌没有进去,而是按原路返回。
他给江辞打了个电话:“喂,阿辞,你在哪呢?”
那边似乎有隐约的痛呼声,紧接着是脚步声和风声,“朝朝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贺朝歌指尖夹着烟,“我...被憋醒了...”
闷闷的笑声隔着手机传进耳蜗,带起一阵痒意,“朝朝等着,我马上就回去”。
贺朝歌应了声:“嗯,我有点害怕”。
江辞按灭了手机,身上还有极重的血腥味,朝朝不喜欢这种味道,看来要收拾下才能回去了,不然小朋友该担心了。
贺朝歌把自己拢在黑暗里,烟圈迷蒙了轮廓,他就这么懒懒的靠在墙上,静静的蛰伏着。
江辞的身影暴露在灯光下,大衣上还有干涸的血渍,在贺朝歌这个角度,男人看起来有种不进人情的冷。
贺朝歌把烟按在墙上,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贺朝歌才在阴影下露出一角。
但是下一秒,脖颈上落了一只大掌,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身体被从新压回墙面上,力道越收越紧,窒息感席卷而来。
贺朝歌眼皮耷拉着,看着眼前的黑色布料,丝毫不慌。
江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自己刚出门,被人注视的感觉就如影随形,这两天想要他命的人很多,所以...
贺朝歌开口,故意压低声音:“怎么了?”,脸上涨的通红。
江辞松开手,没有杀意,自己误会了?不是那边派来的人。
空气重新涌入胸腔,贺朝歌被呛了下,江辞看了眼时间,朝朝还在等他,不然自己到不介意杀一个蛀虫。
贺朝歌摸了摸脖子,应该是青紫了,看着走远的身影,眼眸扯了扯,他摸黑进了436号,里面难闻的的味道钻进鼻腔,贺朝歌嫌恶的皱了皱鼻子。
转了一圈,竟然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在地下?
贺朝歌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清晰。贺朝歌藏在最后一阶台阶的转角处,附耳听着。
“背叛江爷,想过下场吗?”
“哼,我一生忠于滕先生,他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把滕家上下斩草除根,如今我便要替滕先生报仇,哈哈哈哈...”
那人声音透着疯狂和难以掩饰的恨意,所以那个废物指的是他吗?
当时江辞还只是小城市的一个寂寂无名的小所长,如何搬动滕家那棵古木参天啊?
不过后面的话被堵住了,贺朝歌没听见更多,不过这些也足够了。
贺朝歌灵活的走了出去,要赶快回去了,不然马甲要藏不住了,他走到不远处的路口,那个送自己来的司机还停在那儿。
贺朝歌边走边嘟囔:“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啊。”
他本来想径直走过去,出租车的后车窗落了下来,熟悉的脸庞露了出来,幽幽开口道:“要去哪啊?”
贺朝歌直接无语,得,今天晚上算是白忙活了,不过江辞怎么发现自己的?
怀着一肚子疑惑,他直接拉开车门上车,一屁股坐在江辞旁边。
“贺朝歌”,江辞的声音压着怒火。
贺朝歌翘着腿,颇有些肆意,他的手缠上江辞的手臂,没了先前的无辜。
“老公,怎么了?”贺朝歌的声音透着一抹柔媚。
江辞气死了,刚刚本来就有些怀疑,就感觉像是朝朝,“你怎么来着了?”
“你不是也来这了吗?”贺朝歌才不管呢。
“这是京城,红灯区这么乱,出事了怎么办?”
贺朝歌攥攥拳,在江辞面前晃了晃,“我可厉害了”。
江辞把人拉过来,贺朝歌挣扎着:“江辞,你干什么啊?”
江辞一巴掌打在贺朝歌的屁股上,贺朝歌身体一颤,胳膊胡乱挥舞着,“江辞,你放开我...”
江辞又是一巴掌,问:“下次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贺朝歌挣脱不得,眼里漫上一层水雾,“江辞,别打了...疼...”
江辞又问:“还来吗?”
贺朝歌不说话,只呜呜的咬着下唇,江辞他不讲理,呜呜...疼死他了...
前面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这两人连红灯区都敢闯,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可不想被灭口啊。
贺朝歌死死就着江辞的裤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江辞想好好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小朋友,看着他哭了有心疼了,自己下手还挺重的,应该是肿了。
江辞只好把人拉起来,“别哭了,乖...”
贺朝歌控诉道:“疼死了...”
他稍微一动,就被磨的难受,贺朝歌不高兴了,直接不搭理江辞了,江辞只能自己惹自己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