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7980公里》丞辞

77、永远留在他身边

　　“说什么离不开我，没我不行，全他妈放狗屁，卫洲，你他妈要是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弄死你。”

　　李理联系上楚风时，楚风还在豪华别墅里义愤填膺地骂卫洲。

　　“楚风，我、我真的以为他顶多打他一顿吓唬吓唬他，再把他丢回中国……”李理的声音忍不住发颤，他真的很害怕楚风会因此不理他，只能坦白以求从宽处理，“听说他以前为达目的给人注射过毒品，我不放心就偷偷把针管换了，你放心，只是麻醉剂而已。”

　　电话那头沉默着，李理的心都要炸了，他跟楚风从小就认识，自然看过无数次他跟别人打架，甚至在他被校园霸凌时还是楚风挺身而出，虽然楚风也是因为父母让他要跟他好好相处才会救他，但这并不妨碍李理从此把他视作比肩上帝般的存在，他紧追在他身后，以竹马的身份。

　　楚风低沉着声音冷森森地问：“他在哪？”

　　楚风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那样的场面，卫洲手脚被绑，眼睛也被蒙住，赤身裸体，身上布满伤口和红唇印，缩在角落像只待宰的羔羊。

　　女人跪爬着准备偷偷溜走，楚风一记眼刀扫去，她立马停下磕头求饶。

　　楚风从来不是会悲天悯人的性格，不论这个女人是不是受人指使，动了他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安东尼不愧是楚风的心腹，即便楚风没有说话，他也看懂了他的意思，他亮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走到女人身边，呲一声，鲜血像爆裂的水管一样喷射出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只响了半个音节就被敲晕过去，再发不出一点声响。

　　安东尼擦干净刀，递给楚风，待楚风割断卫洲身上的绳子，接回他递回来的刀，他才把晕了的女人拖出房间并做了简单的止血。

　　如果不是李理害怕东窗事发主动坦白，楚风定然无法这么快找到卫洲，他甚至会以为他已经回了中国，那卫洲最后会怎样？被那个女人吃干抹净？还是被注入不明药剂从此成为毒虫？或是会被残忍杀害抛尸荒野？不论是哪一种都让他惶悚不安。

　　在医院里醒来看到不算完好但至少是活着的卫洲坐在他身边时，楚风一度觉得是自己在做梦，若不是指尖传来他的温度，他都想摸下他的大动脉看看是否会跳动。

　　自己不过挨了一刀，卫洲怎么哭得跟他死了一样，睫毛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看着怪可怜的。

　　“验血了吗？”楚风问。

　　“验了，都是阴性。”安东尼回答。

　　卫洲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他想起了昨晚医生抽了他两管血。

　　回到家卫洲先去洗了澡，然后再帮楚风擦洗，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后躺在床上，虽然这几天除了晕过去那会他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但卫洲一点也不觉得困，他想起安东尼说的“阴性”。

　　“那女的要扯我内裤的时候我就醒了，”卫洲从后面搂住楚风，用自己的身子给他当靠垫以免他压到伤口，“不会染到乱七八糟的病。”

　　“什么？”

　　卫洲有些郁闷也有些不满地抱怨：“不是，你都晕了，安东尼怎么还知道你想干嘛啊，还是你之前就交代过他要把我拉去医院验血看看我有没有染病？”

　　楚风才因为他而挨了刀子，卫洲知道现在不该闹脾气，可是一想到楚风不信任自己他就觉得很委屈很恼火，情绪不由分说就上来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卫洲说，“你不是叫安东尼让医生抽我血吗？”

　　“是啊，然后呢？”

　　我操？竟然就这样承认了，卫洲气笑了。

　　“哈，然后？我才想问你，你不就是怀疑我们分开的这两年我和别人乱搞得了不干净的病才抽我血吗？”

　　楚风猛地翻转过身瞪他：“你和别人睡了？谁？是不是李远廷？”

　　不是，重点是这么抓的吗？又是为什么提李远廷？

　　“你别那么大动作，”卫洲想把他的身子掰回去，楚风僵硬着身子不愿意动，“我没跟别人睡，你快转回去，等下伤口该压出血了。”

　　“哎，”卫洲叹了口气，“我真没跟别人睡，跟你在一起过我还能看上谁啊，再说了，我一心只想着快点赚钱攒钱然后来找你，也没时间看别人啊。”

　　这还差不多，楚风调整回刚刚半靠在卫洲身上的姿势。

　　“吃醋了？”

　　“吃屁！”

　　卫洲低笑：“口味真重，不是查我有没有不干净的病，那抽我血干嘛？”

　　“你脑子给驴踢了还是那一针扎你脑子里了？”

　　楚风要是不说，卫洲还真忘了自己给扎了一针，现在想想当时是真疼啊，妈的，需要搞那么粗的针头吗。

　　“你是担心李理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不是他，”楚风说，“他把原来的针换成他准备的麻醉剂。”

　　“你是不信他还是担心我啊？”

　　“我不喜欢赌。”

　　死鸭子嘴硬，说一句担心他是会少块肉吗，卫洲身体下滑，吻住他的龙椎，轻轻啃咬了下，楚风浑身一僵。

　　“你他妈……”

　　“小风，我们和好吧，好吗？”卫洲蹭着他的光洁修长的脖子，“你要是不答应，”卫洲吁出一口气，“你救了我，我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强买强卖啊？”

　　“嗯，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你不会去救我。”

　　“少自作多情。”

　　卫洲的手指划过楚风伤口周围。

　　楚风从小怕痒，酥麻的感觉让他向前挺了挺腹部，“嘶。”

　　楚风扭头，卫洲趁机卡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他知道这个姿势楚风会不舒服，所以没有过多纠缠。

　　一吻结束，楚风还没来得及骂他卫洲就下了床走出房间，再回来时手上拿了什么东西，他将一个本子和一张银行卡放到床头柜上，拿起那个本子说：“华哥的店我盘下来了，这是地契，”然后又拿起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我来之前里面还剩下两百多万，现在具体多少我没有查，还有之前你教我炒股，也赚了些钱，账户你知道，我知道这些加起来对你来说都不算什么，但是我以后还会更努力赚钱的。”

　　卫洲虔诚得像一个信徒，等着他的神的回应。

　　把自己的一切都亮出来，楚风脑海里闪过一句话：他不是在求和好，他是在求婚。

　　房间里很安静，楚风听到了卫洲吞咽口水的声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卫洲左手攥成拳，伸出右手，食指勾住楚风的无名指轻轻揉搓，近乎祈求道：“和好吧，好吗？”

　　楚风抬眸：“我回去过。”

　　卫洲一下子就想到楚风说的是哪次：“我可以解释。”

　　见楚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卫洲说：“当时老黄和华哥说要给我过生日，你不在，过不过我也无所谓，就让他们到我租房吃一顿，老黄订了蛋糕，配送员没找到地方，我就出去跟他拿了，回来的路上遇到李远廷，只是巧合，我没想跟他一起走的，当时知道那个人是你我马上就追出去了，可你开得太快，我没追上，只能去你家等你，但你没回家。”

　　就这么巧？楚风想回想那天卫洲是怎样的神情，但事情过去太久，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楚风没有说话，卫洲问道：“小风，我能先上床吗？有点冷，我想抱着你说。”

　　“嗯。”

　　得到许可卫洲呲溜一下钻进温暖的被窝，继续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次你出意外是他指使的，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很失望，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好吗？”

　　虽然没有经历过高考，但卫洲觉得自己的心情应该跟坐在教室唰唰挥笔的学子无异，等待楚风回答的每一秒都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第一次求起已经当了守护星的老妈：老妈，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求过你什么，但是，如果你能感应到，拜托你，一定要让楚风答应我，一定要让我愿望成真，我只有这一个请求，拜托拜托。

　　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无可自拔地爱上你。

　　“你，”楚风开口了，卫洲屏住呼吸，“以后只会信我一人吗？”

　　“会，我会的，我以后只信你一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只信你。”卫洲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答应跟我和好了吗？”

　　“嗯。”

　　卫洲眼眶一热，紧紧搂住楚风：“小风。”

　　“行了。”怎么越上年纪越爱哭了。

　　卫洲撑起上半身，再次吻住他的唇，跟刚刚的吻不同，此时的吻包含着他们的真心，还有这几百个日日夜夜对彼此的思念，若不是楚风现在身上有伤……

　　“小风，”卫洲勾起嘴角邪魅一笑，“你有反应了。”

　　“你他妈还有脸说，”楚风拽出他作乱的手，“我要是没反应才有问题，老 色批。”

　　卫洲神情狡黠，将楚风从床上拽坐起来：“我帮你。”

　　他太久没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这让他有些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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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风脸上带着潮红，微微喘气，卫洲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拇指擦拭着嘴角，谄媚道：“你也一直在等我吧？”

　　狗东西，拐弯抹角说他快，楚风揪着他的头发：“滚啊。”

　　“先不滚了吧，”卫洲吻了下他的腹部，抱着他重新躺回床上，“等你好了再滚。”

　　“你不觉得你现在很油腻很像个流 氓吗？”

　　“反正也只对你耍流 氓，”卫洲顿了顿，“哎，你那天，真的想嘣了我吗？”

　　释放后楚风已经有些累了，声音懒懒的：“我嘣你干嘛，我要把你嘣了，邹女士就得把我嘣了。”

　　卫洲抓起他的手嘬啃了好几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楚风觉得卫洲以前读书的时候阅读理解一定得鸭蛋。

　　卫洲抱着他，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真好，还好没有走，还好听信了李理，还好那个人让自己一身伤痕，让他确信楚风是在乎他的。

　　希腊神话中有这样一则故事，但凡吃下冥界的任何一样食物，此生便会永远无法脱离冥界，无论走得多远，最终都会重新回来并永远留下，他尝尽了楚风，自然要永远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