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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生日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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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不知怎么喻寻也说得不太自在,踟蹰片刻,心一横说了出去,“就是你的老情人啊。”
对面的江州像是完全听不懂,“老情人?”
“你昨晚不就是跟你的老情人喝酒才喝醉了吗?”
“?”江州的眉毛拧起来,“我昨晚是在跟药监局的人应酬。”
“药监局?”
江州“嗯”了一声,“「330号」的进展不太顺利,就多喝了几杯。”
喻寻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东西搞错了,头皮简直要裂开,“那,那余......”
江州已经联想起昨晚喻寻那些解释的言语,加上此刻对方的欲言又止,再没有不明白了的了。
明明给自己做了一整夜的心理建设,让自己一定要淡定坦然力图维持体面,此刻轻轻松松被对面这个人的一两句话搞得前功尽弃。
江州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眺的,“你以为,余启仰是我的老情人?”
“啊。”
原来人无语到极致真的会笑,好半天,江州几乎一字一顿,“他跟我没这些关系。”
喻寻看到对面江州脸上的平静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冷郁,心知恐怕是自己说的话又惹到这个人了,一时呐呐不敢再问。
江州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和他同在蕴基学院进修,能力相当,目标一致,也算是......朋友。”
顿了顿,“我们实验合作发现了生命延长的基理,约定继续深入研究,日后共同开发长寿药物。”
喻寻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后来闹掰了吗?”
“嗯。”
“为什么啊?”
“他没有告知我,便率先以他家族企业的名义,向大众披露了长寿药物研究的消息。”
“啊??”喻寻惊掉了下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为什么,人人行事当然都有原因,难言之隐并不是不存在,无非是自家企业暴雷,民众信任度遭受重创,四面楚歌,亟待拿出一些新的能证明能挽救的东西来,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并不是全然不能理解,不过......
“不重要。”江州说。江州不原谅。
“也是。”喻寻点点头,拳头握起,眼睛里沁了正义的光,“他这是背信弃义!”
江州看着对面人眼中的忿忿不平,少有他人能为自己鸣不平的经历。不知江州在想些什么,只听他随意“嗯”了一声。
喻寻“咕咚咕咚”把剩下的牛奶喝完了,似乎是还在替江州生气,很不高兴地“咚——”地一声把杯子杵到桌上。
“杯子碎了要赔。”江州淡淡道。
喻寻瞪大了些眼睛,很不服的样子,“我可是在替你发气!”
“替我发气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我么。”江州几乎是立刻就声调平平地这样说。
喻寻顿时噎住。
为什么江州又要提起这些啊。如果可以,喻寻真是希望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尴尬事情赶紧被什么大妖怪给吸走,或者是挖个坑埋进地下,盖土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多踩几脚踩得实实的那种再也不见。
喻寻在饭桌上无措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嘴唇张了张,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忽然就听见对面的江州哼笑了一声。
江州站起来,语气很平和,“别紧张,我说笑而已。不过昨晚我们把话说开了也好,”江州笑了笑,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你对我无意,我也不用再分心考虑该如何处理你这样有合作关系的特殊追求者了。”
顿了顿,“我们彼此都对对方没有杂念,也利好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是吗。”
喻寻还保持着抬起脑袋仰望的姿势,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话,点点头,“是,是。”
“吃好了吗。”
“好了。”
“那起来,走吧。”
喻寻站起身来,跑了两步追上江州,“咱们去哪啊?”
“带你办理入学。”江州打开门,“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最好早些把这些程序处理完,如果拖到婚礼蜜月后再办理,你会落下太多课程。”
“哦对!”喻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叫住前面的人,“江州。”
“嗯?”江州按电梯的手停下,回过头来,顶灯洒下的光给他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我,”喻寻吸了一口气,开口,“我已经想好我的生日礼物了。”
江州停顿一秒,脸上神色似乎有一瞬的异动,又似乎没有。
他双手垂顺着,开口时声音很温和,“是什么。”
喻寻看了江州一眼,然后垂下头去,“你先答应我吧。”
江州没有说话。
喻寻便又抬头看江州,想来江州大概是怕自己敲竹杠,喻寻连忙补充道,“不需要你花很多钱什么的,你一定做得到,一点都不难的,真的。”
江州不为所动,只又说了一遍,“是什么。”
喻寻没说话。
两个人又僵持了两秒。
江州脸色未变,只是转过身去,抬手准备按电梯。
喻寻一急,脱口而出,“我不想要婚礼和蜜月了。”
江州的动作停下。
喻寻重新说了一遍,在空荡的楼道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我想要取消婚礼和蜜月。”他也知道这要求有些奇怪,“就当作我的生日礼物。”
江州顿了顿,没有回头,他重新按下电梯,“可以。”
下坠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喻寻悄悄拿眼睛去瞄江州,只看得到对方嘴角很平,脸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疑惑不解或是气恼不平。
那么原先喻寻脑袋里预想的,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后,江州问为什么,然后自己再一一说出自己的顾虑的场景就没办法实现了。
喻寻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怎么不问啊。
走出电梯,跟着江州身后,喻寻没由来地感觉到心里一阵空荡荡。
挨到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喻寻实在憋不住,“你就同意了吗?”
“同意。”
“不担心对舆论产生不好的影响?”
“没事。”
被几个字堵了回来,喻寻心里莫名闷闷的,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车开得很快,迅速从市中心开到了前往城郊的大路上。
喻寻开了点窗,风吹得额发纷飞,引得那块皮肤痒痒的。
不知怎么,心里也不痛快。
终于,喻寻转过头去看向江州,认真地说,“你好像有点奇怪,为什么这样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啊,我,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隔阂,我想要跟你把话说清楚。”
忽然喻寻浑身一颤,猛地一个刹车,差点把喻寻的心脏给颠出去。
车子就大剌剌地停在路边,江州放下方向盘,“你想说什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