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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未来另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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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让两人的关系稍显破冰,何茂对陈亦诚说的话较之前增多。
一个七点多去上学,一个八点或是时间不定的去上班。一个上课,一个开会。陈亦诚午休,何茂回家或是忙得要死仍在开会。一个十点左右回家,一个早在卧室呆了几个小时。
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陈亦诚和他打招呼,他掐着脖子般逼着自己回话。
九月一直过得紧紧凑凑。十一过完的第一天,班里转来了一名借读的女同学,齐耳短发,头发拉直,她整个人淡淡的,说话的时候仿佛在自己的世界,周身营造出一种神秘气息。他们班的桌子不多不少,班主任让陈亦诚去搬桌椅。
安城一中要进行校运动会,当然没有他们高三的份,唯一的好处是借运动会最后一天晚上可以看电影的福,短暂的休息。
高三生带上凳子按班级排在操场最后,播放的励志片,这些高三的学生毫无兴趣,他们正有自己的苦心事。最近陈亦诚的生物老师又在作妖,看他们的生物平均分是全年级倒数第一,把迟到线提前了15分钟,布置检查,一群男生小声地聊个不停,感叹再受苦两百多天就可以彻底结束。
不想看的人可以回班学习,陈亦诚和几个男生搬凳子回去,转来的女生在给一个女生算她走丢的小狗在那个位置。
她认真专注,告诉女生有不好的消息正在发生,女生很难接受这样的消息,面露难色。
她刚结束,男生们突如其来的到来打破了教室里的宁静,无法开始下个女生的测试。
被这里吸引的好奇男生们凑过来也想算,答应明天给她买奶茶交换。
两个女生出教室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女生问她会考上她的理想院校吗?她看着牌面,告诉她会有毫无预兆的变动,建议踏踏实实学习。
这个女生算完,回教室叫下一个人过去,直到轮到陈亦诚。女生说她测的上个男生,觉得他明明心里有答案或是不相信塔罗,与他建立的联系不强,算的不是太准,导致她精力不济,决定陈亦诚是她今晚算的最后一个人。
她告诉陈亦诚不能问心里有答案的问题,陈亦诚深思熟虑后问出下一年的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女生给出解读,“你下一年的现在有好事发生,会比现在掌握的更多,生活稳步发展,显示你学业可以到是一个满意的状态…但是需要你有面对这个事情的能力,你要能够说去接住它。”
“是好的,一个与你现在不同的大蜕变。”女生耐心说,语速不快。
听起来不错,陈亦诚很相信塔罗,希望明年真的可以是测出的那样。
她说可以再帮他测一个,这次不收陈亦诚的钱,因为帮她搬了桌椅,不忘提醒陈亦诚别忘了上一个测试的交换:后天要给她煎饼果子。
“当然不会!”陈亦诚看她在洗塔罗牌。
“你不问个恋爱方面的,我测得很准的。”女生说。她经常接到关系恋爱的问题,会复合吗?会和对方在一起吗?
“当然问什么问题在于你!”
“那我什么时候遇到我的未来另一半,这个可以吗?”他有点好奇是很早,还是特别晚。
“可以。”
女生看着面前抽出的三张牌,道:“这个人离你很近,可能已经在你身边。”
女生对他未来另一半的解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亦诚表示玄乎。
“嗯!你目前不会知道,要用心发现。”
“你别不相信,禁止起疑心。是一个方向上的引导,我知道这次很准,这个人已经在你身边了!”
“你们在距离上相对是近的。时而近时而远。”
她的坚定打消了陈亦诚想问真假的疑问,选择相信,脑子搜索他周围的人,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女生起来,向窗户外看,操场上一组一组的人正在向教学楼移动。
她把塔罗牌收好,“他们结束了,要回教室了,记得带煎饼果子!”说完拍着大腿起身准备回班。
陈亦诚在那个地方待了五分钟才回。
他和朋友在校门口向相反方向分别。街道上有路灯,但是光影好似被黑雾覆盖,同样的天看着比城中心要黑,这个点基本没人、没车,静得可怕。周姨天天交代陈亦诚路上小心,在屋里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才能放下心。
陈亦诚回家没直接上楼而是坐在沙发上想起测试的时候,女生说他生活的近况都对得上,尽然可以如此神奇。
至于他的两个问题答应准不准,他想等到发生那一刻才能得到验证。
他在楼下漫无目的地坐了十分钟,看到何茂下楼,他穿着家具服,这身衣服让他周身的冷气减弱,何茂也看到陈亦诚,向他微微低头打招呼,去岛台倒了杯水。
“哥,你还没睡啊?”陈亦诚抬头看向何茂。
何茂想他又问废话,但这句话算做客套还显正常,他表情没有不满地道:“嗯。”
何茂仰头把水喝完,觉得陈亦诚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看,想陈亦诚怎么也要留有一个合适的、属于陌生人的空间距离。
他有点忍不住,刚想说话,陈亦诚的声音响起:“哥,你牙膏沾衣服上了。”
“你的左边。”陈亦诚继续补充。
于是何茂说了“谢谢”,顺手在餐台抽出一张纸把那块沾在他衣服上的牙膏擦走,上楼换了一套家居服,开启二楼的洗衣机,洗他这件今晚刚换上的衣服。
何茂上楼后,陈亦诚稍稍又坐了几分钟,才上楼。
看到在他“专属”的卫生间里他不能使用的滚筒洗衣机正在工作。突然想到何茂刚急着上楼的表情,无意识的笑了一下。
第二天那个女生请了半天假,又胡搅蛮缠地拖了一天,也希望明天早读也不上,但想到她的煎饼果子放凉了不好吃,最终卡点进班。
——
没上够多久,又再次放假,何茂去临城处理工作,周姨休息接陈亦诚放学回自己的家。
公交车要坐一个多小时,到家他第一时间洗衣服。
洗衣机凑了半缸,陈亦诚家的是立式。没来由的他眼前闪过一个人弯腰放衣服的画面,那个人放衣服的过程慢慢的,滚筒洗衣机只有两件衣服在上下晃动,好笑地想这个人怎么那么费电。
陈叔买凉菜回来,陈亦诚在屋子里正在写题,周姨喊他出来吃饭。
陈叔交代最近感冒的人特别多,要他注意身体,多喝水。
“好!好!”
陈叔指向摆放水果的区域,对他说:“你赵姨给的水果,我下午给她看病,都说不收钱了,她走之后又买了水果拐回来。”
陈叔是中医,三代学下来的,在家附近开了个诊所,他脉把得好,开的方子有效,受邻里称赞。
陈亦诚从小害怕他爸给他把脉,比如最近熬夜,经常做梦,火气大,信息经不住风吹草动。
他初中那会儿经常做梦,每天都是断断续续的,陈叔把着脉问:“是不是老做梦,半夜醒。”
陈亦诚不想自己的事暴露在外,淡定从容地说:“没啊。”
陈叔看着他说吓话,“没有?”
陈亦诚不敢再编,抿着唇想他爸真厉害。盯着陈叔的眼,陈叔专心致志,换了个地方按。
周姨简单炒了两盘菜,在何茂家基本是4道或3道菜加个鱼。
何茂吃饭用小碗,不喜欢红萝卜,周姨切成小丝,他偶尔也吃点。
平时是周姨先给何茂盛完,再把剩下的用大碗二分,陈亦诚吃得多,基本上不剩饭。
看着面前算上凉菜的3盘菜,他无端地又想到何茂,他最近一直在出差。
——
何茂去谈合作,定在临城一家高档饭店,这次过程顺利,对方人员热情地游离在生意外,更像是一场聚会,何茂还没接上一句对方便自顾自地接起了下一句,看似没什么心眼。毕竟是谈合作,欢快状况下仍存着理智。何茂多少喝了酒,回到酒店洗了澡,没认真盖被子就迷糊入睡。
临城突然一晚气温骤降,简直体验一秒过冬,他在网上买了件棉服让人送到酒店,吃过早饭,在著名的街区转了又转,露在外的手被风吹的发抖,何茂把手放到棉衣口袋继续前行,冷风吹拂过脖子,他把衣服拢了又拢,像一只走的很快的大型企鹅。
路过钟辛上次来这里玩带回来的糕点店铺,今天新出粉颜色樱花味的口味,店里搞活动买四盒送一盒,何茂没考虑价格,付款填了信息邮寄到爷爷那。
在下一家看着十分干净、没有排长队的小店点了杯咖啡,换一个商业街漫无目的地走,晚饭他定下一个私房菜馆,与这次谈合作的其他两人庆祝顺利。
他们知道何茂之后的晋升路,目前只是表面上没有领导身份,两人急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餐后回酒店洗澡,时间还早,他不想倦在酒店,换了身衣服,下楼转。
灯红酒绿的浮华景象要比他家周围热闹得多,何茂转悠到一处没亮灯的小花园,上一个坐摇椅的人刚离开,还在小幅度地摆动。
他准备上去坐一会儿,旁边来了个小女孩,重心不稳地摔在地上,何茂等待她站起来,小女孩没有大人的安慰也没哭,拍拍手,拍拍腿自己站起来。
他微笑着向前一步,说:“你多大了?”
小女孩正要回答,一个男子把女孩向他怀里拉,何茂第一反应向前救她,听到小女孩自然地叫了声爸爸后才放心。
这位爸爸直冲冲对他开口:“你怎么没扶她!”
凶狠的语气让何茂觉得奇怪,还没等何茂说话,他抱起小女孩就走。
何茂站在原地十分不理解她爸爸冲他发的脾气。小孩子摔倒,不用扶也能自己站起来,并且可以成长的更快,这是他得出的道理。
这件事毁了他一天的好心情,何茂决定明天一直在酒店待着。
第三天回安城,他带着口罩,在高铁安检口排到了自己的初中同学那一列,那位同学没想到会再遇上他,因为工作原因,两人只能相视一笑。
这个世界很奇怪,会突然遇上莫名奇妙的事,也会在下个路口遇见多年前认识的人。何茂的心情短暂的平和,他托着疲惫下午回到家,在屋里睡了几小时。
开学前一天,陈亦诚和周姨收拾好回何茂家。何茂睡醒出来时没顾上整理头发,乱乱糟糟的,打了哈欠后和出现在二楼走廊的陈亦诚的目光对上,那一刻他双倍地感受到太阳在房子里存了一下午的暖意,那个人脸上的笑容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