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芒果》青蒸青蒸

4、你不合适

　　“哥，你工作处理好了？”陈亦诚问。

　　“嗯。”接着何茂突然要打喷嚏，急忙脸向左转，用手半捂。

　　何茂连打了三次才停，陈亦诚见状道：“刚烧了水，哥你先去喝一杯吧。”

　　“好。”何茂点头，与陈亦诚擦肩而过，下楼梯，水在热闹翻滚，没几秒热水机暂停，他把冷水热水混掺，喝了一杯，去到沙发上坐，刚醒的时候天空还亮着，没一会儿亮度减弱，再有半个小时就会变暗。他打开手机，看到睡着时发过来的一条信息：

　　[爸：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一趟。]

　　他手机打字回好，周姨做好一盘菜端上来，他开口说：“周姨，做卤蛋吧，好久没吃了。”

　　周姨欣然答应：“行啊！我晚上就弄！”

　　陈亦诚下来帮周姨端今天的最后的菜汤，周姨没把握住量，用了比以往更大的盘子盛，菜汤一放，桌子上被占的满满当当。

　　何茂没怎么盛汤里的菜，只挑番茄舀，他的碗小，一次舀不了多少。陈亦诚无所谓，不挑，盛什么喝什么。

　　这汤最后剩的多，何茂吃完上楼，陈亦诚在楼下处理个干净，让周姨去休息，他收拾碗筷清洗。

　　“妈，我上楼了！”

　　“赶紧去学习去！”周姨认为一分一秒都无比珍贵，要珍惜学习时间。

　　今晚陈亦诚在睡觉前多去了一次卫生间，看何茂卧室门缝没了亮光，估计是在临城一直没休息好，早已睡下。

　　第二天一早，他们俩先后下楼，陈亦诚见何茂那么早醒有些意外，一脸震惊，没管住自己嘴唠嗑：“哥，你醒的这么早！”

　　何茂补充了睡眠，早起也并不瞌睡。

　　“嗯，今天公司有事。”

　　陈亦诚想到昨天何茂的喷嚏，“今天天冷，哥，你多穿点！”

　　“好。”安城也随之降温，但是天冷的说的过去，临城突然的降温显得很变态。

　　“我可以送你到一中。”何茂说，他想陈亦诚好心提醒，他也可以稍微绕个路送他。

　　“谢谢哥。”陈亦诚语速飞快。

　　陈亦诚还想说，周姨在一旁阻止：“好了，快吃饭吧，汤凉的差不多了。”

　　何茂的车没有任何配件，如他一样清冷。陈亦诚坐在副驾，车刚经过正在建的医院，没有看窗，仍然能听到施工声，“等这个医院建成，以后这还挺方便。”

　　“这个医院是私人的，说请第一医院的医生过来，好几年前都说建了，现在才开工。”何茂不报希望地回。

　　“筹够钱了，估计快。”陈亦诚看着前方的路说。

　　“可能吧。”

　　何茂把车停在路边，陈亦诚下车前看向何茂说哥，晚上见。

　　“嗯。”何茂惯用的万能话，这次语气不那么沉重。

　　何茂顺着的方向来的学生更加多，他调转车头向原方向开往公司。

　　手机收到何毅的信息让他现在过来，何茂到达办公室外，秘书告诉他，何总正在和总经理谈话，要稍等一下。他点了头，刚要回好，办公室的门打开，郑总从里面出来。

　　“郑总经理。”何茂打招呼，看他蔫吧的样子，八成是被骂了。

　　“何总让你进去。”他说完之后，全身卸了气，怂了一下肩。

　　何茂进去走到办公桌前，何毅翻阅文件，道：“你这次谈的不错。”

　　“都是团队的功劳。”

　　何毅抬眼看他，轻笑一声，“没让你话里有话。”

　　“我也是实话实说。”

　　两人没话可说，何毅聊不来日常，索性说直说。

　　“何茂，你其实不适合在公司。如果你哥来公司的话，你以后的位置本来是他的。”

　　前面典型的pua，后面是他的本意。

　　何茂耐心听完，“谁说我不适合，他不是不来吗。他来了我就走。”

　　何毅一手做起来的事业不会拱手让人，何星辰不来公司，公司高层管理的位置也只能让何茂坐，再说何茂不适合何毅也不会让他来。

　　何茂完全不被何毅影响，虽然是亲父子，但两人关系客套，不会争吵，也没有父子之情。

　　“你哥过几天要回来了。”

　　“哦，回来回来呗。”管他什么事，只是他以为何星辰会一直待在美国不回来。

　　“…”

　　“估计他要开个回国宴，也不会叫我。我祝他顺利回国好了，你带到就行。”何茂说的自然。

　　何毅视线放回文件上，摆手让他出去。

　　中午何茂没回家，提前给周姨发了消息在公司吃饭，今天的菜看着不错，实际难吃的要死，何茂想偏偏今天撞在了枪口上，虽然不是何毅招的人，他故意把把错全归在他身上，吐槽他招的什么人。

　　下班馋着早上剩下的卤蛋，回去吃了几个，周姨看何茂吃的怪，说：“要不过几天再做？”

　　“不用不用，现在吃过瘾过几天再吃就不好吃了。”

　　做卤蛋不算难事，周姨看何茂喜欢也高兴，“行，那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再说！”

　　“好！”还剩了两个晚上再吃，何茂把它放好地方上楼。

　　进房间他给爷爷通视频，问爷爷进况，奶奶走后，留他一个人，快80岁，经常下楼散步，身体可以，只是左腿稍有点软，但是可以正常走路。

　　他一个人住，没请保姆，何茂会一个星期去两次，没时间过去就通视频。

　　“爷爷！你干嘛呢？”

　　爷爷看起来心情不错，“我，我刚刷完碗，没啥菜炒了，我切了两根香肠炒炒。”

　　“我明天给你买点菜送过去！”

　　爷爷听的不清，凑进听，“啥呀？”

　　“我说，我明天去找你前买点菜。”何茂提高音量“你想吃什么菜？”

　　爷爷听清了，“不用。我明天自己去超市买都行。”

　　“明天超市板鸭搞活动两个人买18一只，我跟老徐约好，一块去买！”

　　老徐跟何茂爷爷一样，老伴去世，自己一个人住，何茂爷爷下楼转悠的时候遇上同频的人，每天约好时间下楼聊天。

　　“好，不跟你说了，我下楼转去了。”

　　“好，爷爷你走慢点啊。”老年人睡得早，何茂爷爷下楼不会太久，算是消消食。

　　——

　　快到陈亦诚回家的点，何茂想去吃卤蛋，轻声下楼看到陈亦诚在吃其中一个。

　　“陈亦诚！”楼梯咚咚的发出声响，一瞬间何茂来到陈亦诚旁边。

　　陈亦诚第一次听到何茂非正常的声音，多了层反差，吓了一跳。

　　何茂护食直勾勾盯着陈亦诚手上拿的卤蛋，“这本来是我的！”

　　陈亦诚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好，“不好意思。”

　　见何茂情绪淡定，试探的地说：“我尝一下配方，还剩一个。”

　　何茂暗暗想：我留的，我能不知道吗。我今天早上还送你了，你抢我吃的。

　　“没了，可以再做啊，要不我去做？”陈亦诚大致知道放了什么。

　　“不用了。”何茂语气恢复正常。

　　“你今天为什么回来那么早？”

　　“我同学骑车送我到大门口…”

　　“了”字没说出去，被何茂打断“你不能告诉他们是在哪一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住在哪里，这个房子的位置只有很少人知道，“你不会说了吧？”

　　“肯定不会，我没说。”何茂见他态度诚恳，相信他，补上一句“反正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周姨在卫生间听到他们俩说话，出来打圆场：“下个月，下个月再做。”

　　见何茂拿了最后一个，她对着陈亦诚说：“陈亦诚，一会儿把盘子刷了。”

　　陈亦诚拿起盘子行动。

　　周姨回屋，一个上楼进屋，一个在后面关灯，房子消声，等待重反光明。

　　回到屋后，陈亦诚学了一下何茂刚才的冲动表情，心想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