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凉凉了

21、第21章 投其所好 9

　　小祸带来的小小风波已经翻篇，乔桦仍旧开开心心地陪着哥哥和男朋友上班。
　　开心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乔桦生产前的最后一次产检。
　　吃早餐时，乔烨说：“有陈晓凡在，我就不陪你去医院了。”
　　“好啊。”乔桦轻快地对陈晓凡说，“你还没亲眼见过孩子呢，九哥说他长得很好看。”
　　陈晓凡笑：“肯定像你。”
　　“我觉得你的鼻子比我的好看，鼻子要像你。”
　　“眼睛像你就好了，又黑又亮。”
　　乔桦在餐桌上肆无忌惮地和自己的Alpha秀恩爱，丝毫没有注意到哥哥在生闷气。
　　阿法九无奈地小声对乔烨说：“是你自己提出来不陪小桦去医院的，怎么还要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我提出来他就同意吗？你不是说有亲人陪着去做产检的Omega很少见吗？小桦应该很想让我陪着他才对，为什么我说不去他就同意了？还和陈晓凡有说有笑的。”乔烨的语气很像被子女遗忘了的、孤独的老父亲。
　　“小桦是在为你着想，你每次都要推掉很多工作陪他，他又不是不知道。”
　　乔烨的心情好了点：“真的吗？他和你说的？”
　　“不用他说，我有眼睛会看，你知不知道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在书房门口偷看你？”
　　乔烨还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看我？”
　　“他担心你在书房工作得太累睡着了，没人给你盖被子会着凉。”
　　“他小时候贪玩睡在院子里，发了两天的烧，以为我会像他那样没分寸？”乔烨的语气很嫌弃，唇角却是抑制不住的上翘。
　　有这么一个傲娇的哥哥，真是甜蜜的负担。
　　吃过早饭，乔桦和陈晓凡坐着阿法九的车来到医院，正在做检查前的准备工作，突然送来了一个奄奄一息的Omega。
　　“九医生，患者失去意识，大出血，有不明物质流出，怀疑因暴力手段致其流产，类宫囊很可能已经被完全损坏。”陈永文快速交待了情况。
　　“第三手术室，通知李医生，有可能需要他帮忙协调专业产科的设备，让血库做好准备……”
　　阿法九语速极快地吩咐完，转头看向乔桦，乔桦笑着向他挥手：“有晓凡陪我，你就放心吧。”
　　乔烨等了一上午都没见着弟弟回来，打电话过来问：“怎么检查了这么久？”
　　“哥，九哥一直在做手术，现在还在手术室里。”
　　“你和他都没吃午饭？”
　　“没有。”
　　“我这就找人给你们送饭。”乔烨找了一家离医院近的饭店送餐，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让秘书装了一些水果和小点心，赶去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阿法九才从手术室出来，正想上前，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小九，累了吧？”郑棋拿着纸巾要为他擦汗。
　　阿法九两腿发软，后退半步靠在墙上，正好躲开了郑棋的手：“我自己来……你怎么在这儿？”
　　“接了一个暴力伤害案，正准备去询问当事人，听护士说紧急送来了一个流产的Omega，猜到你肯定会忙，就过来看看。”
　　“Alpha暴力伤害Omega的案子？”
　　“不是，是Alpha互殴，一个说自己是喝醉了，另一个说没喝醉，对方就是存心要揍自己。”
　　和Omega没关系，阿法九就懒得关注了：“你忙去吧，我没事。”
　　“到这个时候了，先去吃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小九……”乔烨假装自己是才赶到，装模作样地问，“你的手术结束了？”
　　“结束了，小桦让你来的？”
　　“他说你们都没有吃午饭，我点的餐已经送到了，还带了一些水果点心，快去吃吧。郑律师，一起吗？”
　　“不了，你们吃吧，我还有事。”郑棋暗地里咬牙，好你个乔烨，装的可真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阻拦我和小九一起吃饭。
　　乔烨似乎知道郑棋在想什么，在阿法九看不见的地方，淡然一笑，深藏功与名。
　　“哥、九哥，快过来吃饭。”乔桦乖巧地坐着，陈晓凡已经把饭菜摆好，“我和宝宝都饿了。”
　　阿法九说：“饿了就先吃，不用等。”
　　“不行，我哥说了，要等人到齐了才能动筷子。以前只有我和我哥两个人，现在终于人多了，当然要大家一起吃，饭才更香。”
　　“快吃吧，别把你和孩子饿坏了。”阿法九给乔桦夹了一些素菜，“先垫垫，很饿的时候吃荤菜容易不舒服。”
　　乔桦饿得狠了，只顾低头猛吃。
　　“慢一点……”
　　“别噎着了，喝点汤……”
　　陈晓凡和阿法九一左一右照顾着孕夫，自己一口没吃。
　　乔烨不停地往阿法九的碗里夹菜：“只管吃你的，有我和陈晓凡……”
　　“谢谢。”阿法九才吃了几口，陈永文在门外叫他，“九医生，院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乔烨问：“知道是什么事吗？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了，不能等他吃了饭再去？”
　　陈永文走进来，低声说：“院长的语气很冲，我猜是九医生报警的事。乔先生你不知道，我们院长最怕有麻烦。”
　　“出了什么事需要报警？”
　　阿法九说：“上午送来的Omega明显是受害者，必须要抓到凶手。”
　　乔烨又给他夹了些菜，对陈永文说：“麻烦你告诉院长，我弟弟都等了一上午了，今天要是不能把我弟弟的检查做完，阿医生哪儿都不许去。”
　　陈永文笑说：“我知道了。”
　　乔桦吃饱喝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爬到诊疗床上躺好：“我今天就赖在这床上不走了，九哥，你下午不要做手术也不要看病，我给你当挡箭牌，你好好休息。”
　　“那可不行。”阿法九笑着拉上帘子，又拿了毯子给他盖上，“你乖乖睡午觉，等睡醒了检查也做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九医生……”陈永文探头进来，“院长亲自过来了。”
　　乔烨皱着眉站起来往外走：“就不能让他消停地把饭吃完吗？”
　　阿法九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要教教你们院长怎么为员工着想。”
　　阿法九把他拖回来按到椅子上：“吃你的，我和院长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好吧，快去快回，不要和他啰嗦，饭菜都要凉了。”
　　“知道……”
　　院长完全不给阿法九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地一通斥责：“让你去专业门诊那边待一下午你不愿意，反而是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Omega身上。他们看一次病花多少钱，专业门诊的病人看一次病花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不配合，有多少有钱的病人都转去私立医院了？不管是女人还是有钱的Omega，他们来咱们医院还不就是冲着你的名声？你不配合工作也就算了，还报警给医院找麻烦，真以为这个医院没你不行吗？我告诉你，从下个月开始，你必须每星期去专业门诊坐诊至少三个半天。”
　　“不行，这边病人多，我忙不过来。”
　　“让陈永文坐诊，他已经通过了医生资格考试。”
　　陈永文说：“谢谢院长的信任和重视，但是我才拿到医生资格，还需要阿医生的教导。”
　　“医生都是拿病人练手的，这里病人多，见的多了就会了。”
　　“你是要让他拿我弟弟练手？”
　　被人插话，院长很不高兴：“我说你这个病人家属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们医院的医生，医术都是很高超的，练手是我们自谦的说法。我们医院还愿意给Omega看病，你就应该感到庆幸、感激，不要总是想着找茬、挑毛病。你们再这么不能理解我们，医院迫于压力，只能不给Omega看病了，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你们。”
　　“这是威胁吗？我需不需要找律师团来？”
　　院长教训乔烨的时候，一直是倒背着手仰着头，以此显示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屑于知道究竟在和谁说话。
　　“律师？还律师团？你找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请来什么不入流的律师。”院长屈尊降贵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随即就和缺水的花草似的蔫了，佝偻着身体满脸堆笑，“乔总，恕我眼拙，没看出是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
　　“你不是没看出来是我，是你根本就没看我。”
　　“不敢不敢，我这是……颈椎病犯了，不能低头，一低头就疼得不得了……哎哟，疼啊……我也一把年纪了，您多包涵。”
　　“院长演技不错，如果继华集团有意往娱乐圈发展，一定第一个签你。”
　　“乔总抬爱。”
　　对于这样没皮没脸的滚刀肉，乔烨也没辙：“阿医生以后不能一直在这里坐诊了？我弟弟要怎么办？”
　　“这里条件不好，您的弟弟怎么能在这里做检查呢？我这就安排去专业门诊，那里条件特别好……”
　　“不用了，我们就喜欢这里。”
　　“您弟弟什么时候来看病，提前说一声，我保证阿医生肯定在。”
　　“时间说不准，你也知道，我很忙。”
　　“是，乔总日理万机。”
　　“我需要医院保证，我们不管什么时候来，都能在这里看到阿医生，当然了，是在正常的工作时间，我们不会耽误医生的休息时间。”
　　“我保证，阿医生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还有报警的事，阿医生和我说了，Omega被暴力伤害，我觉得阿医生的做法很对，有这样危害社会的人在外面流窜，我弟弟也会很危险。为了表示对阿医生的感谢，我会再给医院捐赠一批设备。”
　　“真是太谢谢乔总……”
　　“你先别忙着谢我，这批设备不是捐给医院，是捐给阿医生个人的，没有阿医生首肯，别人不能私自挪用。”
　　“像乔总这样关心Omega的大善人真是不多了，我实在是佩服……”
　　乔烨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歌功颂德：“阿医生还要给我弟弟做检查，不知道院长还有事和他说吗？”
　　“没有了，是我耽误了您的时间，抱歉，失陪。”
　　院长飞快地走了，阿法九轻声说：“谢谢。”不等他追问，又加了一句，“我很喜欢。”
　　乔烨满意地笑了笑：“小事，快回去吃饭。”
　　担心自己吃不好饭，护着自己不被别人欺负，砸钱给自己撑腰，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即便没有得到他的同意，阿法九也已经单方面把乔烨当成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