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凉凉了

22、第22章 投其所好 10

　　继华慈善基金会投拍的公益广告因为有明星效应和投放量惊人的加成，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热点，一些有良知的人开始关注Omega的生存现状，获得联邦认证的Omega福利机构都收到了捐款，阿法九的救助中心也出现了大批的咨询者。
　　让阿法九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咨询者绝大部分都是来询问如何维权的，毕竟独立自主的首要条件是有排除万难的勇气和决心。
　　律师团研究了郑棋提供的过往案件的资料，选出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做成宣传册免费发放，阿法九也与陈永文商量决定，为他开一个庆祝会，庆祝他成功考取医生资格的同时，鼓励Omega离开家庭、走向社会，并向有意愿的人传授他的成功经验。
　　陈晓凡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只是力度还不够，和九叶基金的监督人讨论后，请来了职业咨询师和继华集团的培训团队，在庆功宴开始前，为大家讲解当前的就业形势、职业前景、入职门槛和Omega会遇到的骗局陷阱等。
　　因为宣传做的到位，来参加活动的Omega很多，认真听课、仔细做笔记，培训结束后争先恐后的提问，积极向上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培训的现场热烈，之后的庆功会更是非常热闹，这么热闹的事自然少不了乔桦。
　　乔桦预定了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餐，准备了披萨、汉堡、炸鸡、爆米花等聚会专用小吃，搬来了十几箱果汁和低度酒，甚至还请了专业团队准备在晚上燃放烟花。
　　“我肯定考不上医生，但是我想当护士，永文，你说我需要报个补习班吗？”
　　“永文太棒了，说不定你就是第二个田博士。”
　　“我这几天一直挺烦的，想着要不然放弃得了，永文现在得偿所愿，我又有了坚持的动力，但又担心自己坚持不住……”
　　“律师已经帮我把文件交上去了，一旦拿到了赔偿，我就会带着孩子离开，我肯定也能像永文那样一个人将孩子养大……”
　　“我决定去补习班报名……”
　　“我和你一起去上学，但是我的基础太差了……”
　　“没关系，老师说了会给基础差的补习，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对，你一定要加油……”
　　“咱们一起加油，不再依靠别人……”
　　……
　　大家聚在一起交流经验互相打气鼓励，乔桦坐在旁边一边吃零食一边听他们说话，虽然与自己关系不大，但也觉得激动振奋，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哥哥给自己安排工作。
　　“哎哟……”乔桦抚摸着肚子，对踢了他一脚的小宝宝说，“你也高兴了？不管你是Alpha还是Omega，长大以后都要认真工作，不能偷懒，但也不能像你大伯似的变成工作狂……”
　　乔桦教育了一番小宝宝，说的口干，喝了一口果汁，无意中瞧见小祸拎着一个包走出门。
　　大家都在一起聊天说笑，他是要去哪儿？
　　按耐不住好奇心，乔桦蹑手蹑脚地跟在小祸身后，走出院子拐进后巷。
　　后巷是垃圾处理站，专门处理总部大楼和救助中心产生的垃圾，他到这儿来干什么？乔桦琢磨了一路也想不通。
　　小祸在一堆纸箱前蹲下，从包里拿出烤肠、鸡翅等食物：“今天有好吃的，给你加餐。”
　　乔桦躲在拐角，伸长了脖子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别躲了，真以为我没发现你？”小祸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一团毛茸茸。
　　“是猫？”乔桦兴冲冲地走过去，因为肚子大蹲不下，只能扶着墙艰难地弯下腰，想要看得更清楚。
　　“你要是摔坏了我可赔不起。”小祸拖过来一把靠背坏掉的椅子。
　　乔桦看着椅面上遍布的灰尘和鸟屎嫌弃皱眉：“太脏了，我不坐。”
　　“真麻烦……”小祸臭着脸从地上捡起一块纸板扔到椅子上，“坐吧。”
　　“太敷衍了吧？这样就能坐了？你没看见全是灰？上面还有你的脚印……”
　　小祸不耐烦地打断他：“怎么这么啰嗦？你坐不坐？不坐就赶快走，你哥哥乔大老板的椅子肯定干净。”
　　“不走，我要看猫。”乔桦别别扭扭地坐下，用可爱的毛茸茸转移注意力，“是你养的吗？为什么不养在里面？它几岁了？公的母的？叫什么名字？”
　　“不是我养的，没搬到这里前，它就睡在我房间窗户下面的草丛里，我们算是邻居。我和它商量要不要一起搬过来，它没反对。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Omega都没有名字？居然要给猫起名字，幼稚。”
　　乔桦不服气地说：“你还和猫商量愿不愿意搬家呢，它就算不同意，能说人话告诉你吗？你也幼稚。”
　　小祸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它几岁了，我进到救助中心的时候它就在了。应该是母猫……”掀起纸箱的盖子让乔桦往里面看。
　　乔桦欣喜地说：“是小猫，好可爱，有三只呢……”
　　“它一共生了六个，死了一半。”
　　乔桦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怎么会死……”
　　“没的吃，我们之前能获得的资助很少，完全靠阿医生出钱支撑，只有孕夫能稍微吃好一些，人都吃不饱，哪儿有东西喂猫。”小祸瞥向乔桦的肚子，“你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要怀孕呢？男人怀孕，你不觉得可笑吗？”
　　“九哥说了，既然生为Omega，就不要排斥自己的身体，怀孕生子是为了人类得以延续，光荣而伟大，一点都不可笑。”
　　小祸嘲讽地说：“你还真是听他的，他一个Beta，又不用生孩子，当然是找好听的说来宽你的心。阿医生是很有名气，但是那些女人的眼光高得很，金贵又挑剔，不哄着你们这些无知小Omega，谁给他们Beta生孩子？”
　　“九哥不是哄我的，他就是这样想的，你不要把他说得那么坏。”
　　“行，阿医生是好人，我是大坏蛋。”小祸摸着猫妈妈的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为什么叫九哥阿医生？救助中心的人都叫他九医生。”
　　“我只是没地方去才住在救助中心的，和他不熟。”
　　“可是大家都说九哥熟悉救助中心里的每一个人。”
　　“那是他和我熟，我和他可不熟，联邦第一产科医生，我高攀不起。”
　　“你故意疏远别人，是你自己的问题。”
　　小祸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接，笑说：“我遇到的好人都不能陪我太久，死赖着不走的都是坏人，可能是我天生和好人无缘，确实是我的问题。”
　　“九哥绝对是好人，我保证。”
　　小祸向他飞了个媚眼：“我想亲近你，行不行？”
　　乔桦直觉他说不出好话：“你不要想通过我打我哥的主意。”
　　“你可真聪明，我知道你和你哥都是好人，我特别想亲近你们，能住到你家里、和你哥谈恋爱就最好了。”
　　“你要是真没地方去，可以去我们家暂住几天，但是和我哥谈恋爱绝对不行。”
　　“你就这么随便的让陌生人住家里？”
　　“你不是陌生人，我们算是朋友。”
　　“朋友？”小祸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眼睛里含了泪，“你觉得我能和你们做朋友？”
　　“你不是坏人，当然可以和我们做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
　　“我看见了，你给哭了的Omega擦眼泪，还主动帮工作人员的忙。九哥说你把自己的钱拿出来，要是没有你，救助中心很可能就支持不下去了。”
　　“你知道我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乔桦好奇地问：“怎么来的？”
　　“我威胁了一个Alpha，是他给我的。”
　　“Alpha才不是那么好威胁的，你抓住了他什么把柄？”
　　“那个Alpha偷拍我的照片和视频放到网上卖，我在他的水里下了药，把他的反应拍了下来，威胁他不给钱就把他的丑态放到网上。”
　　乔桦惊奇地赞叹：“你真聪明。”
　　“你不觉得我很坏吗？”
　　“是那个Alpha太坏了，你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坏，是聪明。”
　　小祸见没有吓到他，又说：“我杀过人的，杀的是我的养父，我把我爸爸断掉的胳膊放在锅里煮，把肉都煮没了之后将骨头的断面磨尖，在养父又想用我来发泄的时候，把骨头插进了他的脖子，血溅了我一脸，我现在都还能闻到血腥味。”
　　乔桦被他有些癫狂扭曲的表情吓得抖了抖，但还是问：“你爸爸没有了胳膊可怎么办？”
　　“他被我养父打死了……养父要欺负我，他冲过来护着我……他是不是特别傻？丢了命，也没保住我……”小祸的语气淡淡的，好像是完全不在意，却一直低着头，不让乔桦看见他的表情。
　　“你杀的是坏人，不叫杀人，叫为民除害。”
　　小祸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说的再好听也没用，我还是会盯紧你哥的。”
　　“我想我哥和九哥在一起，你找别人吧。”
　　小祸抹了一下脸，抬起头说：“你疯了吧？阿医生是Beta。”
　　“Beta又怎么了？爱情不分性别。”
　　小祸不屑地说：“傻子。”
　　“我才不傻……”乔桦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哥找我，我先走了……猫不能总是吃人吃的东西，我会让人买猫粮送过来。”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你真的是好人，我想和你交朋友。你不要打我哥和晓凡的主意，他们都是很好的Alpha，也是你的朋友。”
　　小祸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微微勾了一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