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儿国娶上媳妇儿后》斓雀

12、第十二章

　　“这见色起意的情意能有多深？”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愚兄觉得还是要取决于人。”
　　……
　　银杏路过街市，恰巧听了一耳朵两个闲汉的交谈，她没甚在意接着往家赶去。
　　天气眼见着一日日凉下去，她这回出来是为取一件狐皮大氅，那铺子离得稍远她便亲自走了一趟。
　　从后院小门回了家，一眼便看见在院内撒欢的小白，这小狸奴现在倒是能跑能跳不怕人了。
　　来开门的阿行见家主回来自觉汇报起主君行踪：“家主，郎君现下回房了。”
　　银杏点点头，拎了小狸奴在臂弯径直上楼回卧房去了。
　　吱呀一声门响，祝了了身子一颤，忙将手里东西藏了，起身迎了出去。
　　银杏刚将包袱撂在八仙桌上就见自家夫郎掀帘由内室出来，她夹着乖巧趴在臂上的小狸猫，笑盈盈凑过来：“老婆，你看小白现在多乖。”
　　祝了了眉含笑意回道：“先前还在厨下添乱呢，叫阿行赶到院里了。”
　　听了这话银杏举起小狸奴抬到目视之距，左右摇晃着逗弄道：“有嘛？小白？当面装怪背着我干坏事儿？嗯？”
　　闻言小狸奴霎时蹬着后腿咪咪叫回应着，像是在喊冤。
　　这一幕让祝了了突兀幻想起夫君有一天这样逗弄他们孩儿的场景，很快他便抿紧唇挪开了视线。
　　“老婆，你刚刚在忙什么呢？”
　　银杏将小狸奴撂回地上呼噜两把白毛终于放过了它，转头凑到自家夫郎面前搂腰腻歪。
　　小狸奴甩甩脑袋同样拖着长尾凑过来蹭在祝了了腿间。
　　“正准备收拾些冬衣出来，秋衫这两日也该洗晒干净收起来了。”祝了了掩下思绪扯唇说着，边抬手替夫君别过耳畔发丝，这人奔波了一早上，鬓发都乱了。
　　银杏顺势将脸埋在小夫郎手心蹭了蹭，糯糯撒娇：“辛苦老婆了～”
　　见夫君在自己手心猫样儿蹭眯了眼，抬眼眸底晶亮望着他，祝了了勾唇露出熨帖笑弧，“不辛苦，夫君今日还当差吗？”
　　银杏摇摇头，将脑袋靠在小夫郎肩上，“今日休小假，待会儿我帮老婆一起收拾冬衣吧，下午该去淑阿伯那儿取衣裳了，老婆你陪我一起去。”
　　“好。”祝了了温声回话，摸着怀里人还透了几分凉意的耳颊。
　　小白狸见得不到关注，咪咪叫着扑上银杏小腿，又被她不经心撇搡开了。
　　见状祝了了正要松开人去哄猫，被银杏不依追搂过来，啵啵的细碎贴吻在下颌腮畔，“不要抱它！抱我！抱我！”
　　祝了了没法子，将这与猫争宠的幼稚家伙重搂了个紧，立时又得了她扯颈的啾啾缠吻，叫祝了了霎时忘了脚下的小狸猫。
　　祝了了推拒开人，“小白还在呢……”
　　闻言银杏掀帘将小夫郎拉进内室，霸道按在墙柱上不满控诉道：“老婆～咱们都好几个时辰没见面了，你竟然不想我？”边说边直勾勾贴近人，最后的疑问恰含在两人相贴的唇瓣间。
　　听到内室里传来的衣料擦摩动静，好奇心起的小白狸霎时竖起两只耳朵隔帘喵咪叫唤着。
　　这纱帘外头还隔着竹帘，虽知道小白狸一时进不来，祝了了还是心脏怦跳，满怀难耐羞窘。
　　终于还是叫这小狸奴钻帘溜了进来，咪咪叫着重又扑上银杏小腿。
　　同样感受到动静的祝了了搡开了不依不饶的某人，面染红霞别开身拉回落了肩的外衫，只他还不及系回衣带就见夫君弯腰拎了那小白狸后颈丢出帘外，转身极快将他抱起目标明确向妆台边那四开门长衣柜走去。
　　祝了了揪紧银杏肩畔衣襟，瞠目惊惶喊出声：“夫君！”
　　那衣柜刚已叫祝了了收拾清空了，柜门还不及合上，倒确是能……
　　小夫郎抗议无效，衣柜门很快合拢只留出条细缝，总之那小狸奴这回是绝闯不进来了。
　　“家主！外头有后生送了个长匣子来，不知装了啥，说是您存在他那保养的，我替您收到药堂里头了。”
　　因灶上还炖着汤，阿行站在妆台边那大开的轩窗外急急冲屋内喊话，半晌没听见有人回应，倒是听见了那小白狸在里头喵咪叫着挠木柜的动静。
　　阿行有些摸不着头脑，走近几步正待再问就听见家主翁哑的声音隔墙传来：“知道了，你去忙吧。”
　　阿行应声下了楼，此时他若是探头进轩窗往屋内张望，便能看见半扇大开的柜门内，跪压在郎君上头的家主，以及闭眼紧攥着家主颈后衣襟的自家郎君。
　　银杏回完话，瞪了眼还在不依不饶挠门的小白狸，视线回转就看见自家夫郎眼底蓄泪羞窘后怕至极还不曾回缓的表情。
　　幸好当年订做这衣柜时她深知自己的懒性子，特地叫匠人打得越大越好，所以此刻倾身将小夫郎搂坐起身时才不至磕到头。
　　昨夜想的什么循序渐进银杏已经全然忘光，趁小夫郎还沉浸在后怕中，勾唇抬手重又合上了那半扇柜门。
　　得不到关注的小白狸已经停了挠门动作，只抬头直竖起两只绒绒猫耳，圆溜溜的猫瞳直勾勾盯着柜缝，每每里头传出主人意味不明的高喘时才回应般喵咪叫着。
　　下午，淑阿伯时隔多日再见到银杏君郎二人时，敏锐察觉这两人像是闹了什么别扭，看阿碌那殷勤周到样儿，怕还是她自己惹了人家小郎君不快。
　　淑阿伯满眼稀奇，阿碌这孩子人前都是一副端方有度的作派，没成想关起门来还会小意哄人，只不知这是怎么惹到了她家那好脾气的郎君，还是说其实这软面团样的人儿竟气性极大？
　　淑阿伯没有多问，左不过是她们君郎间的小情趣，床头吵来床尾和的事。
　　“衣裳都做好了，小郎君到里头试试合不合身吧，你认得门，我这还有客人要招待，就不陪着你们了。”
　　“淑阿伯自忙去就是，我们哪还要你招待。”银杏拱手接了制好的衣裳。
　　“那敢情好，不怪我怠慢了你家夫郎就好。”打趣完人淑阿伯笑着转身招呼新客去了。
　　没多时等他再打眼一看，阿碌那孩子竟也不见了人影，瞅着像是陪她家小郎君一同进去试衣裳了，这君郎两个闹着别扭还能黏在一处？
　　淑阿伯摇摇头没甚在意。
　　内间隔帘里，银杏正老实当着自家夫郎的衣架子，小夫郎只挑了一件来试，是套贴身穿的月色厚冬衣，倒是换下来的衣裳挂了她满身。
　　虽说厚脸皮跟了进来，她此刻却已被有所防备的小夫郎拿一根腰带栓了两眼，锢在原地不能瞎动弹，有前车之鉴在前，她再多舌诡辩小夫郎也不会信了。
　　祝了了换好了衣裳走到铜镜前左右照了照，确认没甚大问题便抬眼看向自家那安静站在一旁难得老老实实的夫君，越看眼内亮意越灼人。
　　月白衣带遮了眼，夫君的脸看起来竟别有番韵味，像是他新学的诗里描绘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听见周围没了衣料摩擦动静，银杏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了了，你换好了吗？”音落身上小夫郎的衣裳突然被抽走了一件。
　　“夫君……别摘。”小夫郎撩人的声儿上一秒近在耳畔，下一秒又悄然远离。
　　银杏：？……！！！
　　她挑眉，如有第三只眼般转头直直看向避到她身侧不远处的小夫郎，心说老婆真是好兴致，就是这地点选的不大对啊。
　　祝了了扯开冬衣系带，边挪换位置边脱下衣裳丢到夫君面前，见她瞬间一把抬手准确接住，无声偷笑着又挪换了位置。
　　“夫君，你不能动脚，若是能抓到我……我就原谅你。”
　　说着将内衫套好，遮住了方才昙花一现的裸肤，就见一尺远的夫君移面朝他准确跟随他动作移动，祝了了都要怀疑自家夫君其实一直是能看见的。
　　系好内衫衣带，祝了了乘其不备又抽回一件衣裳，赶忙挪到人身后穿好，心脏怦跳着紧张偷笑。
　　他没有看见的是此刻背对着他的银杏面上扯出了一抹宠溺笑弧。
　　银杏转瞬收了笑，摊开双臂装作不再挣扎的样子开口说道：“老婆，就剩一件外衫了，你自己来取吧，左右我蒙着眼是抓不到你了。”
　　闻言祝了了狐疑挪到自家夫君面前，见她面色平静真不打算再动弹，祝了了蹑手蹑脚凑近了直怼到人面前，弯腰歪头想看看是不是下方真有缝隙能叫她看见。
　　就在此时，银杏突然动了。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准确贴上小夫郎鼻尖那枚黑痣，出口声音带了得逞笑意：“抓到你啦！”
　　祝了了直起身纤指搭上鼻尖，不满嘀咕道：“夫君你其实能看见吧。”
　　闻言银杏扯下覆眼衣带，边眯眼笑边一把抱高自家夫郎，仰头追问道：“那老婆原谅我了吗？”
　　祝了了挪开视线噘嘴不搭话，半晌色厉内荏开口道：“快放我下来。”
　　银杏叠声应了，轻手轻脚放下人后又抖开外衫伺候人穿好，殷勤收拾了丢在架上的衣裳，牵了小夫郎走到门口帮人戴好帷帽前，还赔罪般笑着烙了个轻吻在人眼角。
　　于是淑阿伯再看见这君郎二人时，便见两人又恢复了和和睦睦的氛围。
　　淑阿伯摇摇头，这和好得也忒快，阿碌家这小郎君还真是好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