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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驳回 ...


  •   次日,接到陈澈电话时,陆砚执还在睡觉,此时天光大亮,陆砚执意识到自己要迟到了,蹭——地从床上起来。

      今天,陆砚执有个福利院的剪彩仪式要参加,剪彩结束后还要接受媒体的采访。

      新建福利院这个项目是由他妈妈的公益基金会牵头的,对陆砚执来说很重要,而且也是他第一次以铂润总裁的名义参加的项目。

      陆砚执洗漱完,从衣柜里找了件得体的西服,穿戴整齐,仔细整理着装的细节,看了眼时间。

      该死,昨天忘记定个闹钟了。

      顾昀辞进电梯时余光看见了陆砚执匆忙的身影,他下意识伸手挡住了电梯门。

      陆砚执进电梯长舒了一口气。

      顾昀辞看他穿得这么隆重,所以问了句,“有晚宴参加?”

      “福利院的剪彩活动”,陆砚执从上到下打量,顾昀辞今天穿得像大学生的,灰色的休闲套装,领口敞着里面似乎是一件白T,头发是乖乖的顺毛,甚至连眼镜都没带。

      于是他也问了句,“今天君王不早朝?”

      顾昀辞摇摇头,“今天约了人打网球。”他了解铂润的近期的公益项目,抬手看了眼电子手表,“你好像要迟到了。”

      又给陆砚执制造了点紧张氛围,“知道。”电梯停下,陆砚执百米冲刺到自己车前,准备赶紧离开公寓。

      开车门时,顾昀辞叫住了他,陆砚执不满道,“顾昀辞,我要迟到啦 !”

      “别急,能赶得上”顾昀辞轻声说,“这种活动都会给主办方和媒体预留一个半小时的调整时间,你着急忙慌的怎么开车,我已经叫了司机来接你。”说完,拿走了陆砚执的车钥匙。

      “哦。”陆砚执应了一声,车还没来,顾昀辞往他身前凑近,陆砚执怔了两秒,“你干嘛?”

      顾昀辞抬手解开他的领带,“领带系歪了,”看陆砚执的白衬衫有些细微的褶皱,顾昀辞告诉他,“重要场合要用的衣服,可以先让佣人给你熨好,再拿到公寓给你。”

      陆砚执懵懵地点点头,“这就是新兵蛋子和老油条的区别吗?”

      顾昀辞正给他调整领带,听到这话,低眉笑了一声,“你觉得是就是吧。”

      司机到了,陆砚执看着他手里的钥匙,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开车上下班,而且他的车还是陆楷新赏给他的迈凯轮720S。

      陆砚执犹豫地问出口,“那我下班……”

      顾昀辞系完领带,松开手和陆砚执保持安全距离。看看他的车说,“我去接你?”

      陆砚执想了想,“是小时候我和你打网球的的地方吗?”顾昀辞点点头,他接着说,“那我去找你。”

      “好,下午三点过来。”陆砚执走后,顾昀辞坐上他的车,缓缓驶离。

      ****

      剪彩仪式很简单,媒体采访也是提前稿子对过的,陆砚执需要在镜头面前按照流程,从善如流地答完所有问题。

      大半天的时间,陆砚执的工作终于结束了。

      想着,结束后就去找他的宝贝爱车,结果陈澈告诉陆砚执,张吉让他回集团一趟。

      陆砚执直接到五十七楼的董事长助理办公室,门是虚掩的,陆砚执推门而入,边走到办公桌前边问,“吉叔,你有什么事?”

      张吉表情凝重,拿了一份文件推倒他眼前,“你看看这个。”

      陆砚执翻开,就是他昨天的春里并购方案。

      这个方案他只是做了个大致,还没有最终确定,陆砚执有点疑惑,这个怎么就在张吉手上了。

      预估到准备有场腥风血雨,陆砚执还是蹙紧眉头反问,“有问题吗?”

      “你觉得没问题?”张吉提高了音调,“你不知道别的公司也在收购春里?”

      “别的公司可以,我们就不行吗?”陆砚执理直气壮地反驳,在陆砚执的认知体系里,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张吉看他这毫不在意的模样,火直接窜到嗓子眼,“两家同体量的企业去抢一个举足轻重的小公司合适?”

      张吉顺了一口气继续说,“而且希顿已经开始收购春里,你这不是白浪费时间吗?”

      陆砚执讲出他原来的想法:“收购一个春里比计划书上的公司省事多了,再说我们可以做两头并进——。”

      张吉打断他,“这事儿的根本问题是,你这样做是摆在明面上和希顿下战书,不是你要收购哪家公司的问题,而且你才上任多久?真把矛盾抬到台面上,你能应付得了吗?”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张吉都快要被他气笑了。

      张吉一连发问,瞬间让陆砚执沉默。

      张吉盯着他,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情绪平复许多接着说,“这个方案毙了,别再东想西想,你给我老老实实,按照顾昀辞给的方案走!”

      “还有,你不用去问你爸,毙掉这个方案是我和他一起决定的。”张吉的语气不容置喙,一下就将这件事彻底钉死。

      陆砚执不答,办公室陷入片刻的死寂后,陆砚执低沉地发出“嗯”的一声。

      ****

      苏尚恒换好衣服从更衣间出来,顾昀辞还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他过去拍了拍失神的顾昀辞,“老顾,你还在呢。”

      顾昀辞回过神来,看了眼时间说,“我等人。”

      苏尚恒从进网球馆开始就发现顾昀辞坐在更衣室,都过了那么久要关门了,顾昀辞还在,于是苏尚恒开玩笑道,“还有人放你鸽子呢。”

      顾昀辞不经心应了一声,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十六分了,他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

      虽然他没妄想过陆砚执能准时到,但现在拖这么长时间,已经不是迟到的问题了。

      而且顾昀辞在手机里已经刷到了陆砚执的采访视频,而他人到现在一个影子都没看见。

      苏尚恒坐在顾昀辞身边,察言观色片刻后才说,“要不,咱们去吃个饭?正好山下开了家米其林三星的新式中餐厅。”

      “不去了。”顾昀辞话语里不带任何情绪,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鸽子都放到太平洋了,哪还有吃饭的心情。

      撂下一句“走了”,顾昀辞便背包走人,这回他绝对不会放过陆砚执。

      陆砚执回到公寓,他身上的寒气未散去,连同周遭的空气都带着一股令人寒栗的低气压。

      顾昀辞斜倚在他家门口,陆砚执走到他身边都是耷拉着脑袋。顾昀辞愣了三两秒,原本已经打好的腹稿,脱口而出地却是,“怎么了?”

      陆砚执靠近顾昀辞便说,“对不起,我到网球馆的时候,已经闭馆了。”

      顾昀辞舒了一口气,观察着他的情绪温说,“没关系,你发生什么事了?”

      陆砚执欲言又止,过了几秒,他语气低落地说,“顾昀辞,你能不能给一个小时候那样的抱抱。”

      顾昀辞怔愣住了,这是发生了多大的事?顾昀辞看着他,“能不能进你家再说?”

      陆砚执赶紧把门开了,顾昀辞刚在沙发上坐稳,陆砚执便扑进了他的怀里。顾昀辞上半身倾斜,接住陆砚执所有压在他身上的重量。

      陆砚执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处,像是抓到一块浮木般紧紧地抱着顾昀辞。

      依陆砚执这个架势,顾昀辞推测没有半个小时,陆砚执是不会从他身上离开的。

      顾昀辞清晰的记得,陆砚执出现这样情绪是他母亲去世那时,那年陆砚执才六岁。正处于幼年期的孩子,开始对事物建立自我认知的时候,被迫接受了一次懵懂的死亡教育。

      顾昀辞在花园角落里发现陆砚执的时候,他自己正躲着家里的人偷偷啜泣。陆砚执还抗拒他的靠近,但当顾昀辞坐到他的旁边时,陆砚执便扑进他的怀里。

      陆砚执抱着他哭了好久,直到哭累了在他怀里睡着,直到陆家的保姆发现他们。

      顾昀辞现在也不了解陆砚执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只能轻柔的抚摸陆砚执的脑袋,温声问,“哭了?”

      “你才哭了呢。”陆砚执从趴着变成侧面靠着顾昀辞,用有些幼稚的行为让顾昀辞知道他没哭。

      陆砚执这个举动说明他的情绪没有差到极致,顾昀辞开始一点点凿开他的心绪,“那是怎么了?”

      陆砚执不说话,将脑袋背过顾昀辞,顾昀辞知道他暂时不想说,便作罢。

      陆砚执整个重量压在他的身上,顾昀辞的脊背受不了那么长时间的支撑,顾昀辞在整个人准备僵化的时候,赶紧找了个靠枕。

      陆砚执赖着,顾昀辞心脏搏动的声音,从胸膛传进他的耳朵里。平静、有力,有种不可言状,除了他母亲之外,无人能给予的安全感。

      像极了火苗内焰,炙热但不灼人,又能抚慰心绪的一缕冬日暖阳。

      陆砚执的心绪逐渐平复,顾昀辞觉得是个好时机,再次问到,“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过了许久,陆砚执的嘴终于撬开,“他们把我春里的方案毙了。”

      顾昀辞懵逼,从他“老油条”的角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高层毙掉陆砚执的方案是迟早的事,让陆砚执胡作非为才是见鬼。

      不过陆砚执这么矫情,哄呗。

      能怎么办。

      顾昀辞垂眼注意他的情绪,温声地抚慰,“你这样做确实不对。”

      话落,陆砚执瞬间从顾昀辞怀里抬头,声音里有点无语说,“顾昀辞,你……”,

      陆砚执能不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吗,顾昀辞这话哪是安慰,更像是戳了一次他的肺管子。“你烦死了。”陆砚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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