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回国了》秞宁

14、余韵

　　顾昀的话一丝抚慰作用都没有，反倒是让陆砚执赖在他身上不起。

　　陆砚执情绪没问题就好，不想起就不起呗，顾昀辞不在意，甚至他抱着人，思绪开始飘走。

　　许是好奇，陆砚执的的小猫从地板跳到茶几，蹲在桌角歪着自己的脑袋，一直看着沙发上相拥的两个人。

　　顾昀辞也盯着它看，想把它叫过来，但又不知怎么叫。

　　小猫好像感知到什么，主动跳到沙发上，踩在的位置正好是顾昀辞能摸得到它的地方。

　　顾昀辞很喜欢，手感软绵绵的，摸两下，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玩了一阵之后，顾昀辞和小猫熟悉了，小猫开始踩在陆砚执肩膀处，伸出爪子肆无忌惮的和顾昀辞玩起来。

　　陆砚执臂膀一沉，他转头，他家猫都快踩到他的脸上了。陆砚执一脸无语，把它抓下来。

　　“陆砚执，你家猫叫什么名字啊？”顾昀辞有养狗的经验，他单手揽过它的胳肢窝，想抱进怀里，但怀里有个人，没抱成。

　　“豹豹。”陆砚执说。

　　“？”都抱多久了，还撒娇。顾昀辞敷衍摸摸他的脑袋，“这不是抱着嘛？”

　　“它的名字叫豹豹。”陆砚执重复。

　　“抱抱？”小猫正用脑袋蹭着顾昀辞的大腿侧面。“因为喜欢让人抱，所以叫抱抱么。”

　　……本来心情就不好，顾昀辞还不走心。陆砚执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道，“豹子的豹，不是拥抱的抱！”陆砚执这回彻底从顾昀辞怀里出来了。

　　“哦。”顾昀辞敷衍着回答，陆砚取的这个名字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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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砚执起来了，顾昀辞便把小猫抱进怀里，而且注意力全在豹豹身上。

　　陆砚执心里平静许多，看顾昀辞抱着着自己的猫起身，“你能把我猫放下吗？”

　　“精神损失费。”顾昀辞撂下这句话，就抱着猫离开。独留陆砚执对着窗外昏暗的树景凌乱。

　　****

　　经此一事，陆砚执安分守己，在公司算是分清大小王了，陆砚执再也没有把张吉当作一位疼爱他的长辈，而是正视张吉的身份，除了他爹以外的直系上司。

　　心态这么一变，陆砚执觉得工作都轻松不少，只是顶着他上级这个头衔，陆砚执开始疏远张吉。他的死鸟也开始趋炎附势，见到张吉都叽叽喳喳的喊着“欢迎欢迎。”

　　陆砚执都为自己唏嘘，公司挂个名，他的鸟攀附权贵，他的猫被人抱走，至今连根猫毛没见过。这要搁古代，他就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但陆砚执心里挺不爽的，又无处纾解，只能在午休时间，强撑着精神在电脑上玩玩他以前玩过的游戏。

　　将精神释放到极致，才叉掉游戏界面，椅子向后滑一步，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身体放松下来，脑袋后仰倚在办公椅上。

　　片刻，陆砚执疲惫地捏捏自己的眉心，心口怄着口气，在这个环境里呆着憋得慌。

　　陆砚执拉开抽屉，拿出当时给的通行证，心想，还是找顾昀辞玩儿吧，省得在这憋死。

　　陆砚执才往外走两步，陈澈叫住了他，“陆总，您要去哪？”

　　陆砚执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答，“出去一趟。”

　　陆砚执最近心情都不好，陈澈小心提醒道，“您三点有个高层的会议要开，您别忘了。”

　　陆砚执看了一眼手表，离三点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来得及，陆砚执“嗯。”一声，便进了电梯。

　　*

　　午休时间，公司的工作人员都非常放松，云景前台的一位女生用手肘戳戳旁边的女孩，私语“中午看到董事长带来的小太子了吗？”

　　“嗯，这几天全公司都看见了，我今天才碰到一次。”旁边的女孩附和。

　　“我见到第三次了，超可爱。”一开始找话题的女孩，言语激动。

　　一楼没几个人，她们说话的声音又不大不小，在闸门刷卡的陆砚执全听到了。

　　陆砚执疑惑，小太子是什么东西？……难怪这几天不见人影，原来是处理这么棘手的私事。

　　陆砚执脑子里装满了问题，正在酝酿一场家庭伦理大战时，电梯停在了六十七层。

　　陆砚执踏出电梯，心里还在斟酌，等下要是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岂不是很尴尬……

　　嗯？不对啊，他尴尬什么？他和顾昀辞就是亲密发小的关系。顾昀辞真有终身伴侣，他应该高兴才对。

　　陆砚执往顾昀辞办公室走，但怎么回事呢，越靠近顾昀辞的办公室，他的心跳就越快。

　　还在犹豫进不进，陆砚执步伐离办公室不到30厘米的时候，玻璃感应门开了。装了同款门，但常年不关门的陆砚执一惊，TMD，原来这个门这么灵敏。

　　陆砚执踩着别扭的步伐进去，顾昀辞见大门开了，不以为意地望了一眼。

　　“这么闲，过来我这边？”顾昀辞拿着逗猫棒，正逗着他的猫呢。

　　学他把动物带到公司？陆砚执似乎明白什么，前台人员说的小太子应该是他的猫吧。

　　陆砚执堵塞的心绪瞬间通了，他语气轻松地说，“过来玩玩，”摸摸小猫的脑袋，“你什么时候把豹豹还给我？”

　　小猫咕噜咕噜趴在顾昀辞的臂膀，顾昀辞想了想，“过两天再还给你。”接着抱着猫远离陆砚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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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砚执的豹豹怕是真要成云景小太子了。

　　“昀辞哥，我装好了。”周斯越从茶室里走出来，陆砚执听到声音侧过头，正好和周斯越对视。

　　“你怎么在这？”陆砚执问，再看回顾昀辞。

　　“我过来给昀辞哥送画而已。”周斯越主动解释，周斯越也没想到，能碰到陆砚执。

　　又是他们三个，即使互相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周斯越都是个多余的人。周斯越脱下工作手套，笑着和顾昀辞说，“昀辞哥，要是那副画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顾昀辞目送周斯越离开。

　　陆砚执则是一直盯着他，过了三两秒开始嚷嚷，“他凭什么叫你哥啊？”

　　“一个称呼而已，你应激什么啊？”顾昀辞看他一眼。原本还想主动解释，周斯越为什么在他办公室来着，结果话题被陆砚执带跑偏了。

　　“我就是不许别人叫你哥。”陆砚执明晃晃的展示，他那幼稚的占有欲。

　　顾昀辞笑了笑，拨了一下陆砚执的刺，“你不叫，还不许别人叫？”

　　“不许就是不许。”陆砚执张牙舞爪，顾昀辞不理，他便跟着顾昀辞进了茶室。

　　顾昀辞放下豹豹，检查周斯越挂的墨竹图，陆砚执自己拉开茶室的椅子，双手托脸蛋，抬眼看那幅画嘟囔，“有什么好看的。”

　　确认画上没有任何污渍，才拉开陆砚执对面的椅子，“喝茶么？”顾昀辞看着他，从进门到现在陆砚执一脸阴郁的样子，哪是来找他玩的。

　　陆砚执摇摇头，顾昀辞便给他倒了杯温水。

　　茶室，在顾昀辞办公室抛出来的十平米小隔间，只要关上隔门，便没人能听到他们讲话。

　　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人一猫，陆砚执也不装了，直接趴在桌上，挤出两个字，“郁闷。”

　　顾昀辞一挑眉，冲这两个字，顾昀辞就知道陆砚执郁闷什么了。陆砚执性格极度外放，就憋不了任何垃圾情绪，甚至要把根挖干净，他身心才舒服。

　　“要不今晚下个馆子？”顾昀辞将泡好的茶倒进茶杯里，抬眼观察陆砚执的脸色。

　　顾昀辞这个提议好，他也很久没和顾昀辞打过拳了，陆砚执爽快答应，“行啊。”接着向顾昀辞展示他紧实的肱二头肌，“打趴了，我可不付医药费。”

　　顾昀辞笑笑，没往下延伸这个话题。

　　“说个时间，场馆我来约。”顾昀辞不紧不慢地说。

　　“下班，——”陆砚执的手机“翁——”的震动，他定的开会闹铃响了。

　　陆砚执皱着眉头关掉闹铃，接着起身说，“下班，公司楼下等我。”话落，人也没影了。

　　顾昀辞独坐几秒，豹豹轻巧地跳上桌，“喵”了一声，朝顾昀辞撒娇。顾昀辞唇角勾起摸摸它，慢悠悠来一句，“豹豹，你爸不要你咯。”

　　****

　　临近年底，公司大大小小的会开个不停，而且每个会都美其名曰“非常重要”，高管必须出席。

　　这次的市场部年终总结会议，应该在12月中旬开，可是12月份重要的会议挤都在一个时间，令人疲惫，陆砚执干脆把它放在月头开。

　　但现在所有的高层都到了，而那个改成提前开会的人，已经迟了五分钟了，会议室全体等着他，陈澈只能硬着头皮在电梯口蹲人。

　　“陆总。”陆砚执“咻”的一下，从电梯闪现出来。

　　“大家都等着您呢。”陈澈快步跟在陆砚执后面，边说。

　　“我知道。”陆砚执调整自己的呼吸，进了会议室就往主位上坐。

　　而主位的桌上放了台电脑，陆砚执一坐下，就对上了陆楷差劲的脸色，陆楷无声地给他翻了个白眼。

　　陆砚执识相地将凳子斜向旁边，避开陆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