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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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平淡的生活，惬意又舒适。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一天就到了尾声。二十四小时从来都没有紧急预告，悄无声息地，便会从你的眼间溜走。
窗外冷白的月色被窗帘隔绝，二楼书房里，池脉和冉序坐靠在黑色真皮软沙发上看自己手上的书。
池脉有些心不在焉，书页已经停在一页好久没有翻动了。只要想起自己最近的反常状态，他就心乱如麻。
池脉看着书本上的字，“心动是不会有任何征兆的，我的心都受到了牵制，眼睛的焦点从此只归于一人，情不自禁……”
难道我……喜欢他？毫无经验的池脉，不知恰当与否，不知是否因为被美好的画面迷惑。也不知是否该庆幸，若是真的，这起码不是一场单相思。但……明知对方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喜欢他什么呢？装神弄鬼吓人？还是不知真假的流露出的温柔？难道我是个色鬼，因为他让人移不开眼的笑颜？还是——根本就毫无理由？
越想越迷糊，池脉扔下书站起来，“我先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池脉依旧坐立难安。洗完澡之后又去了书房，但并没有人。
想一出是一出，喜欢什么就要不断靠近，不断提问，不断确认，然后向外吐露出来，他向来如此。
眼睛扫视了一圈后，沙发上明晃晃的手机吸引了池脉的注意——一部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正常手机。
本能催促着他走了过去，打开。
意外的，手机没有设置任何密码。
池脉打开拨号，将脑海中唯一的紧急联系人的号码输了进去。
犹豫片刻，池脉还是点下了拨通。
“嘟——嘟——”延长的音调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
“喂？”一声熟悉的男音传进耳膜，池脉愣了片刻，道：“林叔叔？我妈呢？”
对方仿佛很惊讶，一声躁动过后，才不紧不慢地说，“池脉啊，蓉蓉在洗澡，有什么事？你可以先跟我说……”
高度紧张的神经绷的很紧，池脉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周围，耳边传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不等对方继续说下去，就挂了电话，清空后台，然后把手机放回原处。
刚好在冉序进门的一瞬间，池脉转过身，看着他，勉强露出笑容，“……刚才进来找你。”
冉序依旧扶着门把手，笑着说：“怎么了？”
池脉：“呃，没什么事，就是……现在精神还挺好，应该睡不着。”
池脉走进来，眼睛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手机，漫不经心的说：“嗯，那要不要继续看会儿书？或者你想干什么？”
池脉感觉刚洗的澡都白费了，冷汗细细密密的爬上脊背。
他平静了一下呼吸，自暴自弃地坐下来，“聊聊天吧！了解了解。”
冉序一挑眉毛，面露惊讶，道：“好啊！但……事先坦白，我之前调查过你，简要经历我都知道。先道个歉？”
池脉：“猜出来了，不用！只是大概而已，并不重要。”
冉序转过身，尽量与他面对面，说：“好。”
池脉：“你……是什么人。”
冉序：”……不算好人。”
池脉原本还很紧张，这下就变得有点想笑，也侧了身子，看向他，尽管心跳加快，也还是端详了片刻，很满意！然后他像是大脑抽了，忽然蹦出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说完，自己都抑制不住又羞又尴尬。
冉序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句逗乐了，嘴角的笑意更盛，“这个我不是在一开始就坦白了吗？是啊，我对你很有好感！”
池脉觉得有点无措，收回视线，看向地板，很不自在地说：“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冉序反应了片刻，才继续道：“我……当然是想在一起。但是你的想法很重要，我会……”
池脉立马打断，“好！那个，我也，对你有好感。我想着，应该了解了解。”
冉序本就有所预感，只是不太确信，当下也不知是开心多一点，还是震惊多一点。
“既然我大概什么情况你都了解了，那说说你吧！”池脉思考了一下，继续道：“呃，姓名……真实吗？、年龄、职业，祖籍何处？户口哪里？祖辈是什么人？”
冉序收起了笑脸，沉默地看向前方。
池脉一看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要走，冉序立马拉住他，急忙道：“知道了之后，你还会，对我有好感吗？”
池脉皱着眉看他，“你想跟我在一起？但我连你到底谁谁都不知道……你，真没诚意！”
冉序放开了手，仿佛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说：“是叫冉序没错，自己取的。二十六岁，算是没有职业吧，但大学所学专业与你是一大类——化学类。祖籍应该在河庙，户籍在U国。至于祖辈，父辈……代代贩｜毒，母亲身份不明。”
跟料想的差不多，但又差别很大。池脉现在更乱了，不知道要怎么做选择。
他抬眼看着冉序，少见的无措神情，眼神不再阴郁，也不再冷淡，而是垂眸，看不见此刻真实的样子。对方站得笔直，但头微垂，仿佛在等待神明的审判，审判他的罪行，审判他将永无天日……
终究还是心动拔得头筹，感性略胜一筹。
池脉心软了，酸涩漫上喉头，他说不出释免的宣判，但坚信这个人可以被赦免。
眼前又浮现冉序有意无意展露的笑脸，池脉感觉得到，有真诚的，也亦有故作而出的。
良久，他开口了，“嗯。父辈的债自己背！你是你，独立的个体，不是谁的映照，也不是谁的附庸，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即使知道那是你又怎样？我……还是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美化你。”
冉序终于抬起被丑恶坠下的头，温沉如水目光聚集又扩散，洒在池脉的身上。
不等他开口，池脉继续道，“直白一点，我喜欢你不能改变，为什么不主动解开羞于启齿的绳索，去求一份令自己愉悦的感情？没道理。你给了我说出的勇气，我就要去争取这个可能。既然这个可能是必然的，那就没有什么扭捏的必要了。”
池脉清晰的看见，冉序纤长浓密的睫毛扇动着，最后垂下，与之相反的是扬起的嘴角，这个笑容掩饰不了苦涩，反而使真情表露的更明显——激动、不可置信、小心翼翼……
冉序向前一步，抬手圈住了池脉，下巴搁在温热的肩膀上，极力寻找可靠的支撑点。
池脉几乎不与人拥抱，更何况，现在的这个人还是与自己有特殊关系的人。
他顿觉心脏骤跳一下，仿佛要逃出喉头，抑制不行，需要先行逃避。
随即而来的，是陶陶乐意、是心花怒放、是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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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脉板正的躺在床上，心中奇妙的感觉不绝如缕。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想冉序的拥抱。每一遍都如临其境，池脉的心脏都忍不住经历次次震颤。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初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