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我大宙》大千升

59、059很惨，但……

　　举报人对兽人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他的父母在兽人军团大举入侵时遭到屠杀，两位兄长在人类抵抗时期战死。他说的是实情，山上确实有兽人群体，但不是军队，也不具备开启传送门的条件。只是一群难民。不足千人，躲避在深山老林中，靠打猎、原始的采集生存，族群中还有刚出生的兽人婴儿。城主的“通敌”行为只不过是给兽人提供了盐、调料、生活用品，换来兽皮、野山参等，并且绝不允许兽人们下山侵扰百姓。

　　兽人难民根本没能力抵抗人类大军，被包围之后，兽人派出了代表谈判。

　　闻人傲会见了这名兽人老者。他已经老得皱纹像树皮了，但脊梁依然像参天大树一样挺直。他的体格在兽人中也算大块头。和人类武士相比，兽人的体型要宽出许多，臂膀非常粗壮，手和脚也比人类粗大至少两倍，通常有毛，河马一样厚实的皮肤，有些长着斑点、花纹，獠牙的形状也不一样。老兽人的牙已经掉了，胡子比头上的鬃毛长，身上披着一件由许多条狼尾巴缝制成的斗篷，手里拄着一根法杖，上面有一颗鲜红的宝石。闻人傲知道这根法杖。曾经，这名老兽人也是令人寒战的强大巫师。

　　老巫师庄严的说：“我们希望和人类和平共处。我们愿意尊重和遵守人类的法律，只求能够在山上繁衍生息。我们的世界要毁灭了，为了生存，不得不来到你们的世界。过去发动的战争，是兽人对人类犯下的不可原谅的罪行。现在，我们只希望和平，愿我们两个种族都能在这个生机盎然的世界里生生不息。”

　　闻人傲说：“这是人类的世界，你们只有投降。”

　　老巫师挺起胸膛，说：“那么，然后呢？你们会让我们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下去吗？”

　　闻人傲说：“我会把俘虏押解回振兴城，献给我们的王子，听候发落。”

　　老巫师说：“你们那位拥有钢铁意志的王子同时拥有一副铁石心肠，绝对不会拥有一点同情心。他会挑选我们之中强壮的兽人战士作为祭品，或者在训练场里给他的武士们砍杀练手，把我们的妇女、儿童驯化成奴隶。”

　　闻人傲说：“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才是你们唯一的活路。”

　　老巫师缓缓摇头，说：“拔掉毒牙的蛇，拴上链子的狼，会有什么下场？兽人永不为奴。”

　　“那么，”闻人傲直视着老巫师，“你回去之后，我的士兵们就会进攻。”

　　“兽人当中已经有一位优秀的领袖在和中原的太子殿下积极沟通，将军，如果你能给双方更多的时间，和平会到来。”老巫师用沧桑的目光回望着人类年轻的将军。

　　“如果你活着成为我献给平安王子的俘虏，会是我西征之路上第一笔重要的战功。我是王子亲封的先锋大将军，我得到的命令就是消灭兽人。”闻人傲宣布谈判结束，根本就没得谈，他完全可以高傲的昂着头碾碎这些兽人。帐下的武士们开始有节奏的敲击胸膛和武器，杀气腾腾，刘三进也在其中。

　　兽人老巫师离开时变得更加苍老了，像一截枯木，但他依然坚定的，一步、一步经过这些喊打喊杀的人类武士们，无视闪着寒光的武器，直视前方，走回族人们的聚居地。

　　……

　　战斗毫无悬念，一部分兽人选择投降，人类士兵把他们像牲口一样集中圈起来，暂时蹲在雪地里。大约200名青壮兽人奋起反抗，试图掩护老幼妇孺们逃出去，但是200对2000？通过瞄准镜远远观察的刘大进看到一个兽人双手伸向空中，开始像之前见过的那样准备召唤什么。精密的仪器能够让刘大进距离一公里之外清楚的看到兽人的嘴唇翕动，他的咒语太长了，而刘大进说没说过自己的死光枪其实有点射和连发两种模式？那就是说可以“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杀人的速度取决于他动手指的速度有多快。刘大进只是抬手一枪让那个兽人巫师的脑袋消失了。没有血，没有弄脏雪。高凡星人的科技就是这么干净。

　　如果刘大进离得再远点，隐藏在森林、雪地里，开启远距离狙击模式，一枪一个，十个，二十个……这些兽人看不到他，死也不会知道脑袋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他又开枪解决了一个看上去是巫师的兽人，在那个兽人的手中刚刚搓出火球时。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看什么嘛？他也可以表演用双刀连戳对方数十下还不致命的技术啊，全凭主人的心情。但是他现在不想炫技，反而想隐藏实力，看看自己的队友们都能做什么？他们当中有人召唤了一道闪电，降临到了兽人逃窜的群体中，顺道掀翻了两名骑马砍杀的武士，好在武士爬起来了，又被兽人扑上去按倒了，准备同归于尽，在雪地里来回打滚。没人承认闪电没瞄准。

　　占卜大师徐彪在雪地上画了个圈，摆上奇怪的物品，坐在圈里，一边祷告，一边在积雪上写写画画——可以简称为“画个圈圈诅咒你”，有什么用暂时没看出来。可能是在和对面阵营里那个跪在雪地里举行奇怪仪式的兽人进行心理战吧。

　　刘大进的战马花花和很多战马一起发出嘶鸣，这个时候，刘铁柱走过来——帮刘进牵住了马。他摘下刘进送给他的棉手套，抚摸马头，然后刘进看到了一匹由风雪组成的巨型战马，在雪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无声无息的走来，随着它的出现，交战的双方仿佛都变成了虚幻的影子，只有那个跪下的兽人，刘铁柱，刘进保留着真实的轮廓，当然还有刘大进也一起出现在了这个“子空间”里。

　　刘铁柱比较诧异刘大进为什么也会同时出现。那个兽人巫师更加诧异的望着他们，但是没有停下向虚幻的风雪战马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那匹“马”在双方之间徘徊，时真时幻。沉默了一分钟——足足在心里查了60个数，听着兽人巫师在不知道说什么，并且看着马的幻象反复出现了四次，刘大进终于忍不住问：“他在干什么？”

　　“他召唤了野性元素的精灵，正在和所有马的祖先之灵沟通。”刘铁柱说。

　　“那能干什么？”刘大进继续问。

　　“如果所有马的祖先能够显灵，那就能让人类的战马把武士们甩下去，奔向自由。”

　　刘大进摸着花花的马头说：“是跑到冰天雪地里去啃树皮吗？我给花花喂的是混合着黄豆和玉米粒的精饲料。而且它们是战马，人类从小训练它们，就算马的祖先能听懂他的要求，但他不觉得提这种要求很荒谬吗？”

　　马的祖先之灵的回答太虚无缥缈了，但是有一匹人类的战马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刘三进骑着那匹王子殿下赐予的黑马从战场上奔腾而来，一刀斩掉了兽人巫师的脑袋，虚幻的子空间被冲破了，马的祖先烟消云散，那匹和它的主人一样覆盖着钢铁战甲的巨大黑马来到面前时，像是马中的黑色死神，马蹄下踏着鲜血，在雪地上留下新的图腾。

　　刘铁柱惊讶的仰视高高骑在马上的刘进将军，如此近的距离让他清晰的发现两个术士和刘进将军长得一模一样。他的法术也让他发现了这三个人不只是长得“一模一样”，他只带善良的刘二一个人进入了和野性之灵沟通的空间，但是刘大和刘进将军也跟着进来了，这让他明白了，他们三个的灵魂是共通的。

　　……

　　刘三进的大刀上滴着血，对另外两个自己说：“去活捉那个老巫师，抓活的！他的法杖能发射一种红光，夺去生命，小心点。”刘三进策马投入战场，猛砍兽人的脑袋。

　　刘大进调整眼睛上的准镜，看到了那名老巫师正带领着一小股由妇女、儿童组成的队伍寻找突破口，但他的法杖射程还比不上二进那把军官防身用的小能量枪。

　　刘大进还看到3596和几名雾隐派的术士变成了隐形人，像幽灵一样朝老巫师悄悄逼近。当刘大进准备带着刘进一起冲的时候，画圈圈的徐彪突然高声道：“小心！他准备召唤一场地震，引发雪崩，把我们埋葬在这里。”刘大进改变主意准备拉着刘进一起跑的时候，徐彪又话锋一转：“但这里是一方龙脉，王子天命所归，所以山神土地不会响应。雪崩和地震不会发生，我预言人类会大获全胜！”

　　“你把嘴闭上吧！”刘大进说。

　　这还用“预言”吗？这是在场的人都有目共睹的事实。刘大进和刘进都没来得及冲进战场，战斗就差不多收尾了。武士们的追砍把兽人们逐渐逼入地势低的方位，埋伏在那里的弓箭手开始放箭，兽人母亲们把孩子护在身下，就像下过一场冰雹的庄稼地，一茬接一茬的倒下。生擒老巫师的是雾隐派术士。

　　最后的环节就是抢劫和搜查了，冲刺的慢了都怕抢不到，谁先抢到是谁的。刘大进早就瞄准了要抢劫的目标，拉着刘进狂奔。刘进的表现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想要阻止人类士兵从小木屋里搜出来刚出生的兽人婴儿和无处躲藏的孕妇，然后刘大进不得不勒着他的脖子，踹了他一脚，像是干架一样把他推进一间兽人的小木屋。

　　“少尉，别逼我揍你！”刘大进冲刘进吼。

　　“难道我们是来这里当土匪和强盗的吗？”刘进大声质问。

　　“不，我们是来传递火种的。”刘大进冷冷的说，“别他妈傻了，赶紧给我搜，这是那个老巫师的房间，我可一直盯着呢。在其他人发现……”他忽然转头，死光枪对准了阴暗的角落。

　　“大哥，是我，你的小毛啊！”张大毛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头上顶着老鼠小灰，手里拿着一些零碎细软，脚边还跟着十来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老鼠。

　　“你在这里干什么？”刘大进死死盯着他，没有移开死光枪。张大毛打了个哆嗦，眼珠子乱转。“说！”刘大进逼问。

　　“大哥，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我就是想捞点，尽快还你钱。小灰和老鼠们聊了一下，告诉我这里有好东西。你在找什么？要不我替你打听一下？”张大毛说。

　　刘大进放下手臂，捏捏拳头，对张大毛说：“这里有什么好东西，你让小灰找出来，以后小灰的坚果由我承包了。你要是跟我藏心眼……”

　　“不敢，不敢，我再问问小灰。”张大毛把小灰放在地上，和那些老鼠吱吱一番，老鼠们跑到木屋中央的一块空地上，开始挖洞。

　　刘大进和张大毛挖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有一些书，其中一本上面画着“传送门”的图案。刘大进把这本书揣进怀里，继续和张大毛翻箱倒柜，又找到了几块不同颜色的宝石，一筐人参和其他种类的草药，他们把所有看上去值钱、能带走的东西洗劫一空。

　　人类军队抢光、烧光了这个兽人聚居地，把俘虏们押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