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先生先婚后爱的日子》子骨

38、度假

　　放假当天，南林又在幼儿园门口看到王梦书，不过这次他显然和气很多，没要求南林跟他走，也没让人敲晕带走他。
　　他往右走王梦书就往右站，如此往复好几次，南林终于忍不了瞪着他。
　　“斯年是不是受伤了？”
　　南林头一次见王梦书对自己这么说话，前后反差的态度给他都整笑了。
　　“刀上有血，斯年是不是受伤了。”王梦书以为南林没听懂，又问了一遍。
　　“你不敢去问他，就跑来问我，我发现你这人真有意思。”南林反问他：“他怎么伤的，你心里没数么？”
　　王梦书不说话。
　　那天他从地上捡起水果刀，瞥见上面一抹血迹，当时就推开门跑了出去。
　　即便知道他那时候追出来，段斯年不可能还在原地等着，但王梦书还是毫不犹豫地下来了。楼下除了路过的一位大妈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再没别的人。
　　王梦书站在楼道口，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夜色里来来往往的车辆，寒风呼呼的吹动树梢，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却丝毫不觉得冷，好似天气再严寒也比不过他此刻的心冷。
　　就在刚刚，他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王梦书忽然大喊，声音引来路人探首。
　　他这幅要疯不疯的模样着实唬人，南林不欲与他纠缠，再次绕开他，正好就看见段斯年往他这边走来。
　　王梦书转身本是想叫住南林问清楚，却不想看见段斯年，要出口的话含在口中。
　　“你在这儿做什么？”
　　王梦书立马往段斯年手上看，并没看到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斯年，我那天看到刀上有血，你没事吧？”
　　段斯年站在南林旁边，对他说了一句“没事”就牵着南林走了。
　　“等等，斯年。”王梦书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是那天他从南林手上扒下来的。“你的戒指，还给你。”
　　段斯年和南林对视一眼，前者莫名的走过去接下它，和南林一起上车走了。
　　车上，南林把戒指带上，完好无损确实是他被摘下来的那个。“他这什么意思？”
　　段斯年：“希望他是想通了吧。”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南林不这么认为。“他在你面前和在我面前，简直是两幅面孔。”
　　“不高兴就别聊他了。”段斯年在前方红绿灯右拐进入一条小路。
　　看着陌生的道路，南林不由得问：“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带你去个地方。”
　　段斯年带南林去的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餐厅，门口只一扇单边开的木门，推开门，里面别有洞天。
　　“这家店是方鹤跟我推荐的，让我一定要带你来尝尝。”
　　两人同步迈进大厅，服务员热情上来迎接。

　　——

　　飞机划破北城上空的云层，降落在目的地机场。
　　两个穿着衬衫短袖的男人从机场走出来，其中一个面上还带着墨镜。
　　“这地方也太暖和了。”
　　这两人正是来度假的南林和段斯年，南林扶了一下脸上的墨镜，闻着暖洋洋的气息说道。
　　“走吧，去酒店。”段斯年推着行李箱从后方赶来。
　　度假村的票包含食住行玩所有项目，完全不需要他们多加操行，只要办理好入住就能享受度假村的一切项目。
　　度假村与大海相连，他们的房间侧门推开就是碧蓝的海水，和他在银沙湾看见的海又不一样，那边很好玩但这边更适合度假。
　　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出去就在房间里呆着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再加上刚做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腰酸背痛胃口实在不算好，就随便在餐厅点了碗海鲜面填饱肚子。
　　晚上两人坐在阳台上，望着天上的星空，海风徐徐，海浪在脚下拍打出“哗哗”声。
　　美好宁静的夜，被突如其来的提示音打断，南林瞄了眼段斯年的手机，没做声。
　　但他的小动作都被段斯年看在眼里，他拿起手机点开短信：“王梦书。”
　　南林望着星光闪闪的天空，“要还是那些话，就不用念给我听了。”
　　“他爸妈过来，把他带回去了。”段斯年把短信内容告诉南林。
　　“真的假的。”后者不可置信地的拿过他手机自己看。
　　短信内容是这样的：斯年，我父母来找我了，我不能不管他们，我得跟他们回去。
　　南林眉头轻挑，看不出什么意思，但微微弯起的嘴角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我还以为他现在一心只想要你呢。”南林把手机还给段斯年的同时说道。
　　第二天早上，南林在段斯年怀中醒来。
　　一想到昨晚段斯年发狠的样子，南林就觉得腰疼。
　　“醒了。”始作俑者早就醒了，此刻神清气爽。
　　“段斯年，我觉得你得克制一点。”
　　“我怎么了？”段斯年明知故问。
　　“你让我喘口气儿吧。”南林伸出三个指头，求饶道：“真的，咱们打个商量，一个礼拜三天行不行。”
　　段斯年忍着笑意：“五天，周末放过你。”
　　南林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你当上班儿呢，到点上钟。”
　　“林林，我这是喜欢你爱你表达方式。”段斯年循循善诱。“因为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做任何亲密的事。”
　　“那你喜欢我的同时，也可怜可怜我不行嘛。”南林扮演起无辜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像。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
　　“四天，不能再少了。”
　　“行吧。”
　　两人吃过早饭顺道在度假村转了一圈，下午他们去到本地著名的潜水点。
　　这是南林来这儿必做的一件事，他想潜到海里看看真正的海底世界是什么样的，为此他提前好几天就在期待了。
　　过了会儿，工作人员前来讲解注意事项，随后把装备分发给一起下潜的游客，在潜水教练的带领下，两人同其他两位游客一起潜入大海。
　　海底的景色超出南林想象的美，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拉段斯年，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激动。
　　潜水教练带着四人穿梭于珊瑚群中，各种小型鱼类从他们身边游过，又好奇的在他们周围停留。
　　阳光穿透海面变得柔和，将水下照的蓝蓝绿绿的，声音也变得沉闷。
　　忽然南林扯着段斯年的手，指着前方海葵里钻来钻去的橙白条纹小鱼，略带兴奋的说：“小丑鱼。”
　　段斯年眉眼弯弯点头应和，表示自己也看到了。
　　从奇幻的海底世界回到岸上，南林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并肩漫步在海边，沙滩在身体的重量下一踩一个坑，椰树林里许多游客铺着野餐垫晒日光浴。
　　一位老者挑着扁担路过，南林看到了上前去买了两颗。
　　两人捧着椰子走进椰树林，忽闻前方传来激烈的争吵。
　　“你敢不敢把手机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我的手机，凭什么给你看，你给我顺走了我找谁说理去！”
　　“你这人脸皮不要太厚，我亲眼看见你拍了，要是不当着大家的面删掉，我们就报警处理，让警察来解决！”
　　南林拉着段斯年凑过去的时候，包围中心正气氛正焦灼，从刚才的话语中他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声称要报警的那个披发女生见对方死守着手机不给，立马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算报警，却被旁边另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拉住：“要不算了吧，也没什么事。”
　　“算了什么算了，你被这变态偷拍，就这么算了？”披发女生霸气的把她抓在胳膊上的手甩开，一脸不成器的对她说。“这本来就是他的错，我们凭什么算了。”
　　被呵斥的马尾女生低垂着头，模样既委屈又觉得她说得对。
　　就在她俩说话的空挡，那名男子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看上去像是要跑路，围观路人嘴上叫嚷着让他把手机拿出看看，但看见男子充耳不闻试图跑路的样子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要跑。”南林胳膊懒散地搭在段斯年肩膀上，在他耳边说。
　　段斯年“嗯”了一声，随后看向他：“你想干什么？”
　　南林意有所指的笑了笑，从人群后方绕道那名男子的身后，段斯年见状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跟在他后面也走了过去。
　　男子退到一半发现背后站着两个人，刚要开口骂两句，就听其中一人对他说：“你就拿给她们看看呗，你既然没拍那你怕什么。”
　　“就是啊，给她们看一眼，没有就没有，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就是，要真有就赶紧拿出来删了，在跟人道个歉不就完了。”
　　“快点拿出来吧。”
　　“是啊，要真是冤枉的，就让她们给你道个歉。”
　　南林话音刚落，人群中相继传来几道不同的声音。
　　男子见势不妙，想跑路又被人堵着，前方披发女生也步步紧逼不肯罢休。
　　他实在没法愤愤地点开相册，当着所有人的面删掉了偷拍的画面。“有什么金贵的，不就拍了一张照片么。”
　　删完照片男子欲走，披发女生挡在他面前拦住不让他走。
　　“我都按你说的删了，你还想怎样。”男子也没想到这次碰上了个硬茬，一番话说的咬牙切齿。
　　女生厉声道：“跟她道歉。”
　　男子脸色瞬间五彩缤纷的，半晌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给她们道了歉，话音还没落下呢，人就走了。
　　围观人群议论着四散开来，南林还是搭着段斯年那个动作，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披发女生牵着她的同伴走到两个人身前。“刚才谢谢你们了，他要真想跑，其实我也拦不住。”
　　南林：“没事，顺手的事儿。”
　　“总之还是谢谢了。”披发女生洒脱一笑。“要不，我请你们吃点东西吧，我这人不爱欠人情，有恩或有仇当时就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