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先生先婚后爱的日子》子骨

39、“你是我的”

　　海边小店。
　　“刚才我就注意到了，你们是夫夫？”披发女生指着他们俩手上的对戒。
　　南林：“眼神真好。”
　　段斯年视线微妙的在两个女生身上停留片刻。“你们，也不是普通朋友吧。”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同类是很好辨认的，几乎只要有一动作就能被同类认出来，八九不离十。
　　只是没想到刚才面对变态男时还唯唯诺诺的马尾女生，这会儿居然会坚定大方的承认她们的关系。“是，她是我女朋友。”
　　南林不免感到有些意外，但出于礼貌没有乱问。
　　“我认识你。”马尾女生却看着段斯年说：“你们回去之后，能不能不要说见过我们？”
　　她一句话让另外三个人头顶问号，不明就里。
　　“他是谁？”披发女生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警惕。
　　“你叫段斯年是不是？”马尾女生不答又问。
　　段斯年纹丝不动，眯着眼打量这位女生，半晌后开口问出自己的猜测：“冒昧问一句，你姓肖，是吗？”
　　马尾女生点点头。
　　“肖媛因，肖家的小女儿。”段斯年缓缓道出她的身世。“可我怎么听说肖家小女儿在国外上学。”
　　“那是他骗你们的。”马尾女生也就是肖媛因，不满的说道：“我从来就没出国，是他觉得我见不得人，为了维护他的面子编造出来的谎话罢了。”
　　段斯年不语。
　　段氏在段斯年爸爸坐镇的时候和肖家掌权人合作过，但对方总喜欢搞些小动作，所以那次之后就再没和他合作了。
　　对于肖家那些乱七八糟事，北城这个圈子里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眼前这个小女儿是肖世昌和外人生的，对外一直宣称在国外读书很少回来，现在看来他说的话也完全不可信。
　　南林基本不在北城少爷圈里走动，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事。“为什么？”
　　“我是私生子啊，如果不是我妈威胁他留下我，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爸是谁。”肖媛因苦笑道。
　　“肖肖，别说了。”披发女生拦住肖媛因的话头，转而跟段斯年他们说：“就当今天没见过我们，或许还能交个朋友。”
　　段斯年：“我没那么无聊。”
　　南林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撇开这个话题不谈，这场聊天还是很愉快的。
　　在度假村这几天，是南林和段斯年最放松的一段日子，每天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什么都不用想简直不要太悠闲。
　　在酒店呆够了，两人又乘坐游轮去到一个植被茂密的小岛。
　　高耸入云的大树层层叠叠遮挡，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在地上形成斑驳光影，由一名导游带队的十来个人在光影中穿梭前行。
　　前两天见过的肖媛因和她女朋友也在此行队伍中。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去了。”披发女生边走边说。
　　“着急回去做什么。”南林：“你们不也还在。”
　　队伍中三三两两结队而行，导游一路走一路往回看，怕有人走错路跟丢了。
　　地上枯枝落叶落了满地，混着雨水腐烂进泥土里，青苔沿着泥土蔓延至前方倒塌的粗大树干。
　　南林翻过树干，段斯年紧随其后，两人一齐回头帮忙扶着两个女生。
　　“我们不打算现在回去。”肖媛因跳下树干。“我们这时候出来，就是不想在家过年。”
　　“哦。”南林没有多问。
　　走在最前方的导游停下了脚步，回头对自己的队伍说：“大家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前面我们要去的地方有野生动物出没，过了那处就能看到这个岛上最独特的风景。”
　　导游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当地口音，倒是莫名的亲切。
　　“那会有野兽吗？”有人问。
　　“这条路经常走人，所以大型动物常见，基本都是些小动物。”导游耐心解释后又补充道：“可能会有蛇，大家如果看到蛇不要惊慌，只要我们不主动攻击它，它是不会伤人的。”
　　“那万一要是被咬了怎么办？”又有人问。
　　“这么说吧，我带队走这条路七年了，从没有发生过蛇咬人的情况，所以大家可以放心的走，只要不刺激它们就没问题。”
　　“我怎么忘了这种地方还有蛇啊，我最怕蛇了。”肖媛因抱着披发女生的胳膊，一脸愁容。
　　“没事，你只管闭上眼睛往前走，我给你看路。”
　　看她俩亲密无间的模样，南林笑着摇摇头，把背包里的饼干拿出来给了段斯年一个。“你们要吗，饼干。”
　　披发女生：“我们带的有，谢谢。”
　　南林收回手自己吃自己的，接过段斯年打开的水就着咽下去。
　　休息十分钟后，导游继续带着大家往目的地走，行至一汪水潭时，他停下脚步让大家安静。“这里就是我说的野兽出没的地方，你们看，现在有动物在喝水。”
　　众人顺着导游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带着自己的幼崽在水潭边喝水。
　　“我们小声点。别惊扰了它们。”导游带着一行人从水潭另一边绕过去，接着又在林中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他说的美景。
　　“没想到这儿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南林眼睛里闪着星星，对于他来说，任何美景都能留住他的眼神。
　　他能够从这些美景中吸取到他所需要的绘画素材，因此学生期间他的很多风景画作大多只能看表象，可毕业后随着他看到的越多，画面中才逐渐有了内容，能够透过表象看到他想告诉别人的东西。
　　前方入眼所见是一条湍急的溪流，两边的石头在水流长年累月的冲刷下，早已变得光滑无比，人踩上去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而就在溪流对岸，茂密又潮湿的林中地上，五颜六色铺了满地，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我们要过去的话还要往上走走，上面有一个木头搭的桥。”导游趁大家拍照的时候说道。“不过现在时间有点晚了，如果我们过去的话，一会儿回去天就黑了，晚上这里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今天就不能过去了，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没事没事，安全最重要，反正我们也已经看到了，就算过去也不过是就这样。”大家都很理解导游的顾虑，毕竟出来玩安全为上。
　　再此停留了一会儿，导游就带领大家原路返回。
　　坐上游轮时太阳就还剩一半在海平线上扣着，海天相接处一抹橙红的壮丽色彩铺展开来，将无垠的海面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
　　不多久，“半个太阳”也渐渐消失于海面上，天空换上一层深蓝色的神秘面纱。
　　回到度假村，晚餐是四个人一起吃的。
　　经过一天的相处，两个女生对他们亲近了不少，话也相对多了起来。
　　肖媛因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就得走了，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南林边吃边搭话。
　　“见过我们的事……”
　　肖媛因是愿意和他们交朋友的，相处一天下来，她看的出来这两个人很有礼貌也很有边界。
　　只是这个问题是她唯一的顾虑。
　　“他说过不会告诉他们，就肯定不会告诉他们。”南林看了眼段斯年。“放心吧。”
　　肖媛因：“那就好，谢谢你们。”
　　“段先生，我可以加个你的微信吗？”披发女生开口道。“那天之后我其实有去了解过你，我想有机会的话，可以有幸跟你合作。”
　　在白天的闲聊中，他们知道了她叫古月，独自一人在北城闯出了一片天，现在事业上蒸蒸日上很有前景。
　　段斯年很欣赏她这类人，所以对于她的提议并没有拒绝，给了她自己的联系方式。“有机会的话，会的。”
　　古月：“谢谢段先生。”
　　吃过饭，四个人分开各回各屋。
　　晚上，南林穿着浴衣坐在阳台上。
　　“我都有点不想回去，这儿太安逸了。”
　　段斯年从房间里走来，手上拿着两个高脚杯和红酒。
　　“哪儿来的酒？”南林看到问他：“你让人送来的？”
　　“嗯，喝点。”段斯年把醒好的红酒倒上。
　　“好啊。”
　　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海风顺着海浪席卷而来，宁静的夜缓慢而又安逸。
　　“段斯年，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了。”
　　“嗯，有吗？”
　　“有，你想想咱俩领证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讨厌我呢，出民政局就自己走了。”
　　段斯年回想了一下。“那天我是真的有事，抽出空来跟你领的证。”
　　“反正吧，你以前没现在这么轻松，那会儿感觉你整个人绷得很紧，一点也不松弛。”
　　段斯年看着南林侧颜。“你的出现确实让我有了一些变化，我认为这个变化这是好的，不需要掩饰。”
　　“你大学时是什么样的？”
　　南林记得之前王梦书说过，大学期间的段斯年肆意张扬，他没见过那样的段斯年。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就是想知道，我对你的过去一点也不了解。”
　　段斯年沉默了一会儿。“那会儿我没现在稳重，有时候还挺幼稚的，大学的时候我喜欢打球，如果在宿舍找不到我，那一定是在球场……”
　　在段斯年柔和的描述中，南林这边渐渐没了声音，等他转头去看，才发现南林睡着了。
　　他今天出乎意料地在岛上走了一天，大大超出了他平时的运动量，估计回去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这么运动了。
　　段斯年放下酒杯把南林抱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回床上，起身关灯时却被睡梦中的南林拉住手腕。
　　“你是，我的。”
　　段斯年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即便他听不到，也还是给出自己的回应。
　　“嗯，永远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