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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素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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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苗安素就醒了。
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宋瀚昨晚放在枕边的香囊还在，她将它扔到了床角。那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她一夜难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她。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丫鬟来送早膳。
“姑娘，该用膳了。”丫鬟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苗安素起身开门，发现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叫什么名字？”苗安素轻声问。
“奴婢叫小翠。”丫鬟将食盒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等等，”苗安素拉住她，“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小翠浑身一颤：“姑娘，奴婢还有活要干......”
“就一会儿，”苗安素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这个给你。”
小翠看着玉镯，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那......奴婢陪姑娘说会儿话。”
苗安素拉着她坐下：“你在这里多久了？”
“三年了。”小翠低着头，“从老爷搬来这儿就开始伺候了。”
“老爷？你是说宋师兄？”
小翠点点头：“老爷不让叫师兄，要叫老爷。”
苗安素心里一沉。宋瀚今年不过二十五岁，怎么会让下人叫他老爷？
“府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小翠突然站起来，“姑娘，奴婢该去干活了。”
“等等，”苗安素拉住她，“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能离开这里？”
小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姑娘别问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她挣脱苗安素的手，匆匆跑了出去。
苗安素站在原地，看着桌上的早膳，突然没了胃口。
她走到窗前，发现窗子被封得很死，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她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突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快！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苗安素贴在门上，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哭喊声。那声音......是昨晚听到的哭声！
她心跳加速，手心里全是汗。这府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苗安素坐回床上，努力平复心情。她知道，必须想办法弄清楚这府里的情况。
午膳时，宋瀚来了。
“听说你早上没怎么吃？”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苗安素强忍着躲开的冲动：“我......有点闷。”
“闷？”宋瀚笑了，“那我带你出去走走？”
苗安素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宋瀚站起身，“不过要听话，不能乱跑。”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这是苗安素第一次看清这座宅子的全貌——回廊曲折，假山错落，处处透着精致，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宋瀚带她来到一处凉亭。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还记得吗？”宋瀚指着亭外的白梅，“你小时候最喜欢白梅。”
苗安素看着那些白梅，突然想起什么：“师兄，你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白梅？”
宋瀚的眼神暗了暗：“因为......”他伸手摘下一朵白梅，“你最喜欢。”
苗安素感觉他的语气有些奇怪，正想追问，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宋瀚的脸色瞬间变了：“来人！”
几个家丁匆匆跑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宋瀚冷声道。
家丁们跑开后，宋瀚转向苗安素，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吓到你了吧？可能是野猫。”
苗安素点点头，心里却明白，那绝不是野猫的叫声。
宋瀚牵着苗安素的手，带她回到房间。
“好好休息，”他温柔地说，“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苗安素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等房门关上，她立刻走到窗前。虽然窗子被封死了，但她发现有一块木板有些松动。
她用力推了推，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苗安素心跳加速，继续用力，终于将那块木板推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她看到外面的院子。几个家丁匆匆跑过，神色慌张。
“快！去西院！”
"老爷吩咐了，不能让她跑了！”
苗安素屏住呼吸。
西院......那里到底藏着什么？
她正想看得更清楚些，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将木板推回原位，躺回床上。
门开了，宋瀚走了进来。
“安素，”他的声音有些异样，“你刚才在做什么？”
苗安素假装刚醒：“师兄？我......我在睡觉。”
宋瀚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是吗？”他的手指冰凉，“可我听到有声音。”
“可能是......”苗安素强装镇定，“可能是老鼠。”
宋瀚笑了：“这府里不会有老鼠。”他的手指滑到她的脖颈，：我让人每天都会检查。”
苗安素感觉呼吸困难。宋瀚的眼神让她想起那些信里的疯狂字句。
“师兄，”她轻声说，“我有点饿了。”
宋瀚收回手：“好，我让人送晚膳来。”
晚膳很丰盛，但苗安素食不知味。她注意到宋瀚一直盯着她，眼神阴郁。
“师兄，”她放下筷子，“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
宋瀚笑了：“为什么？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看着你吗？”
“那是以前......”
“现在也一样。”宋瀚突然抓住她的手，“安素，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能回到从前该多好。”
苗安素感觉他的手在发抖：“师兄......”
“别叫我师兄！”宋瀚突然提高声音，“叫我宋瀚！”
苗安素吓了一跳：“宋......宋瀚......”
宋瀚的表情缓和下来：“这才对。”他松开手，“你知道吗？我每天都会梦到从前。梦到你对我笑，梦到你叫我宋瀚......”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可是每次醒来，你都不在。所以......”他凑近她，“我决定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苗安素感觉心跳加速：“宋瀚，你......”
“嘘......”宋瀚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别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没用的，安素。你逃不掉的。”
他突然站起身：“今晚我陪你睡。”
苗安素浑身一僵：“什么？”
“别怕，”宋瀚笑了，“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看着你。”
他走到床边，开始解外袍。苗安素感觉血液都要凝固了。
“宋瀚，”她强装镇定，“我......我还没准备好。”
宋瀚的动作顿了一下：“准备？”他笑了，“我们不需要准备。我们本来就是一对，不是吗？”
他俯身，将她压在床上：“安素，你知道吗？我等你等得太久了......”
苗安素感觉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那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她闭上眼睛，突然想起那些信里的字句：
“我该杀了那个男人的，早该杀了他......”
“她只能是我的......”
“这一次，你再也逃不掉了......”
就在宋瀚的唇即将落下时，苗安素突然抬起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腹部。
宋瀚闷哼一声，身体蜷缩起来。苗安素趁机推开他，翻身下床。
“安素。”宋瀚的声音带着怒意，“你要去哪？”
苗安素顾不上回答，冲向房门。她拉开门，却发现两个家丁守在门外。
“拦住她！”宋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家丁们上前抓住苗安素的手臂。她拼命挣扎，突然想起袖子里藏着的发簪。那是她早上梳妆时偷偷藏起来的。
她抽出发簪，狠狠刺向一个家丁的手臂。家丁吃痛松手，苗安素趁机挣脱，朝走廊尽头跑去。
“抓住她！”宋瀚的声音在身后回荡，“别让她跑了！”
苗安素拼命奔跑，心跳如鼓。她知道，如果这次逃不掉，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拐过一个弯，突然看到一扇半开的门。那是......书房？
苗安素犹豫了一下，闪身躲了进去。她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书房里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苗安素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书桌上摊开的一本册子。
她走近一看，发现是一本账册。但上面的内容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三月十五，购入曼陀罗十斤......”
“四月二十，购入乌头草五斤......”
“五月十八，购入断肠草三斤......”
这些都是剧毒之物！
苗安素的手微微发抖。她继续翻看，发现后面还记录着一些奇怪的交易：
“六月初三，西院用药，剂量加倍......”
“六月二十，西院病人出现抽搐，需调整配方......”
“七月初五，西院病人死亡，处理完毕......”
西院......苗安素想起白天听到的尖叫声。难道那里关着的是......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一定在这里！”
“搜！”
苗安素慌忙将账册放回原处，四处寻找藏身之处。她看到书架后面似乎有个暗门，赶紧躲了进去。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密道，通向地下。苗安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下去。
密道尽头是一间暗室，里面摆满了各种药材和器具。苗安素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墙上挂着几幅画像。
她走近一看，差点惊叫出声——
画像上的人，赫然是她的未婚夫！
画像下方写着：“实验体三号，失败。”
旁边还有几幅画像，都是陌生男子，下面同样标注着"“实验体”和“失败”的字样。
苗安素感觉浑身发冷。她终于明白，宋瀚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找到你了。”
宋瀚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苗安素猛地转身，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密道口。
“安素，”宋瀚慢慢走近，“你为什么要跑呢？”
苗安素后退几步，直到背抵上墙壁：“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宋瀚笑了：“我在研究一种药，一种能让人永远听话的药。”他的眼神变得狂热，“只要成功了，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你疯了......”
“不，我很清醒。”宋瀚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我最新研制的药，只要一滴，就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他一步步逼近：“安素，来，让我帮你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苗安素看着那瓶药，突然想起账册上的记录。那些剧毒之物......原来都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宋瀚，”她强装镇定，“你放过我吧。我可以帮你......”
“帮我？”宋瀚笑了，“不，安素，你只需要乖乖听话就好。”
他伸手想要抓住她，苗安素突然抓起旁边的一个药瓶，朝他脸上撒去。
“啊！”宋瀚捂住眼睛，“你......”
苗安素趁机推开他，朝密道跑去。但没跑几步，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她这才发现，暗室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那是......宋瀚身上的药香！
“没用的，安素，”宋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已经吸入了我的药......”
苗安素感觉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宋瀚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睡吧，我的安素。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