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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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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了微博,正好就看看网上在怎么说。
不出意料的,热搜榜上全是今天在法院发生的事。
祁颂为了更好的吃瓜,索性登上作者号。
各路人等都在讨论今天的事。
黑粉就说他装,说他深藏不露。
唯粉就歌颂他的品质,心疼自家哥哥。
路人持中立态度,但更偏唯粉的方向。至于cp粉,全在说渡哥男友力max,说渡哥好护妻,说叱咤风云的祁总竟然对席渡态度这么好,不是女婿是什么?
更有一些人在骂颜满这几人,或是脱粉回踩他,说他胆大包天,骂他竟然敢伤害祁颂,受伤严重程度居然能致死。
只有少部分人在心疼彭世轩。
祁颂看累了,躺在床上合眼休息。
只是席渡一靠近,他又醒了。
他就懒懒地伸手搂住男朋友的脖子,借力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问:“怎么这个床买得这么大啊?”
席渡眉眼染上笑意,问道:“舒服吧,喜欢吗?”
“当然喜欢。”
席渡吻了吻他,轻声说:“就是为你买的,知道有一天能用上。”
祁颂假模假样的抱怨:“我是不是中了圈套了?”
“是啊。”
席渡抱住他,两人往被窝里钻。
在校园初见撞进他怀抱时,他们都中了彼此的圈套。
是以爱之名,牢牢套住两颗互相挂念的心。
……
虽然没做,但他俩互相帮忙也够祁颂累的了。又许是术后后遗症,总之他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
一觉醒来就看见男朋友留的信息——锅里有保温的粥,记得喝,我回来会检查。
祁颂一大早心里就甜蜜蜜的。
他下楼喝粥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给男朋友发去信息:[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事?]
席渡回得很快:[醒了?吃了没?]
[席渡:答应什么事?]
[小颂同学:吃啦。就是春和现在也不行了,我想签下彭世轩。]
[席渡:好啊,席太太说了算。]
得到应允后,他立马给黄荒打电话过去,一刻都耽误不得。
“彭世轩和春和的签约还没到期,只能买过来。”黄荒说,“而且,我听云姐说过啊,彭世轩要隐退了呀。”
“可他又分明很在意喜欢他的粉丝。”祁颂犹豫了下,还是说,“你先拟定一份合同送过去吧,就说只要他自己想好就行,我这里永远会给他留一个位置。”
挂上电话,祁颂从校友群里把彭世轩的微信翻了出来,然后加上他。
他等了一会儿没消息,就先回了隔壁的家。
祁颂站在房间里的窗边,目光一直停留在电脑桌前上锁的抽屉上。
不知看了多久,他才缓缓动身。
祁颂还是没有打开它,只坐下,开机打游戏去了。
下午的时候,黄荒来了消息:[已经发给他经纪人了,等回复吧。]
祁颂又去看了眼手机,彭世轩还没同意好友申请。
而黄荒又发来一条:[你给粉丝们直播一下吧,工作室这边都要被粉丝炸没了。]
祁颂回:[好。彭世轩那边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我。]
祁颂下了游戏,又回到席渡家,老老实实把药吃完,才缩进沙发里,拿着手机开直播。
镜头里的男生脑袋上的纱布被黑发遮了个七七八八,看起来倒像是发带似的。他随意拨弄了几下额间扎眼的碎发,看着弹幕里粉丝们的发言,淡淡一笑:“大家好,好久不见。”
祁颂这场意外出到最后,人都看起来瘦了一圈儿。
【啊啊啊啊我好心疼啊看着宝宝变成这样……】
【恢复情况怎么样啊?还疼不疼?】
【那个颜满才叫恶心!】
【算了楼上的姐妹儿,咱们不提这个人来伤怂怂的心】
【怂怂现在是在哪儿啊?】
【渡哥现在还在陪着你吗?】
“在家。”祁颂说,“渡哥要拍戏,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着我。”
【……等等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
【怎么我觉得现在怂怂说话就跟个小媳妇一样了?】
【但你住院那段时间渡哥每晚都要去啊!】
【怂怂,你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宝,你实话告诉我,你跟渡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祁颂就说:“很好的关系呗。”
【你这回答太敷衍了呜呜呜】
【别了吧宝贝,快告诉妈妈啊啊啊啊啊啊】
祁颂灵机一动,说:“今天直播时长不多,医生让我尽量多休息。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下了。”
【这样啊,那要不然宝贝你还是多休息吧】
尽管弹幕上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蹦出来,但祁颂就当做只看见了这一条,道完别就下播了。
倒不是他真敷衍,是伤口确实开始隐隐发痛了。
许是打游戏累到,他就去睡了一会儿。
睡前他给黄荒发去消息:[晚一点来接我,我想去看看彭世轩。]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待到黄荒打电话来叫醒他时,他得到的竟是一个噩耗。
“彭世轩他……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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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葬礼这天,出门时天空就已灰蒙蒙的。祁颂往天看去,乌云黑压压的一片,阴沉极了。
随后,他的手被人牵起,席渡在他身旁,说道:“走吧。”
快到墓园时,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滴落在车窗上。
席渡从车里拿了备用伞,绕去副驾驶接他下车。
“乖,”席渡与他十指相扣,在他耳边低声安慰,“我在。”
雨滴落在伞上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上天为彭世轩而发出痛吟、跌进草里呼救、打在树叶上的哀求,声声入耳,扎心的疼。
这场葬礼凄凉得可怜,甚至都没有几个人来参加。
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尽头,那儿有一块被雨水打湿,在昏暗天色里微微反着光的墓碑。而那墓碑前,摆着几束百合花。
祁颂着一身黑色西装,缓缓走近,将怀里那束白色玫瑰摆放在墓前。
很快,水珠爬满整束花。
墓旁站着一个没打伞的小男孩,他抹了抹眼角,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抬头望着祁颂,扯扯衣角,哽咽的叫了句:“哥哥。”
祁颂一愣,连忙把那小男孩带进来挡雨。
谁知小男孩躲开了,他摇摇头,说:“我不想遮,我怕我太矮了,被你们挡住了,我哥哥就找不到我了。”
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哭得红肿,那副模样叫人看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