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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番外-冬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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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叙冬抱膝坐在床头，有些忐忑地听着浴室里的电吹风嗡鸣。虽然说留下来过夜多半就是会走到这一步，但话又说回来，其实倒也不一定会走到那一步……
正想着，浴室的声响停了下来，洗浴完的张澄带着一身热气缓步走到床边。
“干嘛像一个刺猬一样抱坐在这里。”
张澄笑着把电吹风线缠起来塞进柜子里，被吹得蓬松的发尾有些翘，她一俯身，孟叙冬就能闻到洗发水的香气。
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但从张澄的发间散发出来的气味，给人的感受似乎又有些不同。
“往里坐些。”
她听话地挪了位置，张澄接着就不客气地掀起被子坐了进去。刚挪的位置有点冷，但贴在旁边的张澄又变成了新的热源。孟叙冬觉得自己有些耳热，大概是天气干燥的缘故。
“睡吗？”
张澄擦了擦眼镜，把它叠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几缕发丝垂落下来挡在她的额前。
“睡，睡吗？”
“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张澄轻笑一声，没忍住捋了捋孟叙冬炸毛的发顶。
“睡吧。”
张澄打着哈欠熄了灯，非常自然地拉着孟叙冬一起躺下。
两个人躺在一起，什么也没说，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直到孟叙冬发现张澄的呼吸彻底变得规律稳定，她才意识到张澄说的睡觉真的就是躺在床上睡觉。
孟叙冬悄悄地松了口气，却又在放松下来之后更加敏锐地感受到了张澄的呼吸和温度，以及……那被她遮掩期待着的，安静平稳的心跳声。
虽然孟叙冬已经在为了工作努力调整作息，但晚上保持清醒是她长久以来的生物钟，按时睡觉这一点她向来做得很不好，更别说自己的手脚冰得像是背着她去了北冰洋。
冷。
她盯着深灰色的天花板，等着热量和困意中的哪一个先一步找上自己。
它们一个也没有来，孟叙冬一直盯着天花板看，看到她都忘了自己到底是看了很久，还是只有恍惚的一瞬。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她睡不着。
孟叙冬一点一点地转身，直到视线里的天花板变成张澄朦胧的脸部轮廓。在微薄的光线下，原本清晰的线条也变得像隔着网纱一样柔和。那是她曾经无数次描摹过的轮廓，无论是用笔，还是用手，亦或是，如此时此刻般的目光。
张澄……
她在心里轻轻呢喃她的名字，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宁静，也感到从未有过的赤裸，好像只要念出她的名字，她的爱和欲望也会立刻袒露无余。
胡思乱想中，孟叙冬并没有发现张澄已经转到了面对着她的角度。
温热的手心覆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孟叙冬下意识想慢慢抽回手，却被用力地握住了。
“叙冬。”
张澄的声音有些哑，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倦怠，语气又是耳语般的轻柔。在宁静的夜里，张澄的声音清晰地点燃了她的心跳。
“我吵醒你了吗？”
孟叙冬小心翼翼地问着，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醒了。
“不是被你吵醒……”
张澄的话里带着几分笑意，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攀到了孟叙冬的眼尾，轻轻摩挲。
“视线，太炽热了。”
张澄的声音真的低成了耳语，落到孟叙冬耳边，好像连着周围的空气都在震颤，让她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心跳声。
但张澄也没放过她。
“心跳得好快啊，叙冬。”
张澄的话里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孟叙冬身前，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进了一个暧昧的氛围。孟叙冬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是怎么变得比张澄的手心还热的，她一时间有些贪恋张澄身上的温度。
“真的不睡吗？”
回答她的是另一个问题。
“主任明天还休假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休假的最后一天。”
“出意外的话呢？”
“那也还有一个上午的时间。”
“叙冬想要预订我的休假时间吗？”
“可以吗？”
孟叙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期待。
“可以是可以，但是小孟同志，打算用我宝贵的休假时间做些什么呢？”
张澄握着孟叙冬还是冰凉的手，心疼地揉捏她的指节。
“张澄……”
孟叙冬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定很窝囊。
“我想抱你，可以吗？”
“可以。”
“我想亲你可以吗？”
“可以。”
“我想对你做其他任何我想做的事……也可以吗？”
孟叙冬凑得越来越近，声音却越来越小，到最后一个问题，她的声音几乎小到埋没在彼此的心跳声里，但她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张澄的回应。
“可以，叙冬，你想做什么都行。”
冰凉的手指终于变得温热，孟叙冬把手心贴在张澄腰侧，不出意外地听到了她的轻笑。
“痒……”
但你也没拒绝。
孟叙冬想着，牵起她的手轻吻手背和指节，指尖探到了她的脉搏。
“张澄”
“嗯？”
“你从来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张澄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
跟丢了半路重新捡回家的黏人小狗一样。
她拍开了孟叙冬的手，揽着孟叙冬的腰强硬地把人往下拉进怀里。
“我什么样子，你不是都见过了吗？”
张澄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而且”
“孟叙冬，你要是动作再快一点。”
剩下的话变成了耳语
“你就会发现我也没有这么游刃有余。”
孟叙冬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她终于鼓起勇气，吻上张澄的唇。
“张澄……我们没买指套。”
“我床头柜里有。”
孟叙冬被张澄扶着后脑亲吻，强势的动作差点让她以为自己才是躺在下面的那个。
张澄摁开小夜灯，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指套。孟叙冬从后面抱住张澄，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一转头就能闻到洗发水清甜的香气。她用鼻尖蹭了蹭张澄的耳廓。
“主任……你怎么备着这个？”
张澄听着孟叙冬在撒娇的语气，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泛红的耳朵。
“因为我自己要用啊，小孟。”
“我还以为有别人也要爬主任的床呢。”
“主任，是不是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男男女女想接近你。”
孟叙冬的手往下轻探，很快她就如愿听到了张澄不加抑制的叹息。
“那真是……很多。”
“嗯……但我的休息时间多宝贵啊，所以最后能爬上来的就只有小孟一个。”
“只是这样吗？”
“不是。”
张澄笑得让人心痒。
“因为他们还想要钱权，而你只想要我。”
“对不对，小孟同志？”
“话都被主任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做了。
“叙冬，轻些……留在外面的印子遮起来很麻烦的。”
“那刚好让他们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孟叙冬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地停下了动作，转而亲吻张澄的手心。
两个人收拾好重新躺下已经是凌晨，孟叙冬借着小夜灯的暖光摩挲张澄眼尾的细纹。
“再过几年，它们会越来越多的。”
“等到下一个十年，这副皮囊就会愈发衰老，□□也会下垂，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你一定会美得更加令我惊叹，而我会和你一起体验这个过程。”
张澄沉默了一瞬，被孟叙冬打断，连刚刚自己要说什么都不记得，但那不重要了。
“你也在欧洲入乡随俗了？嘴这么甜。”
“主任，不喜欢吗？”
“喜欢，我很喜欢。”
她伸手捏了捏孟叙冬温热的手心。
“叙冬，晚安。”
“晚安。”
END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