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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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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部长的权限有限,所能调取到的人员名单也仅仅只有下城区的部分参与人员,但对林旸而言已经足够了。
为了缩小怀疑范围,林旸特地现将那几位从上城区派遣下来的“指挥官”单拎出来进行一个重点标记,随后在将那所有参与过监狱行动的人员全数调出,然后根据档案里留下的活动记录一层一层地筛选那他认为有可能的涉案人员。
兴许是该行动的保密性过高,档案里也并未将该行动记录的较为完备,有的行动甚至就是一笔带过,根本没有具体记录。
林旸的线索又断了。
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颈,正当他准备将电脑关机从自己的办公室里离开出去走走时,他便在对面的临时办公室里看见了那伊里斯特的身影。
伊里斯特大抵是才从公安那边回来,手上还专门提了个公文包,鼓鼓囊囊地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林旸对那公文包里的资料有些好奇,便自然地推开了那临时办公室的门。
“进门先敲门。”伊里斯特冷漠的声音从那扇木门内传来,他向来不喜欢那不请自来的人,而对于这种门也不敲就进来的,便是更加讨厌。
林旸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厌烦后些许手足无措地敲了敲门,在听到伊里斯特回复后才再度推开了那扇门。
此刻的伊里斯特已经脱下了厚重的外套,内里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的毛衣,右边的头发被他全数别在耳后,他装模作样地坐在那空空荡荡的办公桌前,头也不抬地翻阅着手头的资料假装自己很忙。
“有什么事?”伊里斯特的语气依旧冷漠,他那不听话的金发此刻恰好跨过了他的耳朵,落在了他的眼前。
“你头发散了。”林旸淡淡地说。
伊里斯特听到是林旸的声音,便装也不装地将那资料从公文包里拿出丢在桌上,说:“你来找我应该不是头发的原因,说正事。”
“好吧。”林旸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说:“董默宁那边有什么新线索吗?”
“没有。”伊里斯特从那堆资料里翻出那堆他自己写的笔记,懒懒地说:“但是我在那尸体上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林旸问。
“这具尸体并不是‘人’,他是在实验室里被人制造出来用于传播一代黄金病毒的克隆人。”
林旸的脸色一沉,他将办公室的监控关上,神色凝重地说:“你确定?”
“我确定。”伊里斯特将刚才抽出来的手写笔记递给林旸,说:“这是我当时我和钱宁阳共同在尸体上找到的克隆编码以及疑似注射一代黄金病毒的针孔,现在公安那边已经在对该克隆编号进行追查了,不过我的说法是大海捞针。”
如果说方才自己的推断还仅仅只是自己的下意识的猜想,那么此刻伊里斯特所拿出的证据便就这样无声地证明了他的想法。
当年的尸体丢失根本不是意外,而是那时为了与上城区拼个鱼死网破的bishop所故意设下的局。
由于该行动的隐秘性,当时在抓捕过程中大部分情况下所有涉案人员均是伪装为特安部和医护人员,这样便可不引起群众恐慌地将人以隔离为由抓回局里,因此在林旸还未当上下城区特安部副部长的那五年里,他所得到的所有关于上一代野火指挥官的消息均是感染,直到他当上副部长的那一天,他才在下城区的系统里看到了当年那被“1009行动”所掩埋的真相,不过现在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面唯一两位因为车祸而死亡的bishop和knight,很可能便是当时的bishop所特意留下的两具克隆人。
那时的他可能天真地认为这轰轰烈烈的“1009行动”一定会在上城区判结,所以他特地为这两具尸体注入了大量的病毒,希望他们可以在被送进上城区审判时感染那些民众,然后再借着作为queen和king的接班人的林旸的名声去号召当时的新野火指挥官,以暴力突破的方式带领下城区的人民一同捅破那道将人分为上城区和下城区的隔离带。
可惜他失败了,因为该行动的审判竟然是在下城区进行,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所以他故意放走了两具尸体,避免在下城区造成更大的影响。
此刻的林旸才意识到这具尸体被发现出来的重要性,如果按照该思路推导下去,不需要多久,下一具尸体便会很快地被人发现。
但这次,bishop又要用这两具尸体去做什么?
“野火的火种已经埋的够久了,是时候借由这位地狱之人作为引线,点燃这把烈火。”林旸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那晚bishop同自己所说的那句话,他深深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地狱之人”,不禁在这温暖的办公室里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了?”伊里斯特被林旸这揉杂着寒冷和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林旸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你吃饭了吗?”
伊里斯特更莫名其妙了,他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林旸说:“没。”
“那我请你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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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林旸的冰箱里没菜的原因,这次的他们便只好拿着董默宁的饭卡在公安的食堂里解决了今天的晚饭。
公安的食堂不比特安部,林旸端着个餐盘在食堂里绕了好几圈,才只在窗口打了一份不知回了几次锅的回锅肉。
伊里斯特大抵也没什么想吃的,他的餐盘里就打了一份白米饭,上面还盖了一摊红乎乎的草莓酱。
“你真的随身携带草莓酱啊。”林旸将餐盘放在他对面的位置,感叹地说。
“恰巧。”伊里斯特用那白色的一次性塑料勺搅拌着那草莓酱,使之均匀地包裹住那颗粒饱满的白米饭,“况且,咱们刷别人的卡点那么多也不太好。”
“你别听她瞎说。”林旸将那触感稍有生涩的饭卡从怀里拿出放在伊里斯特的面前说:“你看这饭卡这崭新的模样,她自己其实也不乐意来这里吃饭,大部分都是摸着我的饭卡去特安部的食堂里吃饭。”
“噢~”伊里斯特阴阳怪气地说:“看得出来你们两个的关系真的很好。”
“吃醋了?”林旸一改往日里那害羞的攻势压低了声音,用着几分轻佻的语气说:“你怎么那么在乎我和谁关系好?”
伊里斯特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前几日还红着脸不敢回应自己的臭小子怎么突然就变了样。
好不容易占了上风的林旸自然还要在逗逗眼前这人,于是他赶忙追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这叫关心下属。”伊里斯特嘴硬地撇撇嘴,脸上却挂着一副不愿意和小孩拌嘴的神情。
林旸眯着眼睛,笑盈盈地用着欠揍的表情继续得寸进尺:“原来关心下属还包括下属的感情生活啊。”
“你到底还吃不吃饭的。”伊里斯特恼怒地瞪着林旸,恶狠狠地将他那餐盘里的回锅肉夹了一块放在自己的碗里,说:“不吃给我吃。”
“别吃。”林旸收起了自己的那副欠揍的嘴脸,他夹回那片回锅肉放入自己的餐盘里说:“那肉不新鲜,你要吃我明天给你做。”
“那你还吃。”
“这是这食堂里唯一能吃的了。”林旸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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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伊里斯特的运气真的不太好的原因,还不等他把那盘拌饭吃完,那来自上城区的线上会议便强行拨通了伊里斯特的电话。
林旸鲜少参加这种线上会议,于是当他在听到那和伊里斯特电话铃声大不相同的提示音时,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电话打了进来,但正当他准备抬起餐盘去另一边回避会议时,却恰巧对上了伊里斯特那双被戒备笼罩的眼睛。
“别走。”伊里斯特一边架住了手机,另一只手却将林旸的手死死握住,他用着唇语无声地向林旸恳求道:“就陪我这一次好不好?”
林旸从没见过这样的伊里斯特,他呆呆地重新坐回了他的对面靠在椅背上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的一言一行。
“晚上好我亲爱的哥哥,今天过的怎么样?”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兴致极好,语气里也带着几分轻快。
是易然。
林旸听出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说话的感觉,却总给林旸一种陌生的感觉,仿佛和前段时间那与自己合作的易然并不是同一个人。
“晚上好啊。”伊里斯特的语气也明显变得轻快起来,他换上了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马上要过年啦,我想问你今年要不要回来陪我一起过年?”
“过年啊,我能请到假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电话那头的人高兴地像个孩子,外放的声音里似乎还多了几声拍掌,似乎是在庆祝伊里斯特可以回来陪他过年的这件事。
“对啦,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你说的是那本相册吗?我很喜欢。”
“易然。”伊里斯特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他冷冷地叫着电话里那人的名字,“好玩吗?”
“好玩。”易然也收敛起方才那副天真孩童的模样,他模仿着方才那样又拍了一次掌挑衅地说:“百试不厌。”
“神经病。”伊里斯特暗骂道。
“那你今年真的要回来过年吗?”易然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拜你所赐,没时间。”伊里斯特白了他一眼,特意加重了语气补充到:“就算回来我也不会回你那里去的。”
“真可惜,我还说今年我们可以一起去给父亲扫墓呢。”
“你怎么不给你自己也扫一扫。”伊里斯特讽刺地说。
“好建议,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为什么我不知道?”
“秘密。”伊里斯特在说完这句话后按下了那红色的结束键,没好气地将手机胡乱地将手机塞回衣兜里。
“他这是?”林旸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神经病,脑子有病的疯子日常犯病。”伊里斯特用两只手指大力地捏着那脆弱的塑料勺说:“还有点被迫害妄想症。”
“那你今年真的回上城区过年吗?”林旸偷瞟了一眼他手上已经被他折出白痕的塑料勺。
“不回去。”
“那如果我也要回上城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