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久别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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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潭旌起初以为是自己走错了，他又回去的疑惑的看了看门牌号，确实是没有走错。
最后，江潭旌没好气的坐在烛光桌前，连同合同文件夹往桌上一拍，不谈也罢！
“抱歉，江总，今晚来迟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熟悉并成熟的声线传入耳边。
江总？
当江潭旌诧异的抬起头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轮廓，哪怕两年不见，江潭旌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是谁。
是林霰汀。
他瘦了很多，锋利的下颚线完美的呈现出他脸部的轮廓，立体而深邃。
这是江潭旌第一次看到林霰汀穿正装，身体的线条被贴和的西装完美的展现出来。
江潭旌缓缓站起，并没有过多的表情，礼貌的微微俯着身，微笑道：“林总，好久不见。”
一句话，分成两次说。
甲方只有林霰汀自己前来赴约，两年不见，林霰汀剪去了狼尾，褪去年少的稚气的他很明显的成熟了许多。
林霰汀开了瓶香槟，他轻轻的抬起瓶底将酒液浸入杯底，尔后毅然的扬手，中断了酒杯与瓶口的连线。
林霰汀见江潭旌没有要喝的意思，他抬头看着江潭旌，笑容满面：“江总，别来无恙，不打算赏脸喝一杯吗？”
江潭旌不好再拒绝，仅仅是刚一轻轻抬起了酒杯，便听到“啪”得一声脆响，双杯相碰。
江潭旌咬咬牙，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江潭旌开合同夹，却被一只手轻轻制止，林霰汀的眼中乘着烛光，映升着一层烈火：“江总，先别着急谈合作，今晚的时间只属于我们。”
江潭旌彻底忍无可忍，黄就黄了。
他肃然起身，“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冷冷道：“既然贵公司无诚心我方合作，那么今天谈判就到此为止吧。”
林霰汀没想到会这样，整个人一怔，在江潭旌准备离开的时候，林霰汀突然环住了他的腰部：“潭旌，别走。”
江潭旌去掰他的手，发现挣脱不开，只觉身中一股浓重的尼古丁味遍布了他四周的空气：“林总是有家室的人，这么拦着我，不合规矩吧。”
林霰汀好像突然后知后觉，发现他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已经没有任何合适的身份可以拥抱江潭旌了，最终，他轻轻的松开了江潭旌。
江潭旌许久不闻到烟味，现下竟有些呼吸不畅。
“还像以前一样，叫我霰汀好吗？”
“霰汀是以前掌管低音部的贝斯手，林总，您是吗？”
林霰汀哑然。
“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吗？”
江潭旌好似的耐心已经被耗得尽了，转身对上了林霰汀的眼睛，他的眸子深不见底，在这一刻像怨恨，又像不满：“你觉得呢？”
这是两年来两人首次面对面与对方交谈，江潭旌瘦了很多，整个人与从前乐观没心没肺的电吉他少年判若两人，他尖锐的眉峰下是那双黯淡无光，紧锁冷峻的双眸。
“潭旌，你变了。”
江潭旌对他失望透顶，怨恨他曾经对待感情的不忠：“人都是会变的，总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
江潭旌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林霰汀晚了一步，并没有握住他的手，然而在下一个瞬间，他竟直直的将人揽在了怀中。
他们在伦敦最高建筑顶楼的落地窗前拥吻，热烈又悠长。
江潭旌惊愕的睁大了双眼，而后剧烈的挣扎起来，林霰汀的拥抱太温暖，江潭旌一时竟然没有挣脱他的禁锢，一直到尝到了满口的腥甜，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林霰汀过给了江潭旌满口腔的尼古丁味，口里上还残留着林霰汀被咬破唇后的血腥味。
江潭旌此刻直觉的胃里一阵痉挛，下一秒他猛得俯身将刚刚喝下的香槟吐了个干净，大口大口被他呕出的液体倾洒在地上。
林霰汀属实没有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抽出纸巾给他擦拭着。
香槟的酒香顿时溢满了整个包间，林霰汀将他架起：“去洗手间。”
不知多久，林霰汀站在洗手间门前，看着镜子里的江潭旌在洗手台前又呕了个半死不活。
“出去！”
“潭旌。”
“我让你出去！”
以前江潭旌他们还在北皎的时候，林霰汀烟瘾就大，他们以前睡在同一个房间，江潭旌自然是没少吸着二手烟，这一吸就吸了四年。
回到伦敦后，白枫不抽烟，他就再也没有闻到过烟味。
伦敦随处可见的公共场所禁止吸烟，就连江潭旌自己也没想到，再次闻到尼古丁的味道会是这种反应。
林霰汀愣住了，他明明只是接了个吻，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江潭旌用冷水浸湿了面庞，强迫着自己清醒，好不容易压起了胃中的不适。
一出门，“啪”的一声，打火机的按动声已经传入耳畔。
林霰汀已经抽了第二根香烟，房间里的酒香已经被大片大片的尼古丁味掩埋，林霰汀看到江潭旌出来把打火机随手一扔，起身就要向江潭旌走去。
林霰汀一来便携带了大片大片的尼古丁味儿，江潭旌胃里顿时又升起一阵不适，难受的厉害，当下气的直接爆粗口：
“我日你妈的林霰汀！你抽你妈的抽！你他妈的根烟过去吧！”
随着“砰！”关门声，林霰汀被关在了门外，指缝中还夹着还尚有火星的香烟，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潭旌他不是怀孕了，是对尼古丁过敏。
江潭旌压根就没迈出洗手间，这会又被迫退了回去，整个人俯身在洗手台前，像是要把胃都呕了出来。
林霰汀手足无措，只得大开门窗通风，又去漱了几遍口腔才把那股味道遮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鲜有的安安静静的坐下来，促膝长谈。
江潭旌开了瓶红酒，刚要给自己的那杯倒下来时却被林霰汀制止：“空腹别喝酒。”
江潭旌拗不过他，最后为了不浪费这套房的宝贵资源，两人携手共进烛光晚餐。
江潭旌吃了食物，继而又开了瓶红酒小酌一口，良久，他才颤颤道：“雪花怎么样了？”
自那次两人吵完架之后，江潭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一切的联系方式都断了，谁也联系不上。
在社交平台上曾经风靡一时的雪松与蔷薇乐队也一度的销声匿迹，网上疯传，什么说辞都有。
但随着热度的一点点减少，雪花乐队的一时辉煌也逐渐的大众遗忘在脑后。
林霰汀闻言一怔，仿佛勾起了某些回忆，垂眸苦笑道：“两年不出专辑，高音部，低音部全走了，雪花……当然也就散了。”
江潭旌却被突如其来的心悸扰了神。
散了？
好陌生的词汇。
也对。
“那周舟他们……”
“周舟要结婚了。”
江潭旌的记忆还停留在郝念儿跳楼那一次，他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霰汀：“结婚？和谁？”
林霰汀掏出手机，翻出一张双人红底照，是周舟和郝念儿。
“嗯，他们订婚有段时间了，但婚礼时间一直没定，周舟说他希望你能来。”
江潭旌看着那张双人合照，郝念儿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她舍弃了她漂亮蓬松的头发，取而代之的是黑长直，公主切，笑而不露齿，别有一番大家闺秀的感觉。
周舟则把头发从蓝色染回了黑色，不难看出来，他下半身郑重的穿了正装，整个人平添了几分绅士的气息。
离开了架子鼓的周舟几乎快要让江潭旌难以辨认，他从前只觉得蓝发的鼓手已经够帅了，今日一见，那来自于东方的优雅黑色标准发色在纯真的亚洲人身上才能将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会去的。”
“还有一件事。”
江潭旌能明显的感受到林霰汀的语气沉重了几分：“什么？”
林霰汀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裴玉和颜子君……在一起了。”
江潭旌察觉到不对，勉强勾起了一个微笑，又看了看他：“在一起是好事，怎么这种氛围？”
“裴玉他爸…走了，阿姨不久就改嫁了。”
这无疑是对于裴玉的一个晴天霹雳，不等到江潭旌过多的深入这件事，而更可悲的事情又接踵而至。
林霰汀缓缓道来：“子君出祸了，ICU里躺了半个多月了，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仪器、针剂该用的能用的都用了，车祸导致他的颅内神经受损，裴玉又查出了护心病。”
江潭旌顿时哑口无言，连同着指间都在颤抖着，不可置信道：“错了吧，裴玉怎么会查出护心病呢？”
林霰汀竭力的控制情绪：“你还记得裴叔叔吗？”
“以前听裴玉提到过裴叔叔心脏不好…”江潭旌顿时恍然大悟：“裴叔叔难道……”
“也是护心病走的，不仅是他爸爸，他爷爷也都是护心病走的，到了他这一代，百分之九十九的护心病的遗传家族史基本是没跑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知道自己早晚会得，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裴玉和颜子君一起出的车祸，颜子君至今昏迷不醒，那裴玉呢？
“裴玉的伤还好吗？”
林霰汀揉了揉眉心，继续道：“他们在同一辆车上被重物压着，裴玉腿部粉碎性骨折，万幸，来到医院两天就转到了普通病房，醒来后一直要见子君，但是坐着轮椅连探护子君能力都没有，从早到晚的推着轮椅在ICU门前从外向里望着子君的那张病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久别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