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身不由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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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透过重症监护室大门上那处不大的透明窗户由外向内望去，颜子君全身插满了管子，罩着氧气管连接着呼吸机，安安静静的躺在狭窄的病床上。
“他的情况怎么样？”江潭旌道。
林霰汀一一讲述道：“中枢神经受损，眼下的状况，他能醒来和成为植物人的概率各占一半，裴玉的心脏必须装支架，但子君一天不醒，他就一天不去做手术，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一提手术就喘得厉害，医生每天都在给他做心理疏导，但他这个人很倔……”
裴玉的声音在林霰汀脑海中涌现：“即便心脏装了支架又能怎样？我爸从查出这病的时候就开始治，药吃了一盒又一盒，就像个无底洞一样，永远填不满，我就看着他从还勉强像个正常人的时候到后来卧床不起，慢慢的连饭也吃不下去每天靠打营养液活着，我亲眼看着我爸求着我，让我给他打吗啡…得了这种病的人要一直痛苦，最后在痛苦中死去，别人散尽家财也要治病的人是因为世界上还有值得让他牵挂的人，可是落到我身上再怎么治，本来就是无用的徒劳啊，这就是命吧，万一子君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那我就真的无牵无挂了。”
江潭旌对于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子君在哪所医院？”
“北皎市中心医院。”
江潭旌点点头：“我想去看看他们。”
“我陪你去。”林霰汀道。
江潭旌回绝了他：“不用了。”
林霰汀以前有一头披散在劲间的狼尾，而今却剪成了标准的三七分，他看着江潭旌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江潭旌闻言，直直的盯着他。
江潭旌生得很好看，五官遗传了东方的柔美又融合了西方的凌厉，不失男人的阳刚又不失女人的妩媚，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就因为你结婚？”
林霰汀呆滞住，两眼顿时放空，轻轻的低下头，沉沉道：“是我…对不起你。”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紧接着，只听江潭旌的一声轻嗤，蔑视般居高临下的望着林霰汀，挑衅意味十足：“不过林霰汀，你是不是有点不行啊？要是换我的话，我跟嫂子三年都能抱俩了。”
简而言之，结婚两年，怎么连个崽也没得？你是不是不行？
男人最看重什么？尊严！
林霰汀难得生气，下一瞬竟将人紧紧的紧箍在怀中，狠狠的咬着江潭旌的舌头，直到尝到了丝丝腥甜味才肯罢休：“我不行？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江潭旌被寒无妨备的吃了豆腐，当即骂道：“我日你妈的林霰汀！”
江潭旌口上直现国粹，而林霰汀却直直的将人扛到了肩上，直奔主卧，进去时，江潭旌人都傻了，特么的天花板上竟然有镜子，并且随处都可见的情趣道具！
手拷，分腿器，束缚带，一盒又一盒全新未拆封的***以及某些不可言说的辅助道具。
江潭旌一下又一下发狠得锤着他的脊背，却尽是无用功，林霰汀充耳不闻：“林霰汀你他妈的放我下来！”
此话一出，他就后悔了，林霰汀真的放他下来。
江潭旌整个人直直的摔在了柔软的大床里，他本意的只是气不过这人恋爱期间公然出轨，借此想着羞辱他，但看今天的架势，自己好像玩脱了……
江潭旌从床上爬起来就要跑，下一秒却被林霰汀额扼制住脚腕拉了回来，江潭旌的脸又红又绿：“林霰汀！！”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酒店订在顶楼吗？因为顶楼有夜景，顶楼隔音好，顶楼无人扰，最主要的是，顶楼你还跑不了。”
“谁特么管你！”
“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潭旌，你乖一点，我们都舒/服。”
林霰汀开始卸装备，路易威登大大的logo极为显眼，江潭旌身上还是一如两年前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满身绿茶香。
正当他要解江潭旌的衣服时却冷不丁地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下手极重，林霰汀的那张俊脸被打得偏了过去。
最后他轻轻的舔了舔嘴角处的腥甜，整个人却丝毫没有怒意，反而更加的精神。
林霰汀的手指点了点另一边没有被打过的脸：“打啊，朝着打。”
说话间又强迫着江潭旌的手贴上自己的脸。
江潭旌眼睛发直，这特么的！
江潭旌暗骂了一声“操！”
一会儿的空江潭旌就已经全身上下一览无余。
林霰汀前期挨了不少掐，脖子，胳膊，正当江潭旌以为自己身处上风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林霰汀仅仅是一只手便能锢住自己的两只手腕。
合着前面的那些戏码是让江潭旌泄愤的！
“打斗”期间江潭旌一个不经意间突然踹到了林霰汀某个隐秘的部位，，林霰汀吃痛道：“踢坏了你下半辈子用萝卜吗！”
那处分明是挨了一记，却依旧不堪的站起，江潭旌的脸简直要红透了：“我用你妈！”
江潭旌羞耻的看向天花板里的自己被玩弄于鼓掌，皮制手拷将他的双手紧紧的束缚到一起，修长细腻的双腿置于林霰汀的双肩。
江潭旌正在被这个不知道禁欲了多久的男人占有……
不。他简直是野兽。
“潭旌，你除了嘴是硬的，其他的地方都是软的。”
江潭旌即便是瞳孔涣散，口齿不清也不忘记骂他：“你他妈的能不能滚！”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暧昧璇旎的气息，一盒又一盒崭新的套子被拆开……
第二天江潭旌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全身上下都遍布了一夜缠未眠而遗留的痕迹，林霰汀清扫完战场，并附赠给江潭旌早安吻一枚。
“辛苦了，亲爱的。”
江潭旌不语，只是默默的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不理他，揉了揉酸涩红肿的眼睛，并给出使用后感言：“技术真差。”
林霰汀不以为意，把他从褥子里捞出来，给他穿衣服：“前期是你不配合，你疼我也疼，但我记得昨晚你不是这么说的。”
“滚！”
林霰汀原本今天不打算放他出去，但出于江潭旌的强烈要求才勉强答应了他一起去北郊市中心医院。
重症监护室在十八楼，刚一上来他们就远远的看到一个身穿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的一个男人。
他在ICU门前深深的望着ICU的里面的某一处，江潭旌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他在逆光处与江潭旌对视，身体周围都散发着光影，许是久别重逢，他下意识的试探性的问道：“队长？”
他变了很多，瘦得几乎是皮包着骨头，脸色因病态而变得苍白，江潭旌斟酌良久，才缓缓的叫出那个名字“裴玉。”
转念，江潭旌又做出一个不经意的轻笑，将其他的杂念抛的无影无踪：“我们来看看你。”
裴玉很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十七分，开口第一句话便是：“ICU的探护时间只有十分钟，你们能不能替我看看子君怎么了，我不方便进去，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他。”
江潭旌和林霰汀换上防护服，进去寻找一位叫颜子君的患者，然而不等去询问医护人员的时候，江潭旌突然就顿住了。
颜子君的病床就在自己的身旁，且正对着ICU的大门，他身上插满管子，乳白色的液浸在输液器里滴滴答答的不停，痒气罩下俊美的男人呼吸平稳，整个人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丝毫的眷恋，只愿永久的沉睡。
医护人员每每看到这位患者，都连连叹气：“病历单上写他才20多岁，这么年轻，哎，真是命苦，他朋友天天在门外盼着他醒过来，连手术都不肯做了，就为了等他醒过来，可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
“滴——滴——滴——，探护时间到，请家属迅速离开！”
“潭旌，我们该走了。”林霰汀提醒道。
江潭旌恋恋不舍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他整个人几乎要站不稳脚跟，在林霰汀的搀扶下才缓缓的走出了重症监护室。
他们出来时，裴玉却不知所踪。
一番询问最终得知是被护士推回病房吃午餐了。
江潭旌整个人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林霰汀担心江潭旌出什么问题，强迫着他在候椅上坐了一会才去了病房。
病房里裴玉并没吃午饭，他的鼻尖处横着痒气管，半坐着倚靠在病床头，身子半倾斜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现在每天都输营养液，他不肯吃饭，一连好几天都这个样子，前几天好不容易吃点东西，转头又呕了个干净，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太虚弱了，每天还要坚持去ICU守着。”一位内科主任一边叹气一边道。
不知什么时候，当江潭旌再看到裴玉时，他已经轻轻的靠着床头睡着了。
“还有什么别的方案吗？一直输液也不是办法。”江潭旌问。
“这是心上的病，他自己有时候说想吃，但食物端到跟前了又反胃，你们既然他的朋友，就尽量跟他多沟通沟通，他有护心病，你们知道吧？”
“知道。”
“嗯，他的情绪不能激动，态度也很坚决，一直不肯手术，我们医生也不敢把话说的多了，否则后果我们承担不起，一拖再拖的，只会越来越严重，你们最好还是劝劝他，把手术做了，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待到医生的脚步渐行渐远的时候，裴玉却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身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