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病弱同桌，由我来守护》山那边是山

5、校园相遇

　　“池穆渊同学，来到我们学校，有什么感觉，还好不好？”
　　“谢谢陈老师，贵校很不错，初印象很好。”
　　池穆渊声音舒缓温和，咬字酌句不急不慢，唇边是得体礼貌的微笑。
　　少年穿着崭新的白色校服，站在作为成年人的陈乐身边，都让她感到一点身高上的压力。
　　“那就好。”
　　对于池穆渊，陈乐也不怎么敢多问，不过池穆渊也很给她台阶，很自然地把话题给带过去。
　　少年礼貌而温和:“之后会好好学习，不会因为多余的事情影响我自己的学习，陈老师您放心。”
　　中间“多余的事情”咬字偏重，陈乐也接收到了池穆渊的想法，心底重重缓下一口气，整张脸上的表情都放松了不少。
　　池穆渊看着女人的脸色好了不少，“陈老师，我先去班里怎么样，您一会儿还要开会，我便不打扰了。”
　　少年的言语温和而讨喜，把陈乐心底的不安都安抚了大半。
　　“好好好，真是……辛苦你了池同学。”
　　池穆渊扬唇笑笑:“为老师分担是我作为您的学生的荣幸。”
　　少年生得好看，是放在大街上大叔大妈看见了都会喜笑颜开的别人家孩子的模样，五官浓而不锋利，俊俏也不会看着女气。
　　让人瞧着就很舒服，像是冬末初春的温凉天气。
　　脸色冷硬的女人终于此刻软下神色来，这段时间里她忙得焦头烂额，这个转来的学生是唯一一个安慰她的。
　　陈乐的语气温和不少，伸手指路，“多余的我之后班里说，前面直走，走到尽头靠近公共厕所的那个班就是七班。我就不送了你自己去吧。”
　　“谢谢陈老师。”池穆渊的回复依旧让人舒心。
　　池穆渊其实并不期待自己会去到什么样的班，听从家里人都安排来到新的城市读新的学校进新的或许很糟糕的班级。
　　这些他通通都不在意。
　　不过这些都是他在和陈乐分开后的五分钟之内的想法，五分钟后，池穆渊的想法被改变了。
　　他闻到了一种熟悉异常的呛人味道，是那种刺激的横冲直撞的气息。
　　像是陈年旧梦，镜花水月。
　　少年冰封沉底的心脏逐渐浮出了水面，是遇春冰化，是枯木逢春。
　　这第五分钟，池穆渊听到了那人的第一句话。
　　是一句熟悉的，让他浑身颤栗的声音:“靠，你脑袋上他妈是不长眼睛的？”
　　终于，又找到你了。
　　…………
　　“回来了回来了。”
　　少年像极出巢的鸟飞速奔进教室，还没来得及停下，好不容易穿过人与人挤到教室中间，眼睛雪亮血雪亮的:“我听到了好多好东西！”
　　本各玩各的同学们一下就都聚焦把目光了过来，七嘴八舌的。
　　“小灵通快快快，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们老班被调走了！”
　　少年的话一出来，全班哗然。
　　“老李头被调走了？这都是什么好事？小灵通你速速道来。”
　　被称为“小灵通”的少年是班上的八卦通李岭。
　　因整天都能带来各种各样的新消息，全班同学每天的课间娱乐都是靠着他听，故有了“灵通”的称呼。
　　“虽然说是调走，但据我所查，这肯定是李宗正自己申请的，这老头早就不怎么想教咱了，这会儿被调到了下面的尖子班，肯定高兴坏了。”
　　班里人纷纷议论起来:“李宗正早就不想待我们班了，这事他早就想干了。”
　　“不过怎么现在就申请得了？”
　　李岭接上话，“我们学校来了一个从别的学校跳槽过来的老师。”
　　这下都悟了，感情好啊，不仅可以帮自己逃掉那么一个糟糕透的班级，还可以打击打击新来的锐气。
　　真是把他们来当磨刀石呢？
　　李岭咽咽口水，“不过，这还不是重点，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今天最大的消息。”
　　“快说快说，朕宣你嘴皮子快点。”
　　底下听八卦的同学都要急起来了。
　　“我们班来了一个转校生，你们猜猜姓什么？”
　　“这和姓什么有什么关系啊？”
　　“他姓池！三水也的那个。”
　　人群中瞬间有同学反应过来了，整张脸的表情都变了大半:“你是说那个池？”
　　李岭重重点头，“对，是池，穆，渊！”
　　“我靠！”
　　本来只是少部分人想起这下所有人都彻底想起是谁了。
　　你说谁？
　　是那个全国知名大豪商的儿子？
　　是那个高一刚开学就得了全国科技大赛金奖？
　　进了国际数学竞赛屡次获得多项奖项的那个天才少年池穆渊？
　　“你们还不知道吧，”
　　一道女声插进去，把同学们的注意力扯了回来:“池家现在破了产，听说是一开始就在咱们广市起家呢，现在灰溜溜跑回来避避风头呢。”
　　“孟若雪，你回来啦。”
　　看到说话的人，李岭语气高兴了一个调，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张嘴就被捏得死死的。
　　“呜……”
　　“囔什么囔，没看到你浔哥在睡觉？你们是不是都头痒痒了？”
　　李岭被孟若雪用手捏着嘴，生疼得都要掉出眼泪了，但对孟若雪的话一点都没有不服气。
　　四周人也都因为这句话散了，没有一个人有怨言，一个个都回到了座位上，生怕真的会大祸临头。
　　“雪雪，浔哥啥时候醒来啊。”
　　从孟若雪魔爪底下逃过，李岭看着那边看不见人脸只瞧见一顶发旋的人头，期期艾艾。
　　孟若雪一手拍在他肩上，语气沉重:“你管他呢，哪天他这时候不在睡觉的。”
　　李岭看着睡着的人更多是担心:“这话也是……但是这一身烟味的，刚抽完还能睡得着啊？”
　　“他刚刚抽烟去了？”
　　孟若雪皱眉，嗅了嗅，“还真是，这不是说要戒了？”
　　“浔哥的话什么都能听，这句还是算了。”
　　李岭抹出一丝无奈的笑，深呼吸一口气还是犹犹豫豫:“那现在……要不要叫他起来？”
　　“那你去呗。”
　　“女士优先，您先请。”
　　“李岭你这怂包……等等你谁？你什么时候在浔哥这里的？”
　　两人僵持争吵着，才转眼的功夫身后就多了一道人影，两人被迫分开，还带着懵看着那人走进了只剩下一个后脑勺的梦中人。
　　池穆渊站在他的身前，眸中的神色有些晦暗，“他叫什么？”
　　“你是在和我说话？”
　　孟若雪意识到这个人好像在和她说话，下意识就回答了，“他叫路浔啊，等等你到底谁啊？”
　　池穆渊伸出手，放在路浔冷漠无情的后脑袋上，停下了动作。
　　“我叫池穆渊。”
　　“穆如清风，临渊结网。”
　　晚上七点整，巷子里一站一蹲两个人影。
　　蹲着的那人的头不停向外巴望，还时不时收回目光去看一旁靠在墙边站着的人，但什么话都不说横着脖子望眼欲穿。
　　“哥，哥，哥……”
　　陆浔眼睛微微眯起，他对光亮很敏锐，天色暗下后的街边灯统一亮起的那一瞬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语气染上冷透的不耐烦。
　　“叫叫叫魂呢？那群人什么时候来？晚自习都上一半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那人昨天落下话说让我来这儿保准吃不了兜着走的……”
　　被陆浔眼神盯过来看，陆冯的腿都要软了。
　　虽说陆浔是他血缘上的亲哥，可陆冯还是很怕自己这个哥哥。
　　“你是蠢吗？我之前怎么教你的，怎么还被欺负？”
　　陆浔看陆冯一副怂货的孙样后语气没有一丝变化，藏在眉间的沟壑更深一度，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冷硬戾气。
　　陆浔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弟弟，可他老是被欺负，家里人没人管他，也就只有他还愿意管他。
　　“我……打不过他们啊……”
　　陆冯一副快要哭的模样，声音怯懦着，整个小男孩看着又是软下几分。
　　就连被陆浔教出来的那一点气势也都被打散了，就像是被老鹰盯着快要吓尿了的小鸡崽。
　　“不然，我也不会来找哥你了……”
　　“行了，他们人呢，再不来，我可不管帮不帮你的事。”
　　听着陆浔这句话陆冯放下一点心来。
　　陆浔说这句话就是还能再等等，连忙点头:“那我们再等半小时，就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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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那两人，是你们点的麻辣烫对吧？”
　　“对对对，是我们。”
　　陆浔睁开眼，感受到站在墙边腿开始发麻，看着小孩人一蹦一蹦招手去拎回来两盒塑料壳子，听陆冯开口:“哥我们先吃东西吧……好吗？”
　　被陆浔的目光看着，陆冯毫不意外的又怂了，拎着袋子的手忍不住发软，欲哭无泪。
　　哥你别盯着我看了，你好凶，我好怕啊。
　　“哥……吃点吗，没加辣椒的。”
　　陆冯整个人都在抖抖抖，陆浔勉强压下了心底的郁气:“给我。”
　　陆冯忙不迭送:“好好好，筷子我给哥你掰好了，直接用。”
　　“吃你的。”
　　陆浔没给予陆冯其他的眼色，直到十分钟之后。
　　“哥……哥你吃完了没。”
　　陆冯开了口，声音有些低落:“哥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他们好像真的是耍我了。”
　　陆浔没动，看向陆冯的眼睛里不带多余情绪，声音极淡:“你先回去。”
　　“那哥你去哪？去网吧待又不回学校了？”
　　陆冯的声音都急了，看着越走越远的陆浔就想追过去，最后只看见了陆浔对他摆摆手。
　　少年的手在惨白路灯的照应下白得透光，修长而秀气:“去买根烟，半小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