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九汝

2、第 2 章

　　一晃眼，学期已过大半，许凌州稳定发挥，在期中表彰大会作为优秀学生发言。而齐清川在他的帮助下，进步了几百名。出成绩时老师还调监控确保齐清川没作弊。

　　齐清川还借着学习的名号没少占许凌州的便宜，不过最近几天许凌州有点不对劲。
　　许凌州这几天上课总是发呆，话也少了。尤其是不敢受到惊吓。他平时胆子挺大的，所以这个行为更是古怪。

　　今天许凌州几乎没怎么搭理齐清川，他像是把自己与外界隔开了。

　　不止是齐清川，别人和许凌州说话他也不吭声。

　　妖婆也找过许凌州，可他只说是学习累了，没别的事。换了几个老师他都是同样的说辞。

　　晚上放学回去，齐清川决定和许凌州一起走。刚开始是不愿意的，后来齐清川很不要脸的黏着他，他嫌烦才同意的。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的吵闹声，还夹杂这玻璃破碎的声音。许凌州问齐清川带手机了没。
　　齐清川不明白许凌州要干什么，但还是把手机给他了。

　　“我是许凌州，还是家暴，麻烦你们了。”

　　许凌州十分淡定的说道，随后拉着齐清川到小区里的亭子坐下。

　　晚风微凉，却也使人浑身发冷。这种场面许凌州没少见，光是自己报案都有好多次，警局里的人都认识他了。
　　过了许久，齐清川才开口说道，“凌凌，你还好吧。”

　　“不用担心我，早就习惯了。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一句习惯了，让齐清川心疼的要命。他不会安慰人，只能把许凌州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齐清川感觉肩膀湿了，是许凌州在哭，憋了十几年，许凌州终于释放出来。
　　他们在楼下坐了好久，最终齐清川带着许凌州回了自己家。

　　许凌州再回去时，家里只剩他后妈一人，他爸被带到派出所住个几天。
　　许凌州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她只对那两个小孩好。只因许凌州不是亲生的。
　　这件事对许凌州来说不算大事，过了一个多星期就好了。

　　齐清川约许凌州周日出来玩，带他散散心。
　　许凌州只有在放假时才会脱掉他的校服，他现在的穿搭就让人眼前一亮。
　　齐清川带着他那老色批的笑容走过来，“凌凌，你穿这多好看啊，非得整天穿那狗都嫌弃的校服。”

　　许凌州笑笑不说话，勾着齐清川的小拇指往游乐园里去。齐清川立马改成十指相扣。
　　其实这是许凌州都一次来游乐园，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基本都是齐清川拉着他玩的。
　　齐清川问许凌州要不要玩个刺激的。许凌州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齐清川指了指过山车，许凌州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陪齐清川玩了。

　　第一次玩的许凌州下来跟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齐清川吐个不停，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还你为你很厉害呢”许凌州笑着说道。
　　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家手工戒指的店，齐清川和许凌州为彼此做了一枚，里面刻着两人的名字。
　　来店里的同性恋人不多，所以店员见到他俩也不算震惊。

　　完事后天都快黑了，齐清川把许凌州送到小区门口才走。

　　刚到家，许凌州就收到了齐清川的骚话。俩人互相怼了几句就睡觉了。

　　往后的日子，许凌州过得挺舒服的，家里也没那么乱了。窗外下着暴雨，闪电击碎黑暗。雷声很大，使人难以入睡。

　　许凌州躺在床上，他像是梦魇了，眉头紧皱着，还不停的嘟囔。

　　一阵雷声把许凌州惊醒了，他脸上出了很多汗，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梦到幼时父母当着他的面闹离婚，自己却被人抱在怀里。他哭着喊爸爸妈妈，可没人在意他，只顾着劝架。

　　许凌州一直做这个梦，即便是醒了，再闭上眼睛还是如此。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因为两边的说法都不一样。
　　许凌州爸爸这边说的是他妈妈刚生下来就不管他，外婆还还拦着不让回，许凌州没奶喝也不喝奶粉，差点饿死。

　　而妈妈那边却是爸爸酒后家暴，把妈妈打得很惨。许凌州的几个舅舅过来帮他妈出气。
　　许凌州一整晚都没睡安生，次日还请了病假。他刚出房门就被爸爸阴阳，说什么不上最好，省钱了。他后妈也掺了几句，让他赶紧打工去，给小孩挣学费。

　　“哼，白日做梦，我死都不会给你们留一分钱。”许凌州说完就出门去了。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齐清川站在那里。

　　“凌凌，你们这小区管的太严了，说啥都不让我进去。”

　　许凌州惊住了，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向齐清川走过去。“你是请假来的吧？”

　　齐清川笑着揽住许凌州，说道：“我没逃课，我这是正儿八经的走流程出来的。你今天没去是生病了吗？”齐清川看许凌州的气色不太好。

　　“没生病，就是累的慌。”

　　见他请了假，许凌州这才放心。随后两人一起去吃了早饭。

　　齐清川正在计划今天干什么的时候，许凌州问他要不要陪自己去看妈妈。

　　“回家吗，你不是刚出来？”

　　“不是，是去看看我亲生母亲。”

　　许凌州的妈妈开了家茶叶店，平时有空他都会去喝会茶。

　　许母听到门铃响了，刚站起身，发现来人是许凌州，又笑着坐下。

　　“凌州来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啊。你还带着朋友，是有事吗？”

　　许凌州倒也不避讳，他直接承认齐清川是他男朋友，过来见见许母。

　　许母本来就比较开放，又因为许凌州那个妹妹有点叛逆，把许母整的只要不违法，干啥都无所谓。

　　齐清川还在担心许母不接受怎么办，是不是会把许凌州打一顿，再撵出去啊。

　　谁知许母一句话就让齐清川安心不少。“小男友啊，你们兄妹俩算是赶到一块了，她也在学校谈了个。是男是女我不知道，现在就等老师电话呢。”

　　许凌州笑的身体一颤一颤的，眼角还笑出了泪花。“妈，咱俩打个赌吧，我赌她这个对象是女孩子。”

　　许母白了他一眼，她才不赌呢，每次都是许凌州猜的对，有时许母都怀疑许凌州和他妹妹是一伙的。就是妹妹干过的坏事，许凌州全保密不说。

　　齐清川在一旁听着，觉得许凌州妈妈挺好的，看上那种人真是眼瞎。
　　许母见齐清川没说话，主动问他道，“清川，是刚来不适应吗。我这很清闲，有空就让凌州多带你来。”

　　“好的阿姨，我这次来的仓促，没带什么东西，下次来给您补上。”

　　许凌州觉得齐清川变化真的超大，没在一起时，完完全全就是个地痞流氓，说话也吊儿郎当，跟谁交流都感觉不尊重人。
　　现在是真的不同了，说话客客气气的，气质也没那混混味了。

　　三人喝着茶聊着天，很悠闲，许凌州放松了许多，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呼吸顺畅。
　　许母坚持让他俩留下吃饭，走之前还让齐清川带了一大包茶叶回家给他爸爸喝。

　　“你妈妈真的好漂亮，看着挺年轻的。而且说话也温柔。”

　　“我妈温柔？哈哈哈哈……”

　　许凌州笑的直不起腰，“那你是没见她凶我妹的样子，每次都把我妹收拾的几天不敢闹腾。”
　　齐清川怕许凌州笑的太猛，他轻拍许凌州的后背帮他顺气。

　　许母今年也才36岁，不上学的早，就结婚生娃也早。许母那边就属许凌州辈分小。

　　齐清川和许凌州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两人一直聊着趣事。

　　齐清川问道：“你那个妹妹和你一个妈妈吗？”

　　“对，一个妈生的。不过说出去没啥人信。我从小成绩好，她是小学成绩还凑合，上了初中就完蛋了。连最好学的语文都不及格，比你还差。”

　　“宝宝，你这算不算夸我。”齐清川突然发癫问了这一句。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就像小学生似的，一路上打打闹闹，时
　　不时拌两句嘴。

　　今天是许凌州最开心的一天，他带着齐清川见了自己的亲妈，并且齐清川也将许凌州介绍给他们全家。

　　雨后的空气中混着泥土的味道，还掺杂着恋爱的气息。

　　两位少年站在湖边，他们在夕阳的余晖下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