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很好？》点点玲

7、决战和平巷

　　封衍坐上公交车回到南城，两城距离还挺远，封衍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梦里，他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和妹妹一起堆雪人，那时封振诚和刘思望还没有离婚，他度过了最快乐的童年。
　　可突然场景变换，他看见刘思望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封行认出来了，那是他后爸季思闻。
　　刘思望牵着季思闻的手对着封振诚说，她有身孕了。
　　那天天很晚，本该上床睡觉的封衍被吵醒了，他站卧室门后悄悄地看着他们争吵。
　　几个大人不知道，十岁的封行目睹了全过程，从解释到争吵再到动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很不安。
　　随着大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封衍的眼泪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他转身往还在床上熟睡的妹妹走去，轻轻地捂住了她的耳朵，不让她被外面的争吵吵醒。
　　可捂着语着，眼泪不受控制如豆般流了下来。他小声抽泣着，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声也吵到妹妹。
　　他们为什么要争吵?自己又为什么要哭?有个念头告诉他，一切都要结束了。
　　几天后封衍被刘思望带走去了南城，他不想离开北城，他想回到以前那样，可他不管怎么哭、怎么闹、怎么求都没有打动刘思望要带他去南城的事实。
　　后来封衍很少再哭了，因为哭没用，哭得不到什么，也得不到一句安慰。
　　再后来他那所谓的弟弟出生了，叫李燕诚。
　　燕是刘思望取的，诚是季思闻取的。
　　燕诚，厌诚，厌封振诚。
　　他们觉得是封振诚阻挡了他们的幸福，所以孩子就叫季燕诚。
　　“南城三路到了，请要下车的朋友在后门等候……”
　　封衍缓缓睁开眼，窗外的景象不断变化着，既熟悉又陌生。
　　封衍下了车之后才掏出他两天没看的手机，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未接来电。
　　吴主任真是尽职尽责的好主任，硬是给他打了27个电话，还有蔡秀啊，林嶂啊，顾义啊太多了。
　　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口袋，却听到叮的一声，是封梨的信息，封仍下意识挑了下眉。
　　梨花诗：“哥，你到南城了没?”
　　出门被车创飞二里地：“到了，准备吃了饭就去学校。”
　　梨花诗：“在学校要认真听讲，想睡睡想吃吃，与同学友爱，被欺负了没关系你自己罩着自己。”
　　封梨这家伙是把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自己了。
　　封衍轻笑一声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想了想又把手机掏了出来，这次却是给林嶂发的。
　　出门被平创飞二里地：“老地方见。”
　　林林林：“封哥，你终于有消息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
　　林林林：“老地方?慢懂懂。”
　　封衍没回他把手机放进口袋，去老地方了。
　　封衍来到金和饭店里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手里的菜单又看了看时间。
　　按理说说林嶂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才对啊，就算拖堂也该到了。
　　正准备打电话问一下，手机正好在这时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封衍一看是顾义的消息就点了进去。
　　我不叫故意：“封哥，你人在哪啊?老地方没看见你人啊。”
　　哦，自己好像忘记了，他们有好多个“老地方”没和他们说明是哪个老地方。
　　出门被创飞二里地:“我在金和饭店这个老地方。”
　　我不叫故意：“……”
　　我不叫故意:“我们这就过来。”
　　我不叫故意：“算了封哥，还是你过来吧，我们出不去了。”
　　林嶂他们去的老地方并不难找，是这条小吃街最南面的和平巷里，这里也可谓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林嶂他们几个以为封衍这两天不见是和别人打架去了，约他们去和平巷打架呢。
　　结果人家跑饭店去了，正准备离开这去金和饭店找封衍却被人给堵着了。
　　“你们谁把我小弟打了?”
　　开口的是市南一中隔三条街的城南四中校霸——陈纪。
　　张霖举着手有焦唯唯诸诺的开口道：“那个哥们，你们可能找错人了，我们没打过人。” 陈纪说：“看你们这校服......市南的?”
　　林嶂说：“对，我们是市南的，市南一中都是好学生从不打架。”
　　呸封衍除外，林峰在心里想着。
　　陈纪：“那就对了，打我小弟的就是你们市南的人。”
　　林嶂:“……”
　　这个人......不会是封衍吧?
　　顾义：“那个哥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纪：“误会?张觉你过来，你看是谁打的你。”
　　名叫张觉的人从陈纪身后中的人堆中走了出来，他看了一下三个人然后摇了摇头说：“当时那人一拳把我打的眼都黑了，最多只能看清穿什么，长什么样不知道，但感觉那人很高，似乎......似乎有那么高。”
　　张觉伸手指向身后匆匆跑来的封衍，道：“对，就有那个人那么高……不是，肯定是这个人，连身形都很像！”
　　林嶂三人齐齐回头看向跑来的封衍，心里叹道，就知道两天不见肯定是打架去了。
　　只是我们为什么要跟着受罪?还把人家打得这么惨。
　　“出什么事了，叫我来干嘛?”封行气喘吁吁道。
　　你说呢，你把人小弟打了，当大哥的肯定要来讨公道了。
　　陈纪看向来人道：“就是你打我小弟吧，没想到还挺守时，今天真的来了。”
　　封衍满脸问号，什么鬼，我打什么人了，我这两天很安分的好吧！
　　封衍抬头看向对方，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你当我闲呢?”
　　陈纪：“不是你还能是谁，时间、地点、身高、体形全对上了，还说不是你?”
　　封衍轻笑：“怎么就是我了?怕不是找不到人想拿我们几个出气吧?”
　　陈纪：“行就算不是你，那今天也别想走了，只要是市南的，我见一个打一个！”
　　陈纪二适不说就冲向封衍挥舞着手中的拳头，封衍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趁机抓住陈纪的胳膊，只听咔的一声，陈纪的胳膊就这么脱臼了。
　　陈纪吃痛向后踉跄几步，对着身后的从声吼道：“一起上！”
　　......
　　以陈纪为首的众人全都趴倒在地。
　　封衍收起拳头，喘着粗气向陈纪走去，然后一股坐在了陈纪的背上，他看向其他同样趴倒在地上众人，冷笑道:“市南、城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天气炎热少年脖颈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顺着少年的狼尾流进了后背，黑色的短袖早已被浸湿。
　　封衍坐姿随意双腿微屈，身体重心微微后抑，显得整个人肆意又张扬。
　　林嶂几人也参与了进来，只是打得太累，站也站不稳，说话也一直在喘。
　　“封哥，你真的......太帅了。”林峰率先开口道。
　　“原来......校霸一挑四的传闻是......是真的。”张霖语气里都充满着兴奋与震惊。
　　“那几个......知道我封哥的厉害了吧，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顾义简直就像是狗仗人势，啊不，狐假虎威也不对。反正顾义如果有尾巴此时已经翘到天上了，非常得意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众人。
　　“行了，差不多得了。”封行站起身准备走了。
　　“哦对了。”封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他们道:“市南的学生都是我罩的，我要是听到我们学校的学生被人欺负了，我拿你试问。”
　　封衍语气散漫好像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事，只有最后几个字咬字很多，让人不觉的提了口气感到害怕。
　　随后封衍大步走出了和平巷，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等封衍一行人走出了和平巷，躲在角落目睹了全过程的人才缓缓地走了出来。
　　陈纪缓缓抬起头，嘴里还不停的骂着：“TM的......”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给打断了。
　　盛易按住陈纪的头，语气有点散漫：“抱歉啊，其实打你小弟的人......是我。”
　　陈纪抬眼勉强才看到蹲在他面前用手托腮的盛易。
　　“你TM是不是打不过，所以找那小子来?”
　　盛易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嗯了好久才轻笑道:“如果你这么想，也不是不行。”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
　　盛易歪头看着他，有些好笑道：“你确定，你现在还起得来?”
　　陈纪:“……”
　　确实，别说起来了，连动一下都痛。
　　陈纪：“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盛易嘴角带笑，连眼角都弯了起来，虽然笑了起来却感受不到一丝笑意：“是吗，你就不怕刚那个人......再把你打一顿?”
　　听到这话，陈纪的身体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啊。”盛易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他刚不是说了吗，罩与被罩的关系。”
　　盛易按着陈纪的头借力站了起来，下巴微抬垂眼看他：“对了，以后让你小弟手脚干净点，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碰的。”
　　说完转身走出了和平巷，只留下趴在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盛易刚走出和平巷，侧面忽然有阵风袭了过来，盛易伸手接住了迎面袭来的拳头。
　　等看清拳头的主人后不由的怔住了。
　　“可以啊，居然接住了。”封衍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你在这里蹲我?”盛易转头看向封衍。
　　“不行?”封衍收起拳头轻笑道：“我只是想看看，是谁借我看我的手......让我去收拾那群人。”
　　“没有。”盛易摇头， “只是你来太早了，正好赶上了。”
　　封衍嗤笑：“那我运气还真是不好，这都能被我碰上。”
　　封衍顿了顿继续道：“好学生，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在学校上课吧?”
　　“那你呢消失了两天，还不去学校?”盛易挑眉看向他。
　　封衍现在的这个站姿非常随意，头略微向上抬，双手交于胸前，就这么看着盛易。
　　半晌封衍才道：“你对我上不上学还挺关心。”
　　“班主任每隔两节课来班一次，问你来没来，想不知道还挺难。”
　　封衍轻笑岔开话题说：“好学生，以后遇到打架的事记得找专业人士。”
　　盛易偏头看向他，略微低头道：“那还真是......”盛易顿了顿在街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继续说：“麻烦你了，还有，其实好学生也会打架的。”
　　说完盛易直起身从封衍旁边走了出去。封衍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就这么看着盛易的背影盯了好一会儿，直到林嶂叫他，他才回过神。
　　“封哥，你说他怎么不上课还跑出来跟人打架，他会打架吗?”林峰疑惑道。
　　顾义：“年级第一怎么说都是每天和书抱在一起，说不定还真不会打架，那我们这算是救了他一命啊。”
　　张霖左看看右看看才插了一句：“他或许会打架，还是很凶的那种。”
　　封衍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把张霖吓得一激灵。
　　封衍问：“怎么说?”张霖颤颤巍巍道：“我俩一个初中的，当时有个有关他热度很高的传闻。”
　　传闻的内容是这样的:
　　盛易同班有个女生因为喜欢他，为了追上对方的步伐废寝忘食好好学习，还时不时就借这题不会那题不会找盛易问题。最后女生成为年级第二，盛易被女生的努力打动最后两人在一起了。可有个男生喜欢这个女生，他气不过喜欢的女生和别人在一起，放学后找一堆人堵着盛易。
　　张霖：“听人说那天放学盛易和女生一起手牵手回的家。”
　　盛易和女生走的好好的，突然有人从旁边冲了出来，盛易让女生退后自己去对付他们，盛易赤手空拳面对对面带棍棒的一伙人。最后把对面几人打得满地找牙，完胜后还抱着女生，对女生说。
　　张霖有点想笑毕竟这话太肉麻了。
　　张霖正了正神色尽量模仿盛易的语气说道：“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害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封衍鄙夷道：“咦，怎么这么恶心还狗血。
　　张霖：“更狗血的还在后面。”
　　女生看盛易一个人打倒那么多人居然有些害怕，她推开盛易，对盛易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们是我们的同学啊，你为什么不能对同学友爱一点?”说完推开盛易奔向倒在地上的众人，留盛易一人在风中凌乱，故事的最后两人分分手，女生和男生在一起了，盛易从此变成一个冷酷又无情的人。
　　林嶂目瞪口呆，顾义摇头鼓掌，封衍头痛扶额。
　　这都什么跟什么，还有，我为什么要听这个狗血传闻啊！
　　张霖眺望远方，感慨道：“这，就是关于盛易的传闻。”
　　林嶂都要震惊死了，年级第一的学神盛易的高冷是这么来的?
　　林峰不可置信问道:“保真?”
　　张霖摊开手说：“额，传闻是这么传的，但打人是真的，那躺地上有个就是我班的其他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顾义：“传闻都是有原型的吧，我倒觉得像真的。”
　　封衍叹口气道：“别管真不真的，我只知道现在下午第一节课了，现在回去说不定吴主任还抓不到我们。”
　　三人大惊。
　　对哦，这架打得连时间都忘了，说不定吴主任现在满校园的找他们呢。
　　封衍倒不担心，都消失两天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但他们三个可就不好说了。
　　轻则写检讨，重则在走廊上蛙跳边跳边喊:“我某某某以后再也不偷溜出校门了。”
　　三人想想都觉得丢人，赶紧拉着封衍回学校去了。
　　“好啊，还敢溜出学校，谁组织的?”
　　吴主任来回在四人面前走动着，瞪大着双眼伸手指向排成一排的四人说：“都把校规当什么了！”
　　四人中三人都像鹌鹑一样缩着，不敢抬头看向吴主任。
　　只有封衍昂首挺胸，直视前方，好似一切都他没关系一样。
　　四人本来是从垃圾场翻下来的，以为万无一失，结果正好撞上关主任倒垃圾。
　　吴主任就站在原地看他们一个个翻下来，四人一回头皆是一惊，怎么就能这么巧呢?
　　得，现在好了垃圾场这个翻墙圣地算是暴露了。
　　“还有你。”
　　吴主任走到封衍面前，伸手指着他道：“这两天都去哪了，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让父母发个消息你要是出事了......”
　　“对不起吴主任，我深深意识到了我的错误。”
　　不等吴主任说完封衍立马打断道：“我不应该让老师担心，让父母担心，我辜负了那些关心我的人，我深感羞愧，像我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可耻的，所以我自罚检讨一千以示警戒！”
　　吴主任还什么都没说呢，听到封衍这一番话都不好意思继续批评了：“额，倒也不必......”
　　“要的，要的，我一定会时刻提醒自己这种可耻的行为，以防下回再犯。”封行用着最真诚的语气说着好像真的知道自己错误一般。
　　其实并没有，封衍知道吴主任刀子嘴豆腐心，他拿准这一点等着吴主任心软，果然下一秒。
　　“算了算了，检讨就不必了，以后长点记性就行。”吴主任摆摆手，语气放宽了这说
　　“但下次再这样，这学你就别上了。”
　　“是！”封衍立正站好敬礼，对着吴主任说：“我时刻谨记着。”
　　吴主任将头转向其余三人，大声呵斥道
　　“你们三个目无校规回去都给我写八百字检讨!”
　　鹌鹑三人组不敢怒也不敢言，齐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