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很好？》点点玲

6、北城旧事

　　开学典礼后，封衍这个人就消失了，谁都联系不上，整整两天。
　　吴主任打电话给封衍，封衍不接，再打电话给他父母，他父母也不接。
　　吴主任怕是不是自己太严厉了把人家给害怕到不敢见人了，连检讨都不准备让他写了。
　　她让蔡秀和几个封衍玩的好的人去联系人家，结果是都联系不上。那人家孩子联系不上就算了，怎么连父母都联系不上，吴主任都怀疑是不是有绑匪把一家三口都给绑了，吓的差点去报警。
　　“哥，开门。”
　　外面传来敲门的咚咚声外面的人敲了好一会都不见里面的人开门，转身去拿备用钥匙了。
　　卧室的门开了，刺眼的光线从门外照射进来让黑漆漆的房间明亮了不少。可床上的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呼呼大睡。
　　封梨将卧室的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直射着床上的人，可床上的人也只是微微皱眉，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哥你还睡，你知不知道你学校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有事总喜欢往我这边跑。”
　　“喂，你到底起不起。”
　　说完，封梨抬手掀开了封衍的被子，封衍这时才有点反应。
　　封衍还没清醒，迷迷糊糊道：“妹，听话，把被子给哥盖上，哥再睡几分钟。”
　　封梨出去了，又走了进来手上还多3个铁盆和电子。她将铁盆轻轻盖在封衍脸上，双手举起铲子让它略过自己头顶。啪的一声，铲子砸向铁盆，把铁盆砸砸砰砰响。
　　封衍立马就醒了，瞄边甚至还能传来铁盆震荡的余音。
　　封衍坐起，铁盆顺势掉落在地，又是砰的一声。可封衍的眼神直死死盯着面前那个和自己只差一岁的少女。
　　封梨将手中的铲子往地上一丢，双手插腰，大声吼道：“你什么时候滚回你学校，学校电话都打我这来了。”
　　“就这事啊，我还以为咱家被偷了。”封衍直接双眼紧闭，又“躺了下去，“明天，明天。”
　　封衍有起床气、很严重，但...分人，让他觉得安心或着信任的人，他的起床气就不会发作，如果站在这的不是他的妹妹封梨，他早一拳打上去了。
　　“昨天又今天，今天又明天，什么时候是个头？”
　　“哎呦，不就而无没去学校，巧把你急得。”“我能不急？你再不去学校，刘老太的电话就得打过来了。”
　　刘老太原名刘思望。
　　是......是这俩亲妈。
　　亲生父母离婚，封衍跟了妈妈，封梨跟了爸爸，但这俩人都不喜欢妈好。刘思望姑士婚内出轨就算了，还到处和别人说这人不是她孩子，可离出时又将封衍带走，承认这是她孩子，但始终不认封梨是她孩子，所以两人事切地称她为刘老太。
　　“她能接电话才是奇了，你觉得她会知道我没去上学？就算知道了，你觉得她会管我？”
　　封梨被怼的不知道说什么，确实，刘老太不会管他。离婚后刘思望再还生了个小男孩人，把小男孩当个宝一样，对封衍却是不闻不问了。封衍跟了刘思望也是意屈他了。
　　封梨深吸一口气，说：“我不管，你赶给我滚，爸今天下午就会回来，他要是知道你来了，咱俩都得完。”
　　封衍无奈起身，伸了个懒腰，“怎么这么快，我还想在这多待两天呢。”
　　封衍下床往厕所方向走，封梨跟在身后说，“还不是因为你，你们学校电话都打到他那了。”
　　封衍疑惑：“他接了？”
　　封梨叹了气说：“没，他看到来电地区是你学校打来的，猜到你有可能躲我这，提前结束出差赶了回来。”
　　封衍照了照镜子准备刷牙，听到这不免有些想笑:“他这是有多怕我带坏你啊。”
　　封梨靠着门看他，语气有些天奈，“不知道，所以你赶紧走，我等会儿还要去上学。”
　　封衍吐出嘴里的泡沫，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刷完牙就走好不好？”
　　“你快点。”说完封梨转身就走了。
　　封衍冲了把脸，看着镜中脸上挂着水的自己，觉得自己真是可怜，爹不爱，娘不疼想和自己妹妹聚一聚还要防着自己亲爹。
　　这个熟悉的家，他曾经住过十年，后来的新家也只住过七年。可新家再怎么住也没有所谓家的味道，所以封衍有事没事就会往这个曾经有家的味道的家跑。这里有自己亲爹和他再婚的老婆，亲爹不喜欢自己，他也不喜欢亲爹，但他喜欢这个妹妹，喜欢这个唯一家人的妹妹，也只有这个会收留他，把他当家人。虽然这个妹妹有时有点小暴躁，但他还是喜欢这个妹妹。
　　两人收拾好后出了门，衍站在楼下望向这个房门号306的家，不知道下次愉偷回来会是什么时候了。
　　封衍无奈摇了摇头，送封梨去学校了。
　　城江市里有四个重点高中，分别坐落于东、西、南、北四个角，以经济最发达的南城。为首，其次是东城、西城和北城，学校也是市南一中、市东二中、市西三中和市北四中这么分的。
　　城江市之所以叫城江市是因为这座城被一条江给围住了，形成了“护城江”，这条江名叫忆江，忆江将这座城围起来，像是一个孤零零的一座岛，但城江市却是几个里最发达的城市。
　　“在学校要认真听讲，想睡睡想吃吃，与同学友爱，被欺了没关系你哥罩着你！”
　　封衍站在市北四中门口，双手聚拢放在嘴边大声喊着，不少上学的学生听到这个动静都纷纷看了过来。
　　封梨有时真的不想承认这是她哥，低着头快速走进了校园。
　　“小梨，你等等，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声响，封梨回头望去，却被来人抱了个满怀。
　　“诗诗，你慢点。”
　　封架看着何诗，轻轻上下去摸着她的背，让她缓口气。
　　“小梨，刚那人谁啊，喊这么大声我在街对面都听到了。”何诗往封行的方向看，衍这时已经背过身走了，只留下一个全身黑衣，身高腿长的身影。
　　封梨顺着何诗的视线望去，一脸冷漠道：“陌生人。”转身拉着何诗走了。
　　“哎哎哎，慢点。”何诗回头望向封衍的方向看，确定那人不在视线范围后才转过头:“那不会是你哥吧，你俩长得有点像。”
　　封梨非常冷漠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表的。”
　　何诗非常疑惑的问道“表的？可你俩长得真的还挺像。”
　　“再说就是你的。”
　　“？”
　　封衍来到巷北街，这条老旧的街道封衍告跑到过每一个角落，街道两旁是各种店面和一些卖小吃的摊子，不少摊主封行都认识，比如这个煎饼是子的摊主是王叔，这个烧烤摊的摊主是李婶....但他们不一定还记得小时候的封们天天跑这来买小吃。
　　巷北街很长，人也很多，可人再多家家户户都知道这个家住着谁，这个家发生过什么事，都是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的老邻君了，但他们真不定记得封衍。
　　好像当年封衍离开巷北街，离开北城，这是的一切有关他的痕迹，都一起被带起，没人记得那个小时候天天惹事，被亲爹亲妈追着满街跑的小男孩。
　　这里的人们只会说，你是南城来玩的吧。但他们不知道，这个人能生在北城也生活在北城。
　　巷北街最里边有个很隐蔽的小巷子，那里常年有群众抽烟，喝酒，打架的事发生，那里要多乱有多乱，还有几家黑网吧和地下赌场。
　　封梨初三那年从巷子外经过，被四个喝醉酒的壮汉拉到巷子里，他们看起梨穿得光鲜亮丽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让封梨乖乖地零花钱给他们。封梨害怕的不行把自己好不容易存的一千全给了对方。
　　事后封梨打电话给封衍，电话里封梨哭的稀里哗啦。
　　“哥，我被人抢钱啦。”封梨声音一抽一抽的，听得封行心疼死了。
　　“你怎么不告诉爸？”
　　“他说我怎么这么没用，连钱都管不好。”
　　从这之后封梨遇到事都不跟自己爸说，封衍也算是知道了他俩亲爸封振诚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电话封梨还在哭，封衍听的心一紧，立马果断地翘了课，从南城直接飞奔到北城来到这个小巷子。
　　那四个壮汉正在地下赌场里喝酒呢，一抬头发现封衍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你们抢了一个小姑娘的一千块钱？”封衍语气冰冷没有带着任何情绪问道。
　　四个人一看这个小孩就嗤笑起来。
　　“对，是我们抢的怎么了？”
　　当时封衍也才高一，没步入过社会，不知道这里有多黑暗。但是他并不害怕，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往其中一个人头上砸去，当场流血。
　　十六岁的封衍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力气大，把这四个人打得头破血流，偏偏没人敢来劝，大家都被这人给吓到了。
　　封衍不知道从哪里拿的铁棍，发疯般狠命地往四个人身上打，打的身上到处都是伤还流了血，封衍也挨了几拳，出了些血，但相较于这四个人来说要好很多。
　　封衍从他们身上找出了封梨的一千块钱，然后带着满鸟怨气头也不回走出了地下赌场。
　　从此封衍一战成名。
　　不管是北城还是海城都知道了封衍的这件事。
　　封衍带着满身伤去敲了306的房门，封梨开门征住了，她的哥哥做了件封振诚都不敢做的事，她的哥哥是真的英雄。
　　“以后有事，记得找你哥，哥替你做主。”封行靠着门框勉强挤出个笑容。
　　封梨就这么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哭了出来。
　　她的哥哥真傻，真的傻。
　　但再傻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傻哥哥。
　　其实封衍当时都做好被这四个人打倒在地的准备，但谁知道这四个人这么不经打，还没人敢来劝，然后封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戒了当地的大哥大。
　　“大哥，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开口的是那四个人之一的邓雄。
　　封行看着面前身上缠着绷带，年龄估摸着30出头的中年男人气般摇了摇真是能屈能伸。
　　邓雄身后有群上到30岁下到12岁的小混混。
　　封衍只觉得头疼，这里的混混怎么质量这么差。
　　封衍单手捏了要了眉心，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就，你之前抢的那小姑娘记得吧？”
　　邓雄举起手语气特别诚恳道：“大哥你放心，我已经弃恶从良不会用干这种事了。”
　　弃恶从良？那你还叫我大哥干嘛，而且你不觉得咱俩这个年龄差，很别起吗确定要叫我大哥？
　　“保护她，别让她受欺负就们。”
　　“噢～”大哥我懂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等等，你这个语念怎么不太正常，虽然下一秒。
　　“那是您早恋对象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邓雄治还没说完就被封衍踹了一脚。
　　“早你个头的恋，那是我妹。”封行简直要被气死了。
　　邓雄忍着痛捂住被踹的地方道：“对，是妹，我就说怎么这么像，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咱妹。”
　　咱你个头啊咱，那是我妹！
　　封衍站在小子外有点出神，半后似无奈般叹了口气。
　　北城不会因为一个人离开而改变什么。
　　河流涌动，这里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