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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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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宋言见药瓶快空了,出去叫护士换水,齐嘉嘉和林南出去散步,只剩下许清澜和林北在病房里。
许清澜刚想开口,林北抢先一步说:“宋言好像挺喜欢你。”语气里是难掩的艳羡与失落。
许清澜有些尴尬,“他也很喜欢你,还有你妹妹和嘉嘉。”
林北抿了抿唇,“你知道我的意思,清澜。”
“放心,我不和你抢宋言。”
“清澜,我真羡慕你,你可以拥有我想要却得不到的一切。”
他摇头,“我还羡慕你呢,你的父母还健在,我的爸妈只能活在我的回忆中了。而且,你喜欢的人还在身边。你拥有的,也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啊。”
“让我爸妈认你做干儿子怎么样?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林北笑问。
“好啊,不过…”
“不过什么?”
“我早就拿你当兄弟了,你居然还拿我当外人?”
彼此说说心里话,是拉近距离最好的方式,真诚相待总是一份美好情谊的前提。
护士进来给许清澜换了水,却不见宋言回来。此时,林北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宋言发来的。“嘉嘉说所里出事了,速来!”
林北尽力压下心里的不安,强行挤出一个笑,“清澜,我出去买点东西。”
“出事了吗?”
“你怎么知道?”
“你笑得太假了,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宋言没明说。你先别着急,我回去看看。”林北抓起车钥匙,出去了。
回到研究所,宋言在大门外焦急得来回踱步。见林北过来,宋言拉起他就往里跑。
齐嘉嘉和林南站在办公室门口,脸色都不好看。
林北是个急性子,伸手就要开门。
林南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哥,里面,可能会吓到你。”
可林北是什么人?做事从不过脑子的人。他这次同样不以为意,“有什么大不了的?”开门那一瞬间,他愣住了。
桌椅全部倒地,机器被蓄意破坏,新的档案柜也被砸得扭曲,所有的资料和报告都绞成碎纸。
“天哪……”林北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饶是他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也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你们怎么知道所里出了事的?”宋言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好!他们是冲着清澜去的!”
林北惊声尖叫:“快走!”
街上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不幸——行色匆匆的路人,以及不等红灯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车。
“林北,再快点!”宋言要哭了,恨不得上手替他开车。
“已经很快了!”林北咬紧牙关,猛打方向盘。一□□诈的东西,拿不到机密就把主意打到核心人物身上!
“宋言,不会有事的……”其实,这话齐嘉嘉自己都不信,于宋言来说,更是火上浇油。
赶到医院时,已经晚了。
医院被砸,地上都是碎玻璃,患者、家属、医生都躲在不同的地方。一与他们对视,立马惊恐地低头呜咽。
“妹,报警!”林北环顾四周,向宋言追去。
宋言早就跑去了许清澜的病房,他希望里面有人,可现实没有垂怜他——病房里只有被扯掉的带血的针头、倒地的药瓶和抓皱的床单。
宋言腿软,跌坐在地,泪水糊了满脸。“为什么……为什么……”
林北颤巍巍地将他扶起,同样泪如泉涌。
警察很快行动,事关重大,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这件事的消息都被封锁。
而许清澜被偷渡到了国外。
水滴声,风扇声,哭喊声混杂。
突然,他的腹部挨了一记重拳。痛感刺激神经,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他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入目就是几只乱窜的老鼠。下巴被人猛的掐起,面部传来巨大的收缩力,迫使他看向面前的人。
是一个大汉,肌肉线条紧绷,还纹了花臂,猥琐地看着他。
大汉靠近,香烟的味道呛得他直咳嗽,胃里恶心到想吐。
“别胡闹。”轻飘飘一句话,竟真的让那大汉停止了动作,甚至向后退了几步。
许清澜控制不住,低头干呕。他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柱子上,手上戴着手铐。
“不好意思,冒犯了。”明明是道歉的话,却反而满含轻蔑。
许清澜愤懑地瞪向那人,愣住了——是副所长,彭成备。
“是你…是你?!”许清澜的声音都不自觉拔高,有些不敢置信。但细想一下,还有谁能接触到所有的研究项目和科研人员又不引起怀疑呢?
“怎么了?很意外?”彭成备笑的散漫,作威作福。
“你为什么要背叛华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还缺什么?金钱、地位、名誉,你已经拥有了!”
“太少了。”彭成备的眼中透出贪婪的光。“他们可以给我更多。”
利益,又是利益。
害死了程然,害死了他的阿昱!
“一群草菅人命,唯利是图的宵小之辈!”许清澜咬牙切齿,若他没有被束缚,定要和他斗个鱼死网破!
“清澜,别这么说,你是个人才,我们很欣赏你。”
“真是耻辱。”许清澜径直打断了他,自己压根不屑与他们为伍。
“清澜,你要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骨气这东西一文不值。”彭成备阴恻恻地笑着,从一盆暗红的水中取出一条长鞭。上面黑一块灰一块,明显用了很久。
使劲一甩,沾满盐水的鞭子结结实实落在许清澜身上。许清澜死死咬着唇,腥气在嘴里漫开,牙龈隐隐泛着麻,即便如此,喉咙中还是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声音。病号服顷刻间裂开一道口子,皮开肉绽,加上盐水的刺激,似是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啪、啪、啪。”
彭成备为他鼓掌。“不错嘛,清澜。以前那几批人,第一鞭就疼得哭爹喊娘了。”
以前?他还残害过多少国家栋梁?
许清澜强撑着抬起头,怒目而视。
“哎呀,瞪我呢?果然不像那些娇花经不起蹂躏,是块难啃的骨头。”彭成备阴森的目光看向他,嗤笑道:“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兴奋,真想试试你的上限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