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宥屿》是阿文Y

7、给你机会啊！不是上赶着当好人吗？

　　人群一哄而散。

　　许茵束了个丸子头在门口探出脑袋，巴掌大的脸斜搭在手背，小猫似地蹭了蹭门檐，朝里面的人呼唤着： “佳煜！”

　　陈佳煜停了手中的笔，闻言起身看去：“啊？”

　　“走啦！”许茵催她回家。

　　陈佳煜：“哦好。等我一下，马上。”

　　陈佳煜成绩虽然不好，老是吊车尾，但对学习却是满腔热忱。加上性格开朗活泼，长相清纯淡雅，所以人缘特别好。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总对帅哥犯花痴，整个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就跟个绝缘体一样。因此异性缘比较稀薄，大多都是处着处着就成兄弟情的。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交际，该吃就吃，该睡便睡，该偷窥就偷窥，该撩拨还是撩拨。完全灌输着世间男人千千万，总有一个轮着换的道理。

　　陈佳煜面对质疑从不内耗，经她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着她半夜三更放鞭炮——一鸣惊人！

　　陈佳煜背起书包，小跑了出去。

　　“诶诶诶。”许茵抬手打消了她想冲出教室的冲动，歪着脑袋往她身后扫了眼，不可置信地说：“我丢，还真是你们班的啊？”

　　陈佳煜一个急刹差点栽倒在许茵身上，调整姿势，稳住重心后顺着她的视线往后：除了沈砚就是竺清屿。

　　陈佳煜：“什么？”

　　“诺，就他啊，那新来的，我今天中午跟你说的就是他。”许茵目不斜视地盯着看，说着有关竺清屿的话，视线却选择性地落在沈砚身上。惟恐旁边的人觉察出什么，外加她自己半晌后也觉得太明目张胆了，所以稍加收敛了些，耸了耸肩窥着陈佳煜的反应，确定暂时没有暴露风险后才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我还以为谢晗那傻逼骗我的嘞，没想到真是你们班的啊。”

　　半天没人回应。

　　“陈佳煜？”许茵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遮住了少女眼眶里透露出的那抹亮色。

　　后者顿时回神：“啊？”

　　显然是一概没听到。

　　许茵手指打转，目光里满是探究，口口声声：“你不对劲……”

　　陈佳煜抬手轻轻掰了回去，面不改色反问道：“我哪不对劲？”

　　许茵看人很准，尤其是眼前这位，从小一条裤子穿大的，心里那点小九九自然无所遁形。拆穿只需一秒，“小样，你哪都不对。”

　　陈佳煜：“……”

　　“别加我小名……”陈佳煜气势薄弱，开口低喃。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平时有帅哥你不是最积极吗？小嘴叽里呱啦的会停？”许茵怀疑地望向她，吃瓜不嫌事大，睁着眼睛说话：“嗯？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人家……？”

　　许茵打住，抛着话头，“老实点，交枪不杀。主动坦白，从轻处罚啊！”

　　陈佳煜抱着本书，面色涮的一下就红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半推着她离开，“哎呀！快走了！我要回家。”

　　许茵纹丝不动。

　　见推不走，她自己不好意思地溜走了。

　　“诶诶诶你慢点……八百米没见你跑这么快。”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没有！”

　　“你是不是……”

　　“不是！”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别管，反正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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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湖！一块儿啊？砚哥？”

　　沈砚端坐不语，手上勾着笔，摊开本练习随便找了两题做 ，“不了，今天不回寝室。”

　　谢晗抬头看了眼时间。

　　9:35

　　还早。

　　“你呢？兄弟，跟我们一块儿走呗？”谢晗虎视眈眈地盯着竺清屿，小算盘就差打在脸上了。

　　“哦，你住哪栋寝室啊？”他只知道竺清屿住校，但不知道住哪，这会儿想起来问。

　　“306”

　　“害，这不巧了嘛？咱哥几个都住那。一块儿啊？”

　　“我过两天才住校。” 竺清屿摸出手机，拨动静音拨片，打开声音，抓起提前看过的成绩表往书包里塞，而后对上谢晗欲言又止的脸，“有事说？”

　　谢晗：“就是……”

　　“没有没有。”齐景浩以为他是要说五排开黑的事。这种机密是能随便泄露的？一把捞过，赔着笑了笑，“他就是脑抽了。”

　　“你才中风了！” 谢晗白了一眼，无语中掺着点嫌弃地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

　　齐景浩跟他对视一眼，当即决定跑路。

　　竺清屿觉得莫名其妙，拧了下眉，忍住了想问出口的冲动，勾了勾书包肩带准备离开。

　　“等下等下，兄弟等下。”谢晗眼疾手快拦住他，从兜里摸出叠成小方块状的成绩表，嘿嘿嘿地摊开，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挡住了分数。

　　誓死守护底线。

　　有过办公室一游以后，谢晗大致摸清楚竺清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说不沾沾自喜肯定是假的，至少作业和成绩这方面，他俩还是能匹敌匹敌的。

　　而这也给他提供了莫大的勇气。

　　谢晗：“那个……兄弟。”

　　谢晗：“是这么个事，今天不是周五嘛？”

　　竺清屿：“然后呢？”

　　“然后我这周是不打算回家的，主要是不太方便你知道吧？然后这个表吧……”谢晗点到为止。

　　齐景浩不留情面拆穿他：“是不方便回家受死吧？”

　　随后紧跟一阵无情嘲笑。

　　多损啊。

　　谢晗抬腿踢了踢，赏了一脚说：“滚滚滚，我干正事，你一边儿呆着玩泥巴去。”

　　此情此景，竺清屿懂了，这是准备让他当爸。

　　竺清屿：“你让我给你签名？”

　　“啊对对对。”谢晗拼命点头，朝沈砚的方向偷瞄了好几眼，对竺清屿说：“我曾有幸在办公室里见过你那潇洒自如、放荡不羁的字体，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人的字这么……这么……额”突然卡壳，他挤破脑袋去憋形容词，想把丑说得委婉点。

　　“我不签。”没等他哼出个屁，竺清屿干脆地拒绝了。

　　谢晗难掩失落：“why～为什么啊？”

　　竺清屿二字箴言：“字丑。”

　　谢晗：“no problem！”

　　多大点事儿啊？谢晗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他就是看上这一点才硬着头皮上来求签的。

　　竺清屿：“……”

　　霸王硬上弓？横竖都得死？

　　竺清屿决绝，本能逃避：“我想活久一点。”

　　“别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而且兄弟，男人出门在外就是要互相帮助的！”谢晗一派振振有词。

　　竺清屿仍是无动于衷。

　　谢晗犹如晴天霹雳，遭到了莫大的打击，他吞吞吐吐后最终选择认清现实。

　　算了，强人所难也忒不是君子了……

　　“哎兄弟，我心拔凉拔凉的……”谢晗看开后安抚性地一拍胸脯，感叹：“。算了，谁让你人老实呢，上午发烧……”

　　竺清屿猛地抛去视线：“闭嘴。”

　　谢晗反应过来后立马关闭“出口闸门”，颤颤巍巍地偏过脑袋，正好迎上竺清屿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后者想原地杀人灭口的眼神藏不住，根本藏不住。

　　谢晗腹诽：说错啥了又？

　　谢晗口不择言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竺清屿的危机感。他有没有发烧沈砚难道不清楚嘛？这只是用来搪塞迟到的理由而已……

　　现在要搬到当事人面前？

　　这不是“屎壳郎到厕所——找（屎）死”吗？

　　满嘴跑火车这件事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绝对不允许有除竺清屿外的第二个人知道，不然也太他妈白瞎人设了。

　　不知道旁边的人听了多少，竺清屿心里总归是怀揣点侥幸的。小心翼翼瞄了瞄从始至终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后者没什么表情地抬头跟他对视。

　　果然还是听到了……

　　艹了。

　　竺清屿迅速撇开视线，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心里较量的天平已经严重偏向沈砚那边，胜负欲驱使他坚决捍卫自己的偶像包袱。

　　不能说报名的时候梦游没听清楚来校时间！不能说赶忙赶急出门结果等半天没等到车！也不能说假装发烧隐瞒迟到来骗取假期！更不能说在公交站舒服地随地大小睡……

　　太他妈丢脸了。

　　“害，上午本来想带点烧麦来发给大家吃的，真的，那个特别好吃。我一大早就排队去买了，结果老板今天有事没开张。”竺清屿清了清嗓子，遗憾地叹了口气，说得还挺委屈，连带着话里话外都是一片真心。

　　看吧，他就是这么一个真诚又善良的帅哥啊……

　　沈砚眉目低垂，面无表情地重新低头，顿触的笔尖被捏在手里轻轻玩转，他不再落笔。

　　再然后，竺清屿听见了很轻的两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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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竺清屿！”

　　竺清屿顿了顿，“啊？”

　　“我就知道你是个有人情味儿的人，我果然不会看走眼。”谢晗感动地就要上前拥抱。

　　竺清屿推开他凑上来的脑袋，“谢谢啊！心领了哈。”

　　“没想到你人这么好。” 谢晗脑回路简单，一下就被带偏了方向。好在他关注对了重点，抓着签名不放，毕竟生命安全始终要摆第一位对吧？

　　谢晗觉得多少还能再挣扎一下，头脑新奇，语调清晰：“既然你这么好是吧？那肯定会帮兄弟的吧？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夺命三连“吧”。

　　不自知的道德绑架。

　　竺清屿：“……”

　　竺清屿刚射出的箭这会儿正中靶心，怎么都躲不了。今天真的水逆到底。不是？怎么老喜欢在沈砚面前装？感觉像tm的血脉觉醒一样……他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了？

　　竺清屿给不出答案。

　　他认了，自己凹的人设全然没有掉马甲一说。

　　他说：“笔拿来。”

　　“哦耶！”谢晗根本不关心竺清屿为什么突然改口，他当然也不会“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地去问，总而言之，结果对于他来说是好的就OK了。

　　谢晗双手呈上，恭恭敬敬，从书包里翻出之前一顿打换来的签名，一并给了竺清屿。

　　介绍来头说：“这我爸绝笔，我辛辛苦苦熬出来的。那老头的字挺有笔锋的，你看着写就行了，随意发挥。不管怎样以后你都是我铁哥们，咱俩怎么说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功劳扣这么大，态度摆这么正，光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竺清屿抿了抿唇，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把纸平摊在桌面后半弯腰下笔，神情是少见的专注。

　　竺清屿皮肤本来就白，红润消退之后更是晃眼。

　　单薄的短袖T恤很好地勾勒出少年的蝴蝶骨，清瘦的身子半弯，头发松松软软地垮了下来，堪堪落在睫毛上。

　　竺清屿认真的时候眼尾总是微微上扬的，好像做什么事都可以很投入。

　　书写姿势不端正，执笔方式却规整。

　　握实笔，掌空心。

　　一撇一捺都恰到好处。

　　谢晗凑近瞅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

　　“？？？”

　　这字？怎么看着这么陌生？跟那会办公室里的字是一个人写的吗？谢晗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沈砚，后者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抹笑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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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竺清屿是个机灵鬼，除了用在学习上。况且都说了是模仿，那自然是怎么像怎么来。

　　谢晗接过来后又仔细打量了好久，还是难掩讶色。在办公室那会他只觉得竺清屿的字丑的很有特色，再对比看了一下，手里这张表格上的字还真有他爸写的那味儿！

　　对味儿！

　　他砚哥诚不欺他，签名果然找竺清屿就对了。谢晗当时可能不懂，他俩既然认识为什么还闹那么僵……现在看来，怎么样都更像是他砚哥单方面认识人家。

　　“屿哥！你简直是我的神啊！世界上的任何词语都表达不出我对你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谢晗自觉拔高音量，乐呵呵地冲着签名傻笑，时不时还拿到齐景浩面前嘚瑟。

　　后者就差给他个大逼斗。

　　谢晗：“大佬，小弟膜拜膜拜膜拜你！”

　　“顺手的事。”竺清屿套上笔盖，淡然地跟之前判若两人。

　　“还好有你，你是不知道雄雄做得有多绝，简直就是灭人活路啊！”达成目的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谢晗委屈控诉着：“那畜生会对比家长以前的签名，一旦有出入立马电话核实。害，我说他逆天都已经说累了……”

　　“我那狗屎成绩哪敢劳驾我爸啊……哎，之前都是砚哥帮我混过去，他那字太飘逸了，偶尔被发现一两次都是很正常的事。”

　　“嘿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竺清屿顺着他的话：“哪不一样？”

　　“你不一样……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咳咳。”竺清屿粲然一笑，没否认。既然做了，那该有的夸奖他自然也是收入囊中的。

　　评价这么高的话，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吧？

　　“我跟他？”竺清屿指了指沈砚，拼命挤眼色。

　　“那包是你的呀。”谢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竺清屿自然说竺清屿喜欢的话。手一遮，侧身附到他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砚哥……这方面没你强。”

　　他爽了。

　　字果然没白练。

　　沈砚这方面没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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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闹腾，抬眼已经快10点了。

　　一道早就已经做烂的物理题沈砚硬是磨了半小时，他停笔，折起摊开页面的一角，照着平常的习惯由外而内回扣两次。

　　沈砚起身，叫他名字，“竺清屿。”

　　后者一怔，下意识开口：“干嘛？”

　　“换成煎包谢谢。”

　　“什么？”很突兀的一句话，竺清屿没懂。

　　沈砚：“不要烧麦。”

　　“哦，那你吃……”不是，他哦个屁啊！

　　脑子有病？

　　靠北了！

　　竺清屿：“你爱吃什么吃什么，跟我说毛线啊？”

　　“你带。”沈砚勾唇戏谑道。

　　“凭什么？”

　　“给你机会啊。”

　　“不是上赶着当好人吗？”

　　沈砚嗤笑出声，起身居高临下倪他，打着哑谜半天没拆穿。

　　……疑似新学校对他开的第一炮。不，准确点的话可以定位到新同桌。

　　沈砚就是个傻吊，他在心里骂大声点怎么了？

　　妈的，那会装没听到，刚才装不知道，现在懒得装了就开始剥削劳动人民了是吧？

　　草！

　　竺清屿一整个炸毛。

　　心里本就倾斜的天平又在偏移。

　　呵……算了。

　　捂好马甲。

　　重中之重。

　　“吃什么？”竺清屿咬牙切齿，声音僵硬地像要吃人，勉强挤出微笑堆在嘴边。

　　沈砚挑眉，意料之中的答案。

　　“煎……包。”沈砚长长拖着腔调，尾音娓娓。

　　竺清屿自觉将他这句话进行扩写：就那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样子，就差写上一排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话。

　　竺清屿拉着个脸，眼里藏满杀意，“哦。”

　　“我我我，我也要吃，天天吃食堂我都吐了。”谢晗被他俩的加密通话绕得稀里糊涂。

　　什么给机会？

　　什么当好人？

　　他一概不知。

　　脑子里只装得下饭。

　　“嘿嘿，屿哥，我不挑的，我要吃烧麦，就你说好吃的那家。”

　　“……你不是不挑？”齐景浩推开他冒头窜位，异口同声：“我也不挑的，我也要吃烧麦！”

　　果然松了一个后面就止不住了。

　　“明天不是周六吗？”竺清屿思路相当清晰，周六是假期，是他的解放期。

　　“对啊。”

　　“我送你家去？”

　　“送我家干嘛？”

　　“不然你吃什么？”

　　“吃烧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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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不是放假？”竺清屿无语，非要逼他把话说明白。

　　谢晗点头：“是啊。”

　　“那我怎么给？”

　　“来学校给啊。”

　　“我他妈还专门跑一趟送？”

　　“不用啊。”

　　“哦。你是一点不知道啊？”随后又自问自答：“对吼，你新来的。”

　　“知道什么？”竺清屿耐心告罄。

　　谢晗仰头捧腹大笑，乐得泪眼汪汪还是停不下来。

　　齐景浩一把接过话头，说：“兄弟，想什么呢？桉水一中绝惨单休。”

　　竺清屿拧眉：“单休？”

　　“昂，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天。更逆天的是放假时间还他妈卡在周六下午到周天晚上。”

　　“那不是有一天半吗？”竺清屿写题都没算这么快过。

　　“哦，准确来说是周六下午上完三节课放人，周日晚上来赶晚读。”

　　竺清屿：“……”

　　竺清屿：“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主任脑抽了呗。我们这一届真的绝了，刚好轮到许万林带。顶级时间管理大师，都被训成军犬了。”

　　“那……”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电话响了。

　　“砚哥，你电话。”谢晗提醒他。

　　沈砚：“不是我的。”

　　谢晗：“那是？”

　　“我的。”竺清屿从口袋摸了出来，垂眸一瞥，竺女士打来的。

　　他想都没想就点了接听。

　　“妈。”

　　“竺！清！屿！你人呢？”电话彼岸传来。

　　“我在学校……”

　　“我现在在你学校门口，你自己看看还有人吗？你是准备在那安家落户了是吧？”

　　好强的杀气。

　　“你来接我了？”竺清屿自觉过滤一切有害信息。他的手摆的位置很有深意，一边时刻准备捂话筒，一边时刻准备挂电话。

　　“不然呢？你上午不是没等到……”

　　危险发言。

　　捂住。

　　没一会又松手。

　　话题已经跳过。

　　竺女士催促道：“你快点下来了。”

　　“哦。”

　　竺清屿敷衍地摆了摆手示意离开。

　　“OK。刚好我们也回寝室了，等下停水洗不了澡。”谢晗差点忘记他是个货真价实的住校生。

　　“记得带啊屿哥！我肚子明天很想你的。”

　　“滚啊。”竺清屿虚握了握拳，走到一半又回头瞪了眼沈砚，后者神色淡淡，看得他更来气。

　　烦。

　　总归是毒不死人。

　　他步子没由得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