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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差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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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卓珩和陈放是开学前一天回到宿舍的，几人互相分享了带来的特产零食，然后一致决定晚上去校外聚餐。
聚餐地点在南门的烧菜馆，里边吃饭的学生特别多，气氛也热闹非凡。
角落的四人桌，齐灿举起饮料，高兴道：“来！干杯！”
“干杯！”
放下杯子，陈放一脸自信道：“齐灿同学，今天你也在宿舍，是不是特意等着我们呐？”
许橙知道内情，但没说话。
“是啊，”齐灿肯定地点头，“放假前吃过散伙饭，来了必须要聚一聚，不然关系散了怎么办？”
“那必须得吃，”陈放被他那句“关系散了”说得心头一悸，大家都这么好，他可不要散了，“不行咱们来个交杯酒吧，关系更牢固。”
齐灿闷笑着问陈放，“万一喝过交杯酒，兄弟情变质了怎么办？”
许橙心口一跳，默默观察起陈放的反应。
他在看陈放，却不知道梁卓珩也在看他，低敛着眼眸，瞳孔黑而幽深。
“那还是别喝了，”陈放赶忙改口，“我是直男。”
“但是，我尊重同性恋群体，只要别招惹直男直女就行啊。”陈放目光扫视一圈，表明自己的立场。
齐灿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偷偷朝许橙眨了眨眼。
许橙放下心结，笑了笑，“吃饭吧，一会凉了。”
梁卓珩拿起筷子，视线不易察觉地在许橙和齐灿两人之间转一圈，压制住了心底的烦躁不安。
吃完饭，四个人慢慢散着步往宿舍楼那边走。
梁卓珩走在许橙身边，目视前方，低声问：“寒假去哪玩了吗？”
许橙穿的黑色羽绒服，衬得脸庞越发白皙俊秀，他摇摇头，回道：“没有，一直在家。”
说完看了一眼梁卓珩，笑着问：“你去哪玩了？”
梁卓珩转过头，说道：“我也没去哪，外边人很多，没意思，不如家里舒服。”
“嗯，”许橙点头，“确实。”
“你明天几点的课？”梁卓珩语气随意地和他闲聊。
许橙想了想，回道：“八点。”
“第一天就早八？”
“嗯，你呢？”
“和你一样。”
“……”
许橙无语地瞥他。
梁卓珩挑了挑眉，气定神闲，“明天早上我喊你。”
许橙：“谢谢你啊。”
他好像又翻了个白眼，梁卓珩这样想，很可爱。
翌日不到七点半，梁卓珩就起床了。
去卫生间洗漱后，他看着时间到7:35，走到许橙的床边，轻声开口：“许橙，起床了。”
许橙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回道，“知道了。”
他拉开床帘，轻轻巧巧跳下去，穿上拖鞋去了卫生间。
门关上后，梁卓珩屈指敲一下陈放的床沿，说：“陈放，起床。”
齐灿还在睡，他今天没有早八。
三人动作都不大，收拾好后轻轻关上门就去上课了。
晚上许橙的班级有班会，主要是几个班委讲了讲下半学年规划，然后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
503寝，陈放戴着耳机在打游戏。
梁卓珩也在专注地敲打着电脑，许橙见他们都在忙，就先去了卫生间洗澡。
躺上床，放下帘子后，许橙给齐灿发微信，【你回家住了？】
【齐灿：嗯呐，我哥回来了。】
【许橙：李思图的事解决了吗？】
【齐灿：贺大哥一句话的事[得意]】
许橙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不知道该打什么字。
【齐灿：这周六中午，我哥说要请你吃饭，谢谢你前两天的照顾。】
【齐灿：嘿嘿，贺大哥也去噢。】
【齐灿：你懂得～】
许橙纠结了十分钟，告诉自己，他只是应邀吃饭，没有别的想法。
【许橙：好，周六见。】
定好了时间，许橙才开始忐忑，那天贺大哥是不是已经看懂了他的意思，但碍于齐灿的面子，所以没有明着拒绝，只是把助理的手机号给了他。
那周六再看到自己，会不会觉得怎么有人如此厚脸皮？
许橙翻个身，面朝着墙陷入了沉思。
**
连续几天紧密的课程，把许橙多余的焦虑都挤压成了飞灰。
于是当他按照地图上的定位来到餐厅时，内心是平静如水的。
“许橙，这边。”齐灿挥挥手。
许橙走过去，“你们来这么早？”
齐灿揽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毕竟是东道主嘛，我哥在包间里，走，咱俩过去吧。”
许橙嗯一声，跟上他的脚步。
“贺大哥还没来，他大忙人，总是姗姗来迟。”齐灿故作不经意，压低了声音对许橙说。
“啊？哦，没事，我们等一等也行。”
“这就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没有一点时间观念，每个人不是要等他，就是要等他。”
许橙不接话，只是笑了笑。
进去包间，齐澍倚靠在会客区的沙发里，看到他坐起身，招手笑道：“许橙，来这边坐。”
许橙坐下，不好意思道：“齐大哥，今天让你破费了。”
“哪里的话，你照顾灿灿那么多，我作为他哥哥，该好好谢谢你。”
齐澍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
许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放下。
齐灿坐在许橙旁边，怕他无聊一直和他聊着天。
十二点过五分，贺明琛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明琛，你今天可是来得有些早！”齐澍起身迎接，语气熟稔说了一句玩笑话。
贺明琛听罢笑了笑，说道：“今天事情不多。”
“贺大哥好。”齐灿跟在齐澍身边，满脸乖巧。
同时他还拉着许橙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许橙来时还镇定从容，这会见到人，竟又开始忐忑不定。
他逼着自己抬眼，用在场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贺大哥。”
贺明琛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含笑应下后，他脱去身上的外套，被一旁的服务员仔细接过挂在靠墙的架子上。
四人落座，依次按齐澍，贺明琛，许橙，齐灿的顺序排开。
这是一张大圆桌，四个人坐得并不算近，每个位置的空间都很宽敞。
许橙的右手边就是贺明琛，虽然距离不近，但他依然有些紧张。
刚才在餐桌旁和贺明琛错身而过时，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柔而绵长，温和内敛。
和他这个人给许橙的感觉一样。
“明琛，我原本想单独请你吃顿饭，可是灿灿强烈要求今天把你也请过来，他知道你帮他很多，心里感动着呢。”
齐澍看一眼齐灿，让他接着表态。
齐灿乖乖开口，“是的，贺大哥，多亏有你，谢谢。”
贺明琛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里，看向齐灿的方向，“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听着他们的对话，许橙微微低头，保持着沉默。
齐澍笑了两声，嗓音爽朗，“明琛，你的举手之劳，灿灿也是会记在心里的。”
齐灿连连点头，“嗯嗯，我一定记着。”
贺明琛没再说话，许橙困在中间，倍感煎熬。
他今天似乎不该过来。
“许橙，也谢谢你对灿灿的照顾，有劳了。”
齐澍一句话，让许橙回过神。
他抬头看向对方，“没事，我们是朋友。”
“嗯，看你们相处得这么好，我当哥哥的也放心。”
“好，不说这些客气话了。明琛，尝尝这家菜怎么样。”
齐澍让贺明琛动筷，又叫许橙不用拘束，多吃菜。
一顿饭，许橙吃得食不知味。
他掺入不进去场上的话题，也不认识他们口中的名字。
终于饭局结束，他沉沉吐了一口气。
这顿饭，彻底打碎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走出餐厅，贺明琛的司机已经在外边等着，他坐进车里，余下三人齐齐目送黑色的迈巴赫远去。
这时，齐澍开口：“许橙，你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
许橙婉拒，“不用了，齐大哥，我下午和其他人约好了。”
齐澍不再勉强，温声道：“好，路上注意安全。”
齐灿和他挥手，高兴道：“学校见啊！”
许橙笑着点头，然后转身往最近的地铁口走去。
他什么也没有拿，口袋里装着手机，独自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行驶中的迈巴赫在路口掉了个头，贺明琛坐在后座，目光透过暗黑色的车窗，看见了人行道上的许橙。
车速不算太快，画面推行了五秒，贺明琛很快收回目光。回想起饭桌上男生默不作声的表现，他神色有些触动，但也仅仅是触动而已。
**
三月初，气温渐渐回暖。
校园里不少学生脱下了厚重的棉服外套，换上了青春靓丽的棒球服夹克。
许橙衣服并不多，冬天黑白两色羽绒服换着穿，春秋天就毛衣卫衣轮流套个马甲，他一贯不在乎这些外在穿搭。
“许橙，你的脸和身材不能被衣服浪费掉啊，怎么总是这一件？其他衣服没带？”齐灿问。
许橙中午和齐灿吃过饭，两人沿着明湖散步消食。
他听到齐灿的话，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也就没有感觉到冒犯。
回答：“我不太会穿搭，想着怎么省事怎么来。”
齐灿眼睛一亮：“我会啊，下次咱俩一起去商场，我帮你挑。绝对让你焕然一新，闪瞎他们的双眼！”
许橙拒绝：“谢谢，我不想闪瞎他们的眼，这样挺好的。”
齐灿：“诶，你现在说话语气和梁卓珩有一拼啊，被他传染了？”
说着，他撞撞许橙的肩膀。
许橙也是一惊，似乎确实有点。
从这学期开始，他和梁卓珩的互动频繁自然很多，不知不觉好像就被对方影响了。
好比现在，他还收到梁卓珩的微信，问他去哪了。
许橙握着手机没有马上回复，和齐灿解释，“是有点，可能平常接触多了。”
“挺好，你有时候不太会拒绝人，多和梁卓珩学学真的挺好的。”
真的吗？
许橙疑惑，他以前也会拒绝人，只是相对没有那么直接。
顾及对方的感受不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