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回忆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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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教人千万遍不会，事教人一遍就行。
这次去珍珠城给顾佛禹带来了重要的教育意义，就是进化者可真强啊。
之前他嘴硬说着几次进化根本不重要，能力差距都能靠技术去弥补。直到这次近距离观察到晋闻道和蒲存真的战斗方式，身体素质与战斗技巧都强得令人害怕，假如是自己也进化了的话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人类进化前最高的极限力量不过二三百公斤，从当时碎裂的甲板看，蒲存真那一拳少说也有八百公斤的力道，况且他看起来还没尽全力。
他第二天偷偷试图在同样的材质上复刻蒲存真那一拳的力道，然而拼尽全力不过留下一个小小的凹痕，还打得他手痛。
进化！人类就应该进化！血肉苦弱！进化飞升！
当然最直接的刺激还是因为自己体力不足，老婆在自己怀中被蒲存真抱走了......这种啄木鸟拉稀嘴硬身子虚的事故，他自然不会当做理由放到明面上讲。
顾少城主从来不作无用的反思与内耗，回城第一件事就是张罗着自己二次进化的事。
他那并不算太靠谱的爹闻言还问他要不要大操大办，顾佛禹拒绝了，并要求他严格保密，不允许告诉母亲。顾循楷一脸问号，说当时是谁毕业回来，嘴里嚷嚷着什么“任何形式的仪式都是一种传播”，“我是未来要接班的，那一举一动理应放大给城民看”，“仪式可以强化我们广安城所有人的共同体意识，更有利于我们全城人的团结。”
顾佛禹在心里擦了擦自己当年半瓶子晃荡溅出来的水，毫不心虚，回怼道：“父亲，那是仪式，有规律重复的仪式才是能凝结共同体意识，值得大办特办的，您知识都学杂了！”
顾循楷佯装震怒：“你老子我天天研究生物活性金属，能记住你说的那些歪七搞八的文学名词就很不错了。”
顾佛禹下意识抬手一挡，然而富有慷慨的爹这回没有操起防卫盾砸好大儿。
嘿，抠门。
“我这事儿就算了吧，又不打算当明星，万一进化了个B级，纯属丢人。”顾佛禹话锋一转，“说起来过几个月广安建城我们倒是可以好好搞一下。爹，这事儿能交给我办吗？”
过去他只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大声喊爹，这次为了主动干活也用上了这招。
顾循楷幽幽地看向他：“哟，长大了。”
顾佛禹：“......”
顾循楷又问：“那你负责建城庆典的话，补偿发放的工作谁干啊？”
顾佛禹挑眉：“顾支理他们呗，我都给他们打了个样，再不会干就该去做智力鉴定了。”
于是红彤彤的城主印章又一次盖在人事调动的文件上。顾支理顾未淮顾影，作为广安城对外贸易往来队伍的一名队长和两名副队长，三顾被打包发配出城。
收到调任文件，又看着名单上那一长长串的名字，顾支理大叫呜呼哀哉，不知道几个月才能全发放完，顺利回来过年。
顾佛禹恨不得狠狠往他屁股上踹一脚，给你升官了还这么多话！
彼时对外贸易往来部还没有组建完成，所有人都没意识到这支在环境动荡期结束后第一次横跨全球进行贸易的队伍将建立起怎样庞大的贸易网络。
命运总是更眷顾更勇敢、更愿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晋榕回到了他的岗位，如顾佛禹意料之中，情理之中，被架空了。他总是一个人埋头苦干，并没有积攒出隶属于自己的忠实班底。
晋榕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沉默地叹了一口气。
没人就没人吧，他心里默默想，方便我偷偷干活调试三次进化液的配方。
顾佛禹高高兴兴地去找他吃中饭，到了就发现老婆心情不好。
配餐员手里依旧提着餐盒，天空一声巨响，小顾闪亮登场！今天的统一配餐是珍珠城来的烤八爪鱼须，黑椒爆炒昆虫蛋白打印的牛柳，碧绿的混合蔬菜溶液，他动用少城主特权还配了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晋榕心不在焉，筷子把牛柳戳成了牛柳粒，才慢慢一颗一颗放在口中。他不高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不一样，无非是语气低一些，叫一声应得慢了一点，很微妙。
顾佛禹把脸贴到他脖颈那里用力地蹭了蹭，在耳朵边上气声问：“谁惹你不高兴啦？”
晋榕把脸转向与他贴着的那一边，两面交接，传来了令人安定的温度，他长呼一口气，“没事。”
顾佛禹挑眉，“不信......”
晋榕去抓他摸在自己小腹的手，“真没事，你别问了，我自有主张的。”
顾佛禹循循善诱，“你有什么不高兴要说出来呀，憋在心里会憋坏的，憋坏了我怎么办呀，憋坏的感觉我可太知道了！”
晋榕瞪大眼睛：“你不会白天就要宣那个淫了吧！”
“当然不是，”顾佛禹盯着他那小鹿一样颤抖的眼睛，萌得肝颤，“是我已经等不及要二次进化了！越快越好！”
晋榕笑着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这下轮到顾佛禹抓住他的手，“哎，怎么打老公呀，我正好想问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晋榕回望着那双热切的眼睛，顾佛禹看起来有点太自信了，虽说是已经完全成熟的技术，但也并不缺乏危险性。他摇摇头，“排异期很危险的，我得照看着你。”
“这能有什么危险的？”顾佛禹挑眉，“姓魏的说共同进化后能感知到对方的状态，这多好呀，你不想试试嘛？”
晋榕蹙眉，道你真的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
自二次进化液被投入人体应用至今，对于进化的通识是拥有爆发期、排异期与虚弱期。
第一阶段爆发期，出现在服用进化液之后，持续时间大约12-24小时，进化者将初步获得进化后的能力，通常表现为肆意释放暴虐不受控制的能量，会造成较大的危害。
第二阶段排异期，出现在爆发期后，持续时间约为6小时，进化后重生的细胞不能与基础细胞兼容，人体系统会在短期内崩溃后重塑，辅助稳定剂就应用于这个阶段，帮助不能自我完成重塑的进化者脱离生命危险。
第三阶段虚弱期，出现在排异期后，进化者陷入一种诡异的失能状态，持续时间因人而异，数据统计中位数为3天，获得能力越强反而虚弱持续时间越短。
“就像是在做与同族优胜劣汰的竞争比赛，强者通吃，弱者恒弱。”晋榕注视着他的眼睛，“如果.......如有万一，你能信任别人接管你的稳定剂注射吗？”
顾佛禹沉默，他不能。他在骨子里还是相当多疑，任何一个研究中心的其他人都不能完全取得他的信任。他被说服了。“那不一起了，可你怎么办？”他摸了摸晋榕柔软的头发，“找个别的时间，我守着你进化？”
晋榕轻飘飘的头发被他摩擦得上翘，微微偏头避开了那只手，很轻地说：“再说吧。”
顾佛禹皱眉，潜意识就觉得不对劲，肯定有什么瞒着自己。哪儿有人不渴望二次进化的，特别是晋榕这种有正式职务却没能二次进化的，骂废物的声音听得多了，再坚定的心智也难免被创伤。他伸手去掰晋榕的肩膀，“给个准信。”
“我预约了20:00的进化舱。”晋榕挥了挥腕上的光脑，“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六小时以后。”
顾佛禹瞳孔地震：“啊！？！？”
晋榕笑意盈满了眼睛，“你不是说越快越好吗？别啊了，快去睡吧，睡不着我给你打一针。”
顾佛禹连连摆手拒绝：“能睡，年轻，倒头就是睡。”
时至今日二次进化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准备起来也很快。
19:00，顾佛禹从晋榕那张香香软软的沙发上睡醒，是的，他在发现晋榕老是睡那老式华丽牛皮沙发后把该沙发发配边疆，换成了毛绒布艺绵软沙发床，质感下降，舒适度大幅提升。又暴风吸入了晚饭，此时踌躇满志，一路上都在发表类似于“快想想等我进化完成你要怎么好好奖励”的娇妻言论。
叮——
电梯到达负一层。
“晋主任。”
“晋主任。”
“东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使用。”
晋榕向与他打招呼的几名研究员一一顿首，从他们手上接过了进化舱的门禁锁。出于排异期与虚弱期的安全起见，门禁锁只有一个，通常都是门内的进化者自己保管着。
整个负一层只开放了一个纯白色房间，想来也不会有其他人八点多来进化了。此时是这一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晋榕挑的这个时间点正好可以避开大多数人，如果一切顺利，下周的第一个工作日顾少城主将带着全新的能力出现。
完美。
灯带横竖交错，将整个房间纵横分为无数个巨大的方格。条状灯带嵌在顶棚之中，散发着稳定的光芒。进化舱在正中，由四面巨大的透明墙面组成，在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整间房间的情景。舱外急救设备与营养制剂一应俱全。
为了避免爆发期的能量不受控制后受到伤害，房间中除了一个柔软的安全箱没有任何东西。
在进化舱的门禁锁上刷卡，门缓缓划开，一股很难言喻的气氛突然蔓延开来。明明没有分别，却意外地令人不舍。
晋榕絮絮叨叨地往顾佛禹的口袋里放进化液、稳定剂和营养剂。“会有轻微的窒息感，血液会沸腾，体温升高，能量消耗会极大，一旦觉得有问题，肌注稳定剂。”他比划了一下三角肌的位置，啪嗒一声将监护腕带扣在了顾佛禹手上，“但不要害怕，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他们俩人的额头贴在一起，晋榕抬腕想把门禁锁放进了他怀里。
“你拿着。”顾佛禹皱眉，压住了他的手腕，“不是说好要看着我吗？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晋榕不动了，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好。”
东西都准备齐全，迈入进化舱的那一刻，顾佛禹这时才后知后觉得升起一种紧张来，他停在打开的高强度合金门前，面向晋榕，嚣张地笑了一下，说：“再抱一下。”
晋榕向前两步，与他用力拥抱了一下，笑着说：“去吧。”
去与本就属于你的能力相逢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