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看到死去哥哥的鬼魂这件事》玫瑰罐头

19、第 19 章

　　他在被啃咬之前，还被进行了实验。
　　所有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总是在感受无奈，大概因为他不够强，如果他能时时感知到张忱的位置，张忱就不会死，如果他足够强，也不需要所有谋划，一切直来直去。
　　张忱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很难很难。
　　他擦干了泪，只能站起来寻找这道题的最好解法。
　　“请问，他的手机在哪？”季尾问穿着制服站在门外的人，声音沙哑。
　　警察同情地看他，道：“死者身上和现场都没有手机。”
　　季尾：“能不能让我看看现场的监控？”
　　警察：“不好意思，你不能看，只有有权限的人才能打开。”
　　过了一会，警察又改口，语气安慰：“我向上边反映一下，试着帮你争取一个机会。”
　　季尾：“嗯，谢谢。”
　　警察把塑料包装的遗物和死亡报告递过来，季尾接了。
　　遗物只有一个崩掉的扣子，白色的，很廉价。
　　季尾打开死亡报告，致命伤是牙齿啃咬和流血过多，他往下看。死者死前身体里注入了不明液体，导致死者的精神紊乱，但并非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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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穿着短裙，露出一双笔直的腿，穿着肉色的丝袜，头发微卷散开，笑容满面，站在地铁口拨手机，舔了舔唇，拖着柔软的腔调，发了语音过去。
　　“哥哥，还没到吗？灵灵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那边秒回：马上到了。
　　“灵灵，这里！”声音传来。
　　灵灵抬头去看，笑容更甜了，唇色殷红，一路小跑过去拉住王郭立的胳膊，自然而然地撒娇：“哥哥，你迟到啦！”
　　王郭立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没想到第一次面基，就会这么成功。
　　灵灵看到他的样子，仍然笑容满面。
　　王郭立开心极了，低声下气地哄着灵灵：“对不起，给你买包包好不好？”
　　灵灵的眼珠子转了转，手指放在红唇上，俏皮道：“那哥哥去开个房间吧，我想在房间里惩罚你。”
　　灵灵的皮肤滑嫩，年轻极了，笑起来像是春雪消融，恨不得让人把整颗心都捧上去。
　　王郭立愣了一下，没想到灵灵的回答，想歪了：“不行不行，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我要跟你正式表白之后才能做那样的事情，网上那些都太敷衍了。”
　　灵灵抱住他，笑嘻嘻亲他的脸，没有丝毫嫌弃，只有满心满眼的喜欢：“哎呀，你怎么这么老实，人家就要开房嘛，嘻嘻。”
　　王郭立脸都红了，他因为身材的原因，母胎单身到现在，从来没跟女生抱过，更别说被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亲脸了，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你不嫌弃我吗？”
　　灵灵眼睛睁大，似乎非常诧异他说的话，真心实意地问：“明明很讨人喜欢啊，我就很喜欢你！”
　　王郭立被迷的晕头转向：“还是不行，我没拿那个东西，对你不好。”
　　灵灵扯着他的手撒娇：“哎呀，没事哒，酒店里都有自备的了，人家好喜欢你的。”
　　王郭立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和勇气，最后还是去开了房。
　　女人舔了舔唇，关上门，笑颜如花，拉着长腔道：“哥哥先洗，我在这里等你。”
　　王郭立：“好好好。”
　　过了一会，王郭立听到门外灵灵的声音，像是百灵鸟一样，带着特有的腔调，道：“哥哥，我想和你一起洗。”
　　王郭立说话都不利索了：“啊，啊，我...我...”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门开了一条缝，灵灵仍是那一身打扮，显得她腰细腿长，隔着雾气，看不大清，只能看到那一双漂亮到失真的眼睛。
　　“哥哥，我迫不及待...”灵灵走近，衣服被浸湿，玲珑的曲线被勾勒出来，眼睛里冰凉的贪欲终于显露，声音依旧甜蜜：“想吃掉你啦。”
　　----
　　青年坐在监控前，手机传了消息过来。
　　他看完了监控，才打开手机看消息。
　　A：死者家属想要看监控。
　　姬似：这种事还要问我吗？
　　姬似合上手机，又看了一遍监控。
　　车水马龙，正是红灯，有个人横穿马路，司机猛然停下车，姬似微微拧眉。
　　后边的车一直按喇叭，一时间有些混乱。
　　突然，另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从马路边的人群中窜了出来，直直奔向那个人，速度更快，眨眼间就扑倒了那人，随后就是撕咬。
　　很明显的报复。
　　人群中那么多人不吃，偏偏像是锁定了目标一样，直直朝着路中间这个跑。
　　司机扭过头，露出一张有些烦躁的脸，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道：“应该是食人鱼一次感染体，我下去解决。”
　　姬似嗯了一声，没太在意。
　　少年下车，跑过去，只是简单的拳脚就制服了只知道蛮力啃咬的人，偏头，地上那人血流了一地，肚子被啃掉了一大块，内脏都流出来了，闭着眼，不知生死。
　　姬似翻着手机，打开聊天框。
　　姬似：准备压消息。
　　C：好的。
　　姬似看了青年的尸体，手指无意中摩挲了两下手机壳，最后垂下眸子：“全力救治。”
　　青年脖子上的孔，很小，但对他来说简直太过显眼，比他满身的鲜血还要显眼。
　　看完一段监控，就要找一个点位的监控，再找到合适的时间，再重复，最后拼凑出一条青年的线路，他手指在地图上画了画。
　　从郊区跑到市区中心。
　　他点了点七环外那个建筑，是京城比较老的一个精神病院。
　　又是一个之前没有注意的窝点。
　　季尾收到被拒绝的消息，没有太意外，如果每一位家属要求观看监控，都同意了，那也没什么私密性了。
　　黑夜冷沉，手指有些发僵，他搓了搓手，趁着月亮被乌云遮住，翻上围墙，跳进了警察局的院子。
　　警察局的墙壁上就有整个局里的地图，他看了两眼，朝着监控室方向而去。
　　有值班的警察，一路上躲躲藏藏，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到达所谓的监控室门口。
　　他蹲在拐角，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警察，像是守着门，里边有人在看监控。
　　过了一会，他看到了一个青年穿着西装走出来，头发微长，垂到了肩上，看不见脸，只能看到挺拔高挑的身姿。
　　季尾拧眉，不看头发，这个背影简直和姬清一模一样。
　　那两个人跟着离开了，监控门半掩，直到背影在拐角消失，季尾才放轻脚步，没有听到呼吸声。
　　房间里空无一人。
　　？
　　警惕心让他停顿了一会，最后还是慢吞吞进去了。
　　一分钟前。
　　姬似查监控的动作顿了一下，把自己整理的张忱轨迹路线图就这么大喇喇摆在桌上，随后把监控调到了张忱从人群中跑出的一段，才慢吞吞走出去。
　　门口两个警员跟着他离开。
　　季尾入眼的就是整理好的资料，直接给他指了答案。
　　第五精神病院。
　　季尾沉默了一会，没有动桌子上任何东西，快速离开了。
　　他原路返回，一路畅通无阻，黑夜是他最好的掩护，翻过围墙，他没停留，直直离开了。
　　晚上，季尾去了张忱的家。
　　他想了很多。
　　瞒不住，不如早点让老爷子知道。
　　现在还能看到张忱的尸体，过几天，尸体一直放着，腐烂了，反倒更痛苦了。
　　“笃笃笃。”他敲门。
　　敲门声回荡在楼梯里，无人回应，他沉默了一会，脑子里出现一个恐怖的想法。
　　“爷爷，在家吗？！”他又叫了几声，眼睫颤抖，他没发现自己的声调变了，慌张而无措。
　　季尾踹开门。
　　窗户大开，巨大的风声。
　　满屋子的血。
　　鲜红。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面目枯瘦，眼睛却有神，闪着恶意的光，半张脸的血，看见季尾进来似乎有些开心。
　　他舔了舔唇边的血：“学弟，好久不见啊，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季尾呼吸急促起来，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身体，手变成了狼爪，他只想撕碎面前的人，撕碎他，杀了他，杀了他！！！
　　白论真没躲，笑嘻嘻地说：“他们都因你而死，季尾。”
　　季尾的爪子停在了中年男人的额前。
　　他知道，这是意识寄生。
　　中年男人死了，白论真不会死，只会少一个身体，这一切也不是中年男人的意愿。
　　白论真眼中含着趣味，欣赏季尾的表情，最后舔舔唇，闲聊般开口：“季尾，我们其实见过的，小时候，你还叫过我哥哥，可是我们都长大了，那时候的你可可爱了，喜欢玩泥巴，喜欢笑。”
　　白论真话音一转，眼睛眨了眨：“不对，我们都变了，只有你没变。”
　　他的眼中是翻卷的复杂的情绪，拉长了语调，带着粘稠的恶意：“我就是要杀了你在意的人，谁让你骗我呢？”
　　他重复了一遍：“他们都因你而死。”
　　季尾垂着的头蓦然抬起，锋利地爪子捏碎了眼前人的脖子，红色的眼睛显露一瞬，随后在触及男人脸上的笑时恢复了正常。
　　季尾愣愣地松手，男人的身体倒下了，脖子被捏碎了，头就咕噜咕噜地滚开了，脸上还是那心满意足的充满恶意的笑。
　　他杀的不是白论真，而是一个无辜的人。
　　他指尖猛烈地颤抖了一下，手上全是血，温热的。
　　他的手变回来，指甲缝里还有血肉，挤满了狭小的缝隙，他偏头，率先看到的是桌子上沾满了血的猪猪玩具，随后就是那滚落的头颅。
　　满地的鲜血。
　　他做了什么啊。
　　他连滚带爬去找老爷子的尸体，打开一扇扇的门，最后是卧室，打开，他听到了那微弱的呼吸声。
　　老爷子还活着。
　　他想上去解开老爷子身上的绳子，看到的却是老爷子眼中的恐惧。
　　季尾：…
　　“我…我……”季尾说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满手满身的血，书架上的书都被染红了，明明本该温雅的房间，此时鲜血淋漓。
　　季尾像是台上表演的小丑，制作剧本的是白论真，他的情绪随着剧本大起大落，最后成了黑白的默剧，令人啼笑皆非，成了人群中最可笑的最突出的人。
　　身后传来巨大的脚步声，训练有素，步伐整齐。
　　他扭头，就看到了警察，举着枪，站在门口，对准他，眼神戒备，声音冷肃：“坦白从宽。”
　　不止一个。
　　他再去看老爷子。
　　只有含着恐惧的眼睛。
　　季尾垂头，眼睛发酸，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翻出手机，看见的就是王郭立的消息。
　　王郭立：季尾救我！
　　王郭立：（定位）
　　王郭立：405
　　满手都是粘稠的血，把光洁的屏幕弄的脏了。
　　眼泪干涸在脸上，淌出一道痕迹。
　　季尾脑子一团乱麻，最后动了动僵硬的四肢，长长叹了一口气，举起双手，话语干涩：“他被人控制了，我是自卫。”
　　至少老爷子没事，张忱的遗物还放在他的口袋里，此时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去交给老爷子了。
　　警察看他的眼睛更加警惕，大概是觉得他是神经病。
　　枪口对准他。
　　季尾沉默相当久，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出了大开的窗户，风吹得衣襟乱飞，头发遮盖了眉眼，只剩下一个清瘦的身影，像是燕子一样迅速消失在在窗口，速度极快。
　　有人开了一枪，带头的警官瞪了开枪的人一眼。
　　“没下命令，你敢开枪？”
　　“事实不是很明显了吗？”
　　“不一定。”
　　他走上去扒着窗户看下边，早就没了青年的身影。
　　这是十八楼，跳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这明显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案件。
　　他想起那天来的人，肩章上写的是‘异能力管理局’。
　　季尾沿着每一层的窗口一层一层跳下去，眼睛像是漏风了，格外干涩，朝着王郭立发的位置赶去。
　　玫瑰酒店。
　　反正已经惹了乱子，没必要低调了，季尾一身血从正门进。
　　前台还以为又是二次元cos爱好者，直到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才尖叫了一声，颤抖着蹲在桌子下叫安保，拨打报警电话。
　　季尾没理会来阻拦的人，电梯没到这一层，他看了房间号直接走楼梯跑上去，把后边的人甩了一大截。
　　后边有很多人叫喊，格外嘈杂。
　　季尾一角踹开了门，门直接飞了出去，砸进了墙壁。
　　声音顿时安静了。
　　清瘦的青年垂着一双通红的眼，怎么看也不像武力值高的样子，玫瑰酒店的门就算是几个人来撞，也不一定能撞开，如今青年一踢就开，脸不红气不喘。
　　安保一下子停在了原地，不敢上前了。
　　季尾知道今天是王郭立和他的网恋对象见面的日子，酒店开的房间也格外豪华，地上都是玫瑰花瓣，床榻周围是朦胧的纱帐。
　　床上没人，只有浴室的水在哗啦啦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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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郭立看着灵灵进来，脸一下红了，吭吭哧哧道：“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还没准备好。”
　　灵灵没理他，姣好的身体贴过来，问：“你不喜欢我吗？”
　　灯光晃眼，王郭立好像看到了无数只眼睛长在灵灵的全身，密密麻麻，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一盘美味的食物，再一回神，依旧是笑容甜美的灵灵。
　　水是热的，全身却格外冰凉。
　　王郭立：“我…我还没准备好。我去找一下套。”
　　他赤身裸体出去，翻自己的衣服，声音有些颤抖：“我带了套的，带了的。”
　　他抖着手给季尾发了消息，听见灵灵娇柔的声音：“哎呀，都说不要急了，看吧，被发现了。”
　　这绝对不是跟他说的，但他还是抖着唇接话：“你在说什么呀，灵灵。”
　　灵灵冰凉的手指搭在了王郭立的肩上，他吓尿了。
　　“脏了，还是洗洗吧。”
　　王郭立心底叫苦，使了最大的力气推她，想跑，灵灵却纹丝未动，反而一手揪扯着他的头发，直接把他拉倒在地，拖着他到了浴室。
　　“你不是喜欢灵灵嘛，跑什么？”她的声音拖着甜腻的腔调，手上的力气巨大，王郭立在地上拼命挣扎，也不能挣脱分毫。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别吃我！求你！你别吃我！”王郭立满脸泪水，声音发抖，一个劲地求饶，头皮被扯的发疼，像是要被扯掉了。
　　水洒下来，王郭立作为一道菜，被洗干净。
　　水声很大。
　　灵灵舔舔唇，手指伸向王郭立的心脏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像是锋利的刀刃，轻轻一碰，就戳进了王郭立的肉里。
　　“求你求你，别吃我，我还想活！”王郭立的身躯颤抖，疼痛非常，紧闭着眼，他想彻底晕死过去：“救命啊！”
　　灵灵充耳不闻。
　　随后，先是一道风声，胸口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流着血，重物砸进了墙的声音炸响。
　　王郭立叫了一声，以为自己死了。
　　接下来就是各种声线混合到一起的声音，诡异非常，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心。
　　“你是谁！”
　　其中有灵灵的声音，也有老人的声音，也有小孩子的声音……
　　王郭立睁开眼睛，青年满身血被淋浴头冲刷着，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眼睛毫无温度，单手掐着灵灵的下巴。
　　不是灵灵。
　　是一个全身长满眼睛的怪物。
　　全都大睁着眼，他甚至能看到眼白的血丝。
　　季尾声音干涩：“你没事吧。”
　　王郭立哇一声哭出来：“季尾！我差点死了！呜呜呜呜……”
　　季尾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不好贸然动手，万一又是个意识寄生就难搞了，他到底还有个人形，扯着这东西的脖子，道：“把床单拿过来。”
　　王郭立连滚带爬地去拿，衣服都没穿，把床单揭了给季尾。
　　季尾这东西牢牢困住。
　　身上湿透了，一地的血，除了衣服，其他地方的血被冲刷干净，露出了通红的眼睛。
　　王郭立刚穿完衣服才发现门口已经有警察在了，不是简单的警察，而是武警。以为是季尾报的警。
　　他没想到季尾这么有实力，单手就能打怪。
　　就见季尾从浴室里走出来，拖着已经恢复正常、满身湿漉漉哭泣着装的灵灵，举起双手：“我跟你们走。”
　　王郭立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季尾来的时候就满身鲜血，现在衣服上也是血，他虽然受了伤，却是小伤，指甲留下的口子，不会流这么多血。
　　就算再笨，他也知道现在的状况与他预测的不大一样。
　　“等下！”王郭立尖叫了一声：“不是你报的警吗？”
　　季尾看起来很冷静，声音沙哑：“他们是来抓我的。”
　　王郭立：“不是啊，你们搞错了吧！季尾救了我！”
　　带头的武警举着枪，似乎耳聋了。
　　灵灵哭泣的声音传过来：“救命啊，他□□我！”
　　王郭立瞪大眼睛，尖叫：“你在说什么屁话？！你就是个怪物！她全身都是眼睛！季尾救了我，你们凭什么抓他？不是，你们搞错了吧！”
　　局势实在迷惑。
　　最后季尾被拷上手铐带走了，单独坐了一个车，灵灵和王郭立也被带走了，但明显待遇不一样，至少没有枪指着脑壳。
　　发生了太多事。
　　白色的灯光干涩，手上带着手铐，季尾第三次重复事情经过。
　　他实话实说。
　　可他们还是要他不要撒谎。
　　最后，对面拷问和记录的警员被叫出去，之后就有人打开了他的手铐。
　　“你可以走了。”
　　季尾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呼吸都是疼的，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怎么也没料到居然就这么让他走了。
　　他看清了站着的人的样子。
　　是个少年，没有警服，十七八岁，对他不怎么友好，甚至有些若有若无的埋怨。
　　季尾没动，道：“我有精神病，给我关进精神病院吧。”
　　少年有些生气：“让你走就赶紧走，这么多废话。”
　　季尾抓住他的手，莫名有些癫狂，改了供词：“我隐瞒了，我有狂躁症。”
　　少年听他的声音这么沙哑，给他倒了杯水，烦躁道：“喝完赶紧走，放你走了你就走，我们已经查清，你是正当自卫。我记得你是农大的学生，高校，今晚赶门禁还是能回去的。”
　　季尾：“我有狂躁症，我发病了，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把他的脖子掐断了。”
　　少年服了：“你咋这么倔呢？”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安安静静看着他，明明五官和气质都是圆滑的，眼神落在季尾身上时却像是超脱了身体，像是另一个人在看他。。
　　姬似：“你出去吧。”
　　少年不情不愿哦了一声，出去了，顺便把门带上了。
　　姬似叹了口气，把水推过来：“先喝水，别急。”
　　季尾沉默，乖乖喝了水。
　　姬似看他喝完了，又给他倒了一杯：“白论真的一次感染体只剩下不到五个，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季尾低着头喝水，牙齿无意识地咬纸杯的边缘。
　　姬似：“抬头。”
　　季尾低着头。
　　姬似起身，站在季尾的旁边，蹲下来，就看到季尾满脸的泪水，纸杯边缘被他咬得扁扁的。
　　泪水掉到纸杯里。
　　姬似呼吸滞了一下，伸手去擦季尾的泪。
　　“别哭了，季尾。”姬似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叹息。
　　季尾的眼泪掉的更快了。
　　这就是他的错。
　　明明知道，还是失控杀了人。
　　季尾之前就是这样，不问还好，一问哭的就愈发厉害，想是要把所有的水分都哭出来，一哭就停不下来。
　　不知道跟姬清谈之前是怎么样的，总之跟姬清谈之后，才发现这个人娇气又倔强。
　　娇气就是季尾很爱哭，哭就叫人抱在怀里哄。
　　倔强就是季尾一般不会在别人面前哭，而且嘴毒，就跟个刺猬一样，生怕扎不死人。
　　季尾又觉得自己不争气了，可是在见姬清面前就是想哭，泪水憋都憋不住。
　　他刚是看到姬清这个人，酸涩就泛上来了，喉咙想是哽住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会认错姬清，即便宋远换了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