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看到死去哥哥的鬼魂这件事》玫瑰罐头

20、第 20 章

　　他不会认错姬清，即便宋远换了他的相貌。
　　姬清站起来，伸手把季尾的头揽进怀里。
　　季尾顿了一下，空了的水杯掉落，手紧紧抱住了姬清的腰，埋在姬清的怀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个水龙头，泪水迅速浸湿了姬清的衣服。
　　姬清就顺毛一样安抚性摸他的头发。
　　姬清本来应该开心的，季尾愿意抱着他哭，可是他却笑不出来，手里的头发尾端还有血液凝结，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像个无家可归的落水狗，哭起来就更像了。
　　姬清对那个张忱不大在意。
　　他不喜欢季尾周围有别人，这些与他亲密的人都消失，张忱死了，他本应该开心才对。
　　看着季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想起来季尾犯胃病的夜晚，也是这样。
　　非要强撑着，他能听到季尾的呼吸不稳，可一直到半夜，也没听见季尾喊疼。
　　可等他问一句，季尾就哭了，在黑暗中委屈巴巴说他胃疼，然后就是低低的啜泣声。
　　姬清：“我给你买药。”
　　季尾抱住他，埋在他怀里：“不要，你抱抱我。”
　　姬清最初是不懂的，反正到最后也要吃药，抱这两下有什么用，但是季尾跟个小狗一样，蹭啊蹭，哭到最后就不哭了，就是抱着他，跟他闲聊，最后睡着。
　　姬清偷偷出去给他买药，然后烧热水，给他喂下。
　　张忱死了，对季尾来说，比胃疼还要难受。
　　他垂眼看着这个湿漉漉的脑袋，早知道就不应该放他走，上了大学，这么多好朋友，一个好朋友死了就哭成这样，要是所有人都死了，岂不是要哭死过去。
　　他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如果他死了，季尾会不会哭，会不会像现在一样伤心。
　　季尾直接哭着哭着睡着了。
　　他接近两天没睡觉，冲击太强，情绪起伏巨大，情绪释放后就是困倦。
　　直到睡着，季尾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姬清：“准备一套衣服。”
　　这话是对着门口偷看的少年说的。
　　少年心虚地哦了一声，尴尬离开了。
　　姬清就抱着季尾去了他平时休息的房间，然后去处理季尾留下的烂摊子。
　　齐厌已经听到风声，接下来有些麻烦。
　　季尾没想到自己还能哭睡着，还是在姬清怀里，他觉得有点丢脸，他猛地坐起来。
　　周围摆设很简单，床、桌子和一个洗漱间。
　　确实是姬清的风格。
　　身上衣服已经换了，头发干爽，没有那些血腥气，一切干净平和，但眼睛仍然有些不适，干干的。
　　张忱死了。
　　因他而死。
　　那么好一个人，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季尾又觉得想哭了，但吸了吸鼻子，最后还是憋住了。
　　桌子上有粥和包子。
　　确实饿了。
　　门打开了，姬清提着早餐从外面走进来，面容仍是那副有些圆滑狡诈的样子，头发有些长，垂到肩膀。
　　季尾看见了他眼下的青黑，大概知道自己惹了事，需要姬清善后，有些不敢看他。
　　姬清坐到他旁边，插管喝粥，轻声道：“我现在叫姬似，警察局局长，我从十一岁开始经营这个身份，宋远帮忙改变样貌。”
　　季尾：“给你添麻烦了。”
　　姬清没说话，季尾偷偷瞥了一眼，就正对上姬清看他的眼睛。
　　季尾心头一跳。
　　姬清：“要是真的感谢我，就和我复合吧。”
　　季尾呛了一下，猛烈咳嗽起来，姬清就过来拍他后背，眼睁睁看着季尾从脸红到脖子根。
　　姬清打直球，格外执着：“可以吗？”
　　季尾脑子被打乱了，想起的是姬清的话。
　　什么时候开始监视的。
　　从离开姬家起。
　　什么时候知道了他的能力。
　　他知道的时候姬清也就知道了。
　　季尾的脑子突然冷静了，前所未有的冷静。
　　季尾：“不行。”
　　姬清嗯了一声：“那你跟我一起去第五精神病院吧，当做谢礼。”
　　季尾咬了一口包子，奇怪看姬清一眼，闷闷道：“谢谢。”
　　姬清：“三天后出发，我到时候会把档案和地图发给你，这个精神病院跟阳光福利院不大一样，把原材料和加工放在一起，做好准备，可能会很危险。”
　　季尾：“我要去哪里找你？”
　　姬清：“还是那个别墅，你的房间我一直留着，你随时可以来，或者你想见我就发消息给我，我会来见你。”
　　季尾闷闷嗯了一声。
　　季尾后来去见了张忱的爷爷。
　　老爷子人好像迅速憔悴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热情，白发好像更多，看见季尾的一刻，眼中的光迅速黯淡。
　　“我孙子，他死了是吗？”他说出这话时，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下一刻就要散架一般。
　　季尾嗯了一声，把那个廉价的白色扣子递给他。
　　老爷子眼眶布满泪水，隔着塑料袋子抚摸那个扣子，转过身去。
　　“我孙儿他是个很好的人啊，他有精神病，他爸妈不要他，扔在了精神病院，我不忍心，把他带在身边，小时候天天哭，说要爸爸妈妈，后来就不爱说话了，上小学的时候被人欺负，因为他没爸妈。”
　　“你是不是以为他爸妈没了，其实还活着，夫妻俩都好好的，还生了女娃，千娇百宠养着。他在我这里长大。”
　　“初中，他还是交不到朋友。”
　　“高中，他终于交到朋友，为了给朋友出头，发病了，之后又没了朋友。”
　　“大学，他开开心心跟我说，交到朋友了，足足好多个，一张张给我发图片，要我认识每个人。”
　　老爷子的声音苍老。
　　“他没再犯过病。”
　　季尾：“对不起。”
　　老爷子：“没什么可道歉的。你不是凶手。”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那个人也不是普通人，但我们都是可怜人。”
　　季尾只觉得难过，屋子里没有血腥味了，桌子上摆着的小猪粉嫩撅着屁股，特别可爱。
　　窗外是黑夜和冷风。
　　老爷子落着泪，成为灯光中最孤独的剪影。
　　三天的时间。
　　季尾帮着老爷子办了葬礼。
　　其实来的人很少，只有张忱的几个朋友，他爸妈忙于工作拒绝了，老爷子一个人穿着白褂子，站在冷风里。
　　张忱死了。
　　王郭立刚知道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开玩笑。
　　王郭立：你在开玩笑吗？
　　王郭立：上边那么多信息不回，你怎么突然开玩笑。
　　王郭立：你怎么不回我？
　　王郭立：张忱惹你了？
　　王郭立：我前几天跟着了魔一样，警察让我走了，到底怎么回事？
　　王郭立：你怎么不说话？
　　季尾：张忱真的死了，是封校期间那个凶杀案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季尾：明天来参加葬礼。
　　王郭立：…你说清楚。
　　季尾还没给肖故发消息，肖故已经给他发了消息。
　　肖故：怎么回事？
　　肖故：你说的是真的吗？
　　季尾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肖故的电话打过来，季尾接通了，听到的是王郭立的声音。
　　“季尾，你说清楚。”
　　季尾：“他被吃掉了一半的内脏，在马路中间，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王郭立卧槽一声，问他：“死了，怎么可能？送医院了吗？医院没救活吗？凶手呢？抓住了吗？”
　　肖故的音调变了：“连环杀人案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季尾：“当场就死了。”
　　王郭立直到站在空荡荡的葬礼上，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老爷子迎上去，准确叫出他的名字。
　　还有些季尾不认识的人，都是张忱的朋友。
　　老爷子都很熟悉。
　　虽说是葬礼，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的送别会。
　　静默和压抑。
　　窒息。
　　季尾站在其中，悲伤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夜晚，季尾被王郭立拉着去喝酒。
　　肖故全程都是安静的。
　　季尾喝了一点，撑着意志回他的小出租屋，王郭立和肖故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叫了车。
　　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
　　“像他妈做梦。”
　　他平时都是不喝酒的，胃病不允许他喝。
　　酒量也不好。
　　今天确实很难过，就多喝了点，希望自己忘记一点痛苦。
　　可是没有。
　　还是很难过。
　　他摸着回出租屋的路。
　　打开门，躺在床上，沉沉吐出一口气，眯着眼，视线穿过压在脸上的指缝，看到窗外的黑夜。
　　季尾好像听到了张忱的声音。
　　“起床啦，赶紧滚起来，妈的，上次要我签到，这次还要？要不要脸啊。”
　　然后是白论真扭曲的脸，尖利地说：“他因你而死。”
　　然后就是老爷子无奈的声音：“你不是凶手。”
　　最后落脚于姬清温柔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叹气：“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
　　季尾第一次觉得酒精没用，胃也不疼，喝了那么多酒，却还是清醒的。
　　如果现在不清醒就好了。
　　他看过无数个一模一样的黑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有的只是呼呼的风。
　　季尾拿手虚虚盖住眼睛，最后侧身睡着了。
　　“第五精神病院，院长身份未知，目前能拿到的资料很有限，甚至没有地图，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
　　“也没有发现尸体外送，很可能有独立的尸体处理系统。”
　　“这次一共五个人。”
　　姬清把资料递给他，介绍：“他们三个你都遇到过，宋远、许鹿、宋百生，宋百生你知道的，是姬家实验室的眼睛。”
　　“这次进入精神病院是以病人身份，所以要装的像一点。”
　　“我们分散在不同院系，便于探查。”
　　“每天都会有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只需要把传达的消息埋在角落的泥土里就可以了。”
　　门响了。
　　姬清：“请进。”
　　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门口，皮肤白的不正常，眼睛很空洞，身后是戴着眼镜的宋远。
　　姬清在旁边道：“这是宋百生，宋远认了他做弟弟。能看到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人，无视障碍物。”
　　宋百生看起来很呆，低着头，一直看地面，宋远揉揉他的头发，他才抬头说了声：“你好。”
　　季尾看到他的眼睛是琥珀色，很浅，应了句：“你好。”
　　姬清：“许鹿呢？”
　　宋远：“给她安排的小学还没放学。”
　　姬清撑着头道：“我忘了，她还是上小学的年纪，换个人吧。”
　　宋远：“顾陌七，他成天很闲，而且演技不错。”
　　宋百生坐下了，坐的端端正正，像个小孩子一样，宋远倒了杯水放在宋百生面前，道：“顾陌七看起来不靠谱，其实正经起来还行。”
　　姬清似乎有些烦，拧了拧眉头，想了一会才点头：“可以。”
　　季尾不认识，姬清就给他解释：“顾陌七，他有时候比较疯，说的话也奇怪，别理他，能力很强，但是有限。能力可以暂且叫做言灵，言出必灵。”
　　季尾睁大眼。
　　一句话，就可以杀人，这岂不是只要嘴在，就不会发生意外。
　　姬清还没说话，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头发特别夸张，花红柳绿，穿着花哨，刺得人眼睛疼，那人笑嘻嘻地说：“听说老大有任务。”
　　姬清：“进来吧。”
　　季尾就看着人蹭一下跑进来，然后坐在季尾和姬清的中间，脸凑过来，笑嘻嘻开腔：“hello！新成员吗？名字叫什么啊？”
　　季尾平时看着就是厌世的模样，冷着脸，很少有人主动跟他这么热情搭话，他有些意外：“季尾，尾巴的尾。”
　　顾陌七还想说什么，凳子连人被一起拉开了，哎呦一声，不满地扭过头去：“姬清，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我跟新队友交流一下感情吗？这是正常交流！”
　　姬清微笑：“顾陌七，坐好。”
　　顾陌七看了一眼姬清，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好吧好吧。”
　　宋远沉默地打开电脑，陈述目前得到的有关第五精神病院的所有信息，其实并不多，但过于琐碎，有关第五精神病院的病人跑出来伤人事件其实很多，但莫名其妙风声被压，以至于网上能找到的信息极少。
　　季尾还在认真地听，时不时瞥一眼姬清。
　　蓦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偏过头，是顾陌七亮晶晶的眼睛。
　　季尾：...
　　灼热极了。
　　宋远还在分析这些伤人案件中嫌疑人可能拥有的能力。
　　大多都是身体异化，很少是以正常人的身体伤人的，而这些以正常人身体伤人的，异能大多与身体强化有关，精神攻击很少。
　　比较奇怪的只有一个。
　　被害人死了，被吓死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不清楚是被身体异化吓死的，还是精神攻击。
　　宋远暂且圈了起来，最后道：“这些人虽然作为嫌疑人被捕，最后无一例外都没了消息，所以说，这个精神病院背后的人应该也是有地位的。”
　　“异能力管理局独立于所有机构之外，最后可以把证据交给他们善后，我们只需要简单地毁掉这里就好，那些有地位的，不需要我们揪出来。”
　　宋远：“我们需要装成小孩，最好是被父母嫌弃的有问题的小孩，被丢掉，无人在意，才容易下手。”
　　顾陌七开心举手：“这个我在行。”
　　宋百生双手抱着杯子，乖巧坐着，不发一言。
　　顾陌七：“宋百生也要去吗？他适合演自闭症。”
　　宋百生的眼睛抬起来，愣怔看着他，又默默低头了。
　　宋远揉揉他的脑袋：“我怎么教你的？”
　　季尾就看到宋百生的脚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一脚顾陌七，然后在顾陌七的尖叫声中抬头，乖巧地问：“是这样吗？”
　　宋远冷静严肃的脸上浮现了一点笑意：“不错，再接再厉。”
　　顾陌七抱着脚乱窜：“你个死闷骚，别把你弟也教成这样。”
　　最后在宋远平静的目光中，顾陌七躲在了季尾的身后：“哎呀，快，快接着说吧，时间紧迫。”
　　宋远往下翻了翻文件，道：“因为对这个精神病院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所以我们最好分组来找实验室的位置，不要单走，容易发生危险。”
　　他抬起头，道：“顾陌七和季尾，我和百生，姬清能力强，一个人走没问题。”
　　宋远点了点分组：“第五精神病院的所有病人可以分成三组，严重，轻微，和对社会无危害，姬清在最低一层单走，我和百生去严重区，季尾和顾陌七去轻微。有问题吗？”
　　顾陌七举起手，宋远：“好的没问题，下来就是信息传达问题，病人是不允许拿手机的，每日病人都有固定的自由休息时间，也可能两天一次，在墙角的红色的砖下藏纸条传达信息。”
　　季尾没忍住打断：“如果有和姬家实验室一样的眼睛强化异能力者呢？”
　　宋远眼睛看向顾陌七：“这就要发挥陌七的作用了。”
　　“顾陌七的能力有限制，不能做超过他能力之外的事，但是简单的给我们一个传播信息放纸条的时间还是够的。对吗？”
　　顾陌七臭屁起来了，一脸骄傲：“那当然。”
　　宋远没理他，接着说：“这个精神病院附近没有摄像头，但目测来说，面积很大，很可能不同程度的并不在一栋楼里，注意打听消息，摸清对方实力。”
　　姬清：“今晚出发。”
　　宋百生被宋远牵着手带走了，顾陌七笑嘻嘻贴过来问：“季尾，名字真不错，你的能力是什么？”
　　姬清提着顾陌七的后领子，给他关门外了，转身：“还记得刘姐吗？阳光福利院里的那个女人。”
　　当然记得，脸上总是带着苦相，看人时眼含怜悯，有一种令人反感的伪善。
　　“顾陌七是她的孩子，被青姨放在那些孤儿里送去实验室，所以叛变，顾陌七这个人，虽然平时不靠谱，但危机时候还是很管用的。”
　　“那刘姐呢？”
　　“她死了。”
　　季尾的心头一颤，那素淡的眉眼似乎还在眼前，气色与雪花一般苍白无力，眉眼始终带着一种悲哀。
　　姬清扯开了话题：“宋远的能力名字叫【唯心主义】，你可以简单理解为所思即所在，一种精神类异能，很强，但能力所能施展的强度与宋远自身的精神力有关，意志愈强大，能力就越强。”
　　唯心主义。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就能看到这个异能的恐怖之处。
　　如果我相信我死后能复活，岂不是就能达到重生的地步。
　　如果我相信我能永生呢...
　　“但是宋远觉醒异能较晚，一些陈规已经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规则，比如人能复活、永生不死，都为他的潜意识所拒绝，根本不能让自己相信。”
　　“目前能做到的最厉害的地步就是，空间转移。”
　　季尾合理怀疑姬清有读心术。
　　这样的能力，确实不用担心。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姬清。
　　姬清：“你是不是对我的能力还不大清楚？”
　　姬清一定有读心术的吧，季尾想。
　　怎么想什么都能被猜到。
　　姬清注意到他眼中的讶异，脸上带了笑，撑着脸：“我的能力可以简单理解为【绝对控制】，只要我的精神力足够强大，我可以控制一切。鬼魂效果，就是我控制你们的眼睛达到的作用。所以也不用担心我。”
　　姬清盯着季尾的眼睛，添了一句：“你是第二个知道我能力的人，记得保密。”
　　季尾像是被烟花炸了一下，头晕眼花，都有些分不清东西了。
　　他喜欢姬清，但他总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心，因为姬清直白的喜欢和偏爱。
　　季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房间的，脚步好像在飘，最后回到房间时，埋在床上，才发觉自己的脸很烫，跑去洗手间一看，脸都红了。
　　同时他又心凉了半截。
　　被拿捏的死死的。
　　晚上，宋远来给他换了面目，改了身高，站在镜子面前，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孩，跟他小时候的样子有七八分相似。
　　“注意你们是轻微的狂躁症，不要装错了，有暴力倾向，但不要过度，没什么大问题就会被分到轻微。”
　　姬清还是大人的样子，蹲下来摸季尾的头，笑眯眯的。
　　季尾被摸的非常不爽。瞪了他一眼，就看到缩小版的顾陌七哒哒哒跑过来，笑容满面：“季尾，你怎么变小了还是一副臭屁样，笑一个给我看看。”
　　季尾被他吵的烦了，直接走了，坐上安排好的车子。
　　开始看这次身份的档案。
　　顾陌七像是没感受到季尾的排斥，继续凑上来，问：“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能力呢～”
　　季尾坐得远了点。
　　顾陌七：“那你跟我讲讲姬清的能力，你都知道我的能力了，跟我说说呗。”
　　季尾看他一眼，顾陌七与刘姐长得不一样，他总是笑，脸上看不到那种苦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半假半真的虚拟感，仔细看，眼尾与刘姐是一样的，微微下垂，似乎有些心事。
　　还好，顾陌七总是笑，眼睛半眯着，让人注意不到。
　　季尾翻看了档案，把档案递给他，轻声道：“有危险可以推给我，我的能力可以解决。”
　　顾陌七摸着下巴，哇塞了一声：“季尾！那你的异能一定很厉害吧！”
　　他笑嘻嘻地看季尾，头上的头发已经染回了原来的颜色，黑发垂下来，笑得见牙不见眼：“那这次任务肯定没问题啦！”
　　一路上顾陌七的嘴都没停过。
　　顾陌七：“你咋吊着一张死鱼脸，笑一个，你这个样子，笑起来肯定甜。”
　　顾陌七：“你别瞪我，吓死人啦！”
　　顾陌七：“呦呵，咱俩还是一个病呢！狂躁症，咋装啊？！等我上网搜搜哈。”
　　顾陌七：“季尾季尾，你怎么不说话啊？”
　　顾陌七：“季尾，别睡啊！你很困吗？！”
　　顾陌七：“我是不是在不知道的地方欠你的钱啊？”
　　顾陌七：“你干什么？”
　　顾陌七：...
　　季尾拿了旁边的苹果塞到他嘴里：“我听见你肚子叫了，饿了就吃，别烦我。”
　　顾陌七终于安静了，翻看起档案，一下一下啃着苹果，看起来对季尾非常满意了，季尾以为他终于不闹了，过了一会，小孩笑眯眯开口：“嘻嘻，没想到你还挺孝顺的，这就是网上说的父子情了吧！”
　　季尾：...
　　他想一拳给顾陌七锤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