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看到死去哥哥的鬼魂这件事》玫瑰罐头

25、第 25 章

　　一看就心率爆表。
　　姬清继续说着话：“你目前暂时是安全的，委屈一下，等摸清了这里，确定实验室位置，就可以不用躺在这里了。”
　　季尾还想说什么，姬清的虚影突然消失了。
　　手心的触感也随之消失。
　　姬清睁眼，没什么笑意，打开厕所门，入眼的是一张大脸。
　　顾陌七对上他冷冽的眼睛有些心虚，摸了摸头：“咳咳，就是刚刚里边突然没声音，我有点害怕来着。”
　　姬清冷着脸坐到床上，顾陌七跟个小跟班一样跟着坐到姬清的床上。
　　姬清深吸了一口气，把人从床上踹下来：“别上我的床。”
　　顾陌七坐在地上，委屈地挠挠头发，最后把屁股移到了自己的床上，小声嘟囔：“我还不愿意坐呢。”
　　窗外的夜已经半黑，只剩下天际还有些微红，时钟上的时针指向七。
　　顾陌七正色：“姬清，这都三四天了，你真的不打算，晚上出去转一转吗？”
　　姬清微笑：“想死就去。”
　　顾陌七：“你这样，季尾是不会喜欢你的。”
　　姬清垂着的头抬起来，那种嫌弃和随意消失了一瞬，面无表情地审视了一遍顾陌七，反问：“你很了解他？”
　　顾陌七像是没看到他的脸色，认真道：“季尾面冷心热，心软是最大的弱点，你俩不合适，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姬清：“我倒不是明眼人了。”
　　顾陌七对上姬清的眼睛，犯怂：“你和季尾最合适了，最合适了！”
　　顾陌七：“我们不去找宋远吗？”
　　姬清：“这样的环境下，少接触才是好的。”
　　顾陌七哦了一声，躺在床上：“那我们要干什么啊？好无聊，想玩。”
　　姬清：“我看你玩的挺开心。”
　　这说的是顾陌七整日与精神病人交流的事情，而且能快速打成一片。
　　顾陌七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开心啊，无聊死了，我想打架，嗖嗖嗖的那种。”
　　姬清没再理他。
　　夜晚十二点，姬清敏锐地听到了顾陌七床上发出的衣服摩擦声，随后就是窗户被拉开的声音，姬清没睁眼，大概知道顾陌七是从窗户跳出去了。
　　季尾在床上就这样躺了几天。
　　再次见到姬清时，是在夜晚，彻底的黑暗中，小孩的虚影趴在他的床边。
　　“季尾。”姬清的虚影爬上床，然后躺在他的旁边，凑在耳边：“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季尾：“好消息。”
　　姬清：“找到了实验室，在每天的休息时间间隙，宋远和宋百生已经取得联系，异能力管理局也有人混进来，我们短暂的可以站在一条战线上。”
　　季尾：“坏消息呢？”
　　姬清的眼睛似乎在月亮下发着光，眸色浅淡：“第五精神病院的成功试验品比白家和姬家的都厉害一些，也许是因为有复制异能力者的原因，不止在异能力者的质量上有压力，在数量上也会有压力，我们需要销毁实验室并且获得实验数据，有点难。”
　　“而且，目前来说，这里有很多比较稀有的异能力者。”
　　季尾扭头问他：“除了【复制】，还有别的吗？”
　　姬清就喜欢他这样乖巧发问的样子，很呆，他笑了笑，回：“有一个没有露面的守卫。”
　　季尾：“守卫是什么？”
　　姬清耐心回答：“守卫一般会圈定一个范围，然后用精神力给予规则一定的束缚力，在违反规则时就会有惩罚，这样可以完美地保证秩序，异能觉醒的条件苛责，非常稀有，而且早期很弱，容易被扼杀。”
　　季尾认真问：“你见到顾陌七了吗？他怎么样？”
　　季尾没听到回答，头动了动，就看到姬清的头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头发遮住了眉眼，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一些，度上一层银光。
　　姬清抬眼，眼神有些奇怪。
　　太过直露了。
　　季尾能听到姬清轻轻的呼吸声，匀称而缓慢。
　　姬清：“他与我分在一起，目前应该还活着。”
　　应该？
　　季尾安静了一下。
　　脑子里各种想法瞬间翻涌。
　　姬清的眼神有些粘稠，舔舐季尾的皮肤，他似乎看出了季尾的心思，道：“一般复制异能力者不会滥用能力，复制出的人，大多自我意识能强，拥有被复制者的所有记忆，不好控制，时不时假扮的，我还是能认出来的。”
　　姬清的话，季尾只听进去一半。
　　姬清今晚很不对劲。
　　季尾：“姬清，你还好吗？”
　　姬清的呼吸声急促了一些，气息喷洒在脖子上，有些烫。
　　季尾感受到脖子上的舔舐，身子僵住了。
　　“姬清”阴冷的声音自耳侧传来：“你认出来了，没办法，复制出来的就是带着复制异能力者本身的性格，我很难忍住，你见过苏邻了吧，他渴望占有爱，渴望占有美好。”
　　“我就是想尝一下，你是不是我记忆中一样的味道。”
　　季尾：...变态吗？
　　“姬清”的牙齿碾压皮肤，有些痒。
　　他拱在季尾的脖子里，季尾只能微仰着头，手脚拼命挣扎。
　　“姬清”小小的身体跨坐到季尾的身体上，手指按住季尾的脖颈，垂头吻上来。
　　他睁着眼，看季尾冷冽到有些暴躁的眼神，像是淬了一层冰。
　　“姬清”退开，看着季尾因为挣扎和亲吻而喘息，又对上季尾的眼睛。
　　“嘻嘻，姬清可是背着你做了不少事，我与他拥有同样的性格、记忆和能力，我做的，就是他想做的。”
　　季尾无语，他早知道姬清这么变态了，还用“姬清”提醒吗？
　　但是他听到“姬清”拥有的记忆，挣扎停止了一下。
　　“姬清”垂眼看着他，顺着他的心思道：“我不会像他一样欺骗你，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的。”
　　“当然，有条件，你主动亲我一下，就回答一个问题。”
　　“姬清”的眼底尽是痴迷和喜爱，对季尾的占有感几乎要溢出来，那种偏执和扭曲藏也不藏。
　　季尾在这种眼神里几乎要溺毙。
　　“我第一次‘死’的时候，姬清在哪里？”
　　“姬清”笑眯眯的：“在门外。”
　　“姬清”垂下头，示意季尾主动亲他一下。
　　季尾微微仰头，就碰上他的唇，然后主动张开嘴，让他的舌伸进来，“姬清”就开心地眯起眼，将季尾摁在床上亲，毫无顾忌。
　　过了一会，“姬清”才退开。
　　季尾敢保证，自己全身都是红的，喘着气，他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然后狠狠一压。
　　“姬清”扣住他的下颌，不让他咬舌。
　　“姬清”笑眯眯的：“你知道吗？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
　　“你想强行掰断四肢，然后从束缚带里扯出来，然后咬舌自尽之后再生吗？你知道我忍不住，以为这个时候我不会注意你的小动作。”
　　季尾的心掉到了谷底。
　　“你只是愣那一下，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你的演技太差了，漏洞百出。”
　　“姬清”的手指伸进季尾的唇里，卡着他的舌头和牙齿，不让他自尽，眼睛里心疼和欣赏交织，之后化作凌乱的喜爱。
　　“你这样，我会心疼的。”他扯着长长的音调，却也不见有多慌张，只是偏执的占有。
　　季尾死死咬着“姬清”的手指，直到口中全是鲜血味，然后是咔嚓一声，季尾还是不肯松口，像是要把“姬清”的手指咬断。
　　“姬清”依旧笑着，按照记忆中的方式使用精神力，强迫季尾松开了口。
　　他好像没有痛感一样，慢斯条理地把季尾满是鲜血的手脚重新固定，比原本的还要紧，季尾的手脚本就刚刚强行扯断，此刻绵软无力，“姬清”的力道很大，像是生怕季尾跑掉，束缚带几乎要把季尾的手腕和脚腕压成扁的。
　　季尾低低地闷哼一声，疼痛到牙齿颤抖。
　　“姬清”抱着季尾的身体：“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姬清，但是我很同意他的选择，我可不想出现一个赝品季尾。”
　　季尾气死，“姬清”手指在季尾的嘴里乱搅。
　　他只能含糊不清地说：“唔...也...无想...唷一个...饮品姬清。”
　　“姬清”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舔舔唇：“没关系，只要你是我的，一切都没关系。”
　　“姬清”虽然拥有所有的记忆，但也许是实验过多的原因，他很难像真正的姬清那样完美地压制自己的兽性。
　　他很难控制自己。
　　就算自己是一模一样的复制品。
　　在见到季尾时，那种偏执的欲望几乎像是洪水奔流，一下子淹没了整个平原，浓烈的喜爱似乎要让他窒息。
　　那种想要占为己有的兽性，喷发，淹没，缠绕。
　　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如何做到那样绅士。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想要把人直接吃掉，关起来，永远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太了解了季尾了。
　　他的记忆里，有每一个对季尾动作细节的观察，小到眼球的运动、手指的颤抖和抬头的幅度，大到衣服穿搭习惯和思维方式。
　　季尾只是说了一句话，他就能精确判断，季尾撒了谎。
　　太简单了。
　　他几乎要让自己穿透季尾，让季尾的所有在他的面前都是透明的，他能了解一切。
　　季尾听到“姬清”在耳边说着话：“季尾，你像个□□。”
　　“姬清”愉悦地看着他红透的脖颈。
　　季尾：“哈...批...”
　　傻逼。
　　季尾烦躁的心情到达顶点。
　　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口水不可抑制地从嘴角流下，季尾的脏话憋了一肚子，几乎把“姬清”骂了个底朝天。
　　妈的。
　　季尾使力，直接扯断了被禁锢的无力的手脚，撕扯的血肉迸溅出来，一瞬间染红了整个床。
　　他拼命地合牙，脑中的刺痛几乎要杀死他，混乱的天昏地暗，脑中像是被反复翻搅，一阵阵刺痛。
　　在牙齿碰到舌头的一瞬间。
　　他咬断了舌头，所有的痛苦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死了。
　　再次复活时，“姬清”仍然抱着他，季尾猛地翻身，恢复直觉的双手摁住小孩的脖颈。
　　虚影明明灭灭几下，“姬清”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脖颈上加重的力道：“阿尾，你还真是狠的下心。”
　　季尾阴沉看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
　　突然，手一空。
　　背后被人狠狠按着，季尾的脸磕在床上。
　　“姬清”骑在他的腰上，手按着他的背，把他死死按在了床上。
　　季尾没跟“姬清”动过手，他从来不知道“姬清”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按倒，而且毫无挣扎余地。
　　“阿尾，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一个问题一个吻。
　　季尾咬着牙：“没了。”
　　“要是身体没有变小就好了。”“姬清”失望叹气，捻了捻季尾的耳垂：“阿尾，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季尾被气的脑子都不清醒了：“你从我身上下来！”
　　“姬清”俯身，唇齿落在他的后脖颈，轻轻咬了一下。
　　季尾的身子麻了半边。
　　“你打不过我。”
　　季尾：…
　　他打不过姬清，还打不过这里的其他东西吗？
　　指尖汇力，他一拳捶在床上，床瞬间散架，季尾和姬清就顺着床板掉到地上。
　　季尾被按着，他随手摸了一块碎片当刀用，就往姬清身上划。
　　姬清松开他。
　　季尾快速跳开，身上的各种管子和试剂注射早就崩开了。
　　他随便挑了几个幸运儿，踹碎了仪器和床，警报声很快响彻房间。
　　“姬清”看着季尾气喘吁吁站在废墟里，随后略显厌烦地踩碎了最后的仪器。
　　门外传来脚步声。
　　“姬清”安静地凝视了他一会，消失在原地。
　　门打开，一片废墟和七倒八歪的人群映入眼帘，站在其中的小孩意外的冷静，厌倦的眼皮微微掀起。
　　“姬清”也许还在暗处看着。
　　可是，若他被抓住，复制一个他，想必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而且这个也可以暂时威胁一下“姬清”。
　　季尾想着，微微弓起身子，作出攻击的姿态，然后在那些白大褂谨慎地准备射镇静剂时，回身跃出了窗户。
　　敏捷的身姿在每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不断穿梭。
　　仰头，站在窗口的人拿着镇静剂对准了他，却始终没有发射。
　　安全落地。
　　一切都是快速发生的，从打开门，到季尾落到平坦的草坪上，只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很快，季尾就知道为什么不用镇静剂了。
　　当他落地的一刻，周围的建筑里，从窗户、门口等地冒出了多个人头，冷冷注视着季尾，他们都穿着白大褂，只露出一双眼睛，与姬家实验室研究人员打扮很相似。
　　一瞬间，季尾的心凉了一半。
　　他们的眼睛身高相似，气质也是相似的，空寂且诡异，收敛而疯狂。
　　不知道是谁先射了一阵镇静剂，没中。
　　随后就有镇静剂从各个方向而来，然后密密麻麻地簇拥向他，像是百花筒，在月光照耀下，闪烁出冷冰的弧度和光芒。
　　季尾冷静躲避着。
　　还好，融合了雪狼基因，速度足够躲避。
　　背后穿来一道破空声，撕裂了空气，速度快的像是跳跃了时空，当耳朵和气息终于告诉他有一针向他袭来时，已经晚了。
　　“停止。”
　　平静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顾陌七自二楼的窗户探头，然后跳下来，嘴角勾着笑，头发在空中飘出弧度。
　　针剂掉在了他的脚跟。
　　“不要太崇拜哥。”
　　顾陌七对上他的眼神，撩撩头发，笑着看季尾，嘴角的糖棍露出来，奇异的是，虽然吃着糖，说话却字字清晰。
　　这就是言灵吗？
　　很好用。
　　季尾想。
　　顾陌七吊儿郎当地笑，装起来了：“别慌。”
　　顾陌七想过来扯他的手，季尾不着痕迹躲了一下，环视周围一圈的研究人员：“希望你不是送菜的。”
　　顾陌七：“说什么话呢？只要我嘴还在，没人能靠近。”
　　又有镇静剂射过来，季尾一边闪躲，一边问：“发生了什么？长话短说。”
　　顾陌七歪头：“情况不大好。”
　　季尾：“姬清怎么样？”
　　顾陌七：“呐，你看到了，除了我，全被抓了。”
　　季尾沉默下来。
　　顾陌七一扭头，就看到了戒备的季尾。
　　那些研究人员仍在不断靠近，千篇一律的外貌，眼睛冰凉，四面八方。
　　季尾启唇：“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顾陌七的身手不好，狼狈躲避着各种射过来的药剂，他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别搞啊。我是你们从姬家实验室里救出来的！我不是奸细啊！”
　　季尾：“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顾陌七：“不是啊！我天！季尾，你他妈疯了吧！什么理由？你要我给你什么理由啊？我一时半会说不清啊！等我们到安全地方再说行不行？！”
　　这些研究人员没有动刀子的意思，只是缓慢地把他们围起来，没有逃脱的方向。
　　季尾不好的预感刚刚升起，就听到了一声阴郁的声音。
　　“好久不见，季尾。”
　　苏邻坐在三楼的窗台，低头看他，有些谨慎地换了词：“不对，应该是初次见面，你好。”
　　季尾知道他的意思。
　　之前那个类世界里的苏邻，只是一个复制体，而且还是个二次复制体。
　　而眼前的苏邻明显更加阴郁和深不可测，脚随意晃了晃，他好像不怕自己掉下去，只是无聊地把玩手指。
　　季尾仰头：“你好。”
　　苏邻轻笑了一下：“我的复制体都有点自己的想法，比如让你带着苏谢离开这里，冒昧了。”
　　虽然说着冒昧，季尾可不觉得这是认真的话。
　　苏邻：“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优待。”
　　季尾：“算了。”
　　顾陌七捣他的手肘，咬着牙：“你认真的吗？”
　　现在这个局势，苏邻复制能力这么强，就算他们能冲出去，寄人篱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邻：“你不问问是什么吗？”
　　现在的苏邻果然跟类世界里的不大一样，类世界里的苏邻更有孩子气，冷着脸，阴郁，但还有些良知，但是现在的苏邻，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喜好。
　　类世界里的苏邻说话时，起码是有情绪的，也许是喜爱，也许是厌恶，也许是后悔。
　　而眼前的人，完全是沉郁的，像是在河底的污泥，肮脏和恶意在眼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顾陌七低低的声音传来：“我的言灵最多只能控制这里所有人十秒，你带着我跑，往精神病院的最里边跑，那里至少是安全的，姬清和我说，里边没有任何生命信息，我们应该能苟活一段时间。”
　　顾陌七还没说话，苏邻就说话了：“季尾，你能保证顾陌七不是复制品吗？”
　　季尾：...
　　姬清的话历历在耳。
　　无论如何也不要往里边去。
　　顾陌七被气得结巴：“你胡说什么？你才是复制品，你全家都是复制品。”
　　季尾觉得脑子疼。
　　苏邻：“季尾，不如问问我的条件，很简单的。”
　　季尾烦躁地抓头，想直接全部杀掉。
　　顾陌七，苏邻，还有个暗处的“姬清”。
　　要是姬清在就好了，就不需要他选择。
　　有人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声音贴着耳朵响起：“信他们，不如信我。”
　　相信谁都不能相信“姬清”。
　　“姬清”声音很温柔：“我的记忆里有你所有想要的答案，跟我走，我告诉你所有答案。”
　　季尾扯了一下顾陌七的衣角，暗示他可以开始了。
　　“静止！”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季尾抓着顾陌七的衣领跳起来，穿过厚厚一层的研究人员的头顶，跃下，然后往最里侧跑。
　　“季...咕噜咕噜...尾...咕噜咕噜”
　　顾陌七的嘴被风灌满了，旁边的所有风景一闪而过，口水直流。
　　十秒的时间，就已经进入那片无人区。
　　这里的建筑与外侧建筑没什么区别，房间整洁，甚至还有床铺，季尾刚刚跃进窗户的脚顿了顿，又从窗户跳了出来。
　　明明没有生命体征，为什么这里这么干净整洁，床铺上一点灰也没有。
　　顾陌七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吊着一双死鱼眼：“哥们，答应我，下次直接让我死，别带着我跑了。”
　　季尾：“抱歉。”
　　季尾松开顾陌七的衣领，顾陌七软倒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季尾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这里不大对劲。”
　　顾陌七：“当然不对劲，姬清都说了这里没有生命。”
　　“走吧，找个地方给我讲一下情况。”季尾往前走了两步，扭头，就看到顾陌七瘫坐在原地。
　　“啊，腿软了，言灵副作用。”顾陌七尴尬地哈哈两声。
　　季尾提着他的后衣领，走到楼外的草地上。
　　“说吧。”
　　顾陌七砸吧砸吧嘴，开口王炸：“我们五个人里有背叛者，当然了，肯定不是我。”
　　“我们四个都有复制体，除了你，这样一看你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顾陌七与姬清待在一起，宋远也在没有危害倾向区，但是不知所踪。
　　宋百生被分在轻微。
　　季尾被分在严重。
　　季尾早就在类世界里看到了宋百生的复制品，说明早在那个时候，他们五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暴露了，但是苏邻却没有复制他。
　　顾陌七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宋远和宋百生。
　　“我见到的第一个复制体是姬清的。”顾陌七眨眨眼，眼底有些惊恐。
　　“姬清受到复制异能力者的影响，他很奇怪，当然，姬清本来就不正常。”
　　“那是黑夜，我从窗户出去探索这个精神病院，回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姬清。那个复制品拿着刀，插进了躺在床上的姬清的心脏。”
　　“姬清的复制品和姬清之间，区别太大了。只是眼睛，我就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同，那个复制品想要取代姬清，疯狂的想要杀死姬清。”
　　“即便我及时回来了，姬清还是死了。”
　　季尾听到这里，抬眼看他：“…？”
　　他耳朵出问题了？
　　红色染红了整个床单，小少年转过来，与床上一般无二的脸上满是凶狠，眼中只有野兽般的冷漠和杀意。
　　床上的小少年睁着一双眼，唇角的血大股大股流出。
　　两副一样的面孔出现在月光下，眼睛一齐转过来时，眼底的情绪奇异地重合在一起。
　　运筹帷幄，相当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