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一次接吻成功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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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上了个厕所，真是好事不逢，今晚回班班主任开会通知明天测试。
班里顿时哀嚎一片。这不是刚收假吗？该死的考试，我与你不共戴天。
他真是想死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头一低一抬地过了一节课。
禤棋趴桌子眯会儿，刚趴下没多久就有人戳他，“禤棋，有人找你。”
强撑着眼皮睁开眼睛，按着肚子起身离开座位，望了望教室外，谁会找他呢？
来到走廊里，看到面前的人，禤棋有些意外，怎么来找他的人是他啊？这个点，他不是还在演播厅吗？
看到禤棋愣住了，谢泽临笑了笑，“跟你发消息了，今晚可以来，可能你没看到。”
禤棋干巴巴说：“哦……应该是。”
“禤棋，你还好吗？”谢泽临问。
他手上还提着个透明塑料袋，方方正正的盒子，应该是药吧。
“不好啊，小谢，我好难受……”禤棋把头埋在他肩膀，“坐车好难受啊，小谢，我胃疼。”
禤棋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稍微显露自己的脆弱，或者说在渴望他的关心，他的在乎。
谢泽临轻声问：“吃过东西了吗？”手指缠绕禤棋的发丝，“我买了药，你经常不舒服，所以买了点常用的。”
额……吐得他都要怀疑人生了，完全吃不下东西啊……
“没，吐得太厉害了，吃不下，没力气。”
禤棋整个人瘫在谢泽临身上，走廊里人不多，都在教室里埋头苦干，偶尔有那么几个出来吃东西的，上厕所的。那也正好，看不到他和小谢的所作所为，他在班里面几乎是边缘人，他不爱和他们交流，更确切地来说，他们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他恐惧社会关系、人际交往。
家庭原因，禤棋性格就这样，没办法了，谁让他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朋友了。从小应该能变得好起来，相比他现在简直是好太多了。自以为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好，其实根本没人在意，他只是情绪的垃圾桶，脏了就会被扔掉。
谢泽临把药一个个仔细跟禤棋说明，什么时候吃啊，哪里不舒服可以用啊。小谢真的人很好，他很喜欢谢泽临。
“等下带你去吃东西。”谢泽临把胃药放禤棋手上，让他等下吃了。
禤棋有些好笑，“好好学生你这样你老师知道吗？”小谢成绩很好，老师跟他相处普通朋友一般。
谢泽临揉了揉禤棋的腹部，弯了弯眉眼，贴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他知不知道不重要，我喜欢的人知道就好。男朋友。”男朋友三个字说得特别特别开心。
禤棋特别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明媚炙热，像冬日暖阳，靠近他驱散他身上的霉运。
禤棋转了个面，和小谢并排一起对着教室那面，挪了挪位置和他贴近。悄悄伸出手，一点一点触碰，摸索着谢泽临的手，两个少年的裤腿能遮挡一些。谢泽临直接就包住了禤棋的手，还和他十指相扣。
哇，小谢不应该叫小谢，应该叫谢大胆。
上课铃响了，其他人都回到教室了，禤棋和小谢在走廊里，旁若无人地牵手，灯光仿佛也知晓，阴影投在他和他牵手的那块。
藏匿的青春，就连光亮都驻足，没有影子，只有透明清晰可见的痕迹。
“走吧。”他说。
谢泽临已经为禤棋请好假了，感动之余还有些不自在，怎么班主任就他给批假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不是同一个班的，难免老师会担心安全问题。
不过禤棋相信小谢会有他自己的办法。
他们来到一家常去的小店，晚上八九点没什么人。
咬着筷子，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禤棋还是忍不住问他：“小谢同学，你怎么跟我班主任说的？”毕竟请假不容易，而且他又不是同班的。
谢泽临给禤棋盛了一碗汤，不正经地说：“我说我男朋友不舒服，要休息，请老师批准。”
禤棋笑着给了他一巴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我就和你班主任说，我说禤棋同学身体不舒服，老师我和他很熟，能批假吗？”小谢看了我一眼，“她让我给你父母打电话，告知他们确实有这个情况，我说我这就去让他打，我把电话打给我自己了。”
有时候挺讨厌谢泽临的，他太懂他了，他懂他的窘迫，懂他的难处，懂他的无助了。
禤棋沉默着喝着汤，他只觉得索然无味了，眼睛泛酸，“谢泽临你可真是个王八。”
谢泽临给禤棋递了纸巾，桌子底下攫住他的双腿，桌上给他擦手，他可真会拿捏他。
“没有，只是想多靠近靠近你。”他说。
离开后，他和小谢走在回校的巷道上，昏暗的路灯下，禤棋踩着他的影子玩得不亦乐乎。
谢泽临摸了摸他的耳垂，“我背你，上来。”
“发什么神经。”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快一步在他背上了，呲着个大牙笑嘻嘻地在他耳边晃。
谢泽临只是勾紧了禤棋的腿，往上托了点，跑了几下，然后又老实地走着。
两个人的影子在灯光下成了一团，静静地躺在路面。
“仔仔，以后养你好不好？”谢泽临的语气听起来太认真了。
禤棋不安分趴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以孩童的口吻叙说：“小谢，你是要一辈子让我脚不离地吗？”
就像现在这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换了另外一种问法。
小谢扳过禤棋的脸，禤棋和他脸贴着脸，侧着贴近，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嗯，我愿意的。”
禤棋听见谢泽临说。
他的手掌很宽大，带动着禤棋的脸微微颤动起来，谢泽临，怎么手抖了呢？
禤棋亲了亲他的手心，其实不算亲，只是触碰了而已。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路灯下，他亲小谢的手掌，小谢蹭他的脸。
快要到学校了，前面是最后的拐角，昏暗又静谧，随时都会有猫猫狗狗跑出来的那种。
谢泽临还背着他，禤棋咬了一口他的颈侧，收回的时候不小心舌尖舔了一下，谢泽临“啪”的一声轻轻拍了他的臀部。
禤棋吐了吐舌，敏感的男人，哦不，是男孩。小谢还没成年呢，算不上男人，他也不是。
谢泽临淡声道，“安分点。”
可能听起来太严肃了，不符合一贯作风，给禤棋逗笑了。禤棋往他腹肌摸了一把，紧致有型，有棱有角，沟壑分明，确实不错。
禤棋从他背上下来了，谢泽临撩了撩他额前的碎发，一脸正色恳求的语气：“禤棋，今天晚上我可以吻你吗？”
小谢听起来很期待又害怕，害怕什么呢？因为他小学、初中遭受过被猥亵的经历，就因为他长得瘦小，没有像他们所谓的男子气概。他还特别白，妈妈还曾经因为这个担心他是不是贫血了。他反抗过只是换来更多的毒打，校园欺凌他，孤立他，给他泼脏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忍受过来的。
他和谢泽临拥抱、牵手都是可以，因为已经做了好多尝试。再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抵触，小谢能接受吗？毕竟以前有过一次尝试，他反应特别激烈，他谢泽临还为此自责了好久。
他受伤，不知道谢泽临还要做出一副比他更难受的样子，真是个傻瓜。
禤棋揪着小谢的领子，他被迫弯下腰，“捧我的脸，亲我。”用命令的语气指使他。
谢泽临慌乱地，颤抖着要亲吻他，谢泽临闭上眼，禤棋睁着眼看到他眼尾的湿润。从脸颊轻轻触碰，吻过他的眉心、鼻梁，停留在了嘴唇上。
小谢，你真让我难过。
禤棋全身被一股恐惧笼罩着，想抵抗想逃离，颤抖着，他流着泪，嗫嚅着嘴唇和谢泽临接吻了。他成功了，初吻很苦很涩混着眼泪。却也很甜蜜。
小谢搂过他，温柔地擦拭他的眼泪，不知疲倦一般一遍遍地亲吻，谢泽临溺毙在名为禤棋的海水中。
以温柔的亲吻为笔，勾勒出爱人的模样。一遍又一遍，重复又重复，加深印记。
安安静静地享受了他们初次的彼此的初吻。黑暗中的感觉更为深刻，他和谢泽临都会很难忘这段经历。
不知过了多久，小谢放开了他，手却还在不停地摩挲他的脸，眼里充满了心疼和自责，“不会了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声调都变了，像偷偷哭了很久才说话的那种声音。哽咽的，沙哑的，嗯？还有点让我……可怜的，让人心疼的。
我的小谢好像小朋友啊，眼里只有我，执拗地认为自己有错，他可真是个傻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禤棋不停地眨眼睛，睫毛可以吹走我心里的石头吗？太沉重了，要透不过气了。
禤棋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把手覆在他手背上，仿佛在说谢泽临我知道，你心疼，我知道，你不要难过。
谢泽临和禤棋拥抱在一起，四周都是楼房，学校的大榕树伸着枝丫越过，墙面上摇晃着树的影子，树叶婆娑作响，两个少年隐匿在其中，平静又炙热的情感完美融在不见光的空间里面。
黑暗吞噬时间，静止不动的是他和小谢，偷偷溜走的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次接吻成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