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谣言的余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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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哥！”看着那荣誉证书出了神的燕归来猛的被一道声音叫住，略带迟疑地望向门口，云起时正倚在门框上笑着看他，应该是刚来不久。
“怎么了？蒋老要找我？”他转身道。
等他走到自己面前，云起时才开口：“没什么事，就是蒋老让我来看看，你刚才在发呆？我叫你好几声了都。”
“没想什么，走吧。”燕归来自然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虽看出了他拙劣的掩饰，但云起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想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在他心里又算的上什么呢？
燕归来不想这么早就被云起时发现自己的心思，只能临时扯个谎，来打消他的顾虑：“刚才就是觉得奇怪，怎么我们年级的荣誉证书这么少，顺便数了下其他届的，不过我们也才高一，没有学长学姐的荣誉证书多也是正常。”可不能让他胡思乱想。
“哦，也是，我们这一届的市级荣誉是挺少的。”云起时失落的心突然有被安抚到，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回到教室，冯箐正拿着一张绘满涂鸦的纸站在过道上，抖着气音骂“太过分了”，她的身边围了一圈人，都是他们十九班的，全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云起时出来时都还没有见到那张纸，所以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更别说出去有一会儿的燕归来了，二人都很不解。
“燕哥！”冯箐一抬头就看见了在人群边止步不前的二人，“燕哥，这太过分了！你伺机报复段礼楠的谣言刚被澄清，就有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别人打断了。
“呦，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一个连校服外套都没穿的男生在门口挑衅般地问。
“就是他！燕哥、云姐，就是他造的谣！这张纸就是他扔进来的！”戴焕德指着他。
云起时二人转身看去，那人他们都不觉得眼熟，应该没什么过节才对吧？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燕归来微皱着眉问。
那人笑的直翻白眼，有些看他不顺眼地道：“你不就是靠家世成为年级第一的吗？怎么这么欠呢？真是一点富贵人家的样子都没有，还这么高高在上呢？”
冯箐直接开启了泼妇式骂法：“哇嚓嚓嚓嚓嚓，你穷你了不起啊？自己没得到过还说人家考年级第一是因为家里，真是不要脸呐。”双手环抱在胸前。
有的女生不骂人是因为需要在学习时装文静，再来就怕一开口伤人家自尊，并不是不会生气，但有人就是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这也怪不了谁。
“说谁不要脸……”气音一起便被打断。
“说谁不要脸说你呢！是耳背到需要戴助听器了？！”十分关心的问候。
“你TMD敢骂我……”话又一次被打断。
“我今天还就骂你怎么了，有本事就骂回来没本事又叫什么叫！”理直气壮，反正理亏的也不是他们十九班。
“你给劳资等着！”那人想跑。
“以为学校你家开的想来找事就来想溜就溜？你个敢做又不敢承担后果的臭痞子！”激将法。
“我C你妈……”他果然刚抬起的腿又放下了。
“还想C我妈？妄想症也是病别TMS在我们班门口……”声音越来越大。
与之相反的是那个莫名出现在班门口的男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被骂到妥协的那人还是被他朋友拽走的，不是他不想走，是他骂不过又不服。
“啧啧啧，没有本事又硬要上赶着来挑衅的垃圾。”冯箐话中的不屑已经溺满了整间教室。
她一回过头：“燕哥，你不用理他……”眼神寻了一圈才在他的座位上看到了他。
“嗯，我知道。”燕归来是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从小到大也有不少人这么说过他，他早已习以为常。
云起时本来是担心的，但听到燕归来的话他就差不多知道了，燕归来可能曾经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而且他不是什么会一直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云起时便不打算说些什么了。
所以云起时的注意力就从燕归来身上转到冯箐那儿了，看她一下子从实打实的“泼妇”，转变成体贴温柔的小女生，就觉得她的性格还是够外向的，不完全是蒋老曾经说过的文静……
正分析着，上课铃响了，他才发现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便拿出了这节课的课本。
燕归来很确定，他没有见过那人，与那人也不太有可能发生矛盾，那就是外部原因了，因为什么风言风语对他有了误解？会是谁居心叵测想要他被其他人抹黑呢？段礼楠？可段礼楠离开了，再制造这些谣言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喂，燕哥，”云起时压低嗓子，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燕归来，他低头看着课本，用正拿着笔的右手挡着自己开合的嘴，“你想到新起的谣言是谁传的了吗”
那蚊子似的细小声音是真的不够引起老师的注意，但跟云起时手肘挨着手肘的燕归来听的真切，“跟我近期产生矛盾的好像只有段礼楠，但我想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他的唇小幅度的张开，声音便是隐隐传入耳的。
云起时的目光微不可察的恍惚了一瞬，坚定说：“不会是他，他不会在好不容易解开误会后又伺机报复，我相信他。”
燕归来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愿意相信云起时的直觉。
但其实这并不是他的直觉，而是他带入段礼楠视角思考出来的。
段礼楠喜欢燕归来，所以在初中时犯过混，做过他自己到现在都后悔的事，所以在他离开后那么急不可耐地去追逐他的脚步，所以在找到他的时候就转进了他在的学校，所以在明白自己打扰到他的生活时对他道歉，这么多的独角戏都是因为段礼楠年少时的轻狂，放荡地去渴望燕归来的回应，但在知道他永远不可能作出自己期待的回应后，段礼楠选择了放弃并释怀。
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强取豪夺、死缠烂打也换不回他的真心，这也是为什么段礼楠放下的那么果断了，不止是因为他做过最坏的打算，还是因为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最高的境界是成全。
曾经这么的喜欢，在给了他最后的完美告别的印象，离开后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他呢？反正云起时不会舍得的，他也相信段礼楠不会将喜欢这种感情变质成恨意，就好像云起时与曾经爱上过了的段礼楠在某一刻重合了。
也不知道段礼楠是怎么知道一中发生的事情的，一下课，班上同学们的手机都一个一个炸了，校园论坛上又是一段澄清的小文章，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后面附带了一个视频，视频中的段礼楠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说：“各位一中的校友，关于我出车祸现场骨折一事，本人再一次澄清，与燕归来同学没有任何关系，肇事司机已经接受了司法处置；且，学校月考并无内幕，一中的考试是众所周知的公正严谨，是我技不如人，高看了自己的实力，才输给了燕归来和云起时同学。在此我还要给一中的校友们一个劝告，‘不听谣，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在学校能靠关系成为年级第一的同学，在市级的联考中是没有可能凭家世获得荣誉证书的，不相信一中，也请相信市联考，市联考从举办以来就是能堪比高考的存在，所以请对燕归来同学有意见的各位即刻停止对他的网暴，这不仅是在维护网络时代的和平，也是还给‘不应该接受这些的同学’尊重……”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一段话。
这条帖子接下来就是一中同学们的道歉了，全员复制了第一位道歉者模板的一句“＊＊＊（网名）在此对燕归来同学道歉”，下滑看了看，云起时就关了手机，往门口一看，那个没穿校服的同学正窘迫地等在那里，云起时好心提醒了一下，正在看早已被道歉刷屏了的手机的燕归来，“燕哥，门口好像有人找你。”
燕归来按了返回，一边将手机放回校服口袋一边走向门口。
那个先前还在门口说他高高在上的人，此刻是真的觉得燕归来有一种不敢被肖想的清高，磨磨蹭蹭还是开口道：“对不起，小学弟，是我没有搞明白就无缘无故往你身上泼脏水，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那人的身后是推着让那人“主动”来道歉的学生，不同年级不同班级（没有正在军训的班级），但初心是相同的，他们也跟着道歉，说自己是被谎言蒙蔽了双眼，总之就是想燕归来能够原谅他们。
许久不语，气氛变的不太对了。
“一句道歉要是能解决问题，那‘没关系’这个词就分量太重了。”燕归来不是不讲理，因为他说的没有错。
“没关系”又不是对道歉唯一的回答，原不原谅也不是道不道歉的问题，一句话就能带过的恩怨不代表就有人愿意这么带过。
自己面临这一切时都不一定会这么包容，又哪来的资格让别人轻易原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便是这个道理。
道歉者的脸色都不太好，似乎是对燕归来说的话感到不满意，但理亏的是他们。
“你们道完歉可以走了，因为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原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谣言的余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