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不欢而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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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副局脸色骤变，蒋老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还是故作埋怨地嗔怪道：“云起时，注意态度。”
“孩子还小，心直口快的，程副局别多想。”校长陪着笑脸。
叶耿也端起酒杯说：“是啊，您堂堂教育局副局长，就别跟孩子计较了，我这个做家长的给您道歉。”脸上笑意不减。
云起时说出的是在场师生、家长的心里话，打打圆场也都是有点口是心非的。
无奈只能让他们先坐下，程副局开始细讲学校宣传部的工作和学生的配合，听得云起时哈欠连连，这好像都是燕归来要做的事，自己没有什么安排，只是来凑数的，属实是无聊。
夏绥婳一直在跟宣传部的老师们对接，融入程副局的方案，但那些老师毕竟是专业的，对程副局不考虑后果的说法很不满，可人家是领导，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一昧地皱眉。
这时程副局才像刚刚想起来似的问：“现在你们学校论坛上的谣言传到什么地步了？”他看向燕归来二人。
“趋势已经发生扭转，并不只是针对我，目前大部分的谣言都集中在‘走后门’上。”燕归来理性地说。
众人的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的云起时身上，但他微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夏绥婳叫了声，不应，还是叶耿推了推才缓过神的，他眯着眼抬头，无声地打了个哈欠，燕归来偷偷笑了，问：“快睡着了？”
他还看不清对面程副局的表情，揉了揉眼睛，待清醒后问燕归来：“怎么了？”说话声有着刚睡醒时的惬意和含糊不清的黏音，他竟然差点睡着了。
“程副局问你关于论坛上的事。”燕归来提示着。
“噢噢，”云起时看到程副局略带质疑的眼神，感到奇怪地说着，“论坛上的谣言有的被段礼楠堵回去了，有的还在继续发酵。”
“ ？？？”
“那之后你的事呢？”夏绥婳试探地问。
“这好像一直都没有我什么事吧？”云起时脑袋发蒙。
看着他们焦急的反应，云起时转头问燕归来：“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说的没问题，但这好像还是今天上午的情况，你再看下学校论坛吧。”燕归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口袋掏出手机，云起时看着论坛陷入了沉思，C，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不是，有这么硬扯的？！”听着他震惊的语气，大家就知道了云起时来这里之前还不知道这些。
蒋老问：“云起时，你到现在才知道，那你为什么还会跟过来？”的确好奇，既然跟自己无关，那叫他过来时怎么没有怀疑，按理来说能不掺和就尽量不要扯上关系才是。
云起时看着手机回答，“我以为我是证人，谁知道成了受害人啊。”
其实不止于此，他跟来帮忙也是觉得学校随便也能帮自己洗清一部分嫌疑，还可以，和燕归来单独待在一起（没有其他同学），浪费一个晚自习也挺值的。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是论坛上的攻击从燕归来身上扯到了云起时身上，至于怎么扯的，那就是他们在同一个班级，排名都靠前，再一个他们成为了同桌（虽然不知道是谁爆出去的），关系就在其他人眼里比较好，扯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从燕归来“走后门”延展到了，云起时和燕归来都利用了家世走到如今名列前茅的地位。
夏绥婳也重新刷了一遍，说：“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差了，论坛的管理人员根本没有制止，谭酒其他的高中都有知道了的……”
“现在，你们两个学生在论坛上道歉，越快越好。”程副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们什么都没干凭什么道歉？”云起时被激得下意识瞪了他一眼。
“就是啊，两个孩子没有做‘走后门’的事，现在道歉不就是承认了吗？这对他们以后高考是有影响的。”蒋老站起解释。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走后门’，你做为班主任能给他们担保一辈子吗？再说了，我是领导，你们不听我的建议还来找我干什么？”程副局那欠打的模样。
夏绥婳和云起时二人的妈妈都听不下去了，起身质问：“你什么意思啊你？”“我家孩子的实力我不知道？还要你在这装什么了解？”“程副局，污蔑人也是需要证据的，你要是今天拿不出证据，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三个女人齐刷刷地睨了他一眼。
“……”程副局。
蒋老劝着，孩子的爸爸则一脸无所谓，云起时小声问：“怎么办？那个狗眼看人低的领导好像被气到了？要不要”，燕归来：“不用，看到他这样，你不开心？”“的确开心，他活该嘛，那就不管了。”
程副局气得说话破了音：“我这是万全的办法！”
被校长一直按着的宣传部的卢老师挣开站了起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这么做是不顾学生的感受，把他们推上风口浪尖！不管他们再怎么解释也会有人不信，等找到针对他们的那个人，拿出证据也还是会有人说造假，总会有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去抹黑他人，而现在让孩子自己去澄清，网暴是不会因为他们的道歉停止的，并且没有错再去认错，以后的澄清会更困难，身为教育局的副局长，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语噎后的程副局喝下了杯中最后的一口酒，便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
“蒋老师，我们还是自己解决吧，这个程副局实在是靠不住啊。”叶耿放轻了声音。
夏绥婳坐下深呼吸，按着太阳穴，“卢老师，如果不听那个程副局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卢老师面露为难，直接口头澄清或是官方澄清都不一定有效，但按常规手续起诉平台找到证据又需要时间，他们既等不及，也做不到费尽周折还堵不住别人的嘴。
蒋老默默地把两位母亲请回了椅子上，自己也坐着在沉思。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处境，要是事情拖到这个学期之后，不仅燕归来和云起时“走后门”的谣言会在别人眼中被证实，学校的招生率也会受到一定影响，办法吗？求着程副局回来帮他们到教育局反映？还是祈求快点找到别人诬陷他们的证据？这些都有不确定的因素，但若冒险一博，还可能会有奇迹，只是他们博不起，代价可是学校的名誉和学生的清白。
蒋老跟两人的家长道歉，说浪费他们时间了，接下来学校会想办法，云起时和燕归来两家便一前一后离开了。
包厢里的老师们心情郁闷又烦躁，那桌上的几瓶红酒被他们分着喝了个干净。
——
云起时一上车就歪着脑袋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景发呆，直到车子停在了五小的门口。
(云赴纯在谭酒市第五小学就读一年级，这么晚了留在学校是在上放学后的课外班)
路上叶耿已经跟老师说了，所以纯纯背着书包等在了学校一旁的小卖部那，停稳车过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门：“哥哥！你今天都不用上晚自习吗？”边爬上来边问。
“是啊，今天我们一起吃晚饭好不好？”云起时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
“好！哥哥最好了！爸爸妈妈也好！”
小孩都是这样的，有家人陪着，就是最好的承诺。
——
燕归来难得在工作日和父母一起吃饭，他的妈妈也一改常日“食不言”的习惯，一直在聊云起时：“那孩子是真的可爱，见了才知道，他比你之前说的更讨喜呢。”
“……”笑而不语。
“这么优秀的孩子，也难怪你从不讲其他同学，就喜欢聊他。”
“怎么见了一面就知道他很优秀，这还能感觉出来？“燕归来问。
“我还真能感觉出来，云起时这个孩子性子好，随他的妈妈。”
……
饭后，他爸爸说蒋老让他好好休息，燕归来听后就进卧室里的洗手间洗漱去了。
一出洗手间才发现，客厅的声音比往日大，仔细听还能听出是两道通电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估计是跟学校的事情有关。
燕归来坐在书桌前，写着物理的竞赛题，却因为外面的声音心不在焉。
单手翻开敞在床上校服外套，拿出手机，他往椅背上一靠，打开WX，置顶的那人，是从加了好友后位面一直停留在打招呼的节点的，那个他。
昵称换过好几次，但唯有现在的“Y.”是燕归来最熟悉的，那人的课本、作业上总是写着这个“Y.”，这是他的姓，也是他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不欢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