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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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年安坐在沙发上没什么睡意。
伊尔亚走了，给他留下一套衣服和一张黑卡，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房子是一套小型公寓，四十平左右，各种家电一应俱全，布置的像有人在这儿住过。
祁年安抱着灰灰，有些思绪飘忽。
他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威士忌，还是哈密瓜味的。
一共拿了两瓶，都打开了。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
祁年安没喝过酒，现在喝了一口，只觉得很苦又很辣，喝进胃里像是带着心脏都要燃烧起来。
闷闷的感觉，很不舒服。
伊尔亚走进来时，就是见到一副美人醉卧的画卷，一旁还有只小猫趴着睡着了。
桌子上倒着两只空掉的玻璃瓶。
伊尔亚低眉看着，眉梢处潜藏着怒气和无奈，他轻轻抱起祁年安，将他放在床上，靠近时，他听见祁年安呢喃出声的一句：阿嬷。
他手一顿，将被子拉好，轻轻出去。
第二天早上，祁年安有些头疼的坐在床上。
等他缓过神来，朝着四周看了看，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
洗漱完，穿上衣服，梳好头发后，门铃响了起来。
开门后，是一个穿着蓝色外卖服的男性Beta，“您好，您的外卖。”
“谢谢。”
是早餐，有豆浆，包子，油条，南瓜小米粥，桂花米糕，水煮蛋，还有一杯牛奶和一个猫罐头。
吃完早餐，祁年安穿上外套带着灰灰出去了。
路上，他在花店里买了一束新鲜的白色洋桔梗。
清水街56号，是他昨天晚上走进的地方，那时候天太黑了，他其实没看清，原来这只是五号六号房中间的一条狭窄的小巷子。
他凭着记忆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敲了三次，没人开门，就把洋桔梗放在了门前。
雪薇在他离开后，打开门看见了那束纯白如雪的花，她裹着毯子靠在门上静静看了很久，然后拿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祁年安带着灰灰去了宠物用品店，用伊尔亚的卡买了猫砂，猫窝，猫抓板，逗猫棒，猫粮和猫罐头。
因为灰灰不喜欢动弹，他就没再买猫爬架。
接连几天，祁年安都会买一束洋桔梗送到雪薇的房门口。
无一例外的，全部进了垃圾桶。
在第十天时，雪薇打开房门，直视着他，说：“两个Omega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祁年安愣了一下，觉得她好像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说：“洋桔梗也可以用来送欣赏的人。”
雪薇挑眉微笑：“你欣赏我？”
“嗯。”
雪薇抱臂靠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好久之后侧身让出一条道，“进来吧。”
祁年安走进去。
雪薇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瞧着他，忽然出声道：“你长得有点像一个人，我曾经见过一位非常美丽的女性Omega，你长得倒是和她有几分相似。”
祁年安心脏一紧，连忙问：“她是谁？现在在哪里？”
“她说她叫泠，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好久之前就被带走了。”瞧着祁年安的表情，她忽然说：“不会是你姐姐吧？”
祁年安沉默，“你有她照片吗？”
“没有。”
雪薇有些好奇，“她真是你姐？”
祁年安说：“不知道，希望她不是。”
这里的omega看上去很痛苦，祁年安不希望那真的是祁泠。
雪薇看着他，问：“你找我干什么？”
祁年安此时后知后觉出一丝尴尬和过分，“是想问一些比较无礼的问题。”
雪薇托腮笑着：“说吧，我听听是怎么个无礼。”
祁年安看着她问：“你工作多久了？”
雪薇笑着说：“我今年二十五，干了有十年了吧。”
想了想，忽然笑了，“第一次很糟糕，又累又疼，又热又闷，可我哭不出来，不能哭，因为会更痛。”
祁年安说：“那这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三十五年前吧，我的母亲在这里生下我，也在这里死去。”雪薇拿起一支烟，说：“介意吗？”
“不介意。”
“她相信了一个男人，把钱都给了他，躺在发臭的床褥里生下我，在我十岁那年，她走了，得病走的，我被东家教养到十五岁，现在也算是还债吧。”
祁年安：“十年还不够吗？”
雪薇两根手指掐灭烟头，淡淡道：“没够，或许再等五年吧，到那时候，我或许就自由了，那时候，我可以给自己买一束洋桔梗。”
空气有些静默的可怕，像是平静死水再也惊不起浪花。
雪薇问：“你知道那座废弃的大厦里，有一个老人带着一群孩子在哪里居住吗？”
“我昨天晚上看见了。”
雪薇喝了口茶说：“红台又叫娇花乡，那个老人好像是第一个娇花娘，今年大概五十五岁了吧，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脸毁了，被东家抛弃了，只能跪下乞讨食物，却像是昏了头，收养了一群在这里出生却没人要的孩子。”
雪薇想到这儿，忽然对祁年安说：“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怀孩子时没吃没喝，流产了，之后的几次全是这样，身子骨也越来越差，只能挨家挨户上门讨食物。”
“你没帮帮她？”
雪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我都自顾不暇了，怎么有闲心去管她呢？”
祁年安看着她，雪薇移开眼，不自在的说：“倒是给过几次吃的，被人发现后就没再给过了。”
被发现就要挨打挨饿。
但是雪薇没和祁年安说这个。
雪薇看着祁年安的脸说：“其实现在这个社会，人还是分三六九等的，只不过说法变了。”
“嗯。”
有人生来站在金字塔尖，有人却连人家鞋底泥都不如。
雪薇：“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如果让你在法庭上坦白自己遭遇的一切，你愿意吗？”
雪薇轻轻笑着，却道：“等天蓝了再说。”
蓝海湾的天气情况很糟糕，就像阴晴不定的极端主义，来的时候还很晴朗，现在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你之后有再见到她们吗？”
雪薇看着大雨，又点上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道：“走就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祁年安点头，看着她说：“吸烟有害健康。”然后撑起带来的黑伞走进雨幕中。
雨声渐渐大了起来，夹杂着几道惊雷。
雪薇看着他离开，忽然说：“我愿意。”
只要能活着离开，她愿意去到法庭坦白一切，即使之后她不会再有明天，她也愿意。
祁年安没有回去，只是在街上晃悠了几圈，把粘人的小尾巴甩掉。
依照他这十天在蓝海湾探查的情况来看，这里的红台绿房姑且算一个小异常，最大的还是那群离开的娇花娘，到底去了哪里？
这种情况有点熟悉，和西部星球的凯撒城有些相似。
祁年安敛神，走进了一家奶茶店里，点了杯三分糖的珍珠奶茶，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他给安德里发去消息【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安德里他们在瑛城，和蓝海湾相隔一个城市。
【一切如常，你那边呢？】
【查出点眉目了，你们去把这里的所有官员的底细摸清楚，明面上，暗地里的都要查出来，尤其是球长。】
【明白。】
安德里起身，活动了下久坐酸痛的四肢，说：“队长给咱们派任务了。”
尹菲看了眼手环上的信息，“调查各级官员…好啊，什么时候去？”
纳德利芙将电脑屏幕调转，说：“今天晚上在曜金公馆有一场舞会，是球长的女儿林夕娴小姐和珠宝商人朝云的订婚宴，我们可以混进去。”
尹菲笑了笑，“化装小游戏？”
“嗯。”
“走着~”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