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東雨雨

10、喜欢你

　　“哥哥，昨晚睡得好吗？”
　　昨日陆亦白天已经睡得足够多，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手机发现有条未读消息。
　　——在床上呢。 12:26
　　没想到陆豫安几乎秒回。
　　——哥哥，还没睡吗？ 12:26
　　——睡不着。
　　——在想今天的事吗？
　　——嗯。
　　谁知陆豫安直接发来了语音。
　　“哥哥，不要担心了，我不会让你再遇到这种事了。”少年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慵懒和担忧。
　　——不是这个事啦。
　　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哥哥，跟我在一起你睡不着啦？”
　　“我也喜欢你，哥哥。”
　　陆亦反复听了好几遍语音，羞躁上头，偷偷笑了几声。
　　——睡了，晚安。
　　“晚安，哥哥。”
　　陆亦扬起嘴角，默默把给陆豫安的备注从原名改成“安安”。
　　“啊…我早就醒了。”陆亦往嘴里塞着吃的，边说。
　　“哥，早上醒来有没有想我啊？”陆豫安从陆亦身后探出头来，正在吃东西的陆亦突然一停，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咳咳。”陆亦用手作圈挡住嘴，细微的点了点头，顷刻却道：“没有。”
　　“那哥哥真是口是心非了，你不想，我想。”
　　陆亦跟陆豫安如以往一样一起踏进班级。
　　厅明一上来便拉着陆亦：“陆神跟安哥和好啦？太好啦！”
　　“如果你俩再那样，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啦！”
　　“陆神！你快说话，呜呜呜，怎么不早说你会说话，你终于会说话了，那我们可以一起……”
　　陆豫安移开厅明的手，对他面容不悦，却在心底暗喜，道：“因为他只说给我听。”
　　“安哥，想必是有了红颜知己，难得开心。”陈书行和谢恒新正露出姨母笑，盯着亲密的两人，早已看透一切。陈书行：“我就说了吧小黑，嘿嘿嘿，你还不信我。”
　　陆豫安贴着陆亦，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是我的。”
　　陆亦被陆豫安贴着很不好意思，推了推陆豫安。
　　厅明左顾右盼，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转头问平邱亿：“小黑陈书行，你们在说什么啊？”他又看向谢恒新：“阿谢，我错过了什么！？”
　　“是你自己要错过的。今天晚上告诉你，厅明。”谢恒新又想起那晚和陆亦厅明三人出去吃饭，劝的舌头都烂了厅明还执迷不悟，硬要拉着陆亦陪他上厕所——
　　厅明喝了酒，迷糊间便意来袭，跟陆神在聊的事情却没结束，便想叫陆亦去厕所跟他听，谢恒新在一旁劝的下头，只好出言：“小明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上厕所还要别人陪，想臭死谁？”
　　厅明终是发了酒疯，呜呜作声，一个人朝厕所奔去了。
　　谢恒新把凳子往陆亦那移了移：“陆神，你喜欢陆豫安吧？”
　　陆亦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谢恒新又问：“是不是喜欢你弟弟？”
　　陆亦把手上的串放下，又摇了摇头。
　　谢恒新再问：“我不信！陆亦啊，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很难吗？”
　　陆亦垂头丧气，本以为他又要沉默，陆亦竟然直接开了口：“别问了。”
　　谢恒新本想再接着问，想想刚才听到什么，一惊：“卧槽。陆陆陆，陆神？你说话了？！”
　　陆亦说：“喜欢又能怎么样。”
　　谢恒新又是我滴太奶奶呀，又是我滴老祖宗呀，一时两件事情同时袭击。
　　谢恒新：“啊，啊陆神你果然喜欢安哥。”
　　谢恒新：“陆亦啊陆亦，早点说话不好？”
　　谢恒新在心里想：“既然我问出来了，那我的任务完成了。”双手一摊，要拿出手机发消息。
　　陆亦：“谢…恒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陆亦：“你要告诉他们对不对？我这种人，你们是不是不想跟我玩了？”
　　谢恒新心里一句我嘞个乖乖，赶紧说：“没有！没有觉得你恶心！”
　　陆亦：“陆豫安可是我弟弟……”
　　谢恒新：“你觉得自己违背道德伦理了？恕我直言，陆神，你们不是亲的，我用指甲盖也能看出来，别人怎么想我不清楚，但是我绝对不觉得你这种情感恶心。”
　　陆亦：“……谢谢你。”
　　谢恒新“虽然但是，你为什么那样想？安哥平时对你这么热情，一定喜欢你的。”
　　陆亦：“他应该只把我当哥哥了。”
　　陆亦：“我喜欢他，有罪恶感的。”
　　陆亦：“而且你看，最近，他不找我了。”
　　谢恒新知道无法改变陆亦所想：“陆神，你实在放不下那颗心，和安哥和好还是你想要的吧。”
　　“陆神，记得你之前说过，那个时候我问你，为什么喜欢吃甜品，你说，甜甜的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过了二天，陆亦去了甜品店，发生前叙一系列的事。
　　陆亦却苦了张脸，直说昨天睡了半天。
　　猜猜因为什么？
　　告诉那四人，让他们惊掉下巴。直道可怕可怕，陆亦活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走在外面，危险危险。以后呀，多加小心，还好还好，有我安哥在！
　　第一节课下课。
　　陈书行带着平邱亿来找陆豫安，想来邀功请赏，陆豫安正在呼呼大睡，陈书行把陆豫安摇醒，待陆豫安看清来人，困倦的脸变得冰冷无比，咬牙切齿道：“干什么？”
　　平邱亿摆摆手：“没事没事，安哥你继续睡。”
　　第二节课本来是体育课，因为方才数学老师布了很多作业，这节课宣布自习，同学们阵阵哀嚎：“啊——”
　　数学老师：“啊什么啊，还有几天就期中考试了，你们像个什么样子？厅明！给我来办公室。”
　　转眼看，陈书行正在嘲笑厅明，数学极度偏科的厅明忐忑的去了办公室。
　　老师跟厅明走了，陆豫安几乎秒醒。
　　他理了理头发，向右转头一看就是哥，感到异常幸福。
　　陆豫安：“哥！”
　　陆亦停了笔，问：“怎么了？”
　　陆豫安：“你作业写完了吗？”
　　陆亦合上书：“抄吗？”
　　陆豫安：“当然抄了哥哥，可是人家现在不想抄。”
　　陆亦赶紧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其他人听到之后：“用手语说啦，现在教室很安静。”
　　陆亦：“不想抄作业，你想干什么？”
　　陆豫安：“我发现，哥的手很好看，特别是写作业的时候。”
　　陆亦的手骨节分明，瘦却不显得孱弱，白却不显得苍老无力。
　　说着，他的手在衣角上擦了擦，不知不觉已经攀上了陆亦桌下的手腕，陆亦受宠若惊，小声的说：“陆豫安，你干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不阻止陆豫安。
　　陆豫安：“哥哥，你说我要干嘛？牵手呗。”
　　陆豫安的手指一点点从陆亦指缝里挤进，两人的呼吸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
　　陆亦：“啊，啊其实我还有一题没写…陆豫安你……松开。”因为太过羞耻，陆亦头埋在手臂下，粉红已经漫上了脖子。
　　察觉到陆亦有些抗拒，陆豫安的动作停止，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在陆亦耳畔留下几句：“哥哥，求你啦，哥哥，可以牵手吗？”
　　空气弥漫暧昧的气息，陆亦在一声声哥哥中迷失自我，妥协了。
　　陆亦右手正经的写题目，左手已经和陆豫安的手闷出了手汗，心跳声在宁静的教室分外明显，“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撞击着腔骨。
　　陆豫安明明自己也脸红心跳，恬不知羞的说道：“哥哥，你心跳好快啊。”
　　不远处的陈书行和平邱亿，从不经意间偷看已经变得光明正大，心道“这两人真是玩的刺激！”
　　厅明从陆亦身后的后门闯进，面容憔悴，陆亦被吓了一跳，挣脱陆豫安的手惊魂未定。
　　看到这一幕陈书行“噗嗤”一声笑出来，跟望来的陆亦直接对视，厅明坐上位置：“小陈，你笑啥呀，我不就被老师骂了一顿，不至于吧。”
　　那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前排和旁边的人不少都往这边看向来，陈书行一句“我靠”。
　　陈书行：“闭嘴！没笑你！”
　　厅明还想为自己辩驳：“我…我！”
　　陈书行：“小嘴巴。”
　　厅明挠了挠头，也觉得自己刚刚太大声，作出缝嘴巴的手势，乖乖闭了嘴。
　　——小路的秋风有了冬天的味道，太阳公公已经不喜欢出门，阴云蔽日仿佛下一秒就要挤出雨水来，路旁的樟树依旧青葱，枫叶落得纷纷扬扬。
　　陆亦走在路的内侧，他看着背着自己书包的陆豫安道：“安，我觉得，不要太明显了我们，容易被别人发现。”
　　“被发现怎么了？”
　　陆亦似乎很难开口，说出自己心里担忧：“我们对外的关系是兄弟，被外人发现是情侣，不好吧？”
　　虽说没有亲缘，可外人哪管那么多，你们兄弟在一起，就是违反道德伦理，好一个陆家二少三少，必定要掀起舆论飞地。
　　陆豫安赞同，表示认可，自己也想到了，他说：“我知道哥担心，但是我有点忍不住嘛。”
　　陆亦又被一句话弄得春心荡漾，步伐加快。毕竟是朝思暮想的人，对于陆豫安跟陆亦俩处男，这肢体接触都算比较激烈了。
　　陆亦道：“你在外面收着点，在家，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豫安没想到刚开始就送新手大礼包，心里小鹿乱撞。哥哥确实也是喜欢自己的，这次确实也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进展如此迅速真的合适吗。
　　屋内，香气四溢。
　　“哥哥，快吃吧。”陆豫安端起饭吃着，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陆亦的脸。
　　陆亦用一个凶狠的表情看过去，道：“陆豫安！好好吃饭！”
　　陆豫安只好乖乖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吃饭，没多久便完成了光盘行动。
　　陆亦还在细品着，陆豫安靠在墙边拘谨的看着陆亦。
　　陆豫安扣着食指，他说着：“哥，马上期中考了。”
　　“老师说，考完会排位置，我想和你坐。”
　　陆亦点点头，吃罢，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作业。
　　陆豫安像个跟踪犯一样跟着陆亦进了房间。他坐在床边假装看手机，实则不然，坐在书桌前的少年被太阳照的耀眼，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他耳边。
　　陆亦早察觉到这目光，他合上这本厚厚的笔记本，转头看向陆豫安：“安安，别看了，过来。”
　　穿着白恤衫的少年心花怒放，他走去陆亦身边，一手扶着椅子，问：“怎么啦哥哥？”
　　似乎近距离的观看不能满足少年的心灵，他又握住陆亦的手腕，往自己头上放。陆亦虽已羞红了脸，但手依旧在陆豫安卷翘且柔顺的头发上摸来摸去。
　　陆亦开了口：“陆豫安，好好学习好不好？我教你。”
　　陆豫安疯狂点头：“好，听哥哥的。”
　　“我也想跟哥考一个大学。”
　　陆亦听到这个“也”字，忙道：“我哪里说了这个……”
　　陆豫安此刻心里想的是“和哥哥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