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東雨雨

14、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照进窗的日光悄悄挪动身形，瓦蓝的天与雪白的天都在问，他们今天玩得惬意吗？
　　一群人吃饱喝足倒在沙发边，厅阿姨对他们吆喝道：“碗在机子里头洗了哈，明仔你等下记得拿去消毒，我去打牌囖。”
　　“好！”
　　陆亦与陆豫安本想回去的，硬是被其他四人留了下来。打了一下午的牌，刚带来的食物也几乎吃干净了。厅明平时看起来不机灵，打牌居然赢的最多，输得最惨的谢恒新和陈书行正在无能狂怒。
　　厅明捧腹大笑，一拍桌子，叫到：“走！今个儿哥带你们出去吃，今天晚上必须给我玩嗨了。”
　　众人欢呼雀跃。即将要七点，厅明一伙人从家里出去，活像一群溜子，厅明给老妈发了个消息，说带朋友们出去吃了。
　　他脸上春风得意，问陆亦：“陆神，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陆亦被陆豫安挽着，笑了笑，答到：“厉害。”
　　厅明喜上加喜，试了各种肢体语言也表达不出他的喜悦，道：“感谢陆神认可……我的天，今天真是太有意思了！下次还出来玩吧？？哈哈哈哈。”
　　天已黢黑黢黑，只剩西边残阳如茹血，梧清大大小小的街道灯火通明，行人较白天不减反增，白天太阳曝晒的热气尚未散去，各户小摊或人家冒出飘香四溢。
　　六人前后左右排列不一，平邱亿、陆亦与陆豫安走在后头安静，前面三人吵吵闹闹。
　　陆亦问平邱亿：“小黑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不开心。”
　　平邱亿这才意识到今天没有怎么笑，只道：“陆神…我是在担心期中考，你肯定没有那个顾虑了。”
　　陆亦感到些许不妥，还是安慰道：“加油，现在才高一上的期中呢，时间还早。”
　　陆豫安牵着陆亦的右手，只是听着这一切。
　　平邱亿不说话了，陆豫安终于有空子钻，他小声贴着陆亦耳朵喊：“哥哥。”
　　陆亦的耳后已经泛起微红，看前面几人时不时回头催促走快点，街上人来人往，他的手挣扎几回却还是被握紧，问他作甚。
　　“我今天也不开心，我好累。”陆豫安说话怎么嗲声嗲气的？
　　陆亦面露担忧，说道：“安安，你怎么啦？要是很累的话我们就回去。”他的唇在说完之后抿了抿，扯出一抹笑。
　　“没有，哥，不回去了，不累啦。”陆豫安乐的眉眼弯弯，改做挽着陆亦的手臂。
　　一行人到了厅明找的地点，森莫啊？高档火锅店。
　　陈书行道：“厅明你认真的？我跟小谢一共就输200，咋吃啊。”
　　“没事我自己垫着。”
　　“小明我们还是AA吧，看你要哭了。”
　　“没事我这个月零花钱够。”
　　“哇塞明哥下血本啦！”
　　其实真的有点心疼。“害，你们一定要敞开了吃啊，不要心疼我的钱。”
　　陈书行已经偷偷给香菜打勾，必吃！
　　陆豫安和陆亦坐在桌子侧面，那吵闹三人坐一块，平邱亿坐在陆豫安正对面。
　　问了忌口点菜，陆豫安生出疑惑，他悄悄跟陆亦对话：“哥，怎么不说你不吃香菜？”这桌上另外几个都是香菜迷，毒唯那种，陆亦爱吃但是吃了就会胃疼，当时陆豫安给他做饭，隔三差五的就要上医院，陆豫安以为是自己的手艺太差了哇哇大哭，去医院一查原来是因为小小香菜。
　　“没事我不吃就好了，他们都喜欢吃。”陆亦桌下的手轻轻晃了几下表示没关系，也让陆豫安别在意。
　　怎么才能不在意啊。
　　店里灯光暖黄，照的人舒适温馨，火锅里正咕咚咕咚翻腾着，第一个下的菜就是香菜……
　　“你真的不饿吗哥？”
　　“不饿。”
　　“真的。”
　　“下午吃了挺多零食的。”
　　陆豫安已经委屈的要哭，还是收回表情去看其他人。
　　厅明已经准备好游戏玩：“陆神安哥小黑，来玩游戏嘛，输了就喝8+1！”边说边掏出来好几瓶酒。
　　“好家伙，小明不演了噻，看你陆神嫌不嫌你。”谢恒新道。
　　六个人都同意了，平邱亿虽然不想，但也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
　　陆豫安再次震惊：“哥？你真的要……”陆亦哪里能喝酒啊！
　　陆亦这次还真犹豫，当时胃病查出来就严令禁酒，陆豫安虽然喜爱，但也是让陆亦滴酒未沾。可是陆亦想：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能，真的很没意思，这次就豁出去了。
　　厅明开心的不得了，居然都愿意跟自己玩：“我是发起者，我先来。”
　　厅明一下喝了两杯，开始游戏。
　　第一轮，陆豫安，陈书行败。第二轮，陆豫安，平邱亿败。第三轮，谢恒新，陆豫安败，一直没有到厅明，他一激动，又跟小谢来了一杯，直夸安哥真男人。
　　这个游戏其实挺有意思，陆亦笑的很开心，终于轮到他跟厅明败了。厅明笑哈哈道：“陆神，我可是把自己搭上才换了你，来喝嘛来喝嘛。”其他人起哄着。
　　眼看酒杯已经怼上脸，陆亦抿一口作势就要喝，陆豫安拦住他，说：“各位，我替他喝。”陆豫安此言一出，其他人愣住了，陈书行更是拉着平邱亿疯狂磕。
　　谢恒新发话：“那怎么行，安哥，游戏规则不能坏了。”
　　默了一晌。
　　“要不，陆亦你灌给安哥吧，一杯不行得一瓶，是给安哥的惩罚~”谢恒新道。
　　陆豫安小声问陆亦：“哥哥可以吗？我想喝。”陆亦为难的点了头，陆豫安便对另外几人答到：“好。”
　　一瓶刚开的酒已经摆在桌前，陆豫安示意陆亦别害怕，他举着陆亦一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张开嘴迎接陆亦手上的酒。喝酒和没喝酒的脸都染上红晕，陆豫安眼神迷离，视线从陆亦的手划过最后落在陆亦脸上，和哥对视，陆亦眼神躲避，连忙把头偏向一边，喉结滚动，嘴里念着对不起。液体从瓶口顺着舌头流进喉管，咕咚咕咚一瓶下肚，陆豫安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像个没事人一样坐正。
　　厅明看呆了，“哎哟我操，安哥你也太牛逼了吧，你帅死了，铁打的胃是不是？我已经有点晕了，呃。”
　　“喂你们三个怎么不说话？安哥被惩罚这么惨你们还笑得出来？呃。”
　　陈书行松开捂住笑的手：“小明，那我问你，你陆神没喝酒脸怎么这么红？”
　　厅明“诶？”一声，迷糊的看向陆亦：“卧槽，陈书，行，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陆神…陆神，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太热了？啊兄弟们我不行了。”
　　陆亦在众人的视线下已经羞红不堪，陆豫安站起来搂着陆亦，给另外四人说道：“刚刚喝的有点多了去上个厕所。”
　　厅明开始夹菜吃，问到：“差不多了，要走了，再不走我感觉安哥会喝废。”
　　“我看是陆亦要废吧。”
　　“你说啥呢，我陆神，可厉害了……呃？谁给我发信息……”
　　厅明看了一眼手机，顿时脑子清醒一半：“卧槽，我忘记把碗拿出来了，完蛋。”
　　陈书行扶着厅明苦笑：“没事，我跟你回去受罚。”他又问平邱亿：“小黑！小谢家人回来了，我们去跟小明挤一个床吧。”
　　平邱亿点点头，把碗里剩下的菜吃干净，六人一同回了厅明家，谢恒新家就在厅明楼下，他不敢回去，因为厅阿姨在自家里跟一堆人打牌……
　　厅明心惊胆战地把下午没完成的任务做了，他庆幸妈妈不在。
　　“呸，呸。头有点难受╯﹏╰。”
　　“陈书行跟小黑，你们要跟我睡啊？”厅明扭捏的看着两人。
　　“不行？那我露宿街头。”陈书行说道。
　　“怎么可能不行呀，就是……”
　　“就是什么？”
　　“人家害羞啦。”
　　陈书行给他一掌：“跟爸爸睡害羞个毛，我去洗澡了。”
　　“你衣服呢？”
　　“哎呀，忘记了留在谢恒新家。”陈书行不想让厅明知道自己昨夜留宿他人家，但是昨天实在是太困了，不想要小明打扰。厅明大怒：“你们昨天在小谢家啊？怎么不告诉我我直接去找你们玩呀。”厅明不管陈书行了，一看，谢恒新跟平邱亿去楼下了，只剩陆豫安和陆亦。
　　陆豫安趴在陆亦身上抱着他，却没有用身上太多的重量压着陆亦，他低垂着头，呼吸声时轻时重。
　　“哥哥，我们回去吧。”陆豫安声音低迷，让人听起来很困。
　　陆亦示意厅明：“我们走啦。”
　　“你就走啦陆神！哎舍不得，不过确实晚了，拜拜你和安哥。”
　　走出小区门，陆豫安好似酒醒了，他们抄近道走进小巷子，这也是他们平常放学会走的。他们大方牵着手，陆豫安拉着哥的手摇呀摇，根本不像喝了酒的人。
　　陆亦问他：“陆豫安，你喝醉了？”
　　“哥哥是在担心我吗？这点酒不算什么。”陆豫安说着掏出面包和牛奶，“哥，吃点东西。”陆亦刚才实在是没有吃太多东西，他原本准备回家吃的。
　　“你，哪来的？”从火锅店出来陆豫安明明一直跟着他的，来的时候也没有。
　　“你吃嘛哥哥，不饿吗？我买的，就是去上厕所出来之后你问我去哪了，那个时候。”这是陆豫安从厕所出来之后，顺手去旁边便利店买的。
　　陆豫安看着陆亦，他的侧脸被月光照的素白，眸光也被打上一层霜，却显得通透有神，正在吃面包的唇瓣透出绯红。陆豫安伸手把沾在陆亦唇边的碎屑擦下，目光灼热。
　　陆亦惊了一惊，微笑着用手语说：“陆豫安，今天玩开心吗？”
　　“开心。(≧w≦)”
　　“可是哥哥，我也担心这次期中考试。我考的太差了，怎么办？”
　　“我教你啊，这次一定比月考好。”除了学习，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只要你愿意，我就一直教你。”陆亦喝完了牛奶，主动牵起陆豫安的手，嫣然一笑，刹那间出现浅浅的酒窝，陆亦心里很希望他同意。
　　“当然愿意！”陆豫安润了润唇，脚步缓缓。
　　“哥哥，我想……可不可以…吻你？”陆豫安已经面对着陆亦。
　　陆亦早就察觉面前这人的意愿和自己相通，但他只是微侧着脑袋，点点头。
　　陆豫安得到允许，把头往下伸如蜻蜓点水般触碰陆亦柔软的唇瓣，这是少年青涩的吻。就一下，陆豫安的正回味，才一下？陆亦强压心中的燥热，回击了过去，不知何时陆豫安的手已经扶住他的背，陆亦一用力便缩短他和陆豫安的距离，他裹住陆豫安的双唇，吸吮那柔嫩的鲜红，陆豫安毫不示弱的接应，情意浓处，藕断丝连。
　　两人呼吸变得急促，相接处热气弥漫，皮肤上有细汗析出，陆豫安喘了口气，嘴角上扬，貌似不行了似的要陆亦停下：“哈啊…哥，你好厉害…我不行了……”
　　一看，陆亦又将头偏向一边，小脸通红，他的嘴角上挑随后用手挡住，说道：“陆豫安，你真是…吻技还没我好。”
　　“喜欢吗？”
　　陆亦点点头。
　　陆豫安一把抱住他，用头蹭蹭陆亦，说道：“哥哥，明天不出去了好不好？我在家给你做饭。”
　　是，是。外面的都不好，就你好。
　　到家已经十点钟，陆豫安喝完了水，第一时间去洗澡，漱口，把身上的酒味都散了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素身湿发，少年该有的稚嫩，气色可嘉，虽然才高一已经get八块腹肌加胸肌，他想起林墨元给他出的主意：“你这身材，男人看了自卑，女人看了流泪，不得把你哥迷死？你天天在家也穿那么个严实，小亦兄想开透视都开不了。安兄你听我的……”
　　那个时候，也就是升入高中的那个夏天之后，陆豫安时常晚上就裹着一条浴巾在家里晃悠，活像个流氓。可他疑惑，问林墨元：“我这身材摆这了，哥都懒得看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林墨元无言以对，心道这陆亦莫不是不敢看？
　　陆豫安吹干头发从澡堂出来，陆亦早已洗香香回了房间。陆豫安推开那扇深色的门，陆亦想起刚刚的事，欣喜之中夹杂着害羞，他仓促戴上助听器，问：“怎么了安？”
　　“哥哥，你吻技好好呀，可不可以教教我？”陆豫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把坐在书桌前的陆亦提起来。
　　“求你啦陆老师，就跟你教我做题一样。”陆豫安苦苦央求着，陆亦的脖子一片赤红，他真的不知道这该怎么教，断断续续的说：“可以……怎么教？”
　　陆豫安已经坐在陆亦床上，他一手在背后撑住自己，一手拉着陆亦的往自己身上靠，刚洗完澡的缘故，陆豫安身上的肌肤透着粉色，他就这样仰头看着哥，眼波荡漾，说道：“哥哥，实践出真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