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脾气很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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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是自发来的粉丝，我也不知道消息怎么传出去的。”黄濑凉太双手合掌道歉。
“黄濑君是模特，经常出现这种场面。”黑子哲也语气平平，显然已经不堪其扰很长时间。
“诶，可是今天应该不是我自己的原因。”
黄濑凉太指着另外一半男生：“那些人绝对是冲着小源来的。”
泾渭分明的两拨人，看起来完全不是同一个受众群体。
源鸣雪扫过人群，轻“嗯”一声表示知道了，平淡到完全看不出任何在意：“可以往旁边点吗，我看不到青峰了。”
“什么，我竟然在个人魅力上输给了小青峰。”黄濑凉太又说，“倒不是不想让开，但是——”
他挪开位置，源鸣雪就直面对侧的观赛区，楼上楼下立刻响起口哨和起哄。
“看。”
源鸣雪笑道：“这么说我也应该站起来帮你挡挡。”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啦。”
“越有意回避，越容易引起雄性生物的好奇心和探知，所以黄濑还是快点坐下。”
黄濑凉太挠挠头：“小源用词好那个，感觉不像在说人类。”
源鸣雪赶紧改口：“男生。”
她提醒自己要更加小心，埋头摆出很忙碌的样子，从根本谢绝黄濑凉太的追问。
后半场暂停间隙，源鸣雪起身到换人的黑子哲也面前。
黄濑凉太稀奇：“咦？虽然知道有特训，小源居然能第一时间看到小黑子。”
“以SAIS的标准，她的感知在S以上。”赤司征十郎闻言道。
“什么是感知。”黄濑凉太眨巴眼，透出朦朦的清澈。
绯红色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哈哈，听教练讲的时候有些走神……”
他缩缩脑袋声音越来越小。
没了源鸣雪在中间，黄濑凉太和自家副部长只隔一个凳子。
哪怕背地里已经叫小赤司，他还是不敢在赤司征十郎面前跳。不是他怂，比起表面很凶的队长虹村修造，很多人更怕温和的赤司征十郎。
“说起来小源都是人气第一了，入部之后竟然没出现今天这种状况。”他赶紧转移话题。
“不会，部里已经有充足的应对经验。”赤司征十郎又看他一眼。
对不起！竟然是因为有他做先例吗！
“极限是一节半。”源鸣雪站在黑子哲也面前，“后半虽然还能打，视线诱导的效果会变弱。”
“是，对手会习惯我的存在。”
黑子哲也和她身高差不多，在大高个很多的篮球部相当友好。
他打球也不全依赖天赋，完全具备优秀后卫的条件——好用的脑子，相当擅长观察对手和队友的状态。
两人说话间，青峰大辉从旁边路过，脚步微顿没有停留。
源鸣雪提醒：“小心手臂。”
“知道。”
走路速度快到只能看见一个干脆的后脑勺。
“源同学觉得今天的比赛怎么样？”黑子哲也忽然问。
“差距有点大，能看到的东西不多。”
“嗯，对青峰君来说也是，这样的对手反而很难发挥。”黑子哲也看向对面，“失去斗志连防守都很无力，松懈状态同样会影响进攻者。”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对手青峰君都会认真对待，今天尤其。”
因为她说了想看吗？源鸣雪愣了愣。
实力悬殊的比赛最大问题是无聊，毕竟打游戏没人喜欢打人机，竞技体育的乐趣本来就在绝境反击拼搏对抗。
受此影响，源鸣雪没有投入太多注意力给不够精彩的对战，也意味着没有给青峰大辉该有的回应。
况且无聊本身对他来说也足够成为问题。
“唔，竟然是这种有事闷在心里的性格。”源鸣雪承认她再次以貌取人了。
黑子哲也眼底有微小的笑意：“撒谎时会移开视线。”
“这也是观察的结果吗。”
“青峰君其实很好懂。”他摇摇头，“大多时候用不到观察。”
简单说就是个篮球笨蛋。源鸣雪明白了。
休息凳上，黑皮少年将毛巾搭在头上，看不见脸和表情。
源鸣雪直接伸手拿走遮障。
“干——嘛、干什么呢。”凶恶的语调在看清是谁后拐个大弯。
“我有一个新想法。”
“啊？什么？”
“你的第二阶段提升规划从哪入手。”水绿色眼睛全神贯注。
“所以刚刚你也在想我……二阶段，二阶段是什么？”
还没来得及别扭一会，就像被强行拉到大太阳下晒，青峰大辉脑子都快转不过弯。
“野性对吧，这种特殊天赋可以作为二阶段的附加提升。”
青峰大辉知道野性，但是单拎出来说还是中二到浑身刺挠。
他哪里知道，源鸣雪甚至看到了他身上的特效。
“这些东西和我说干嘛。”
源鸣雪无奈：“真的没有一点点疑问吗，这可是你自己的发展方向。”
“能有什么疑问。”青峰大辉移开目光，“不过我脑子没你那么好用，要是想让我学哪些东西，最好也有个计划书。”
“噗。”
“…笑什么。”
“那是一阶段专项才需要的，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了。”
鼓胀的气球突然被刺破一样，青峰大辉差点要随风而去。他脸颊烧得厉害，突然觉得自己幼稚到像是计较老师少发块糖的小学生。
他干咳一声，看向正在热身准备的黄濑凉太：“果然黄濑是最弱的。”
无知无觉的金发少年笑容灿烂朝这边挥挥手。
“我确实没有好好看比赛，这个要和你道歉。”
青峰大辉猛地坐直身体：“干嘛道歉，本来也很没劲。”
“是我先提出的要求，但你说的对，这种程度的对手根本不够看。”
源鸣雪望着场内：“消极怠工，毫无战斗意志，连上战、胜利的资格的没有。”
很少见到她这么冷淡，明明不是在骂他，莫名觉得被训诫，青峰大辉手脚放的更规矩。
他瞄了一眼，赶紧把毛巾从源鸣雪手里抽回来。
“已经擦过汗了。”
源鸣雪肉眼可见地卡住，从挎包拿出湿巾。
圆润指甲透着淡粉，如同珠贝般光泽健康，缓慢细致擦去无形污渍，只留下淡淡的湿痕。
喉头不受控地轻咽，青峰大辉硬生生别开脸。
哄完成长期小孩，源鸣雪还要认真看完剩下半场，虽说黄濑凉太不像自己在角落长蘑菇的性格，万一呢？
恍若幼儿园打闹的赛事，哪怕有球的震荡和观众呐喊，她还是有些昏昏欲睡。
联邦人已经优化掉了睡眠需求，但一直不睡觉仍然会感觉疲惫，所以在安全的时候都会给自己来一针强制关机。
严格算，她为了把SAIS砍到适合篮球使用，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进入休眠，快要接近她的最长活动期了。
轻轻打了个哈欠，源鸣雪忽然感到手环的震动，点开看，出勤表里已经更新了明天的练习赛名单。
打眼一看阵容，她升起几分兴趣。
除了摸鱼王紫原敦，绿间真太郎和灰崎祥吾也在，但带队的人变成了虹村修造和赤司征十郎。
怎么还有赤司，这家伙明天不会要继续当板凳指挥官吧？
她往旁边瞥了一眼，红发少年正拿着终端对照数据，哪怕脊背靠在椅子上，仪态也始终优雅端正。
大多时候他都很安静，用那双绯色眼睛观察着一切。
“困了？”他忽然问，“我这里有颈枕和遮光眼罩，如果顾问需要。”
“这是能睡的吗。”源鸣雪嘴角抽动。
仿佛没听出话外音，赤司征十郎耐心回答：“在比赛间隙休息是很正常的事。”
源鸣雪念头一转，还真伸出手。
据她所知，此地人性格大多委婉内敛，边界感相当强，私有物品更不可能随意借出。
客套话而已，看他怎么圆。
目光缓慢扫过她，赤司征十郎毫无停顿从挎包拿出颈枕。
“不用了。”源鸣雪眼疾手快按住。
红发少年好整以暇地看着。
于注视中她光速收回手，无声咬了下后槽牙。
“可以知道对灰崎的规划吗？”赤司征十郎贴心地说起正事。
“SAIS学完给黄濑的规划样例之后，就可以自行给别人安排。”源鸣雪表明态度，“我只是技术咨询，不管这些。”
不管？赤司征十郎不置可否。
“但我想看看‘掠夺’的运作方式，得想个办法抓到灰崎。”
源鸣雪支着下巴：“如果直接宣布黄濑参与汇报演出，他会上钩吗。”
“最好不要，篮球场会变成格斗场。”赤司征十郎思索，“以平日来看，擅长打架的灰崎仍然会是赢家。”
“他们两个是会打架的程度？”
“偶尔。”
“……”
不是，这都没劝退，篮球部的容忍度未免太高了。
“既然没有安排，就先不要帮他做更深度规划。”
原本带着玩笑诙谐的声音忽然冷淡：“以整体效果来看，也是黄濑更适合月底的汇报演示。”
“之后会重新商议灰崎的去留，所以不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源鸣雪顿了顿。果然人还是不能太为所欲为。
但是，赤司征十郎前后语气差别太大，大到让人感到一丝奇怪。
“你在命令我吗。”她真诚发问。
“不，只是建议。”赤司征十郎温声。
源鸣雪笑道：“这样就好，毕竟我还是习惯按自己的节奏做事。”
赤司征十郎也笑：“那么，这应该算是我和源的相似之处。”
将顾问换成私人的称呼，仿佛拉近无形的距离。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端王气息，源鸣雪完全确信她和这家伙撞人设了。
只是，她的形象经过精心设计，赤司征十郎是吗？
话又说回来，桃井五月的情报真是准确。
不仅观赛区，场内被打破防的箱崎队员也吵的要死。哪怕教练维持秩序，但随心所欲似乎是箱崎的特色，呵斥并没有起到效果。
直面这些的帝光队员时不时露出想杀人的神色。
源鸣雪也很不爽。
她不在意各种凝视，毕竟可以从物理上屏蔽不适。
但这还有经理人小姑娘，就算源鸣雪已经给她撑起感知屏障，眼神可屏蔽不了。
“五月，应该已经没有什么要做的了吧，要不要先出去等。”
桃井五月因为她的称呼愣了下：“可以的，我也觉得场馆好闷。”
“帝光选练习赛学校的标准是什么？”源鸣雪好奇。
“优先全中预选出线过的，还有近期名气比较大的。”
桃井五月撇嘴：“箱崎呢就属于后面那种，不过之后绝对会上黑名单。”
“你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还好啦，大部分人都很礼貌。”粉发少女小声说，“毕竟是男孩子多的地方。”
经过场馆的安全通道时，因为头顶看台距离变近，打招呼吸引注意的呼声硬是打断两人交谈。
这个年纪的皮猴向来没分寸，不知是谁从观众席扔来不明物体，冲着两人飞过。
源鸣雪眉头一沉，向前半步，直接把飞行物拦截在半空。
“没事吧！”桃井五月赶紧看她手上的东西。
张开掌心，只是一团废纸。
桃井五月松口气：“赶紧扔掉吧，一秒都不想在这呆了。”
源鸣雪没动。
她心平气和说：“我其实觉得自己脾气还挺好的。”
“诶？”
源鸣雪倏而后退几步，用网球发球动作起跳，抄起平板将纸团抽回去。
轻飘飘的纸化身流星拖尾，划过一条火花闪电轨迹，“啪叽”一声，纸团正中扔东西的人额头，动静巨大将他击倒后躺。
观众席陷入死寂，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源鸣雪。
“忍你们很久了，臭小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脾气很好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