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番茄炒蛋是小意大厨的拿手好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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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裴松述的攻击性瞬间消失了。
毕竟这人刚好人好事送自己回家，裴松述露出笑，很狗腿地问：“您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我switch呢？”
季秋一来要他好人好事的报酬。
裴松述也想起来了，自己找季秋一帮忙得支付酬劳，没再装奉承，懒洋洋地靠上沙发：“走不动，屋里自己找啦。”
季秋一没多说什么，径直进了卧室。
奇怪地是，季秋一除了那句金屋藏娇，全程就像没看见李乘意一样，完全没在乎两人尴尬的冰敷。
“这是我朋友。”裴松述对李乘意解释道。
这话被还没进卧室的朋友听到了：“什么朋友？！我可是你天下第一好的同桌！”
得，这是吃醋了。
裴松述对季秋一的幼稚感到好笑，连忙承认：“是是，你是我天下第一好的同桌。”
“敷好了。”李乘意把毛巾放进盆里，又去厨房。
季秋一很快就拿着switch出来，坐在裴松述身旁拿着他擦伤的手看。
“刚才在小区门口遇到裴业了，跟吃了鞭炮似的一见我就骂。”季秋一想到裴业就露出很嫌恶的表情。
季秋一继续不悦地说：“大晚上没想到遇到他，真晦气！要我说你就把他指纹删了以后再也不联系，他这叫什么意思？装给谁看呢。”
裴松述打开电视，从历史记录里找到季秋一最爱看的加菲猫，找了集加菲猫去外太空，解释道：“他不坏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要依靠我这个哥哥。”
“行，他最可怜，没亲没故只靠你，那我在这也没亲没故你能让我住进来吗？”季秋一被裴松述这么溺爱的话气到了，“赶哪天你就把我气进医院了才能让我省心。”
裴松述装可怜地道歉：“对不起嘛。”
裴松述软下来哄了半天，季秋一才很高傲地大发慈悲宣布原谅他，看了眼时间，回家了。
送走这尊佛，裴松述疲惫地暂停加菲猫。
家里瞬间安静到只剩厨房抽油烟机的声音，裴松述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猛然侧头看向厨房。
李乘意被迫连卷入两次他和别人的小吵小闹，裴松述心里充满愧疚，他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喊：“抱歉啊李乘意，让你跟着一起挨骂！”
李乘意没有立刻回答裴松述，忙碌一会后把一盘番茄炒蛋摆在他面前，淡声道：“我不在意这些，别自责。”
“哇！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番茄炒蛋！”裴松述感动到想掉眼泪了，“你今天下午给我的饭也好好吃的！我真的要哭了小意大厨555。”
就是饭有点少……裴松述想起来就心疼，他觉得李乘意这么高应该吃更多的，没想到只有两个馒头和一点菜。
“虽然睡前吃饭不好，但你看起来很饿。”李乘意平静地说，把勺子递到裴松述手上。
“小意老师啊，你吃吗？”裴松述笑着问，舀了一勺递到李乘意嘴边。
李乘意：“吃过了，不饿。”
裴松述不太信：“真的？”
“真的。”
裴松述就自己吃下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番茄炒蛋，又开始假哭起来：“我们小意大厨做的番茄炒蛋好好吃！我要卖掉梧桐一中给你开饭店！！”
等裴松述快速扒完饭，已经快十一点了。
裴松述单腿蹦哒着将李乘意送到门口，两眼泪汪汪地盯着李乘意关门。
“怎么了。”李乘意没什么语气地问。
“舍不得小意老师走啊——”裴松述笑着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裴松述实在想不通生人勿近的李乘意为什么要给为他做这么多，太梦幻了。
“你为什么对人好。明天见。”李乘意平静地反问，没给裴松述回答的机会，直接关了门。
第二天李乘意果然又早早地买好早饭来到裴松述家，等待送他上学。
和昨天没太大差别，李乘意送他到教室后又叮嘱了一句“记得吃药”便回了教室。
起了大早的裴松述趴在桌子上补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李乘意昨晚那句“你呢？为什么对人好？”
裴松述侧过头，忧郁地看着季秋一：“小鸡啊。”
“又怎么了我的小裴皇帝。”
经过三年多的折磨，季秋一已经接受了这个外号，指尖敲裴松述的手背。
“我对你好吗？”裴松述惆怅道。
季秋一立刻回：“不好。”
裴松述自动听成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
“那肯定是因为我太优秀了。”季秋一又开始敲他的耳朵，“我看啊，你就少对别人好了，不然老被伤害。”
裴松述：“哪有人伤害我？”
季秋一：“懒得和你这个老好人扯。”
季秋一说完，看了眼教室前门来偷看裴松述的一个学生。
“你对别人好，他们就会喜欢上你，你太好了，大部分人一旦喜欢上你就不想只做朋友，但你又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他们只能很极端地远离你，你被人怨恨又失去朋友。就这么个道理。”
“那我和他们真是太悲催了……”道理裴松述都懂，但他没办法不去帮助他人，“还好你和闲总不爱我。”
“呵呵，爱上你真的很倒霉。”季秋一冷笑着说。
裴松述尴尬地捏了捏耳朵，继续问：“话题扯远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好啊？”
季秋一经常被裴松述无语到，但今天格外无语，他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问出这种蠢问题。
季秋一叹了口气：“因为你是裴松述。”
因为你是独一无二、天生就会爱人的裴松述。
今天上学照旧很无聊，裴松述腿受伤了，大课间不用跑操，听着跑操铃声还有口号声，吵得不想写作业，就瘸着腿去走廊转悠。
这层楼几个教室都空荡荡的，裴松述慢悠悠地逛了一圈，天气很燥热，他走到走廊尽头的一班门口时，他打开窗户背靠着吹风。
这时，一个人从前门走出来，是李乘意。
裴松述刚想和李乘意打招呼，但看到他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夏季校服，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
裴松述忍不住吃惊地问：“你怎么把外套脱了啊？”
裴松述从没见过李乘意只穿短袖。
“热。”李乘意淡声解释道，又沉默着把外套穿上了。
原来李乘意是会热的。
这个真相让一直视李乘意为另一个次元的存在的裴松述脑子炸掉了。
更让裴松述脑子炸成爆米花的是，他注意到李乘意的胳膊上有几道淡淡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伤。
“你的胳膊怎么……”裴松述紧张地问李乘意，他没想到校服外套居然是为了遮掩伤疤，随即意识到自己问得太越界，“……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没什么。”李乘意语气冷冽，眼底蒙上一层寒意，扬起手中的文件夹，“还要送资料，拜拜。”
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了吧？
裴松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深深的自责。
他不应该问这么私人的事情。
裴松述一直闷闷不乐到下午。
下午体育课，裴松述一瘸一拐去数学办公室拿数竞材料，忽然想起李乘意送的材料，随后又想起李乘意手臂上的伤。
他说错话了。
裴松述嘴角向下垂，有点难过。
办公室里许初荷正批改上午考的卷子，红笔重重地划在试卷上，边改边咒骂。
她办公桌对面是老林，正悠闲地看甄嬛传。
虽然裴松述经常来数学办公室串门，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老林。
老林在梧桐一中是个神奇又传奇的存在。他教了十多年书，教学质量那是没得说，常年稳居第一，发量却相反年纪轻轻就秃了头，年年都带高一重点班还常年兼任校数竞教练，今年却破天荒地跟着升了高二。
老林教得好，人也有个性，从不参加学校会议，上课迟到早退，因为教的一直是自律的重点班，他从不布置作业安排考试。裴松述很庆幸季秋一不在他手下，不然数学要堕落到考个位数。
许初荷每每上课提到这个传说中的老林都要骂两句，说她累死累活抓学习对方摸着鱼就不小心拿第一了，让人恨得牙痒痒。
“小裴来了啊！”老林挥手打招呼，路痴和蔼可亲的笑，身子往后仰捞了张椅子放在身旁，又抓了把瓜子递给他，“来坐。”
许初荷用眼神刀他，冷冷开口：“我家学生来找我，你在这又唱又跳的。”
裴松述选择自家老师，另搬了一张椅子在许初荷旁边坐下。
“这些是一些资料，你有时间记得看一下。下个月有一个比赛我给你报名了，去试试总没错。不懂的地方多问问你们组的乐嘉言，他从初中就开始搞数竞了。”
裴松述抱过资料：“好，我有空多问问乐嘉言，谢谢太后——”
“好好学，这次月考数学争取上130。”许初荷说，指的自然是上次裴松述正正好考129的事。
这时，老林在对面朝裴松述扔了一本书，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这是一本资料，你有时间记得看一下。有个比赛你家太后给你报名了，你去受点打击挺好的。欢迎来问我班里的李乘意，他从高二就开始搞数竞了。”
李乘意是老林的得意门生，乐嘉言则是许初荷的得意门生。
争锋相对下，裴松述笑着打圆场：“我还是去问陈定闲吧，和他比较熟！”
他说完，凑去看许初荷批的试卷，正好是他前桌喻颂星那一份，选择题很惨烈地全错了，不由自主地大喊：“我去！全错！”
“他一整场考试都在睡觉，选择题乱蒙的，大题一道没写。唉……也就我改到现在都没脾气了，不然现在就想把他从教室揪过来教训一顿。”
许初荷很疲惫地摘下眼镜，靠着办公椅忍住怒火，头发也因为偶尔的抓挠有点乱。
裴松述没好意思说他也睡了半场考试，而且选择题大半都是抄的喻颂星，他没想到平时数学不错的喻颂星居然会干这事。
“就是就是，我这就把他喊过来挨训！”
裴松述看热闹不嫌事大，赞同完，抱着几本书瘸着腿乐着往外走。
打开门，李乘意在门外，正要走进办公室。
裴松述直接撞到了李乘意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番茄炒蛋是小意大厨的拿手好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