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心甘情愿被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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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李青南赶了回来。
李北知道她一定会回来，也作好了心理准备，见到她的第一眼时，脸颊涂了粉底，还是能看出面色不好，眼底淤青，唇色艳红，像是匆匆涂的。烟雾沉浮中，又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与自己相像的脸，尽是心痛。
李北眨眨眼，现在不是从前，人不能总被过去困住，要向前看，往前走。
“李青南的孩子，不会那么脆弱的。妈，我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呢，没事的。”
他不怨不悔不喊痛，无不耐不解不愿意。李青南背对的肩膀一抖一抖，拍拍肩，柔声道。
“妈妈，那些日子不会再有了。”
她空吞哽咽，长呼一口气，笑笑。
“好。”
之后的这几天，平安无事。
“妈，你放心去工作吧。”
李青南满眼温和。她点点头，盯了李北的脸很久，又道。
“乖北芽，那我走了。”
“妈妈，过几天再见。”
于家门口送别李青南，车辆逐渐远去，李北才往回走，又擦擦手表，这几天，倒是邀约纷来，明晃晃的纱布往这一摆，一拍，一发，没人再说什么。
秦姐那边已经换好班，那位新来的兼职生，貌似很有时间。
秦姐：小北这几天好好休息吧，等伤好了再来哈。
李北：好的，谢谢秦姐。等我伤好了补上他的班。
秦姐：这你就不用操心啦，好好养伤
李北：嗯嗯，秦姐，过几天见
手中按熄手机，目光又移向衣柜。那件外套，正干干净净地挂在架子间。
李北承认，自己喜欢殷南明。要不是为着前世那点面子，早就把他吃干抹净了。
十七岁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了。
现在一眼就能看出殷南明的心，更喜欢了。摇摇头，赶掉不堪不良不实的想法。
可他动不动就咬人。
可能只是小狗的一种表达吧。
可爱的小狗…
李北想到这里，决定好好教这只小狗，不可以随便咬人，不可以随便叫主人，不可以…
《小狗的饲养手册》
《小狗挑食怎么办》
《小狗总是爱咬人怎么办》
《小狗太爱自己怎么办》
《小狗太听话了怎么办》
……
扒开这些书后，底下是一间很大的狗窝，木头做的方形豪宅。走进去，一只翻着肚皮，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的萨摩耶，正在对着自己笑。
李北从美梦中醒来。手上毛茸茸的感觉尽失，他翻了个身，百无聊赖，又想摸小狗了。合上笔记本，纱布又该换了。
“季林杨不能来，也没法来。梁城轩也是，要去参加什么训练…只能托我来给你送东西…”
贺施远一人扛着三十箱补品来看李北，好不容易搬到客厅，整个人累成一滩史莱姆，疯狂往嘴里灌水。
“季林杨和梁城轩八成在一起了吧。”
李北摇摇头，道。
“季立业不会放季林杨走的。”
他抛给贺施远一个笔记本，贺施远翻开。上面密密麻麻，分析数据。各种数值拆开，构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解析列表，推演着将来的可能性。
贺施远并不了解前世之事，一件一件翻阅后，才道。
“这些年发生的事…”
前世他一赌气，一出国就是六年。回国的第一天，团聚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重症监护室。李北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了一句。
“这一切可以改变的。”
贺施远合上笔记，道。
“希望如此吧。”
又吃了好几大份披萨，还有无数的炸鸡。李北蹙起眉头。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吃，要多放芝士，还是多放培根？”突然想起什么，直白地问道。
“我到底怎么死的？”
随着裤腿卷起，贺施远打眼望去，呼吸一滞，只见小腿与大腿相连的地方，有一道刚缝上的环形疤，绕膝盖一圈，黑粗长线，密密麻麻，有的部分沁出血珠。
李北看他表情凝滞，直接道。
“我的死法，对我很重要。”
这几道疤，生至双臂手肘，腿部膝盖。自重生那日，他就发现了。但怪的是，不痛不痒，一动也不流血，镜子里照不出来，那几个相熟的人也看不到。
贺施远眼底一压，又拼命灌可乐，仿佛那是一坛永远也喝不尽的酒。喉结滚了滚，道。
“我们赶到的时候，没找到你的尸体。那时候又下雨，什么都给浇没了，派出几百个搜救犬，几千个人都没找到…后来…”
“翻遍整个海域，最后在海边一个地下室，找到你的尸体…”
他张嘴，嚼着面皮，又道。
“有人把你照顾地很好，伤口缝得特别整齐…”贺施远指指李北的胳膊，“那间地下室，没有血迹，也没有生活的痕迹…”
“你打算要送死，也要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吧，这样还能陪你聊天。”贺施远开着玩笑骂他，脸色却郑重道。“这次就别先死了。”
“知道了。”
贺施远又和李北聊，从蛛丝马迹聊到幕后黑手…不多时，二人吃完饭，合力整理出概要。一人写下几百张便签，往墙上白板一贴。残缺的记忆，没有考虑到的可能，此刻尽数补全。
贺施远突然道。“这场局，他永远不能加入，也永远不要波及到他。”
“谁？”
“你明知故问。”
李北勾唇笑笑，目送贺施远出去打电话。手中卷着麻线，又引到另一张照片，图钉尖端狠狠钉在头顶。
整张关系联络网已然明了。
贺家，林家，还有季家，梁家…包括黑白两道，以及国外的一些势力。一切的起源还没搞清楚，贺施远又回来了，指指角落里的一张照片。
“这人在咱们的计划？”
那是殷南明的照片，李北嗯了一声。
贺施远略微奇怪地看了李北一眼。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就是只狗。”
手中马克笔写下所有，李北指尖飞速转笔，道。“殷南明心思单纯，可以用他。”
贺施远突然问：“你没想过离开这里吗？”
李北：“说得好像你没想过一样。”
“靠。”
贺施远望着白板，道。
“咱们真是一根绳的蚂蚱，你跳我摔，我飞你下。”
李北笑眯眯地，道。
“你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笔头剐蹭着白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有两张照片，被打了个大大的叉，李北将那两张照片摞在一起，道。
“就这样吧，先盯紧季家那里，季林杨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是啊。”贺施远慢吞吞道。“林杨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们啊。”
“那就永远不要让他们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心甘情愿被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