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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协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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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了垃圾,姜兆西又埋头筹备考研,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快要暑期。
大四的学长们迎来了毕业季。
躲了很久的何远东终于鼓起勇气来见姜兆西。
盛夏的黄昏,两人并排走在林荫道上,就是一道自然的风景线。
何远东先打破沉默:“复习的怎么样了?累不累”。
“还可以”。
“放轻松点,你一定能考上”。
“我还挺放松的,顺其自然吧”。
“学长,你呢?确定以后要到国家队训练了吗?”姜兆西反问。
“嗯,确定了,我还是喜欢游泳,每次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感觉什么都值了”。
“那我就预祝学长以后站在更大的领奖台上了”。
“嗯,谢谢,我一定会的,到时候还给你们留票”。
姜兆西笑起来:“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他的笑总能让人觉得暖融融的,何远东也放松下来:“嗯,说定了”。
“另外,学弟,我的毕业典礼,你可以来吗?我很郑重的邀请你”。
姜兆西停下脚步,用轻快的语气问出来:“那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何远东也停下啦,两人就站在树荫下,何远东看着他,很认真的:“以学弟或者朋友的身份可以吗?”
姜兆西:“当然可以”。
“小庄找我谈过,他让我好好想想未来,我认真想了很久,觉得对未来确实还没有把握”,何远东潇洒的把头发捋向脑后,“小庄说的对,这种时候不应该先拖着别人,我就先去好好奋斗,等以后,如果还有以后的话,我们……”。
“学长”,姜兆西打断他,“我在考虑其他人了”。
他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没有可能的事情就不要让别人报以期望,更何况是自己当做朋友的人。
“是那个姓费的吗?”何远东脱口问出。
姜兆西点头说是。
“哎呀”,何远东夸张以手捧心,“真难受啊”。
姜兆西:“学长,很抱歉”。
“你抱歉什么”,何远东说着在他肩头啪啪拍了两下。
还怪疼的。
看来是下手重了,何远东又赶忙给他揉了两下:“就,确定是他了吗?”
姜兆西:“还没有,还在考虑”。
“那就多考虑考虑,你还小,考虑个三五年也没事”。
姜兆西都被他逗笑了。
两人就说说笑笑的继续往前走,眼看着就到了校门口,何远东自然的把手臂搭在了姜兆西肩上,像两个好兄弟一样,边走还边叮嘱他:“毕业典礼你要来啊”。
姜兆西答应他说一定会来的,两人这才在门口分别。
何远东留在了校内要赶去体育场,姜兆西出门上了门口的库里南。
刚刚坐好,主驾驶的人就开始阴阳怪气:“跟那个何远东很亲热啊,不是都拒绝了吗?”
“我们两个都是男的,搭个肩也算亲密”。
费成曜炸毛了:“西西,没看出来,你是个渣男啊”。
“我怎么渣了”。
“他跟你告白过,你还跟他勾肩搭背,搭完还甩锅给兄弟情,你这不是渣是什么?”
姜兆西无奈:“行吧,我以后注意”。
“听听你那敷衍的口气”。
“先开车吧,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吧”。
“不开”。
看着人一副你不哄我今天就不走了的样子,姜兆西只好软下声音来:“刚才学长问我,以后如果我们两个都更成熟了一些是否还有可能,我说我在考虑你了”。
费成曜头都昂了起来,想笑又压住的样子:“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在考虑”。
刚昂起的头又低下来:“这么久了,还在考虑?”
姜兆西:“先开车吧,再不开,就不考虑了”。
一路上都是这个问题,来来回回拌嘴中,终于回到了别墅。
小阮阮扑过来,姜兆西抱起小朋友带去玩,才终于摆脱了软磨硬泡的费成曜。
费成曜也短暂的放过了他。
这时德叔过来,有事要汇报的样子,两人就一起去了书房。
关上门,德叔直接开口:“今天费老先生过来了,说来看看阮阮,跟阮阮下了三盘棋,又气呼呼的走了”。
费成曜:“气呼呼的?”
德叔可骄傲:“嗯,被阮阮杀的连输三局”。
费成曜:“小崽子故意的,他跟西西下棋就不会这样”。
又问:“今天就只是过来下棋?”
德叔这时递过来一个信封:“临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个”。
费成曜打开,有文件有照片,是丹麦相关的资料,他一一看过之后又装回去,对德叔说:“也发给外公看看”。
德叔:“老爷子这是做了取舍?”
“先让外公看看再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去一趟欧洲”。
德叔拿着材料先出去办事。
费成曜自己在书房里坐了很久,该有个结果了。
**
深夜,三楼的画室里非常静,只有炭笔发出的沙沙声。
姜兆西已经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他在做素描的练习。
而费成曜就站在门口看着,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
姜兆西做事一向专注,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就这样默默看着,男生拿着炭笔涂涂抹抹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可就是让人特别安心。
直到他终于画完,收起画笔,搬开画架,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人。
费成曜走进来,因为腿麻还抖了一下,姜兆西过来扶他一下,小声抱怨:“是不是傻啊,也不知道进来坐着”。
话音刚落,整个人都悬空起来,费成曜又一把把他抱起来放在了工作台上。
“你要干嘛,你腿不难……”。
话还没说完,费成曜就低头吻下来。
浓烈的吻,毫不犹豫的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唇舌勾缠。
姜兆西扬起脖颈配合他,使他更加疯狂的深入,直到气息不稳,才分开,又深入,直到两人都要崩溃的边缘。
费成曜强迫自己松开但又不舍,只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脸埋进脖颈间,叼起颈间的嫩肉用牙齿研磨,以缓解自己心里蓬勃的欲望。可姜兆西被他咬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但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仰起头忍着,忍到一双桃花眼再蓄不住泪水,顺着脸颊两侧滴落到颈间。
野兽一样的费成曜终于冷静下来。慢慢的开始亲吻怀中人,亲吻他的脸颊,吻掉他的眼泪。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
姜兆西没应答,只是亲亲他的唇角,默默抱着他。
费成曜轻轻抚他的后背,慢慢等他也平复下来。
“我腿又麻了”。
姜兆西被他逗的笑起来,画室里浓烈的气氛稍微缓和一些。
画室里除了椅子,只有一张懒人沙发,两人就在懒人沙发上侧躺下来,膝盖对着膝盖,面对着面。
“西西,你知道家里有很多摄像头对吧?”
姜兆西点头表示知道。
“其实你刚来没多久,我就经常通过摄像头看你,开始的时候是想看看你怎么带阮阮”。
姜兆西表示理解。
“后来性质就变了”。
“怎么变了”,姜兆西习惯事事有回应,顺口问道。
“我变成了一个偷窥狂,只要你在的时候,我几乎全程开着后台的监控,哪怕我是在办公的时候”。
姜兆西慢慢瞪大了眼睛。
“直到有一次,你在画室里睡着了”,费成曜还用手指一指,“就在那个位置,就在地上,你睡在一堆画纸中间,你不知道那个画面有多美”。
“美到我忍不住,冲到浴室里释放自己”。
姜兆西:“你是变态吗?”
费成曜亲亲他瞪大的眼睛:“跟变态在一起害不害怕?”
姜兆西想起身离开,要离变态远一点,被他用腿压住:“别怕,后来我收敛了,但是也是那一次让我意识到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你,那时候费家也不安全,我加速收拾身边的麻烦,就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等安全了就可以跟你告白,做你男朋友,然后结婚,做你老公”。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心路历程,听得姜兆西又想抱抱他。
“现在是在怜爱我吗?当时可是一口一个费先生,完全把我当学生家长,而且还在学校里四处留情”。
姜兆西:“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嗯,你没有,你只是太招人了”。
“招的我每天心急如焚,但是后来知道了你的经历,我知道不能急了”。
“西西,你喜欢我吗?”
问出问题的人也不需要对方回答:“我知道你喜欢,你只是害怕,受过那么重的伤害,怎么能不怕呢”。
“所以我们不必着急,你才只有二十一岁,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年”。
姜兆西:“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还没有说完,我想的是,也不能让你一直吊着我”。
刚还在感动中的姜兆西瞬间觉得不对,眯眯眼看着对面大支的人:“你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西西,我们来签个恋爱协议吧,把你害怕的事情,会伤害我们感情的事情写进去,约定不可违背,如有人违规就要受到处罚”。
“比如恋爱期间,不能出轨、不能背叛、不能欺骗,如果我违规那就处罚我的一半资产都给你,如果你违规就处罚你的一半资产归我,你觉得怎么样?”
姜兆西觉得他在发疯:“你的一半资产和我的一半资产差异有多大你知道吗?”
“给你一半没关系,另外一半留给阮阮,如果是你,那就给我一半,留给姜爸姜妈一半,我们两个就都算净身出户”。
姜兆西被他气笑了,用手拍打他的胸口,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抓住胸前胡乱拍打的手,费成曜很认真的开口:“我是说真的,你愿意跟我签协议吗?我们赌各自的一半家产”。
姜兆西怔住。
看他怔忡的样子,费成曜趁机凑过去亲亲,很温柔的在唇上啄一啄。
“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过几天我要去趟欧洲,等我回来,你就答应我好吗?”
姜兆西听到欧洲两个字,敏锐的觉察到什么,问道:“是去丹麦吗?”
费成曜说是。
姜兆西当然知道他要去丹麦干什么,但又不能阻止,紧紧抿着唇,突然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外公他们都在,我不会亲自出面,也不会让自己手上沾血,你相信我,我得为你和阮阮负责”。
听到他这样说,姜兆西更激动起来,不光用手拍打他,连脚都用上了要踢他:“你刚才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等你回来后怎么样,你不知道这样flag不能乱立吗?”
“你赶紧把话收回去”。
“你听见没有”。
看人快要急哭了,费成曜干脆整个人压上来,把手脚都困住:“好,我不立出门前flag,那你在我出门前就答应我,跟我签协议”。
人怎么能这样拿自己的安危要挟别人。
姜兆西挣扎着要起来,又被大力压制住。
被他气的胸腔起伏。
赌气一样的:“好,你去准备协议”。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