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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空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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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究竟是为谁所害，才身死的？”
昭雪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解锁人物：5/7。”
白芨没理会系统发疯的提示，回答道：“暂时只知道是中毒而死，其他的不得而知。”
“当然不可能是我下的毒。”
枕川乌竟在这时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笑话。
白芨和昭雪两人像是青天白日里被冷到了一样，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那你目前有什么打算，就这样一个人查下去吗？”
昭雪担忧地看着白芨，似乎很担心再有人伤害白芨。
“我一个人确实很难，但这不是有那臭小子和你在吗？你们可以帮忙啊，刚好武林大会各门各派都在。”
白芨却像是看出了昭雪的担忧，递出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你师门的人都知道你还活着吗？”昭雪是什么人，此刻她当然知道白芨的想法。但白芨的安危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除了师父师爹，哦，还有二师兄空敛，都或多或少接触过我了。不过话说回来怎么没见到二师兄。川乌你知道二师兄在哪里吗？”
白芨思量着二师兄应该来了，而后望向枕川乌。
“空敛师兄他来了的，但是估计又在哪个地方下赌注赚钱呢。”
枕川乌了然地说道。
“也是，师兄就是这样爱钱，一毛不拔铁公鸡。”
想到空敛的模样，白芨就忍不住发笑。
正在盘算着下赌注的某师兄打了一下喷嚏。
“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师父真的是因为想长生不老才要九天秘籍的吗？”
白芨向来不信这些。
“当然不是，外界传的都是虚言。师父之所以想要秘籍，也不过是想避免天下争端。昔年师父与宁长歌前辈曾是至交好友，为了珍藏遗作才向天下镖局发出邀请。”
昭雪知道自己的母亲向来是不在乎外界评价的，可她在乎。
“原来如此。不过世人大多喜欢按自己的想法来解读他人的行为，而权力追逐的中心必然是重中之重，也难怪有人如此解读。”
白芨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师父不在乎人言，但人言可畏呀。”昭雪话锋一转，转而询问，“小凌儿要不要向师门求助？”
“我觉得可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师姐身份暴露也是迟早的事儿。”
枕川乌居然也帮衬着昭雪说话，这让白芨有点意外。
“那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空敛，我的二师兄，也是师父独子。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视财如命，是师门里出了名的铁公鸡。
自从师父收了我之后，空敛师兄就跟发神经一样觉得自己的地位被威胁了。明明是我的师兄，也比我大上五六岁，却跟个小孩子一样与我较劲，总是朝师父师爹打我的小报告，当着他们的面甚至会故意嘲讽我几句。
刚开始我真的觉得师兄是个难伺候的主儿，加上我那时候还小，老是跟着他屁股后边玩，做他的跟屁虫，也没少受他的白眼。但他也从来没有赶过我，所以我想他尽管讨厌我，但也没有讨厌到不想看见我。
可有一次，我得了肺热，他又是在我身边讥讽我不知道躲着病人走，又是看着满脸通红的我急得在我床前走来走去，堪比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是在恼火自己没用没保护好我，还是恼火我身体太弱小病小痛就打倒了我。
那一次，他急急忙忙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捞出自己的存款，路上走得太急还摔了个狗吃屎也没生气。拉着师爹就往我屋里跑，让还没喘上来气的师爹赶紧给我看病开药，并且亲口承诺治病的费用他全包了。一点都不像那个平时吃个馍馍都要计较是东边铺子便宜还是西边铺子好吃，为了攒下积蓄愿意接些鸡飞狗跳的私话的人，是他铁公鸡空敛。
我这才知道二师兄空敛并不是有坏心眼的人，只不过性子太傲娇了，说不出来关心的话。平时视财如命的铁公鸡，竟然也会开窍为自己的师妹慷慨解囊。
等我除却病痛，第一时间就震惊于他的所作所为：“二师兄你为什么愿意出钱给我治病啊？”
“因为你看起来非常难受。”
空敛想也没想就蹦出来这一句话，让白芨一时之间忘记了思考。
“可我的痛苦与你何干呢？”
“有关系的，你难受，爹娘也会难受，爹娘难受，我便也会难受。所以你要少生病多锻炼。”
说着说着空敛就开始给白芨安排日程表让她勤加练习云云，差点让才病好的我气得再病一场。
“二师兄你的钱我会还你的，所以你别再念叨了，我听得心里直发怵。”
“我没有让你还钱的意思啊，你哪里听出来我让你还钱了。”
说着说着空敛还开始生气了。
“啊？那二师兄你是什么意思？”白芨幽幽发出自己的疑问，“难不成师兄你纯粹是在关心我吗？”
“谁关心你了，就算天底下人都死绝了，我关心路边猫狗都不关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师妹你。我不过是可怜可怜你，把你当成了路边快没命的小猫小狗罢了。”
空敛那张傲娇的小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张口闭口就是一股子醋味儿。
“是是是，我们空敛师兄宁愿关心小动物，也不会关心抢走自己爹娘疼爱的小师妹的。”
白芨也不生气，只是加重了后半句话的语气，心里偷偷乐着。
空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惹得一旁偷看的白芨都有些不忍心。
“二师兄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就少操心你师妹我吧。”
白芨一脸“你的熊猫眼也太明显了”的模样，一边催促着空敛回自己房间睡一觉，一边把空敛推出房门。
后来，白芨从同样也是一脸憔悴的师爹那里得知了空敛整宿守在自己床前没有离开半步，活生生熬出了一双熊猫眼的事情的。
隔天当空敛还是顶着熊猫眼出现在我房间的时候，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习惯性地嘲讽了几句，没想到空敛当场红了脸，但又瞪了我几眼，神情几度变换也没有生气。想来，空敛看着当时还在卧床休息的我，也没什么心思来把我气出个好歹来，这才暗自忍了下来。
从那以后，我像是抓住了二师兄的小辫子，动不动就“好意规劝”他带上自己遛下山去玩，否则旧事重提——指他显眼的熊猫眼事件。这招屡试不爽，用一次灵一次，让我受益颇多。
其实二师兄空敛除了爱财之外，在师门里还是个战五渣，有着师父师爹的精心栽培，武力值却弱得可怜。连我这个后来居上的师妹，三五招之间便能打他个落花流水。
那天，我这个小尾巴又一如往常地跟在了大部队空敛的身后，在村西树下挖蚯蚓，在村东掏鸟蛋，在村北烤山鸡，那段日子和师兄的组合，简直就是村里的活脱脱小霸王一样的存在。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我们谋划着扩大自己的领地，四五个街头小乞丐在我和师兄在客栈吃着小零嘴的时候，在门前拦住了我们。
“你们俩就是新来的村头两霸？”
带头那个小娃娃气势汹汹，小小的身体有大大的能量。
“如果你是说这片地盘是谁的，那就是我们俩没错了。”
在师门弱鸡一样存在的空敛这时候竟也敢发出豪言壮语来，这让白芨不由自主地佩服得五体投地，论如何利用自身气势震慑敌人上，我师兄空敛，是江湖第一把好手。
“哟，你们脾气还挺大的，没想到居然有人敢骑在爷爷我头上撒尿了，也不看看我们哥们几个是丐帮中人。”
对面也毫不示弱，拍了怕胸脯，露出自己褴褛的衣衫和丐帮标志，出言讥讽道。
“丐帮又如何，我还是苍穹派座下空青二弟子和儿子呢。别以为有着个头衔就吓唬人。”
嚯，师兄这还亮起自己在门派从来不提自己的丢人身份了。也不怕师父师爹和掌门知道了，把他扔下山自生自灭，也好过败坏自己门派的名声。
“看来讲道理是讲不通了，那废话不多说，便战吧。”
对面看谈判失败，掏出家伙事儿就准备干架。
我看着空敛见对面准备拔刀相向，腿肚子就开始发抖的样子就觉得大事不妙，正准备拉着二师兄跑路时，师兄镇定自若地对着我深情说道：“这个时候靠你了，师妹，师兄相信你能打过对面的。”
独留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我，打对面四五个小孩子，师兄你认真的吗。就算我加上你一起，都未免能干翻得了对面。
看着对面冲上前来就是打的势头，我这下是不上也不行了。
我这边躲过去一个拳头，右边躲过去一个木棒，还要留心师兄不被打。几番混战下来，毫不意外地挂了彩。
我擦了擦鼻子被打中流出的鼻血，朝着师兄就吼着：“师兄快去找救兵。”
结果我话刚说完就被领头的小哥一拳揍到地上爬不起来。
我半晕半绝望间，好像看见师兄一把推开了小哥，抄起扫帚就站着我身前，腿肚子却不受控制地抖如筛糠。
不是，谁站在我面前？我瞥了一眼出口的方向，再看了看站在我面前的空敛。不是，师兄你一个战五渣怎么有勇气一挑五的？
“我师妹只有我能欺负，你们几个都不能欺负她。识相的赶紧滚一边去。我武功可是很高的！小心我出招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师兄你就别扯着你那颤颤巍巍的声音装老虎了，你师妹我可是躺在地上了。虽然我非常感动，但是师兄你还是别欺负我了，快去搬救兵啊！
领头的人没有被唬住，上来就给了师兄当头一棒，敲得空敛原地打转找不着东西南北。
那几个乞丐乐得哈哈大笑，嘲讽着师兄弱不禁风还想螳臂当车。
我也不知怎么的，一肚子的火气蹭蹭地涌上来，用仅剩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接过师兄的扫帚，上来就给了领头小哥一棍，棍子当场壮烈牺牲，小哥头破血流直接倒地不起。紧接着我也倒了下去。
事情以师兄把我拖上山上，挨打罚跪一天为结束。师兄却从那以后每天勤学苦练，找到了适合他的攻击方式——暗器，再也不是那个战五渣的弱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