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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相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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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生这件事只有素素知道，素素告诉他也无可厚非，但枕川乌又是怎么和师姐联系上的？她觉得有点糊涂了。
“你不是背叛了苍穹派，师姐为什么会联系你？”
白芨有着满腹的疑惑。
“我没有背叛师门，绝魔教袭击苍穹派的事我毫不知情。我自小便不得我爹喜爱，早就断了联系。后来，我得知你害死了师姐，只想去收尸，可师姐却刚好醒了过来，告诉了我一切。”
枕川乌急切地解释着，好像生怕白芨误会了他。
白芨倒是觉得有这个可能，看着枕川乌那样，倒是有些意外。这小子居然也会担心自己。
枕川乌慌忙地握住白芨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所以你还活着，如今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对吗？”
“小祖宗，轻点，要被你捏痛了。”白芨看着枕川乌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缓缓道出一个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师门山下村西那棵大槐树地下有你小子藏的肝肠寸断毒。”
“是真的，你就是夏凌。”
枕川乌喜极而泣，眼眶很快就湿润了。
“解锁人物：4/7。”
系统提示音响起。
白芨倒也没时间管那破系统，只是静静看着现在比自己还高的枕川乌比笑还难看的哭泣模样，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这不是好事儿吗，有什么好哭的，你都长已经那么大了，怎么还爱哭哭啼啼的。”
“夏凌，夏凌，夏凌。”
枕川乌带着呜咽的声音一遍遍念着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叫那么多遍不嫌累吗？我好好活着呢，别整天哭丧着个脸。你比十年前长得还要丑。还有，叫师姐，没大没小的。”
白芨没忍住破功，制止了枕川乌。
“师姐，我好想你。”
回应白芨的是他的拥抱。
白芨愣住原地，一副惊讶的表情，须臾，她微笑着安抚着：“好了，臭小子，哭什么哭，多不吉利。”
“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以后又有人陪我斗嘴了。”
枕川乌好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边擦眼泪一边恢复到白芨熟识的那个他。
“你就不能盼着点儿好的嘛，就盼着我和你做死对头啊？”
白芨一生气，推开枕川乌就是一顿批头痛骂。
“可是这个世界少了一个你，确实显得无聊了许多，连一个敢跟我顶嘴的人都没有。”
枕川乌坦然的模样气得白芨揍人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她忍不住出言讥讽：“那我可真要谢谢你和我天天作对啦。”
“不用客气。”
枕川乌一秒都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你小子一天不气你师姐我浑身不舒服是吗？”
白芨打算撸起袖子给他一顿打。
“没有这个意思。”枕川乌笑了起来，朝着白芨露出白牙，像是发自肺腑般，“师姐，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
白芨盯着一扫阴郁，开朗了许多的枕川乌，认真地回应着他。
忽然，两人身后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枕川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嗖地一下就从原地消失。
再见他时，他用短刀胁迫着一个人。
“有话好好说，倒别一来就动刀动枪的啊。”
白芨看见那人时怔住了。昭雪？怎么会是她。她什么时候在哪里的？
“说，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枕川乌一脸戒备，短刀朝着昭雪的脖颈逼去。
“也就从你们俩感天动地的相认开始。”昭雪这个时间还有心情调侃两人，“所以夏凌你现在变成了白芨对吧？”
“昭雪，好久不见。你如今怎么是百晓阁的人了？”
也就是说，昭雪从一开始就在了。白芨示意枕川乌撤掉短刀，上前和昭雪攀谈。
“这就说来话长了，江湖上有很多人都说‘昔年傲雪宗圣女竟沦落到百晓阁走狗’，确实也没什么毛病。”
昭雪离开了威胁，也赶紧远离那个一脸不满的枕川乌，和白芨交谈起来。
“他们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张口就是污蔑的话。”
看着昭雪淡定的模样，白芨多多少少能猜到有多少人暗中中伤过她。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师姐还活着吗？”
被师姐忽视的枕川乌幽幽地发问。
“如果你见过食人的花，就不会好奇这个问题了。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涨了不少见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昭雪转过身挑衅地看着枕川乌。
白芨扶着额头，眼神示意枕川乌冷静：“小雪，少惹理川乌，小心他给你下毒，这小子蔫坏。”
“没事，小凌儿，我现在百毒不侵，随便他折腾。”
昭雪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用她漂亮地如琉璃的眼睛给白芨抛了个媚眼。
白芨不禁笑了出来。
十年过去了，昭雪还是那个老样子啊。尽管身份地位的变化也改变不了她，真好啊。
昭雪第一次见白芨是在某一年的武林大会，彼时她还是傲雪宗的圣女，而白芨还是苍穹派不知名的小角色。昭雪之所以会注意到白芨，是因为白芨的第一场比赛，一场没什么人关注的比赛，非常不起眼。
当时白芨的对手是一个婆罗教的大个子，那人脸色布满伤疤，身材魁梧，一身肌肉，与看起来弱小的白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连下赌注的大部分人都猜白芨会输，赔率高达五倍。昭雪却不信邪地压了白芨，所以她特别希望白芨能赢。
大个子上来就对着弱小的白芨一个猛扑，可白芨却一脸漫不经心地像只兔子一样从他身侧逃走。几番折腾下来，大个子也失去了耐心，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铁锤。那铁锤有白芨人那么大，看得昭雪都有点不敢想象砸人身上是什么下场了。
“识相的话，早点认输吧，小娘子。”
高个子出言劝诫着白芨。
可白芨和昭雪有一点相似，那就是不服输。
白芨一边缓缓掏出自己的佩剑，一边做出防御的姿态：“要不是我师父说今年必须打满三场，你也不会成为我的对手，真是不幸啊。”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吧。”
高个子见白芨不想投降，便向她挥舞起铁锤。
这场本该毫无悬念的比试，却因为忽然来了兴致的白芨而出现了变数。
有机会。
昭雪像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一样，暗自为白芨加油。
只见白芨动如脱兔一般躲闪着高个子的攻击，高个子甚至连白芨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你耍我呢！”
高个子愤怒地冲白芨吼道。
“并无此意，只是这一场我不想输了罢了。”
白芨轻轻松松地躲避着高个子越来越快的攻击，甚至寻着间隙还能反击几次，锤与剑的摩擦声不断响起。
“今天我必然让你躺着走出去。”
“这句话也奉还给你。”
在高个子的观感里，白芨就像是指缝的沙子丝毫留不住一样。
台下的昭雪紧张地呼吸都放慢了，生怕错过白芨的攻击，目光随之变动。
高个子一锤子下去，白芨向上翻越铁锤，还借力向高个子的背后绕过去。
就是现在。
昭雪和白芨的内心同时响起这一句。
高个子的铁锤嵌进地里，一时之间拔不出来。可他刚反应过来，却已然倒地。
裁判一时之间也愣住了，看着已经收剑的白芨和倒地的高个子，迟迟没有宣布结果。还是台下吵闹的声音让他反应过来：“苍穹派夏凌获胜。”
等他宣布这个许多人都不可置信的结果时，连看了夏凌前两场过招不过三招就认输的比试的他，也一样不会想到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试会是这样的结果。
夏凌。
昭雪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生平对一个人感到如此的好奇。就是因为这份好奇，昭雪在比试过后找到了她：“夏凌，我是昭雪，有兴趣和我聊聊吗？”
平时见过了昭雪那双无情双眼的同门，一定想不到现在她那双眼里满是好奇。
昭雪见到了夏凌那决胜的一招，用的是左手，而非一般人惯用的右手。夏凌就像是话本子不出世的天才，却甘心埋没在芸芸众生中。这让昭雪十分好奇，这人究竟有着什么样过往。
后来，昭雪不止一次为自己结交夏凌的决定感到庆幸，如果这辈子不能遇到夏凌，那乐趣必然会少了许多，至少自己真的不后悔关注到那场无人在意的比试。
两个人虽然见面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可两人的关系却进展飞速。她叫白芨小凌儿，白芨叫她小雪。两个人在路见不平时一起流过血，一起躲在大树下乘凉，一起在盛夏屋檐下喝过酒，就差义结金兰了。
可好时光就是那么短，两个人还没有机会再诉一起衷肠，昭雪就得知了白芨的死讯。阴阳之隔，昭雪去她的墓前醉酒，后悔两个人没能再认识得早一点。
再后来，因为种种误会，她不得不离开了从小养大自己的傲雪宗流离失所，曾经以为父母双亡的自己，遇到了身为百晓阁阁主的亲娘。那个以傲雪宗为荣的圣女昭雪，就此变为百晓阁的走狗昭雪。
阁主说是迫不得已才抛弃了自己，她花费了一生才拥有了百晓阁，有了接回自己的权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责怪谁，责怪师父对自己的信任不够深，还是责怪生母的不养之恩？
她也想回到十年前，她还能做骄傲的圣女，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还有夏凌和师弟师妹们作伴，而不是一个人在百晓阁为了活命拼搏打拼。
